恋恋青梅

第5部分阅读

不用嘛
老是让他占便宜怎么成,多少要讨些本回来,仗势欺人的脚本她演来顺手,何必浪费了好时机。
“你”
“她说得没错,你把私人物品收拾好,到会计那领资遣费。”不能用的人才就该剔除。
张冰玉惊慌地失了分寸,一把抓住宋沐风的手。“总经理要为了她辞退我”
“放手。”她还没资格问。
“我不放,你不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我不甘心。”他怎能翻脸无情不念旧情。
前几天他还和颜悦色的对她笑,不过几天光景就冷酷地辞退她,她无法接受这种冷暖待遇。
“我为什么要给你一个交代”她以为她是谁。
是呀他为什么要给你个交代。美目一瞋,沈恋梅也在逼供。
“这”望着被狠狠甩开的手,彷佛心口一空的张冰玉无言以对,失魂落魄的欲哭无泪。
她以什么身份妄想人家给她一个交代,说穿了只是凤凰梦作多了的小秘书,自以为是稳坐总经理夫人宝座的第一人选,哪知是痴人说梦。
乌鸦就是乌鸦,成不了凤凰,飞上枝头还是一只乌鸦,她想起金副总说过的话。
“你走吧念在你为公司工作多年的勤奋,资遣费我会加发三个月。”算是补偿她骤然失业。
“总经理我”她很想有骨气地大声说出我爱你。
可目睹他卸下严厉的一面轻抚怀中女子的模样,那颗冷掉的心再也温不起来,眼神一黯的垂首准备回座位收拾文具回家。
“等等,你何必走得那么快。”
及时雨下得正是时候。
“恋恋,你叫住她做什么”宋沐风没发现他喊出“恋恋”时,对面的沉世远微微地一敛眉。
肩一耸,她由他腿上滑下。“面试新秘书是件烦人的事,有得用就勉强用,换个人不见得没野心。”
“很难想象你会用脑为我设想。”的确,要找个对他没企图心的秘书不容易。
但不是没有,提高年纪限制即可。
“喂说话客气些,你是指我没大脑吗”沈恋梅不客气地搥了他一下。
女大不中留呀一旁的沉世远感慨的想着。
记得她才刚学会走路,几时出落得连他都快不认识了,一转眼间已到了会谈恋爱的年纪,叫人不得不说句岁月催人老。
“你确定你脑子有装东西吗是不是走对地方还需要别人提醒。”有外人在场,宋沐风暂时忍下拥她入怀的渴望。
不知是他的错觉或是确有其事,她和沉氏集团的总裁似乎有着他所不知道的互动关系存在。
“她有时候是迷糊了些,不太愿意用脑,否则会是很好的企业人才。”跟她母亲一样不爱受束缚。
沈恋梅转头瞪向沉世远的嗔道:“你干么帮着外人欺负我,我没脑还不是你的错。”
“我是外人”宋沐风不悦她话中的排挤,没听出另一重意义。
“呃这个”她看看一脸好笑的沉世远,再瞧瞧像在吃味的现任男友。“沈先生是夏小姐的好朋友嘛他们都是看我长大的长辈。”
“长辈”他狐疑的看着但笑不语的中年男子。
“不然你以为他是我的谁呀我对老男人没兴趣。”她不齿的一嗤,不愿透露两人真正的关系。
因为怕麻烦,还要解释复杂的身世,光想就头疼,谁会相信她的家庭古怪得令人叹息,各有各的伴侣又纠缠不清。
夏小姐有株夹竹桃为伴,沈先生身边有朵恬静解语的痴情雏菊,两人既相爱又给对方保留空间。
由沈先生迟迟不肯给情人承诺的表现看来,他心里最爱的女人还是夏小姐,直到今日仍以她为重,期盼她会回心转意与他再做夫妻,但是要如愿恐怕很难。
因为夏小姐的最爱是自己,她被太多男人宠坏了,只想被宠爱不愿付出超过她所能负荷的真心,游走在两个以生命爱她的男人之中。
不巧的是这两人是她的父母,生与养的大功臣。
“小俩口尽可旁若无人的讨论无妨,不过那位秘书小姐正等着宋总的决定。”养儿不孝全是命,她太像她母亲了。
沉世远的提醒让两人的焦点转向张冰玉,而她的表情不带任何希望,总经理的严厉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谁也左右不了他。
