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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帝君这神来一笔, 碧衣硬撑着微笑, 问道:“帝君,您选定了?”
不选雅钰仙人了?
我承认他琴声弹得好,但是您真不考虑一下吗?
不怕落选的雅钰仙人找您嘤嘤嘤?
初元收回手, 视线落到徐清钰脸上, 又极快地移开视线。
她道:“通知少城主, 我已找到心仪的琴师人选。”
“是。”碧衣应道。
她心想,雅钰仙人, 我已经尽力了, 相比颜值, 帝君更看重才华。
同徐清钰一起应聘的其余仙人,纵然不服徐清钰被帝君瞧上, 可是徐清钰露的那一手, 却让他们没话说。
能根据他们弹出的乱音而在短时间内编曲, 并将他们的乱音弄成和音,这巧思这急智, 不服不行。
他们安慰自己, 那琴侍君长得这般安全, 帝君应该不会瞧中他。
之后, 帝君重才华的高尚品德,一下子从说书仙人嘴中传出,并为天下知。
这下,初元帝君品德更为人敬佩,前来华天城定居的散仙, 更多了。
而众人嘴中看才华不看皮相的初元帝君,此时带着相貌奇特的琴侍君往内殿走。
有瞧见这一幕的仙娥仙卫触及徐清钰面貌,忍不住瞪大双眼,帝君喜好的竟是这一款?
怪爹妈将他们生得太平凡!
徐清钰沐浴着众人羡慕妒忌恨的视线,忍不住挺直腰杆,面上带出几分得意之色,瞧见没有,能和初元站在一块,是我。
徐清钰忘了自己此刻容貌,这般让人瞧去,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意味。
让人牙痒痒。
不过,那群侍女侍卫瞧清徐清钰与帝君离去的背影,心底那股想将他咬一口的不悦没了。
帝君尊贵,这人气质亦不差,行走间雍容华贵,玉树兰芝,和帝君一前一后的走,竟也没被帝君压住自己光华。
只看背影,这人与帝君,确实是一对璧人。
反差之大,只会愈发让人扼腕,这人容貌怎么那般奇特?
对于后边人的嫉妒以及可惜,徐清钰并不知道。他走在初元身边,几次想要伸手去握初元的指尖,却思及自己在初元记忆里是个陌生人,又按捺住这种冲动。
不过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到初元身侧,随那摆动的葱白指尖而动。
徐清钰的举动初元都瞧在眼底,顿时感觉自己指尖发热。她手指缩回衣袖,前行速度加快。
徐清钰见小巧可爱的手指不再露头,心底闪过遗憾。
到了内殿,初元坐在摇摇椅上,一指下方椅子,道:“你这容貌太伤眼,怎么不换个普通点的?”
“这样,你在人群里,就能一眼瞧见我了。”徐清钰笑道。
他说话间,额头变窄,下颔变宽,同时五官移位。
他灿然一笑,凑向初元,问:“还是这样,你更能瞧见我?”
徐清钰觉醒祖龙血脉,瞳孔上本来散落的不注意看便会忽略过去的浅金斑点此时变成亮金色。对上他双眼,旁人视线都会被那亮金光点夺去注意力,以为他的瞳色是金色,而不是黑色。
带着异域风情。
初元瞧清徐清钰容貌,眉头微凝,忍不住以手撑额,无数与徐清钰有关的神魂碎片从识海中钻出,好似沸腾的水般翻涌不休。
而她本来渐渐愈合的神魂被这些神魂碎片横冲直撞,再次出现裂痕。
徐清钰一惊,忙上前扶住初元,混沌元气输入初元识海,护住她神魂。
他惊道:“怎么会忽然恶化?”
