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官昆阳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尤其是说到了以身相许这些话的时候,他的音量更小了。
看着平日里大大哈哈的上官昆阳,也会有小女子娇羞的一面,覃芙蓉顿时觉得又好气好笑。
你说你个人大男人怎么能不靠谱到这种地步呢?平日里因为脑子笨,干点蠢事尚且可以理解。
可是喜欢男人这种事情……
“你是怎么想的?”
覃芙蓉只觉得哭笑不得,张口就问道。
上官昆阳猛然抬头,有些不解道:“什么怎么想的?”
覃芙蓉撇了撇嘴道:“喜欢我啊?我可是男人啊~堂堂八尺男儿,既没有女生柔媚体贴,有没有女人的美艳动情,你到底看上我什么啊?”
上官昆阳皱起了眉头,脸上显出十分的厌烦,便是不耐烦地辩驳道——
“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能相爱吗?旁的不说,就说咱们权族最有名的一对重臣,我皇叔的左膀右臂东方朔和司徒兰大人吧……人家两个不也都是大男人吗?怎么?这影响了人家两个人的感情吗?皇叔也么有说不让人家两人在一起吧……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好不好!你是没有女人的可爱和柔媚,可是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天下第一的你啊!这天下漂亮懂事的女子千千万,可是……英勇帅气,救我与危难之际的曹云飞只有你曹云飞啊!”
听到这里,覃芙蓉竟是哑然无语,他是没有想到上官昆阳能疯狂到这种地步!为了喜欢曹云飞连权族那一对人尽皆知的男性爱侣的案例都给搬了出来,看来这是铁了心要跟曹云飞成好事。
到此,覃芙蓉无奈一叹,举杯抿酒,思索连连。
看着默不吭声的覃芙蓉,上官昆阳有些吃不准对方,便是试探地问道:“怎么?我那句说错了吗?其实……曹兄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喜欢我对吗?”
看着乞求且可怜楚楚的上官昆阳,覃芙蓉轻声一叹,说道:“你想过吗?你我的身份,可不能跟司徒大人和东方大人相比,他俩的事情,虽是在龙王陛下默许的情况,可是怎么说也是太不上台面的,毕竟这主流文化下还是不太允许断袖之癖的事情……而至于龙王陛下默许了,那是这两个人为权族做出了权族多少的奉献和牺牲,和着他们二人在权族的贡献相比,他们的情爱已经不算是事情了,他们的正面形象早已经深入人心,即便在情爱上世人的眼中是有些瑕疵的,但是,也不足与他们撼动在权族的地位。”
覃芙蓉便是与这个没脑子的小王爷好好分析一下现状,因为这个糊涂蛋似乎只看到了司徒兰和东方朔在一起的结果,却没有看到这个人付出的代价,为此,覃芙蓉势必要将事情掰开了讲明白才是。
听到这里,上官昆阳便是有些愤愤不平,极力与覃芙蓉反驳,为得就是证明自己的观点是对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呢?我听你的意思是,似乎是不是很看好咱俩的事情是吗?没错,我承认司徒大人和东方大人为我东苍流了不少的汗血,他们是我东苍的功臣,可是……这也抹杀了我的功绩吗?我也为东苍的商贸事业做出了不少的贡献,怎么?我上战场就不能够体现我的价值了吗?”
听到这里,覃芙蓉不禁微微皱眉,这富家公子的思想就是不一样,他是真不知道战场上的血雨腥风是什么场面,竟是拿自己在富贵窝里得到了肥差比起功绩高低……
说到底,他是被保护的太好了,根本没有见识人性杀戮真正残暴的一面。
覃芙蓉无奈一笑,不禁说道:“你那算什么贡献?没有上过战场,就别再权族提什么贡献!我看你就是生活的太滋润了,根本不知道人家疾苦是什么滋味,你就是坐在龙脉之上,享受着祖祖辈辈打下的荫德而不自知,你可知道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坐在你这个位置上,都能够把商渠搭理的井井有条,说白了吧,这商贸是权族的经济命脉,是一定要掌握自己人的手里,你就是出身好点,正好这个位置上需要一个自己人,而你恰逢其时出生在这个时机,这个位置就给了你,仅此而已。”
覃芙蓉又犯了老毛病,只要是看不惯了,便是一定要说出口,根本不会惯着对方。
自然,当听到这一番话的上官昆阳登时瞪直了眼,气红了脸,当即情绪上头,虽是想要说什么,去支支吾吾半晌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你……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吧?听你的……听你的意思,我这活可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是吧?”
“也不是没有技术含量,这是与那战场上全力以赴,赴死杀敌的人相比,却是不能够摆上台面来说。昆阳少主,你的人生已经是非常幸运,你可知道这天下有多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你又可曾知道这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够按照自己的意识轻松地活着呢?为了讨生活,他们干着自己力不从心的工作,在饥饱的边缘苦苦挣扎;你又曾知道又有多少人为了养活一家人,竟是为了几枚铜钱,跟他人争红了眼,或许在你们这些富贵公子哥的眼中,不过是几枚铜钱而已,连平日里给自己下人打赏都觉得拿不出手的玩意儿,可是恰恰就是这几枚铜钱却是这一家几口,三代人一天的饭钱;还有的人被逼到了道德的边缘,因为家中孩子太多,即将面临着家中资源不够分配,只能卖儿卖女……这些你都经历过吗?”
覃芙蓉冷冷叙述,便是将这底层人生的疾苦都与那上官昆阳摊开了说。
到此,上官昆阳被怼的哑口无言,脸色更加难看。
“你……你……与我说这些干吗?我……我……我命好也是我的错了吗?”
“你命好那是你上辈子积攒来的福分,在这一辈子上,你却要白白亏损掉吗?无尽的消耗福气,也是对人生的亵渎和不负责任。你与我说什么自己生来不易,自己人生疾苦……在听来就是觉得可笑至极!与我谈什么人生功绩呢?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姿态,够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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