除非金副总在场,也许他会稍作考虑地予以缓刑。
“去做事。”
“嗄”什么意思
“发什么呆,想领资遣费吗”宋沐风喝问。
她当场落泪了。
大起大落的情绪非普通人承受得起,张冰玉一下子难以接受,自然而然的崩溃了。
而且,哭得丑死了,叫人恶梦连连。
“你是谁”
搞不清状况呀没瞧见人家吻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只差没把衣服脱光。
莫名的一喝像是来抓奸,让吻在兴头的人硬生生的打住,她不知道要剥开两张唇舌打结的嘴巴有多难吗坏人好事会一辈子秃头。
就像是慢动作回放,沈恋梅不太高兴的转过身,一手还环着宋沐风的腰没什么风度地打量,意兴阑珊的她不带半丝精神。
她最讨厌吵架了,而且是和女人,感觉像在菜市场买菜,一枝葱一斤蒜算得仔细,临了还抓了把辣椒加料。
口中还有披萨味呢
本来她是不知道星光企业位于何处,开着夹竹桃新买的跑车四处兜风,刚好瞧见披萨小弟服务的披萨店在对街,因此想去打个招呼,告诉他有个男人长得和他一模一样。
谁知扑了个空只好买份披萨解解馋,听了一会八卦才决定离开,顺便抱怨起司放得太少。
一出店门,赫然发现跑车不见了,地面留下拖吊大队到此一游的证据,她当场傻眼地头仰三十七度角,然后星光企业四个大字就跃入眼中。
跑车被吊了不关她的事,反正她不是车主,谁有空谁去领车,她关心的是没代步工具。
既然她的
“男友”在星光企业工作,那么去借个车不算太难,她一路畅行无碍地到了终点,边走边吃披萨地以为会议室是他的办公室,阴差阳错地遇见她的
“精子提供者”。
伟大而被女儿拋弃的父亲大人。
“在问别人是谁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不过外国人一向不懂礼貌,所以我原谅你的鲁莽。”
立体的五官和浅棕色的瞳眸不难看出她是个中西混血儿,看起来高挑实则是高跟鞋的缘故,湖绿色衣裳衬出她的高雅气质。
可是此刻气质美女却一脸伤心,彷佛有人当她的面抢走她心爱的男人,楚楚可怜得像随时会晕倒,脸色白得几近透明。
有西方人的血统嘛皮肤一定比较白,绝非伤心过度而苍白。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未婚夫的办公室”她能谅解他的需要,却无法纵容另一个女人与她平起平坐。
“未婚夫”就说外国人不懂礼貌,同样的话说了两遍不嫌累。
沈恋梅的指甲艺术很新潮,她不痛不痒地往身边的男人一掐,随即状若没事的吹吹指甲,欣赏十指上盛放的红梅。
“可莉娜。罗,世交之女,曾经一度和我订婚。”但他没出席订婚典礼。
因为他遇上此生命定的女子。
“曾经是表示订过婚呢,还是差点订婚”过程不重要,她问好玩的。
“后者。”他毫无隐瞒的照实告知,毕竟她的指甲很长,八成瘀青了。
“为什么没订成婚”一点点好奇心总会有,她不会去关心“过去式”。
宋沐风推推眼镜凝望着她。“我想你不知道答案比较好。”
要是知晓他执着六年深情不渝,别的女人绝对感动得泪雨直下,笑中含泪的投怀送抱。
而她多半只会嗤之以鼻大碎无聊,怕麻烦的转身就走,要他去淡水卖鱼丸,那里的情侣最多,很适合腻人的罗曼蒂克。
“说得也是,我超怕你说出什么可歌可泣的恋爱史让我掉鸡皮疙瘩。”她也不是很想知道。
浪漫细胞全被歌唱天赋抢光了,乏善可陈。
“那你干么问”他也担心她翻旧帐,翻出一堆陈年风流。
沈恋梅舌头一吐扮了个鬼脸。“闲着没事问来娱乐自己,除非你要我现在离开好让你们叙旧。”
没有嫉妒,一片清澈,沈恋梅的眼中干净得没有一丝情绪,无喜无悲,无怨无恨,彷佛立于红尘中的一株红梅不理世事。
超凡的令人想折了枝叶焚烧,看能不能烧出眼底的嫉妒。