初元就着这股混沌之气,将想要造反的记忆碎片镇压。
她开口,“我果然认识你。”
徐清钰顿时安静如鸡,只掌心不离初元额心,混沌之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她识海。
初元将这些神魂碎片拢在神魂缺口处,并将它们圈起来。
此时它们这么一闹,倒也是好事,不然这些神魂碎片都牢牢地藏在识海某处,一直不能被她发现。
等她等她神魂长合长齐,要进阶界主境时,这些神魂碎片猛地出来作乱,猝不及防之下,她很有可能进阶失败。
此时隐患被她提前发现,只消她收拢吸收它们,自爆剑魄后造成的神魂伤势,便算彻底愈合。
她忽然想起,当年她初来华天城时,听到的消息是雅钰仙人是初元仙人的弟子,不过,之后百音讲真相将这则消息辟谣了。
因对百音的信任,她一直以为那八卦是假的,辟谣是真的。
可是此刻她笃定,八卦是真的。
初元没有挑明,而是等神魂碎片安稳下来后,拨开徐清钰的手。
她没直视徐清钰,道:“你还是维持那副略显奇怪的容貌吧。”
徐清钰将盛世美颜收起,再次变幻成宽额窄颔单看不丑但组合在一起就怪异的容貌。
他退回椅子,眼底盛满心疼。
进阶帝君境,都没能将神魂上的伤势完全恢复好,当初与解梦成一战,初元受伤必然极重。
他低头,感觉自己配不上初元。
他除了给初元拖后腿,帮不了任何忙。
初元瞧出徐清钰的低落,下意识地走上前,摸摸他的头。
徐清钰抬头,嘴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问。
他开口,“初元,我给你弹琴吧。”
“好。”初元坐回椅子,视线落到徐清钰身上。
此时的徐清钰,与她恍惚间会见到的模糊身影渐渐重合。
初元心底真正安心,原来她忘记的那人,是他。
琴声似流水淙淙响起,不是她记忆中那略带急促却很清雅的声音,而是安静的、潺湲的、风吹竹叶杏花沾雨般轻柔的琴声。
在这琴声中,初元感觉自己进入一片澄净之中,好似浮躁被剔除,心思神魂,全都安静了下来。
她明明不喜这种软绵绵没多少起伏的曲调,可是在他弹来,却忽然觉得,这才是自己想听的琴声。
她并非喜欢曲调高昂奋发向上的战争曲,而是因为那战争曲是他弹的,她才喜欢。
她喜欢的,是弹琴的这个人,而不是琴声曲调。
初元视线专注地盯着徐清钰,一眨不眨。
徐清钰时而歪头瞧向初元,朝她低眉浅笑。
他的容貌依旧难看,可是初元却仿若瞧见一个绝世美人在那奏曲,指尖调拨琴弦,高高抬起又轻轻落下,动作与琴声一般,既有韵律,又有美感。
音符随着他的指尖跃动,像是跳舞,又似是狂欢。
她更好似看到,他的身侧有大片竹林,仿若诗经中的君子,且歌且唱;忽而他身后竹林变成一树桃花,桃花盛开桃瓣漫天下,这人却比桃花更娇更艳。
如匪君子,桃夭美人!
一曲终了,徐清钰手搁在琴上,他抬眸望向初元,问:“想听《无衣》吗?”
初元定睛,他身后分明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既无竹林,又无与桃花。
她有瞬间恍然,难怪她总觉得院子里缺少了些什么,原来是缺了这竹与桃,更少了弹琴的这人。
她点头,“弹吧。”
碧衣从外边进来,默默站在初元身后。
她视线扫过徐清钰,眼底闪过不忿,能进出帝君院子,这本该是雅钰仙人的殊荣。
等徐清钰波动琴弦,听到仿若自然奏音的琴声流出,碧衣不由得露出欣赏之色。
难怪帝君选中他,这琴声,绝了。
倒不是说他琴技有多高超,而是他对曲子以及曲调的细腻处理,极为抓耳。而琴声中感情充沛饱满,极为热切又真诚,非常打动人心。
碧衣沉默了。
这琴侍君,实力强劲啊。
不过,她还是坚持雅钰仙人正君之位不动摇。
初元没说停,徐清钰便一直弹下去,不知不觉下午连同晚上时光就这般消磨下去。
让碧衣佩服的是,整个过程,这琴侍君没半点敷衍,每首曲子都保持同一水准,连其中蕴含的感情都没消磨半分。
若这感情不是对着帝君而发的,就完美了。
初元从澄澈之境回过神,见天色已晚,而琴声依旧幽幽,忍不住瞧向徐清钰指尖。
见他指尖没有变红出血,松了口气。
她道,“今日先歇着。”
初元一指另一侧紧挨着她的房间,对徐清钰道,“住这里?”
