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苍野大地浑然无边,原草丛生迎着燥风摇摆不动,忽闻阵阵震撼肺腑的轰鸣传来,一道千丈高的巨人狂奔而过,大脚丫子在浑实的土地上留下一排排水池大小的印痕。
西至血海,东到神洲,夸父追逐的身影从极西到极东,踏遍两洲之地!
东胜神洲宽九千万由旬,一旬大抵八十里,血海至西牛贺洲又是千万由旬,夸父用一双肉脚丈量小半个洪荒天地!
茫野上,只见一巨人越步如飞,庞大的身躯并未成为负累,反而显出极大优势,一个跨步就是上百里,伸手摩云逐日!
天穹之上则有十头三足金乌振翼,恍若十颗小太阳划空,留下点点火星落下,将大地烧灼的一片焦黑,寸草不生,兽亡鸟绝。
十头金乌方向不变划破天机,直朝极东而去!
夸父则锲而不舍,迈开一张肉脚,居然不落后金乌丝毫,两洲河海长远距离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疲态,反而越发精神奕奕,脚步稳健强劲,气血强健!
东胜灵美钟秀渐远,一阵阵燥热枯黄印入眼帘。
夸父的脚步赫然到了极东之地,天涯海角!
望着头顶上十道赤金色的流光,夸父暗自发狠心道,这么远的路都跑过来了,还怕你区区天涯海角?
过了天涯海角,温度猛升不止,头顶上一轮大日始终如日中天,煌煌曝光下来从头到脚的一阵燥热!
放眼望去一片昏黄的沙漠,不见一丝生机,脚下的沙土温度高足以熔铸金铁,夸父一双肉脚踏上去,只觉得脚心酥麻麻的一片,一丝丝搔痒之意直往脑后枕涌!
犹豫片刻,夸父脚步一顿,却见金乌的身影稍纵即逝!
“呀呀,气煞吾耶!”
夸父瞬间暴怒,也不管天涯海角什么的,迈开大脚便追上去!
浑厚的巫族气血好似甲胄一般覆盖身上,色泽透明竟然有反射曝日的作用!
不得不说,夸父脚力确实十分强大,竟然逐渐追上金乌们的身影!
“哼,先给你们点颜色!”夸父一步跃起身躯腾空,眨眼间身躯跃入云层,咬破手指往木桃木杖上一翻涂抹勾勒,隐约可见是一月牙模样的事物,双手抡了一圈后,顺势甩出!
尖锐的厉啸刺破长空,笔直砸向金乌们!
这一杖速度之疾,还要出乎金乌们的意料,一杖就砸在五太子脊背上,直接砸塌小半个脊梁!
“哇!”
五太子一声惨叫,张口喷出一连串血块,浑身太阳金焰大敛,要不是有其余金乌及时牵引,立时就要从天空跌落。
熵太子忙不迭度入金乌本源,护住五太子金乌元神,一边怒喝道:“一定要活刮了这厮,把他往极东引,只要到哪儿,定要夸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众金乌轰然应诺,不再刻意吊着夸父,全力加快速度!
夸父瞅的分明,一把抓住倒飞而回的桃木杖,低头嗅了口上面沾染的赤金色金乌之血,嘴角划出一丝残忍之意,喃喃道:“现在才想着跑,不觉得有些晚?”
一个跃步,夸父庞大的身躯隐没在茫茫沙漠中!
十头金乌则彻底放在手脚,急驰天穹,远远望去宛若十点赤金色流星划破长空。
曝日见烈,一丝丝若隐若现的太阳真火炙烤,夸父长途跋涉,又有熊熊烈日烧灼终究显出疲意,追打一阵,竟然有口干舌燥之感!
正想停下歇息片刻,冷不丁望见那只最小的金乌忽然脱离队伍从头顶飞过,撒下道道太阳金焰!
这还得了,夸父拿起桃木杖就打,最小的三足金乌见势不妙再次逃窜。
夸父索性也不休息了,穷追不舍誓要击毙一两头三足金乌!
事到如今,夸父也想通了,尽数击杀不太可能,现在是能扑杀几头算几头!
等靠近了天涯海角中心,天光洒落,浓烈的太阳真火环绕,金乌们精神大震,强沛的金乌神力一波波涌上来,好似永不会枯竭一般!
这里是太阳本源最浓烈的地方,天光常亮号称不暗之地,同时也是三足金乌最喜欢的地方之一,在这里太阳真火的力量达到极限!
熵太子脸上显出一丝喜色,伤势在太阳本源的沐浴下迅速出现愈合迹象,战力也在迅速恢复之中!
陆压同样感受到种异变,不觉精神大震,忽转头望了夸父一眼,眉心慧眼睁动,分明瞥见夸父伏身牛饮一条大河!
这条河流是天涯海角不多的大河之一,长年流通水量充沛,是金乌特地引来饮水之用。
然而这条水力充沛的大河在夸父牛饮之下,竟然有断流之兆,不一会便枯竭!
夸父起身,只觉头心头辣辣,脚心越发灼疼难忍,到了这里仿佛连步伐都显的笨重多余!
“可恶,以前怎么不见天涯海角有这么困热!”夸父嘟囔道。
脑门、脊背汗如雨下,最难忍受其实是饥渴之感,巫体缺水是件可怕的事,浓烈的巫血在经脉里奔流,粘稠的巫血几欲爆裂而出!
“不对,有问题!”夸父在饥渴感的刺激下,终于想通一件事!
那就是奔逃的金乌队列很集中,似乎遮掩些什么,现在回想该是少了一位,出现在夸父视野离开的金乌其实只有九头!
还有一只到底去干做什么,现在看来可窥一斑!
“说不定这火毒就是金乌做下的局!”夸父脸色阴沉道,立马掉头往西跑!
就这一会,在太阳本源的滋润下,金乌太子们伤势稍有好转,立刻就准备找夸父麻烦!
“定要食其骨,啖其血方能消吾等心头之恨,小十,那厮如今在哪?”熵太子恨声道。
陆压低声道:“估计发现有些不对劲,跑了!”
“哈哈,走,去会会这家伙,既然来了还想走!”熵太子取出一面金乌纹样的大旗扛在肩上,便往西追去!
三太子臭着一张脸,仿佛受了天大怨气似的,同样扛一面金乌大旗,紧随熵太子而去!
随后其余几位太子各拿出金乌大旗,气势汹汹去寻夸父去了了!
唯有陆压一脸苦涩,不知是跟随而去,还是劝阻!到本站看书请使用最新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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