有爱才有妒心,她的表现就像一个过路人,有他无他都无妨,谁要尽管来拿,她绝对不加以阻拦还帮忙包装,请快递运送到府。
至少在宋沐风的感受是如此,她太没有身为人家女朋友的自觉。
是他表达得不够热切,还是她神经粗到利刃也伤不了的地步
“你不用离开,该离开的是他们。”宋沐风看向可莉娜。罗身后的金雍宇,责怪他没事先告知。
这么无情呀他不过忘了说。“咳咳喝杯咖啡总可以吧”
“咖啡豆缺货。”罪人没资格要求。
“来杯茶止止渴”金雍宇认出他身侧的佳人正是那天在饭店献吻并拐走他的女人。
她和他的偶像倒有几分相似。
“小店不卖茶。”当他是红茶店的服务生吗
难相处的家伙。金雍宇在心里嘀咕着。“远来是客,你好歹招呼一下。”
又不是他刻意遗忘这件事,两人都太忙了,忙得没时间交谈片刻,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彼此就错开了,此事自然搁下。
若非那边打电话通知人应该到了机场,他也用不着匆匆忙忙地连知会一下都没有,拎了外衣就往机场冲,油门踩到差点破表。
连收了五、六张红单,赶不及出席与沉氏集团会谈的会议,一心只想把人家的宝贝点交给事主。
可是他没长一双通天眼,哪晓得他公私不分地把人弄到神圣的工作殿堂,忘神的拥吻,沉醉在甜蜜的两人世界。
可怜的他劳心劳力还被人嫌,这会儿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远来的千金小姐。
“人是你接来的由你负责,与我无关。”他不想节外生枝,情人的心尚未掳获先惹上一堆麻烦。
“喂做人要凭良心,她是你的未婚妻,理应由你照顾,我凑什么热闹。”开玩笑,佛送上西天还得了。
除非他想早日升天。
“是前未婚妻,我们有五、六年没联络了。”是他多事招来烦恼。
当年的订婚喜宴他缺席了,气得爷爷差点中风,打了越洋电话要他立即飞回美国履行婚约,否则便和他切断祖孙之情。
年轻气盛的他不愿再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毅然而然地决定留在台湾,主动切断和宋家的连系孤军奋斗。
好在他做得小有成就,气过的祖父拿他没辙,转派雍宇来帮他,毕竟是血浓于水,哪会因外人的关系而坏了祖孙情。
只是老人家拉不下脸承认自己的行为有错,仍是执意地要他迎娶世交之女,因此他连续六年都不曾回去探望,就怕他施以强硬手段扣住他,逼他娶不爱的人。
鞭长莫及,至少隔着太平洋他管不到台湾,他才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和爱自己想爱的人。
“是你无情无义不念旧情,有了新人忘旧人。”喜新厌旧。
宋沐风握紧拳头沉下脸。“别逼我动手毁了你的鼻子。”死表哥。
什么新人旧人,他真心爱过的女人只有一个,永不改变。
“反正迟早死在你们宋家人手中,一个鼻子算什么。”他没法对老太爷交代。
监督不严之罪。
“爷爷那方面我会自行和他沟通,你这条命留着做资源回收。”宋沐风表情软化地微带一丝沉重。
原来他这么不值钱呀归类成不可燃垃圾。“老太爷的顽固你是见识过,真有那么简单吗”
“如果他还想要我这个孙子就必须妥协,我比他更顽固。”宋沐风强硬的说、眼神流露出坚定。
“这招够绝,你早该用了”咦不对,他怎么像墙头草“可莉娜你要将她置于何地”
“我想”宋沐风正要说出决定地看向可莉娜,绝情的字眼冻在嘴边。
不解的金雍宇瞧着他瞠大的眼,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一抹爆笑滚到胸腔发出震动,想笑不敢笑的强忍着。