“好。”徐清钰眼底闪过喜意,他不用住中殿,真是太好了。
“碧衣,替琴侍君将生活物资拿回来。”初元又吩咐碧衣道。
“是。”碧衣低头应道。
她心底犯嘀咕,这琴侍君到底有何魅力,能让帝君刮目相看?就凭他一手好琴艺?
可是雅钰仙人容貌绝盛、气质超尘,才配得上帝君呀。
帝君之事碧衣不敢置喙,得了命令后,就前往外殿。
徐清钰目送初元进屋,不再压抑自己的兴奋,露出个大大的笑。
他推开自己房间,走到与初元房间相邻的墙壁处,伸手摸摸,好似这般,就能与初元距离更近。
他对自己道,不急,初元的未来道侣必然是你,不必急着挑明,等你实力能与初元并肩了,到时候再站在她身边。
过了半盏茶功夫,他听到门口传来轻柔的敲门声。
徐清钰心知是碧衣,走过去将门打开。
碧衣递给徐清钰一个仙戒,道:“里边是你的安置之物,男女有别,我便不进去替你收拾了。”
徐清钰接过仙戒,道句谢谢,就想关门。
碧衣伸手一挡,徐清钰后退两步,拉开两人距离,脸色也拉了下来,冷淡道:“碧衣姑娘还有何指教。”
碧衣抬眸瞧了旁边初元的门一眼,飞快道:“你最好不要起什么妄念,帝君不会喜欢你的。”
徐清钰正欲发怒,却听碧衣再次飞快开口,“帝君和雅钰仙人是一对,唯有雅钰仙人那样的仙容,才配得上帝君,你就别想了。”
徐清钰所有的怒意都收敛,对碧衣也有了两分顺眼。
他道:“我知道了。”
碧衣见徐清钰还算识趣,满意地开口,“以后老老实实弹你的琴,别起什么小心思,日后自有你的好处,若生出什么不轨之心,别怪我今日没提醒你。”
碧衣放了番狠话,自觉为雅钰仙人争到脸面,满意地回到自己房间。
临睡前,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放心,这琴侍君的琴声太过热烈,不像是一时半刻能打消心思的。
她取出玉符,给“宝宝要娘亲”大家留言——“宝宝要娘亲”大家写的话本风靡一时后,有读者提出要给这位大家留言,书店知道后,将这事上报给“宝宝要娘亲”大家,之后“宝宝要娘亲”干脆连同玉符一道售卖,凡有意给她留言的,都可以通过玉符联系到她。
碧衣取出的玉符,便是买话本时一道买的。
玉符发出后,她得意的斜了眼徐清钰房间所在方向,心道,等帝君和雅钰仙人定制话本出来,看你还有什么心思争?
她不知道的是,她玉符刚飞出城主府,便被空间吞没,下一秒,那道玉符落到徐清钰手中。
徐清钰手中闪过抹冷意,他还以为碧衣是个好的,结果这人竟敢背着初元往外送消息。
他打开玉符,瞧清里边内容后,忍不住脸有些热。
玉符上的内容,是他变成小祖龙时,和初元的日常相处,不过初元变成深宫帝皇元初,小祖龙变成帝皇狩猎时救下的小狐狸钰雅。
最后碧衣请求“宝宝要娘亲”大家,可不可以根据这些内容写个定制话本,她将有重酬献上。
他将玉符重新丢出,对那定制话本也心生期待。
次日,徐清钰一大早就起来,给初元做了一道对神魂有疗效作用的乳羹,因昨晚对碧衣有误会,也给她做了一碗可直接吸收的修炼乳羹。
这种具有修炼和疗伤效果的乳羹是药长老的拿手绝活,徐清钰想起初元爱吃,便提出要学。
药长老看在徐清钰是自己后辈的份上,没有藏私,将自己私藏的乳羹方子全都传给了他。
徐清钰天分极佳,又肯学肯练,将药长老的手艺学到手,并顺道改良了下口感。
当然,药长老与其他时族人是不爱吃的,无他,太甜。
碧衣醒来时,正好瞧见徐清钰端出两碗乳羹出来,心底一慌。
她谨慎地盯着徐清钰,心道,他这是想干什么?想抢她在帝君面前的位置?
