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是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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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进去, 我帮你塞。”
厕所里一阵沉默,隐约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时槿之窃笑着, 倏然产生了报复的快|感, 昨晚毛毛那样折腾她,今天又变着花样“欺负”她,这会儿是老天给她的机会, 让她好好地讨回来。
想着, 她催促道:“毛毛, 再考虑下去要血流成河咯~”
傅柏秋背靠着墙深呼吸,仰了仰脖子, 眼睛闭上又睁开, 灯光折射进她幽深的瞳孔,透出一丝隐忍的欲.念。
不知道是怎么了, 媳妇儿三两句骚.话便能让她心海狂涌,念头不止。
据说经.期前后那方.面的需.求最旺, 加上憋了足足一个月, 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这样的反应倒也正常。
“崽崽......”她咬牙维持声音的平稳,“别闹,快给我。”
时槿之听觉异常敏锐,似乎辨出她声音里的火苗,更加兴奋了, 不依不饶道:“老婆不要害羞嘛,我只是想帮你, 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嗯?”
“……”
“啊,老婆放心,我不会闯红灯的。”
“时!槿!之!”里面人怒了,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念出她名字。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槿崽佯装委屈:“老婆凶我,不爱我了,我走了。”
“别走——”
声音戛然而止,突然没了动静,时槿之竖起耳朵,屏息听着。
细微的撕纸声,摩.擦声......
傅柏秋狼狈极了,方才被槿崽闹得一激动,突然间山洪泄.涌,温.热带着点腥气的鲜红色液体滴滴答答落在裤.子上,晕开一朵朵娇艳的红梅。
她手忙脚乱地扯卫生纸擦,顺便暂时堵一下。
“老婆?你还好吗?弄一裤子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洗内|裤啊?”时槿之笑得贱兮兮的,觉着还可以加把劲。
“刚好下午我买了柑橘味的洗衣液,香香的哦~”
厕所里再次归于宁静。
傅柏秋脸色涨得通红,几番挣扎之下,感觉水龙头堵不住了,只得求饶道:“崽崽......快给我吧,我肚子痛......”
说着发出“哎哟”“嘶”的声音。
时槿之脸色微变,登时没了皮的心情,把手里整包棉条递过去:“给你,快拿着。”
啧。
还是苦肉计管用。
傅柏秋接过棉条,关上门,长舒一口气,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迫不及待拆开,拿出一个。
她从小习惯用姨妈巾,到了国外念书才跟着槿崽开始用棉条,使用感非常棒,后来回国两者交替用,每个月这几天她第一反应想到的仍是姨妈巾。
撕开小包装,露出紫色塑料导管,她抬起一只脚踩在马桶盖上,找准地方轻松熟练地推进去,撤导管,留棉线。
一气呵成,舒服。
收拾干净厕所,傅柏秋穿着脏掉的裤子回房间换,经过客厅时听见厨房里有动静,一转头又与karin的视线撞个正着,她尴尬地笑笑,快步溜回房。
时槿之在厨房煮姜糖水。
她行李箱中备着红糖块,刚好下午买食材顺带买了点生姜做配料,还剩一些。
“崽崽?”
傅柏秋循着动静走进厨房,见那人站在灶台前煮东西,从后面一把搂住她,“煮什么呢?”
“生姜水啊,你不是说肚子痛么?我之前痛的时候喝这个很管用。”时槿之面容严肃,目光紧盯着锅里煮沸的姜水,挑了一勺红糖进去。
都是女人,痛经的滋味最能感同身受。
傅柏秋:“……”
本想着找这家伙算账,谁知对方将她的苦肉计当了真,那全神贯注的严肃模样越瞧越可爱。
傅柏秋情不自禁收紧了双臂,脸颊贴着她耳朵蹭.了.蹭,笑着说:“老婆真贴心。”
“早知道不让你吃冰激凌了,真的不是我贪吃,我算着你的日子呢,而且我记得你这几天是吃辣不能吃冰......诶,还喝什么酒,自己都不上心,现在晓得痛了吧?”
“本来你也不是每次都痛,这次痛肯定就是因为吃了冰激凌喝了酒,让你下次还这么心大,长记性没?”