他才想一路问个没完的可莉娜好象安静许多,而她也不是受了委屈就眼泪汪汪的可怜虫,该争取的权利她是不会放过。
原来她的有口难言是碰上女疯子,她脸转东那人跟着转东,脸转西那人跟着转西,像是在研究某种不甚明了的学问非要追根究底。
两个情敌似的女人会产生友谊吗
“恋恋,你过来。”
“等一下,我马上就好。”一、二、三、四七、八、九
“不要乱碰别人的脸,要碰来碰我的。”即使是女人,只要她感兴趣的目标都会令他不安。
因为她会分心。
沈恋梅头也不回地哼了两声。“你脸上又没雀斑我干么碰。”
雀斑长什么样她没看过,她身边少数的女性同伴都是天生丽质,很少冒颗小雀斑,顶多是青春痘。
“雀斑”
这是什么回答她为了看人脸上的雀斑蹲得像武太郎打陀螺,转来转去不嫌累
“沐风,我是你的女朋友对不对”沈恋梅心怀不轨的扬起不安好心的笑。
宋沐风有些头疼的点了一下头。“你想干什么”
他是不是自找苦吃,爱上与众不同的恋人
“帮我抓住她,我不数数她的雀斑有几颗会睡不着觉。”她是单向思考的人。
仰天长啸,做太多坏事的人会得报应,他能暂时假装不认识她吗
答案是:
他抓起脑子不正常的情人往外带,将她带离前任未婚妻身边,算是还了她空等六年的情感,人只有一颗心不能分割。
割了,会痛彻心肺。
一颗心伤了三个人。
你,我,她。
不等值。
第八章
“什么,你要搬来和我同居”
这是几世纪的大笑话,绝对不行,肯定不行,死也不行。他已经入侵到她的生活,她的工作,他怎么敢厚颜无耻地侵占她最后一块净土。
她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干么要多塞件行李,不仅占空间还管东管西,她还要烦恼会不会挡路、吸尘器一天要用几次。
啊关吸尘器什么事,她光用想象的就快疯了,要是住在一起她一定跳楼。
十楼挺高的,摔下去不粉身碎骨才怪,她想其它的办法好了,推他去跳楼,省得她得操劳想出一百种能逃过法律制裁的杀人法。
不爱动脑,不想动脑,不愿动脑,一个人的生活轻松惬意用不着大脑,高兴时吼两声,不高兴时跳两下,防震防潮防疯子的大厦不怕吵到邻居。
更重要的是她有裸睡的习惯,寸缕不着地躺在布满梅花香的凉被上,让毛细孔自由呼吸,他要住进来她岂不是天天失身。
楼下的殷鉴对她而言是连场恶梦,一旦他住进梅花居等于宣告死会,她会像她们赶都赶不走死赖的“房客”,最后挂上某人专属的牌子。
“夏小姐”一定会笑得很大声,恶劣地说她早该失身了,留着一层薄膜又不能当饭吃。
“是同住,你的强烈反应让我不禁怀疑你垂涎我的身体多久了。”他是十分乐意出借给她,只要她开口。
“谁谁垂涎你的身体”哎咬到舌头了,绝不是在吞口水。
向往男欢女爱是一回事,真正去执行可是大问题,卑鄙如他肯定会赖上她,然后不断地压榨她,直到她成为离不开他身体的荡妇。
宋沐风笑意盎然地轻抚她后颈。“对我你不用太客气,尽管拿去用。”
耐磨,耐操,十项功能一应俱全,既无隐疾亦没口臭,包君满意,用过还想再用。
品质保证。
“你不要乱笑啦笑起来真像披萨小弟。”搞什么鬼,她的心脏怎么怦怦怦地跳个不停。
是心脏的帮浦坏了还是她变色了
他像披萨小弟“你还没忘了那小子呀你的男朋友是我。”
吃自己的醋实在有点可笑,可是他又不能不在意,她到底是因为他是他才喜欢他,或是他长得“像”披萨小弟所以移情作用喜欢他
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有多重要,是否有他爱她的一半。
“披萨小弟是披萨小弟,你是你,人家披萨小弟可不会一直提醒我,我的男朋友是谁。”没人像他这么烦。
“如果我们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你面前,你认不认得出谁是谁”假设问题,不可能会成立。