她忙道:“琴侍君,帝君吃食有专门的小厨房,不必你动手。”
徐清钰将其中一碗塞她手上,道:“这是你的。”
之后,端着盘子,走到初元门前。
他正欲敲门,门开了,露出里边的初元。
徐清钰双目一亮,道:“初元。”
初元让开门,转身往里走,道:“进来吧。”
徐清钰跟了上去,将乳羹放到初元身前,道:“我特意为你做的,尝尝味道合不合口。”
“谢谢。”
初元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果如她猜测一般,是她最喜欢的甜度,像是定身为她做的。
而这乳羹进入嘴里,顿时化作一股凉气冲入识海,本来碎裂的识海裂缝,在这股凉气的作用下,长合了一点。
疗效立竿见影。
“不错,很好吃。”初元抬眸,问,“没给自己做?”
“我不爱吃。”徐清钰开口,“她那碗是赔礼。”
昨晚两人间的官司,初元都瞧在眼底,自然明白他说是什么意思。
而徐清钰纵然知道初元心底明镜似的,也要表明自己态度。
初元忍不住笑了下,低头默默吃。
徐清钰视线落到初元发升级流故事不吸引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才受欢迎,且,爱情故事越虐越好看。
小红鸟恍然大悟,并对他说借他原型一用。
再看看“宝宝要娘亲”写的故事,基本上都是这种虐恋风格,与当初那老板的建议完美吻合。
徐清钰有些后悔,当初小红鸟卖话本时,他没有留一本看。
早知道小红鸟写的是他和初元的爱情故事,当初就该让她写得甜甜蜜蜜。
元初和钰雅折腾来折腾去的,瞧得他心肝疼。
他取出读者玉符,给小红鸟留言:“小红鸟,接下来还写我和初元虐恋,呵呵!”
徐清钰没说自己要怎样,这种留白,才能吓住小红鸟。
初元只闭了十天的关,她将识海那些记忆碎片修补摆好,便不再处理,准备任它们自由长合。
碧衣一直站在门外等候,瞧见初元出关,立马迎上去,笑道:“恭迎帝君出关。”
旁边徐清钰在初元打开房门时,也跟着打开房门,他没言语,只又端了一碗乳羹递给她。
初元接过,坐在摇摇椅上慢慢吃。
吃完后,将碗勺还给徐清钰,视线落到不老仙桃上。
她缓缓绽开个笑,道:“琴侍君果然没让我失望。”
她起身,走到不老仙桃之下,仰头望着那盛开的桃花,脑中又出现绝世美人抚琴作画的画面。
之后,她顺着凉亭往回廊走,见下边池塘里盛满游鱼,眼底禁不住露出喜爱。
这副景色也对上了。
之后往竹林方向,顺着林间小路,一直走到凉亭前,初元开口问,“你是不是在那弹过琴?”
“是。”徐清钰开口,“你想起来了?”
“想起一部分了。”初元转身,笑道,“我没去找你,你这些年过得怎样?”
碧衣一直跟着初元身后,听到初元这话,忍不住心惊肉跳。
帝君和琴侍君是旧识?
徐清钰笑道:“我过得很好。”
徐清钰对自己受的苦,没有丝毫提及,只捡了些有趣好玩的事与初元说。
什么时族人十米高,他个成年人被当成幼崽照顾;什么那儿生命泉水像温泉一样泛滥,天材地宝俯仰皆是……
初元一直含笑听着,没有细致地问,等徐清钰说完,方才点头,道:“那便好。”
“我没受苦。你当初自爆剑魄,肯定很疼吧?”徐清钰忍不住问,问出声时,鼻尖一酸,忍不住哽咽。
他不要命般与解四战斗时,不疼;他觉醒时族血脉时,不疼;他觉醒龙族血脉时,不疼;他扛虚灵攻击时,不疼;可是一想起初元自爆剑魄,就疼得不能自抑。
初元拍拍他的肩,轻描淡写道:“不疼。”
哪儿能不疼呢?