时槿之嘴里碎碎念,像个唠叨小媳妇儿似的,边念边关了火,用汤勺盛起热腾腾的一碗。
说起来,煮姜糖水还是跟毛毛学的,着凉也可以喝。
“嗯,长记性了。”傅柏秋被念得心里甜滋滋的,啵唧亲她一下,“老婆教训的是。”
“趁热喝。如果还疼就吃止痛药。”槿崽催促道。
她不是很主张一疼就吃药,除非疼得厉害或者应急,小时候母亲总跟她说是药三分毒,平时多注意,勤锻炼,比变成药罐子好。
傅柏秋点头应声:“等凉一点点我就喝。”说着并拢五根手指做扇风状。
“你裤子换了吗?我去洗。”
“不用,我......”
话没说完,时槿之已经出去了,傅柏秋连忙跟上去拉住她,“乖,我自己洗,你去吃夜宵。”
槿崽一个转头,不高兴地看着她:“给自己女朋友洗内|裤都不行嘛?”
“……”
这事儿实在太过私密,她从小学三级开始就自己洗内|裤了,连妈妈都不让碰。
况且,以前两人在一起,也是各洗各的。
“崽崽,你要保护好你的手,明白吗,化学洗涤剂少碰。”傅柏秋嘴上苦口婆心地劝着,脸却悄悄地红了。
时槿之坚持道:“我就要洗。”
“……”
在“羞耻一阵子”和“惹老婆生气”之间,傅柏秋果断选择前者,于是投降了,由着她去。
槿崽洗内|裤洗得十分开心。
傅柏秋喝完姜糖水便溜回了房间,半晌没等到人进来,悄悄掀开一条门缝,见媳妇儿坐在沙发上一边啃鸡翅一边跟助理说话。
偷听了两嘴,是工作上的事情。
十一点,那人洗了碗刷了牙,客厅灯关了,脚步声朝这边来。
傅柏秋迅速回到床上躺好,侧身,拉过被子蒙住脑袋,假装睡着。
“毛毛,我知道你没睡。”身边位置轻微陷下去,槿崽拉开被子,软乎乎的唇贴了过来。
“……”
一只胳膊探.到她身.前捂了捂,“肚子还痛吗?”
“不痛。”傅柏秋投降,睁开了眼睛,止不住笑。
本就是苦肉计,这傻子。
——啵唧!
吻落在眉心,槿崽用甜腻腻的嗓音说道:“老婆晚安。”
???
就这么......晚安了?
.
翌日,时槿之与团队乘私人飞机去了爱丁堡,因着是当天往返,傅柏秋没跟去,在酒店练了一天识谱,吃吃喝喝睡睡。
二十八号,她第一次见到了槿崽的新经纪人henning先生,一个幽默的德国大叔,他的另一个合作对象是知名指挥家dudamel,亦是槿之的朋友,这两天带着维也纳爱乐乐团在国内北上广演出。
关于让媳妇儿跟着自己的事,槿之跟经纪人商量过后,得出了两个办法:要么移民德国,要么像槿崽一样拿特区护照。
傅柏秋不想完全放弃自己的国籍,表示可以考虑后者,不过是钱的事,很好解决。
腻了两天,时槿之开始教媳妇儿钢琴指法,三十号,她要动身去比利时了。
这个国家就在海峡对岸,非常近,巡演结束后可以直接返回伦敦,等两三天再去下一站。傅柏秋原打算在伦敦等老婆回来,但这天早上刷朋友圈看到了一条消息,让她有了回国的念头。
夏岚在榕城。
那姑娘没跟她说,自己一个人不知在榕城呆了多久,若不是照片里拍进了路牌名......
“毛毛~”时槿之扑过来抱住她,“我得走了,你快亲我一下。”
娇艳的红唇近在咫尺,散发着香甜的奶油巧克力气味,傅柏秋轻啄了一下,捏捏她耳垂,“我也要回去了,把家里打扫干净,等崽崽回家。”
“唔,我下月十二号回去。”
“然后就不走了吗?”
槿崽摇摇头:“可以休息一个月,下半年出一张新cd,七月份要来趟公司,然后是一些音乐会的邀约,我自己看着挑,愿意去就去,我会尽量减少安排的,一个月演出不超过五场,其他等我回来再向你汇报。”
傅柏秋凝视着她漆黑的眼眸,轻轻嗯了声:“别太累,要注意休息。”
“知道啦。”槿崽微微撅起嘴巴,寻向她颈.间,啵唧一下留了个口红印。“这个不许擦掉,一路带回家。”
“......好。”
这位置显眼得很,生怕谁不知道是个唇印。
啧。
.
