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自汉灵帝光和七年起,因朝纲败坏,导致宦官外戚争斗不休,边疆战事不断,民不聊生,黄巾起义大规模爆发,十余年间,对八百年大汉江山造成了难以愈合的创伤,原本固若金汤的大汉江山,再也不复往昔的神采,无力的呈现着山河破碎之败相。
而黄巾之乱后所引起的后续问题,则是各地诸侯竞相拥兵自重,你攻我伐,更是让烽火和杀戮,充斥着整个神州大地。
正所谓乱世造英雄,正是因为东汉末年的动乱,才让这个时代风云人物辈出,留下了一段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茫茫大漠,芳草萋萋。
像中原一样,位于西北区域的西凉,也免不了在大形势的左右下,形成群雄并起的乱象,无不意欲吞并所有的对手,进而一统整个西凉。
此刻,便有两队规模不算太大的人马,在一片空旷的沙场中对持着,刀枪相见。
这样的情况,在西凉这片苍凉又古老的大地上,早已是屡见不鲜了。
位于东方的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员少年小将,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一身如雪的白袍,外穿银色铠甲,手中拿着一柄长枪,面如冠玉,眼若流星,可谓是十足的美男子。别看这个少年的年纪不大,可是体型却很匀称,虎体猿臂,彪腹狼腰,英俊的相貌加上匀称的体型,英俊中透着刚毅,刚毅中带几分杀伐果决的气息,即便是身处相对混乱的两军对垒中,也难掩其特有的气质。
西边的人马,端坐于马背上位列阵前的,是一员正值当打之年的大将,透着一股西凉人所特有的肃杀之气,头上未戴头盔,额前一根黑色的束带将头发向后束起,脑后系着一根狼尾,随着披散的头发垂落到肩膀上,正是典型的西凉人装束。
对持中,位于西方阵前的这员大将,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枪,指向对面的少年小将,杀意,从他的心头,一直延伸到了他手中的枪尖上。
“马超,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被唤作马超的少年小将剑眉一挑,脸上毫无惧色,冷声回应道:“阎行,有种就放马过来,何须废话”
空气中的杀意,渐逾弥烈。
双方的人马,都已是摩拳擦掌,恶狼一样的眼神从眼睛中爆射而出,狠狠地盯着对面的敌人。
“杀”
阎行率先策马离阵,长发与狼尾随风而动,在他的脑后荡漾着,手中的长枪伸缩如电,舞出三朵枪花,借着座下战马奔驰时的冲击力,兜头刺向马超的天灵和双肩,声势极为骇人
少年马超见阎行向自己冲杀而来,双腿在马腹上用力一夹,策动战马狂奔而出,手中长枪的枪尾略低,枪尖稍稍向上挑起,呈举火烧天之势,无所畏惧的迎了上去。
马超今年才只有十四岁,身体还远没有成长到巅峰状态,面对正值当打之年的阎行,在力量上马超无疑是吃亏的,所以他这一枪,并没有采用平举枪柄,而是略略倾斜的起手式,用意就是避免被阎行的巨大力道震偏出枪的轨迹。
略带倾斜的角度,刚好可以化解掉阎行的一部分力量,为接下来的战斗,创造出一个较为有利的先手。
仅此一枪,便足以说明马超虽然年少,战斗经验却是颇丰。
也难怪,在西凉这个民风彪悍成性的地方,一言不合便刀枪相向实属家常便饭。在西凉,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这个道理,从未改变过。少年马超自从会骑马的那天开始,便已经跟随他的父亲马腾驰骋沙场了,数年间的厮杀历练,打磨的马超就像是一口锋利的宝剑,宝剑出鞘,必然锋芒毕露
呜
长枪以横抡之势,在空中发出一声绵长的呼啸,随即,重重的砸在了阎行的枪尖上。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瞬间响彻战场。
阎行直刺而来的长枪,被马超这一招横抡破坏,偏离了原来的轨迹,擦着马超的身体,刺向了一尺之外的空气中,暂时失去了威力。
“咦”阎行低低的惊咦了一声,似乎并没有想到,表面上看似浊世佳公子的马超,战斗经验竟然如此丰富,用枪的手法竟然如此精妙,仅仅是依靠出手时一个细微的角度变化,便弥补了和自己在力量上的差距,全然不似出自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之手。
更何况,马超这一枪势大力沉,明显是走力量型枪法路线的,这一类的枪法,唯有在身体条件到达巅峰期之后,才能展现出强大的杀伤力,可是马超现在才多大竟然能一枪震偏阎行的全力一击,这天赋,这力量,堪称近妖
惊讶归惊讶,阎行心中的杀意却更为浓烈了。
阎行是西凉金城太守韩遂部下的头号大将,因为韩遂素来与马超的父亲武威太守马腾不合,近几年为了争夺地盘,更是势如水火,所以阎行对马腾父子自然也不存在任何的好感,恨不得早日将这父子二人斩于枪下,为韩遂除却心头大患,扫清一统西凉的最大拦路虎。
此刻,阎行通过与马超的一招交手,已知悉马超竟然如此勇武,且无论是悟性还是天赋,无论是力道还是随机应变能力,都极为惊人,可谓是天赋异禀,若不能趁此机会将马超除掉,只需三、五年之后,待马超长大成人,恐怕整个西凉,再也无人能够制住他了
