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凌晨三点,苏安凉反反复复都睡不着。
最后她还是放弃了,起身,赤脚走到酒柜那里,随便拿了瓶酒,倒了就喝。
房间黑暗,只有淡淡的光。
她就那样站着,一杯又一杯的喝。
心痛、心疼,还有慌乱不安和兴奋期待,重重交织在一起,让她的精神很亢奋。
自从重新找到郁之,苏安凉很多时候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分明是正常的,可她却知道,她花费了多大的力量去控制自己。
而这一切,似乎今天就可以结束。
心底有了主意,可苦涩还是在心脏里蔓延。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一世还是没能有个圆满,好不甘心。
她猛然灌了自己一杯酒,眼圈发涩发酸开始发红,她努力仰着脸,将眼泪全都逼了回去。
如果这辈子他都想不起来,那她就用后半辈子再填满他的心魂。
其实没那么难的苏安凉,他还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谁都抢不走他。
你不委屈,不难过,也不害怕……
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马上就会结束,就像从不曾发生过一样。
an还是郁之,还是那个偏执入狂的郁之,那个到死都不愿撒手的郁之。
他的灵魂记得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呢,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苏安凉缓缓闭着眼,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自己的呼吸,把情绪全被藏了起来。
也许是酒劲上来了,她觉得双眼犯困,她就缩在酒架前,坐在地上,双臂环着,靠在手臂上睡了。
小小一团,有些可怜。
这个时候,门被轻轻打开,可却又被迫关上。
郁之的眼底有些暗光,扫向按在自己手上的莫南崖,嗓音冷冽:“放开。”
“爷,这两天,您有些过了。”莫南崖哑着声音说,“阿凉的情绪快到极限了,您可不可以稍微再等等?至少这个时间别去打扰她?”
“一年而已,你管的宽了不少。”
郁之送开门的瞬间,莫南崖指尖微颤,他缓缓敛眸,苦涩道:“是有些宽了。”
连他自己都知道,有多少次,越了那道危险的线。
郁之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莫南崖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
进了房间,门关上的时候,郁之才开腔:“不过,谢谢你。”
“爷……其实我……”莫南崖嗓子发涩。
“南崖。”郁之走到一旁落拓的坐下,“说说这一年里的情况吧。”
莫南崖到嘴的话就那样被堵上,最后一点点被压在心底,他抿唇,坐在了他对面……
一段时间后,莫南崖也恢复了正常,情绪也全部调整完毕,不过一年里发生的事自然不少,他也只是找重点来说。
最后,他说:“目前为止,只有一个哈得斯在可控范围外。”
郁之摩挲着指尖的戒指,点头:“嗯。”
他没表态,莫南崖也沉默了下来。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郁之突然问:“你觉得,世界上真有毫无关系几乎一样的人吗?”
“您……”莫南崖怔住,“您怀疑他和您有什么关系?”
“不是怀疑。”郁之轻笑,“老爷子设的局,哪里有那么好解?他可没那么好对付。”
“你们怎么可能有什么关系,除非他在你之前就……”莫南崖的脸有些龟裂,双眸一缩,想到了一个可能,猛然道,“怎么可能!”
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老爷子会在二十多年前就开始设局,甚至在那个时候,就开始散播棋子……
还可能是……
怎么可能……
老爷子怎么舍得……
“没发现,这一年哈得斯的内乱全部镇压下来了吗?连带着长老们都被替换了大半。并且,所及家族也多少都有些洗牌吗?”郁之说。
“他……从一开始就是重要的一环?”莫南崖不敢相信。
“或许吧。”郁之突然笑了,一张隽致的脸,美的更炫目,他愉悦道,“今天之后,我可能短期内没办法参与后续,所以交给你和珺衍了。”
“可……”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郁之道,“今天会非常混乱,她胡闹就由着她。”
“是……”
莫南崖有些消化不了这份震惊,他脸色极差,应声,就那样看着郁之离开,可终究,还是没忍住,去看了她。
天色越来越亮。
莫南崖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两个小时,这才有了反应。
他拿出手机,最终将这件事告诉了莫珺衍。
而他,也和他一样,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
有什么朝着不愿面对的方向发展着……
苏安凉是在疯狂叫嚣的闹钟里苏醒的,她揉着眉心,后知后觉的想到,是昨天怕第二天迟醒,刻意定下来的时间。
她起床……
床?
她怔愣了下,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上也换了舒适的睡衣。
an吗……
苏安凉有那么一瞬的失神,他又来了吗……
叶白带着礼服来的时候,苏安凉的精神不太好,双眼也有些暗淡。
这种样子,让她难免担心。
苏安凉倒是平静的换了礼服,一身绯色红装,浓妆艳艳,让她美的动人。
可却,没有笑。
她怔怔的看着自己,许久才回神:“走吧。”
叶白张嘴,想说什么,可见到她嘴角面具一样的弧度时,终究还是闭嘴。
出了酒店,莫南崖一身暗蓝色西装,静静的站在轿车前,察觉到视线才转身。
“来了。”他唇角带笑。
“嗯。”苏安凉点点头。
“今天,您想做什么,都可以。”上了车,莫南崖道。
“烂摊子,靠你了。”苏安凉说的直白。
叶白上车,听到她有些俏皮的话,忍不住宽了心。
车开,然后朝着皇家庄园去。
路上,苏安凉一直看着窗外,很安静,偶尔外泄的那点点情绪也会被她妥善收敛,乍一看,就是她平时的模样。
莫南崖余光偶尔会落在她身上,可终究,都变成了无奈。
有些事,对她,对他,对他们,都是残忍的。
而如今,他用他的方式不管不顾的索求,而她用她的方式拼尽全力的占有。两个人最终方向一致,都是深深的偏执,谁能说的清,到底谁算计图谋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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