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又不吃饭”
疗养院的护士推了推在画画的凤挽歌,见她一句话都不说,猛地拍落了她身边的颜料盒。
“问你话呢傻了吗不说话”
“她根本就不会说话,而且是个傻子,理她做什么”
另一名护士笑道,看那红色的颜料散在地上,艳若鲜血,颜料罐子滚落到她脚边,便踢回到凤挽歌脚旁。
“她啊,小时候有个哥哥,可是个天才。再有了她,两三岁还痴痴傻傻不会说话,左右一个女儿可有可无,就被她爸妈送到这儿来了,从没说过话的。你刚来不知道,她爸妈给了二十年的钱,根本没来看过一次,不吃饭饿死了也没人管的,没必要和她计较。”
“真是晦气,这样的人干嘛不生下来就死了算了”
先前的护士看了几眼凤挽歌的画,也不知道她在画些什么,一片黑乎乎的,无趣的拉着给她解释的护士走开了。
凤挽歌这才停了画笔,愣愣地看着脚旁的颜料盒。
“干嘛;;不;;生下来;;就死了;;”
凤挽歌轻喃着,弯下身子去用画笔蘸蘸那鲜红的颜料。
依稀记得自己是有父母的,不过什么样子也记不得了,她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也不喜欢别人和她说话,所以别人便觉得她傻,觉得她是哑巴。
“挽歌;;不是;;”
我不是哑巴,我也不是傻子。
凤挽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下一转,画笔狠狠射出,没入墙壁三分。
拿起另外一支画笔,凤挽歌再次蘸了蘸血红色的颜料,刚要下笔,却迟迟没有动作,不知道怎么往下画了。
“哥哥;;”
被称为天才的哥哥;;
啪。
凤挽歌将画笔放下便不动作了,坐在那幅画前,哥哥要的画;;还有那个人说的话;;
哥哥是小提琴家,以及美术界的奇才。
不过几年前他自称出了意外,伤了右手,自此只是左手作画,再没有作曲过。
他们说谎,哥哥明明每个月都偷偷来看她;;
今天,哥哥也说会来看她,让她在这里等他。
砰&h;&h;
空旷的大厅里,天花板突然塌了下来,伴随着许多浓烟,隐隐约约传来了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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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火了”
“救命啊有没有人”
“快逃出去”
;;
凤挽歌静静看着火红的火苗如同饥饿的野兽蔓延过来,良久才站起身来,将自己还没画好的画从画架上取了下来。
“里面还有人吗喂里面还有人吗”
火势还不是很大,大厅外传来一名年轻男子的声音,凤挽歌记得这个声音,是前几天刚来的一个医生,二十六岁,是她的主治医生吧;;
“挽歌。”
“;;”
大厅大门正对面有一个阳台,阳台处突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孩子的声音,凤挽歌听有人喊自己,看了一眼大厅的大门,走向了阳台。
“晚歌。”
“;;你;;挽歌;;”
凤挽歌看到一名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小女孩,穿得很奇怪,似乎是古装,可是又不像唐装也不像清装。才十岁出头的模样,很是稚嫩,她月白的脖颈和双手都是鲜血,却笑得很温柔,恬静。
“晚歌挽歌”
小女孩指了指凤挽歌,又指了指自己,突然递过来一个小小的圆球一般的珠子。
“挽歌&h;&h;”
凤挽歌刚接过那枚小珠子,身后倏然传来凄厉的呼唤,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眼前的那个小女孩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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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四国五族,四国为昌、泽、惠和顺四国,五族则是霖族、明族、辉族、坤族和黎族。
四国五族皆修真灵,真灵五阶,凡人只能触到二阶便是极限。一阶月混,二阶月微,三阶月凉。
至于四阶斩月,古往今来只有一位半神修到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而五阶吞月,便再无人知晓了。
风晚歌,泽国亲王世子。当今泽国太后胞妹的外孙女,太后胞妹早逝,唯一的女儿便养在太后身边,被封为晴康王,风晚歌也被太后当成亲外孙女般疼爱。
“怎么办;;太后明日就要召见,那小蹄子倒好,一死百了了。”
“唉,她自己身子弱,风寒便死了,苦了我们了,太后震怒我们焉有活路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左右人都死了,我们去里面拿些值钱的,今晚就跑吧”
“可是怀安那臭丫头;;”
“鬼;;鬼啊”
凤挽歌见门口的人喋喋不休,没完没了了,便走出来看看是怎么了,没想到对方一看到自己,就吓得拔腿跑了。
“世子”
又是一声尖叫,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把手里的铜盆都砸了,冲了过来,拉着凤挽歌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世子;;奴婢还以为;;呜;;”
“世子;;”
凤挽歌重复了一遍,沙哑的声音似乎在泣血,怀安以为凤挽歌是风寒还没好,头脑不清醒,怕她再吹风,拉着她回了房间里。
房间里原来没有点灯,凤挽歌也是依着昏暗的月光走到的门口,如今一看,才知道这房间里的布局。
空荡荡的房间里,一张木床,一套桌椅,一架屏风,一座衣柜,再简单不过了。
“我;;挽歌;;晚歌;;”
凤挽歌大脑里闪现过风晚歌的记忆,原来这个叫风晚歌的小女孩被自己的父亲害死了啊;;
对外说是风晚歌着了风寒,实际上是风晚歌的父亲林常德的前妻,如今的妾室姜氏,绞断了年仅十一岁的风晚歌的十指。而林常德又在风晚歌高烧不退之际,取走了风晚歌的母亲留在风晚歌脖颈内的灵珠,结果让只有十一岁的风晚歌一命呜呼。
原来;;凤挽歌死了,风晚歌活了吗;;
凤挽歌凝视着脚下的青砖,充斥着陌生气息的大地还有周围的黑暗,让她有一种失落感。
“世子,您身子弱,还是躺会儿去休息吧”
怀安说着便过来要扶她,凤挽歌后退了一步,避开了。
“不用。”
“晚歌姐姐”
一个小女孩从门口跑了进来,裙摆上很多泥渍,一看就是偷偷跑出来的,怀安一看吓了一跳,见四下没有第四人,赶忙把房门关了起来。
“九公子您怎么跑出来了”
晴康亲王一共三子,两子同胎,长子风晚歌,次子风雅歌,三子风瑶歌。这是晴康亲王的三子,却并非亲生,是晴康亲王在外征战时捡的孩子,在府中排行第九。
排行第七的风雅歌在晴康亲王病逝那一年去了雾明森林历练,离开晴康亲王府已经八月有余了。
“晚歌姐姐你病了好几天了,瑶歌好想你;;”
风瑶歌才八岁,小了风晚歌三岁,在风晚歌面前很是活泼,在外却很腼腆。
“瑶歌,乖。没事。”
凤挽歌摸了摸风瑶歌的小脑袋,说出几个字都很艰难,怀安忙给她倒了杯水,凤挽歌的确很渴,便拿起有些裂纹的瓷杯把水喝下了。
“晚歌姐姐;;晚歌姐姐;;你还好吗”
风瑶歌轻声问,可是凤挽歌似乎听不到,盯着远处不知道看什么,风瑶歌也不敢出声了,静静地陪着她站着,怀安几乎要操碎了心,两个小祖宗这样穿着单薄的站着。
头昏昏沉沉的,凤挽歌都不确定自己身在何方,好久,久到怀安以为她要通宵站在那里发呆了,才自动自发地回上床继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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