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快斗家在一个普通的旧小区里,楼下的楼梯口,一群大爷大妈聚在一起,家长里短的东拉西扯。而在其中的一栋楼的三楼,便传出了他们的打闹声。
“哦芊芊姐的手艺又变好了,太好吃了”
“柳樱蒂,那个鸡翅是我的”
“哼哼,小齐子,到姐手的就是姐的,你还太嫩。”
“啊伟大,你怎么能学坏,那个肘子是我的”
“啪别吵了,老实吃,不然都不是你的了。”
“姐,姐,我错了。”
“啊,这就是青春啊”
“钱叔您老怎么一回来就抢我吃的啊,宝宝的心好痛。”
“真是好吃啊,芊丫头,谁娶你谁就享福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区大爷,穿着普普通通的浅灰色运动服,不知何时站在了赵齐身后,用不知何时摸到的筷子,夹走了他盘子里的大虾。
“那是,谁娶我谁赚大发了。”芊芊略一仰头,霸气十足的宣告着女王在此。“对了,钱叔,这是路一一,快斗拐回来的助理。”
“不是拐回来的”夏快斗嘴里塞满了东西怒吼,可惜没人理睬。
“你好,钱叔,我是路一一。”路一一淡然起身,握手,坐下,接着吃刚刚吃到一半的鸡腿,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看呆了众人。
“呵呵,小伙子不错,有点我们社的风范。快斗,这个拐的也不错。”
“不是拐的。”夏快斗有气无力的一再申明没人理会的事实。
“嘿,哥们,谁给你起的叫一一,像个女生的名字。”赵齐边啃好不容易吃到嘴的肘子,边模糊的问道。
“我们孤儿院院长,她说我是一月一号在路边捡到的,所以叫一一。”
“咳咳,咳咳。”
“这承受能力,一个个还不如我呢。”快斗终于找到了点优势,略显得意。
“你也没好哪去,不是喷电脑一屏幕水吗,差点把电脑喷坏了。”
“路一一,你胳膊肘在哪呢有没有义气,居然揭穿我。”
路一一只赏给他一个白眼,和一个后脑勺。
“兄弟,你们院长真牛啊,一般人比不了。”
“嗯,她特能捡孩子,孤儿院差点装不下,都养不起了。”
“哇塞,神人那”赵齐正待接着发表一下感慨,楼下传来了一声盖过一声的骂街声。快斗和赵齐互相对视一眼,挑下眉,同时跑到阳台上,向下张望。
“你们那个混球儿子呢,让他出来,我们女儿就是他给带坏的”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一手叉腰,一手挥舞着鸡毛掸子,抽的刷刷做响。对着一个穿着较好,带着浅色全框扁圆形眼镜,双手抱胸的中年女性,一顿吼叫。
“贾太太,请你说话讲证据,不要随便冤枉我儿子。”中年女性推推眼镜,慢条斯理但是铿锵有力的反驳着泼妇的话。
“还贾太太,说话文绉绉的,整天又教别人这个,又教别人那个,显摆自己啥都懂,有什么用先把自己儿子教明白啊考试不及格,撺到的我姑娘也不学好,都赖你儿子迟,太,太。”中年妇女贾太太不甘示弱,气势十足的吼回去。
“都说了请你拿出证据,我儿子就算学习不好,也说明不了他人品有问题,你作为长辈,怎么这么诬陷一个孩子。”
“谁诬陷了谁诬陷了我们家的首饰全丢了,肯定是你儿子偷的,我都看见他俩背的鼓鼓囊囊的大包走的,肯定是你儿子把我们家首饰背走了,就没别人了”
“他们是去旅游,肯定会带一些相关用品。你只是看见他们背包走,根本没看见里面是什么,凭什么就说我儿子偷你们家东西。我们家什么也不缺,不需要偷。”
“好了好了,我已经报警了,不要跟她吵了,那多伤和气。不然等儿子和大丫回来,他俩多尴尬啊。”一个儒雅的中年男性,拍着迟太太的肩,半抱住她安慰着。
“报警报报啊你们偷东西的都不怕,我们丢东西还能怕”贾太太双手往腰上一叉,声音又高了一个度。
“别喊了,不一定就是人家偷的。”一个瘦小的男子,穿着宽大的深蓝色工作服,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在贾太太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袖。旁边一个略圆的胖小子,背着大书包一脸不耐烦的站在旁边。