沈恋梅想了一下,眉开眼笑地弹弹指头。“当然认得出来。”
“真的”为什么他少了她豪气十足的信心。
“很简单嘛,有戴帽子看不见眼睛和头皮的是披萨小弟,而你戴着眼镜有头发噫你干么翻白眼,我说错了什么”
通常无知是一种福,他只能如此自我安慰。“假若他没帽子我没眼镜,你分辨得清楚吗”
“嗄”怎么可能,她老实地摇头。“谁叫你们要长得一模一样,要是有人脸上长块胎记不就好认了。”
“恋恋你你真是叫人叹为观止。”可列为稀有动物加以保护。
百花丛里寻牡丹,偏叫梅影遮了眼,爱上了能不认命吗她懒得用脑的性子只好全盘接收了,先动心的人总是吃点亏。
搂着她倒向牛皮沙发,苦笑不已的宋沐风亲吻她头顶发旋,为自己的未来忧心忡忡,不知道她会不会搞错十月怀胎生下的亲生子。
一想到远景堪虑他就笑不出来,他不多担待些不成,有个直线思考的情人实在是每个男人的心痛。
还好他拥有她。
“听起来不像是赞美,你对我很不满意。”她没迟顿到听不出是嘲笑。
“不,你尽量保持原样,我爱你现在的样子。”像块原始的璞玉只由他收藏。
“爱”她吓得嘴唇发白,差点跳起来。
压住她双肩的宋沐风囓咬她的颈项。“你不知道我爱你吗”
“宁可不知道。”她发出可怜兮兮的声音,彷佛世界末日到来。
“现在你晓得我爱你,你要怎么回报我”他的手放在她最敏感的位置。
沈恋梅摇头再摇头。“我能不能当作没听见”
爱是一件很肉麻的事,挂在嘴巴上会发酸,沉在心底容易淤塞,拉也拉不出来,牵牵绊绊地总是不好走路,何必太认真。
“恋恋,爱你真的很困难吗”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变小装在口袋里。
她没回答,因为不知道答案,她没问过爱她的人是否困难。
他低低叹息。“那么爱我呢”
很轻很轻的叹息传入她心湖,微微起了波动。“你问得好深奥,我讨厌用脑。”
思考是她一生中最厌恶的事,感受跃动的音符不需要用到脑,只要用心便能唱出感动人心的歌声,所以她用心不用脑。
沈恋梅口口声声拒绝
“同居”,可是在吶喊过后,宋沐风还是光明正大的进驻梅花居,在她尚未发觉他已在她的地盘上,相偎的温暖让人忘了去思考。
想太多才会有烦恼,脑子空无一物的人最快乐,单纯地享受活着的乐趣,无忧无虑。
不用脑就不用去想,开怀着唱着自己想唱的歌,让心灵净空,缘份这东西太缥缈了,人生求一个自在而已,难得胡涂。
难得胡涂呀
“难道你都不会嫉妒有人来抢走我”他时时刻刻在担心这一点。
美好的她有太多人虎视眈眈,他必须看得很牢、很牢才不致失去她。
“抢得走吗”不知为什么,她有把握他是走不开,所以特别沮丧。
“可莉娜的出现你不吃味,你要我吻你一样的吻她”爱情像一场间谍游戏,必须耍心机。
吻着她,宋沐风心里有丝欣慰,她眉间的困扰显现效应,她会开始思考该不该霸占他。
“是有点不舒服,可是她是你的过去无法抹煞,我总不能小心眼地叫她滚回美国去吧”台湾是人情味浓厚的小岛,她要做好国民外交。
免得台湾老被国际孤立,进不了联合国,她这也算功在国家。
“有何不可,我支持你维护主权。”他。
大笑的推推他的镜框,她没发现胸前的扣子少扣一粒。“你当是钓鱼台主权宣言呀我答应她要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骤然停下攻城掠地的动作,他不解她何时和可莉娜达成协议。
“对呀你身价不凡耶人人抢着要。”害她一个没注意拍拍胸脯要人家放马过来,没将他送出去。
懊恼呀后悔呀可是无济于事,她还是人家的竞争对手,想偷偷放手都不行。
“什么时候的事,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难道防守有漏洞