十二个小时的航程,傅柏秋带着女朋友的唇印回到榕城,一路不知被人侧目了多少回。
时间是下午,天气晴朗,温度有些高,傅柏秋路上出了汗,到家先洗了个澡,没舍得用力擦那唇印,只任由热水淌过颈.间,自然冲淡些。
换上居家休闲服,她巡视屋子一圈,没有特别脏,便先用吸尘器清了遍灰,再上扫地机器人,收拾了下厨房和厕所,最后擦拭两架钢琴。
院子里的凉亭和秋千架落了几颗鸟屎,还有花圃,大约是下了雨的缘故,水泥石台边沾着混合了泥土的污渍,都得清理。
忙到傍晚,天快黑了,房子大致清理干净,等到明天再拿被褥出来晒。
傅柏秋开车出门买菜,顺便打了个电话给夏岚。
彼时夏岚正在公司加班改图,电脑上开着ps和cdr,耳边回荡着客户气急败坏的咒骂和上司不留情面的数落,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
不是第一次被骂了,她这么蠢,这么迟钝的人,能在大城市坚持三个月真的非常棒。
可以挺过去的。
趁自己状态好的时候,做点有用的事,证明自己不是没用的人。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夏岚一人,其他同事都下班回家了,写字楼外车水马龙,下班高峰期正逐渐过去。
桌上手机震动起来。
夏岚浑身一抖,目光瞟到来电显示,既惊喜又惶恐,她小心翼翼拿起手机,接通喊了声姐姐。
“夏夏,你在榕城吗?”听筒里的声音很温柔,像一根羽毛搔过她心头,暖暖的。
她迟钝地应了声,惊讶问:“姐姐怎么知道?”
“我看到你朋友圈的照片里,xx路,是在芮汇大厦吗?”
“......嗯,在这边上班。”夏岚如实说道,暗暗懊悔自己粗心大意,马赛克了照片里的车牌照,却漏了路牌。
电话里顿了几秒,好像在思考什么,过了会儿,傅柏秋问:“下班了吗,我去接你,一起吃个饭。”
“别,姐姐,这边堵车......”
“没事,现在不会很堵,等我二十分钟。”
“……”
挂掉电话,夏岚加快了改图进度,赶在二十分钟内保存关掉电脑,起身离开办公室。
原本傅柏秋打算回家做饭,毕竟菜都买了,但眼下时间有点来不及,索性就在写字楼附近找了家自助烤肉吃饭。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去年暑季,那会儿夏岚刚拿到毕业照,她带她毕业旅行,转了国内大半景点,一年多没见,这孩子有了小小的变化。
烫了头发,染了颜色,化着淡妆,眉眼间褪去了学生的青涩,往轻熟风靠拢。
“什么时候来的?都不告诉我。”
烤肉熟了,傅柏秋夹了几大块放她碗里,嗔怪地笑着。
夏岚不好意思地笑笑,轻声道:“过完年来的。我觉得我该独立了,自己养活自己,就出来试试,因为还不确定能呆多久,就先不打扰姐姐。”
过年的时候家里那帮亲戚在饭桌上唧唧歪歪,含沙射影的,左不过说她姑姑两口子辛苦,既要养自己的孩子,又要拉扯兄弟的孩子,上头还有两个老人家,边说边劝她已经这么大了,要么出去自立,要么早点嫁人。
姑姑和姑父只笑着应,没一点解围的意思。
刚好那段时间她辞了第三份工作,待业在家,有点惹人嫌弃,于是她打定主意自己出来。
即使大城市压力大,也好过那个让她窒息的小县城,目前吃药情况稳定,应该抓紧时间度过适应期。
冷暖自知,这些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公司还好吗?能适应吗?”傅柏秋有点担心,皱起了眉,“你自己租房子住吗?”
夏岚点头,宽慰笑道:“很好啊,已经适应了,离开以前那个环境,我感觉自己在慢慢好起来,也可能是吃药的作用吧。”
“千万不要擅自停药。”
“嗯,我记着呢,不会的。”
傅柏秋还是不放心,她知道这姑娘最擅长隐瞒情绪,在外面装得比谁都正常,挨了骂也没反应,但是过会儿一定会躲到没人的地方哭。
“夏夏......”