“别拽我。”贾太太一把甩掉他的手,没好气的对着他喊,“什么不一定是人家偷的,就是她儿子偷的我天天在家,家里除了她儿子,就没来别人就她儿子一人背过老大个包出的咱家,除了她儿子,还能有谁呀你说还有谁还有谁”喊着喊着就冲向了迟太太,那语气好像秒杀一切,没人能挡住她了。
“贾太太,我都说了凡事要讲证据,你要拿不出来证据,我们可以告你诬陷的。算了,一泼妇,跟你也说不清楚,我不跟你说了,等警察来了,自有定论。”说着迟家人就想往回走。
“嘿,去哪啊怎么,怕了这就要跑路了我告诉你,没门”贾家胖太太身手矫健,一个踏步上前就堵住了迟家人的去路。
“我跟你说,贾家特有意思。他们家一家四口,就贾珅挣钱,他老婆刘晴就是一家庭主妇,还是个什么活都不干的家庭主妇,整天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指使人,我都听见好几回她破口大骂了。”那边争吵仍在继续,这边吃完饭的赵齐和路一一随夏快斗下楼看热闹,听着快斗低声给他们介绍战争方背景。
“我去,这大叔够怂的了,主掌经济命脉还能让人这么欺负,也是没谁了。”
“我跟你说,这贾婶”啪快斗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个盖帽给拍回去了。
“谁谁敢打我,我,”抬头一看来人,气势瞬间下去了,“我也不能怎么地。老丁头,你又兼职来了。”
“呵呵,小子,又说别人坏话,这次让我抓着了吧,上次我就说你说我坏话,还不承认。”一个里面穿着便服,外面随意披着一件警服外套,连帽子都没带的中年大叔,笑呵呵的数落着快斗。
“老丁头,谁说她坏话了,我说的是事实,她就是欺负。”
啪“人家两口子的事,你说的清吗”
“叔,我先去了解情况了”跟着老丁头来的小警察,穿着整齐,连帽子都戴的正正好好。
“丁大力,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快斗故作老成低沉的摇头叹气,似在惋惜什么。
“我是正经工作,你以为都像你上下班的点天天不一样呢。”
“行了,正事要紧,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快斗,哪天聊。”
“小路,看见没,那个是老丁头,丁耀。重案组的副组长,也是什么部门的副主任,一到假期就各个部门窜,当个兼职人员。局里知道他的情况,也没管,今儿看来就是兼职来了。”赵齐趁着快斗和他们说话,给路一一介绍一下来人。
“你们和他很熟”
“还行,最熟的其实是夏叔。他俩一个局里一个局外,合伙调查,配合也还行。夏叔走了,还是他帮的快斗走出来。那是老丁头头一次请了好几天假,他上司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呢。”
“而且做咱们这行的,虽然现在合法化了,但还是有许多涉及不到的地方。有许多案件要没有委托人或牵扯,即使偶然知道点什么,也没法上手。”
“但是有个警局内部人员就可以以最低条件接触到案件。”路一一听后,马上反应过来赵齐说的意思。
“对头。而且老丁头可是重案组的副组长,一旦有什么重大案件,要找一些侦探社介入,也有人提提咱们。虽然没什么报酬,有的甚至都不能公开,但也是有内部记录的。以后申请查案,也容易通过点。”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快斗目送老丁头离开,转头就看见他俩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什么。
“跟他说说老丁头。”
“回去再说吧,又不是什么大事,老丁头也在,这都是小意思。”
“也是。真没劲,吵吵那么厉害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结果就是泼妇骂街。”
“我接着跟你说啊”
伴随话语声,三人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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