他很担心爷爷会使出卑劣手段对付她,所以他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唯恐她成为主要攻击目标。
自己的女人自己保护,他婉拒了楼下自告奋勇的同类,他们在追爱的过程中多多少少遇上一些麻烦,感同身受要助他少吃点苦。
其实有这样的“邻居”也不错,危难时不愁没帮手,敦亲睦邻人人有责。
“就在我帮她数雀斑,而她骂我无聊的时候。”好可惜吶她没数完。
“你就那么放心和她公平竞争,不怕她来抢走我”自从正式和她交往后,他叹息的次数越来越多。
“为什么要怕”是怕她不来抢吧。
有竞争才有动力,地球才会活起来,因为人是活在地球上的生物。
“你根本抢不走嘛你要是那么随便就不值得我喜欢。”她的语气中包含诸多抱怨,好象他很不配合似。
心口一甜的宋沐风放心地继续未竟的动作。“如果我跟她走呢”
“太好了,那我就不必爱你了”欢呼声止于他不快的狂吻中。
似甜,似酸,似辣,似腥,她尝到血的味道。
“哼你不用太高兴,我两个都要,到时酸死你。”不信她还能无动于衷。
早晚被她的无所谓气死。
她会吃神秘果改变味蕾,一颗一百元。“你的嘴唇在流血耶”
干么想不开咬舌自尽,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还会关心我流不流血吗根本巴不得将我拱手让人。”果然先付出感情的人是会伤痕累累。
舍不得伤她只好让自己疼,咬破了嘴唇让她吞进他的血,看她会不会变得和他一样痴狂,爱得连心都掏光。
“你好象小孩子喔拿不到玩具就嘟起嘴使性子。”她故意揉乱他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很野。
宋沐风推倒她压在她身上恐吓。“有胆你再嘲笑我一次,小心我吃了你。”
“人家说的是实情嘛”她两手往他颈项一圈。“而且我知道你不会变心,我相信你的心只装得下我一人。”
“那你的心里装得了我吗”没有比情人的信任更动人的情话。
除了我爱你。
“一点一滴慢慢来嘛反正你又不可能放过我,早晚被你害死呃是让你填满我的心。”恶好恶心的对白。
这种“奇怪”的话少说为妙,她浑身的鸡皮疙瘩正在抗议她的言不由衷。
生性不浪漫的沈恋梅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钙化了,二十片指甲慢慢脱落中,连带着乌黑秀发也喊着要搬家,打算另寻良主去。
她想她身上多少流着母亲任性的血液,情感上属于吉普赛女郎型,生xing爱飘泊不定。
至少她开始喜欢他了嘛做人何必太贪心,一步一脚印迟早踩死大象,总不能叫她一下子热情奔放的淹死在沙滩上,潮来潮往有定时。
何况爱情又没有形状,哪能说来就来,她肯接纳他就该偷笑了。
“一点一滴要累积到什么时候,我用了六年的时间去爱你。”一个脱口而出,他顿觉失算地发现身下的温暖消失了。
“六六年”要死了,他想吓死她呀
六年前她根本不认识他好不好。
哭笑不得的宋沐风眼神一黯,朝她勾勾手指。“你跳那么远干么,有毒蛇猛兽追着你吗”
“暴政猛于虎呃我是说脚麻了,站起来运动运动。”她只想要过简单的生活,偏偏多了个他。
好复杂哦她的空间会不够用。
“动作挺灵敏的,我以为看见非洲羚羊在草原上逃命呢。”他有那么恐怖吗
“嘿嘿”她干笑着往后退,然后“咦梅花居几时多了件人型家具”
毛毛的,软软的,有穿衣服的,而且很面熟,像是
“你摸够了没,我来借鸡蛋。”煮泡面。
“和风”还好,还好,她胆子很大没受惊吓。
一道倩女幽魂飘过来,梳也不梳的长发活似七月半出来乞食的女鬼,发丝飘飘,人也憔悴。