届时,马腾岂非如虎添翼
心念电转间,阎行已决定对马超痛下杀手了。
调转马头,再次看向对面的少年马超时,阎行的眼中,充斥着浓烈无比的杀意
似乎是感受到了阎行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马超握着长枪的双手,暗中更加了几分力,脸上的神色却是战意激荡。尽管马超知道自己与成名已久的西凉名将阎行还有着一段的差距,可是却无所畏惧
马蹄声骤起。
阎行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挺枪再次向马超刺来。较之刚才,阎行手中的长枪,显得更为暴烈了,将马超上身的正面要害,悉数笼罩在了自己影影绰绰的枪影之下。
面对阎行疾风暴雨般的攻势,马超的双手稍稍一松,随即快速的在枪柄上拉开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复又紧紧地握住了枪柄。在做出了这个看似与战斗毫无关联的小动作之后,马超座下的战马飞奔而出,向着阎行冲来的方向蛮横的撞了过去。
端坐在马背上的马超,此刻显得十分诡异,上身含胸拔背,一杆长枪被他平端在胸前,那模样,似乎他根本就不会用枪一样,令人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路数。
这是干什么阎行的脑子里,不由得疑惑的问着自己。在西凉成名十余年,大小数十战,他还从未见过有人在与敌交锋之时,如此握持武器的。当然,除了几乎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大盾。
就在阎行想不出马超为何如此持枪的时候,马超座下的快马已经冲到了阎行身前两丈之地了,一双铜铃也似的马眼,凶狠的瞪着阎行座下的战马,仿似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喷射出两道狠戾的光芒。
阎行的战马被马超坐下快马这一瞪,没来由的略略顿了一下脚步,让阎行狂奔杀出的势头,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瞬间的滞涩。
马超还未脱青涩的俊脸上,嘴角微微上扬。手中平端着的长枪,倏然出现了变化
马超的双手忽然一上一下的竖在了身前,握在手中的长枪,也随着他手法的变化,从平端变成了竖立,枪尖上寒芒闪烁,直指苍穹。
马超手中的长枪,竖立在身前保持了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后,他的手法,再次出现了变化。
双臂猛然用力,双肘同时弯曲,双手迅速的向后拉动。在这一连串的动作下,马超手中的长枪,被他弯曲成了一张大弓的形状,枪柄以一个明显的弧度,呈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在枪柄的弧度弯曲到不能在弯曲的时候,马超已经策马冲进了阎行身前一丈的范围内了。
下一刻,马超吐气开声,用略带稚嫩却又满是杀意的声音,怒吼道:“于上方握着枪柄的左手猛然松开,原本被马超用力量弯曲成一张大弓形状的枪杆,立刻释放出了强力的反弹,带动着寒芒阵阵的枪尖,灌注着极具破坏性的力道,向着阎行的长枪上凶悍的砸落竟是完全将长枪当做了劲弓来使用,那寒芒闪烁的枪尖,便是追命的利箭
见到眼前这一幕,阎行的心中震惊莫名
他绝对低估了马超的潜力,或者说,是低估了马超在战斗方面与生俱来的惊人天赋。
马超这一击,不但融合了自身的力量、战马的冲击力,还将对手的心理给计算了进去,先是以令人不可捉摸的持枪手法,引起了阎行的注意,成功的分散了他的注意力,随后更是策动战马稍稍遏制了一下阎行战马的冲击,可以说,马超这惊艳的一枪,已经完全出乎了阎行的预料,甚至连自己战马的反应,马超都给计算了进去
此时,阎行再想避开马超的锋芒,已经有些为时已晚了。毕竟,马超已经冲到了他的身前不足一丈了,更何况马超在出枪的同时,握枪的右手还刻意向前递出了一尺,让二人之间的距离,拉的更近了,下落的重击,直指阎行枪杆的正中央,恰好是阎行长枪上力道最为薄弱的部位。
巨大的冲击力加上势如闪电的攻势,马超这一击倘若砸实,阎行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决计不会太过好受,虽然不致就此失去战斗力,但也会因受到强烈的震荡,而导致气息不稳甚至被震裂虎口,实力至少将锐减三成之多。
留给阎行应变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紧紧地皱着双眉,快速的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化解马超这惊艳的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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