“嗯?”
傅柏秋给烤肉翻了个面,有些欲言又止,“你到我那儿住吧?芮汇离我那里不算远,我接送你上下班。”
“呃......不用了,姐姐,我在城西租的房子,地铁半小时直达,很方便的。”
“可是——”
“对了,槿之姐呢?”夏岚生硬地岔开话题。
她看到傅柏秋脖子上有个淡淡的唇印,突然想到这几天在朋友圈看到的秀恩爱照片,急中生智,把那位姐姐拉来挡话题。
去年春节回去后,她上网恶补了时槿之的资料,看了些演奏视频,佩服得五体投地。
优秀的人总是和优秀的人在一起。
傅柏秋一愣,眸里浮现淡淡的赧意,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唇角绽开明媚的笑容:“她最近在欧洲巡演,十二号回来。”
“真羡慕你们。”
“嗯?”
“我在朋友圈吃饱狗粮了。”夏岚挤挤眼,抿唇一笑。
傅柏秋低眸轻笑,小女生似的红了脸,其实她朋友圈没几个人,这些年不跟任何人来往,旧同学朋友早就删光了,发一发没什么。
倒是江宁,三天两头问她要糖吃。
那姑娘已经转去了民政局上班,专门给新人发结婚证的,日常盼望着有朝一日能给她们俩发一个。
不知道国内猴年马月才能同婚合法。
“夏夏,你也会遇到那个人的。”她抬起头,真诚说道。
夏岚眼中失落一闪而逝,扯了扯嘴角,“那我更要好好爱自己,照顾自己了,等那个人出现。”
“干杯。”
两人举起饮料碰了碰,相视而笑。
.
周末的时候傅柏秋会喊夏岚来家里吃饭,一楼那架旧钢琴成了她们的玩具,一个菜鸟和一个半桶水玩得兴起,或逛逛街,打打游戏,日子过得飞快。
八号这天是周六。
榕城国际机场。
一个穿红色长裙的女人推着行李出来,宽大的墨镜几乎遮住她半张脸,露出瘦削的下巴,红唇微张,她抬手扶了扶,下巴微昂,脚步生风,朝那辆黑色阿斯顿马丁走去。
“欢迎我们的大钢琴家回国~”靠在门边的中年男人笑着冲她张开双臂。
时槿之嘴里嚼着口香糖,上前跟他拥抱,而后摘掉墨镜:“哥,说好给我打掩护啊,我最多在老头子面前呆二十分钟。”
“放心,只要你稳住,别跟他杠起来,亲哥我保证你能顺利离开。”
时恒之比了个ok的手势,跟妹妹击了个掌,接过她行李放到后备箱中,为她打开副驾驶的门。
时槿之提着裙子优雅地坐进去,在车门关上前一刻仍不忘端着,而当门关上的那一秒,她整个人便毫无形象地瘫在了座椅上。
这一年多她没回过家,只跟哥哥姐姐有联系,记忆恢复之后对家庭愈发抵触,但这次架不住老爷子从春节开始催,催到现在,巡演结束了,没有理由再躲着,她只能硬着头皮回去一趟。
“槿之,如果爸让你留在家里吃饭......”
“不吃。”
“……”
“就二十分钟,多一秒都不行。”时槿之竖起两根手指。
“唉,好嘞,谁让你是我心肝小妹呢。”旁边伸过来一只大手,故意揉乱了她头发。
心肝小妹翻了个白眼:“边儿去,弄乱我发型。”
“乱就乱了,又不约会,还不是给你哥我看。”
“谁说不约会?”时槿之嘴快,说漏了,只见亲哥投来疑惑的眼神,她喉咙噎住。
其实这次提前回来是想给傅柏秋一个惊喜,但不得不先搞定家里烦人的老头子,目前她还没有出柜计划。
刚启动的车子熄了火,时恒之啧啧两声,转过来,认真地看着她:“谈恋爱了?”
“......没。”
“是拉小提琴的还是晃指挥棒的?”
“......不是。”
“哪家的高富帅?”
有个八卦的哥哥着实令人头疼,时槿之无奈地抱起双臂,瞪他一眼:“时总,您的下属知道您这么八卦吗?”
“你是我妹妹,我这叫关心你。”
“快点开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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