“你来做什么,搞破坏吗”他差一点就抓住她一逞“兽欲”,都怪这个杀风景的疯女人。
两眼惺忪的女鬼展示手上的两颗鸡蛋。“听说欲求不满的男人脾气特别暴躁,我会写进书里。”
有例可证。
“写进书里”啊对,她是爬格子的现代流浪汉,活在十九世纪末。
“不要啦和风,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呃他勒太紧了,她会无法呼吸。沈恋梅快翻白眼。
白痴。“怎么没带披萨来”
和风这句话是对着宋沐风抱怨,因为她好饿,但是回答的人是沈恋梅,答案很白痴。
“他又不是披萨小弟。”对呀最近好象不见他来送披萨。
白痴升级,等级顶级白痴。“你慢慢等着我的书,快写完了。”
“什么意思”听起来是无药可救,医生宣布可以出院了。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这禅理太深了你参不透,一块牛肉放在你面前你能指是草虾。”没救了。
看向眼神幽魅的男子,和风摇着头飘出梅花居,怎么会有人白痴到这种程度双胞胎也不可能神肖到难以分辨,为何她眼拙到令人想哭。
披萨,披萨,不当披萨小弟就不送披萨的人最可恶,下一段她一定把他写得很惨,惨到天地无光,日月同泣,乌龟在他头上拉大便。
呜为什么她要写小说,不写了、不写了,她要封笔,人家有大餐吃她却只能吃泡面,日子太悲惨了。
不过写完这本再封笔吧
十一楼的茶花居发出茶花女临死的凄厉声,随即归于原来的平静。
泡面照吃、稿子照写。
还有两颗鸡蛋。
够幸福了。
他被绑架了
这是怎么发生的,他不过下楼买份报纸顺便喝杯咖啡,不到一分钟眼前一黑的失去知觉,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瞧不清方向。
难以动弹的四肢似裹上一层又一层的胶带,眼前的黑布绑得扎实,叫他甩不开地无法分辨身在何处,是谁从中策画。
治安日益恶化的台湾真的难以居住了吗不到五分钟的路程都会遇上贪婪的歹人,难道早已打听到他鲜为露面的身份,因此埋伏在此等候他出现。
手脚麻痹的宋沐风企图找着支撑物坐直,以直觉判定身下的地毯质料甚佳,不比他一坪五十万的豪宅差,几乎是同等级的欧洲进口毛料。
一丝怀疑让他定下心,思路快速的转着,是走投无路的企业负责人,或是经商失败的大老板近年来股市的崩盘的确造就不少亿万贫户。
股票被套牢,传统产业的外移,政府政策的不定,加上有心人士的操纵,过不了苦日子的富豪商贾自然会选择同业下手。
但是他自认为不曾树敌,行事低调地不常出席社交圈,而且很少在公开场合露脸,除了有往来的合作对象认得他外,大部份人应该不知他是星光企业的总经理。
更甚之,是蓝天集团下一任的主事者。
人一静下来,对周遭环境的细微感触慢慢清晰,风吹动落地窗帘的飘然声,忽远忽近的鸟叫在窗外绕行,淡淡的玫瑰花香逐渐由外而内的漫满一室。
少了车流声多了一份安逸,芬多精让空气中满是清新味,可见主人的品味不凡,而造价不菲的建筑建于远离尘嚣的山林郊野。
蒙住的双眼虽然看不见一室的富丽装饰,但是能感觉出屋主的用心布置,至少他背靠的墙壁是实木板点缀着,不因处于各种大自然气息之中而失去原来桧香。
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谈不上忧心自己的处境,绑匪的遭遇不值得同情,反倒是等不到他回去的人儿是否会面露愁容
说不定她做的第一件事是买长串鞭炮庆贺,呼朋引伴的大祝自己脱离苦海。
看来他要想全身而退必须靠自己了,指望他人救援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化成白骨也不一定有人发现他下落不明,还以为他自寻乐趣去。
想到此,他不由得露出苦笑。
“没想到你还笑得出来,出乎我们意料之外没有恐惧和惊慌,甚至是企图逃走。”
女人的声音“相信每一个被绑得像肉粽的肉票都很难挣开,虽然我不是很乐意配合。”
讥诮的语气并未激怒来者,只有压抑的叹息。
“我不想这么做,可是他说你需要受点教训,否则学不会听话。”她已经尽量地为他争取最好的待遇。
本来他执意要将他丢在潮湿阴暗的山寮里,三天不给食物只喂水的好磨去锐气,叫他体会身为阶下囚的滋味,得以反省他以往的过错。
可是她怎忍心他饥寒交迫的受折磨,一再的恳求、交涉才换来舒适环境。
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的确不光明、为人诟病,但是三番两次的躲避叫人束手无策,百般无奈的她只好求教于他。
“他”他在商场上有敌人吗
怎么他有种错觉,这个“他”应该是他亲近并熟悉的人。
“你的手脚会不会不舒服,请原谅我不能替你松绑。”不然他又要跑了。
她不愿重复找不到人的困窘,他居然可以为了躲她连家都不回了,她真有那么可憎吗
冷冷一笑,宋沐风听声辨位地面朝向她。“做不到的事就用不着虚情假意,你会原谅强制你自由的人吗”
“我”她语气迟疑的轻碰了他一下。“你不要太激动,我们不会伤害你”
“你们是谁,有什么目的,想要多少赎金台湾是有法治的国家,容不得你们为一己之私而做出违法之事。”到底有几人参与绑架他的恶行。
她口中透露的同伙至少有两人。
“我们没有”一时之间她也解释不清楚,只有等他来了再说。“我们不要钱。”
好想解开他遮眼的黑布,让他知道他亏欠了她多少,十年的青春岂是“钱”能解决。
那年的夏天在露天酒吧下重逢,儿时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断续的稚情在一瞬间连接,暗许的芳心自此有了寄托。
他忙于沉重的功课和准备接下家族事业,所以她乖巧的等在一旁,希望他能注意到,有位爱他的女孩正默默地关心着他。
时间不应该是感情的杀手,四年之后终于能如愿所偿地有了结果,在双方家长的撮合下,迈开美好未来的第一步,她也以为人生的圆满不过如此。
等呀等,等到满门宾客笑贺恭喜之语,可是该到的人却缺席了。
二十一岁是女孩最辉煌灿烂的年华,理应拥有亮丽的明天,而她却在这时成了社交界的头条笑话,枯等不到早该出现的人。
如今她可莉娜罗二十七岁了,为了爱情不惜放下身段远渡重洋而来,但他来个避不见面回报她的深情,叫她情何以堪。
不到最后关头她绝不轻易放弃苦等多年的情感,人要对自己负责,她要求的只是公平竞争,为什么他不肯给她呢
他身边的女人确实美丽,而且美得令人无法对她心生反感,因此难以狠下心的痛施毒手,追求爱情人人有权利,毁了一个难保不会有下一个。
她只要公平呀真有那么难吗拒绝了机会怎知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你不要钱难道要我的人”宋沐风不屑的一讥,当是笑话的讽刺。
是。她在心里回答。“挣扎只会让自己受伤,你何不想想做错了什么”
“喝了一杯咖啡。”他不该毫无防备之心。
“咖啡”这不是她要的答案。
“若我不喝了掺了迷丨药的咖啡怎会昏迷不醒,任由人摆布不得自由。”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个可能性。
只是他想不透他们如何在咖啡内下药,熟悉的服务生他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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