徐清钰将眼泪逼回去,没再说这些事,只道:“初元,你很久没尝过我的手艺了,我给你做顿饭吧。”
“好。”初元扛不住多愁善劫的徐清钰,也跟着转移话题,“我好似有种感觉,你做的饭菜很好吃。”
徐清钰跟着笑,“是,你夸过的。”
中午,徐清钰没刻意秀手艺,而是就初元最爱吃的菜整一桌。
初元动筷时,徐清钰在旁布食,不等初元眼峰扫动,就先将初元想吃的夹到她碗里。
动作之熟稔,配合之有度,一看就知道,服侍初元吃过很多次。
碧衣在旁瞧得紧张不已。
有琴侍君在,她这侍女地位,好似有点危险。
毕竟,琴侍君将她的工作抢了,且做得比她还要好。
这才是最悲伤的。
她伺候帝君百年,自诩为最关心帝君的人,结果新来的琴侍君,将她比到尘埃里,也让她意识到,过去的帝君,对她有多容忍,过去的自己,做得又有多敷衍。
她不是个合格的侍女。
碧衣在旁不断留意琴侍君的做法,并对比自身,将不足之处默默记住。
吃完饭,徐清钰一指碗筷,对碧衣道,“拿下去收拾了。”
“是。”碧衣下意识地应道。
应完后,才发现吩咐自己的不是帝君。
不过琴侍君或许是未来正君,他的吩咐,和帝君吩咐没差。
碧衣默默上前收拾碗筷。
而这时,琴侍君取出茶具茶水茶叶,开始泡茶。
碧衣:“……”
琴侍君真全能啊。
碧衣将碗筷收拾干净,视线无意间扫过琴侍君,顿时惊了。
这不就是帝君要求茶侍君练习的姿势吗?
她好似又撞破个帝君的秘密。
碧衣加快收拾碗筷的速度,连忙走出院子。
初元托着下巴欣赏徐清钰的一举一动,本来断裂的记忆,又开始连接吻合。
她接过茶,视线落到上边的小孤峰茶花图案上,笑道:“还是小孤峰啊。从星元界到剑独界,再到虚空之域,再到仙界,这小孤峰你一直都有带着。”
徐清钰微微一笑,道:“你喜欢喝,我便一直有带。不过这不是星元界的小孤峰,而是我用仙界茶叶制作的,你尝尝味,看正不正?”
初元先嗅了一口,道:“是仙茶。”
她再喝一口,闭眼慢慢品味。
脑海中有关小孤峰的记忆忆起,散落的记忆碎片汇合聚集,好似磁铁般牢牢吸附在一起。
初元睁眼,道:“好茶。”
“初元喜欢就好。”徐清钰拿起水壶,给初元续杯。
闲来无事,初元与徐清钰腻在内殿,又过起当年在秦峦秘境内的生活。
徐清钰将初元日常一手包揽,琴棋书画,衣食住行,没让碧衣插上半点手。
碧衣:“……”
她感觉自己快要失业了。
她觑着帝君神色,见这是帝君允许的,歇了找帝君诉苦的念头。
她找到琴侍君,提出自己要学厨艺的想法。
她要提升自我,要竞岗上位。
徐清钰求之不得,毕竟碧衣没个眼色,天天杵在他和初元之间。
现在她学习厨艺,关在小厨房也好。
徐清钰交给碧衣厚厚一沓方子。
碧衣涌过感激,决定日后站琴侍君。
她与初元说一声,开始研究厨艺。
而徐清钰,终于可以搬起小板凳,窝在初元身侧,脸贴在初元身上了。
他就这般贴着,什么话都没说。
初元双手搁在腹间,闭眼整理记忆,徐清钰贴过来,默许,任他贴着。
与徐清钰相处的这两天,大部分记忆都已梳理整齐。
随着神魂的破裂重组,记忆的失去与忆起,初元对道感悟愈发清晰。
分与合,得与失,犹如有无、难易、高低、长短等,客观存在,法则之纲。
正如老子所言:恒也。
法则,即恒。
无论什么世界,什么时空,法则是同一的。
初元没有就这思考下去,她现在的神魂,不支持她思考界主境的问题。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呆在,虽然没说话,但彼此很安心。
这时,初元睁眼,直起上身,视线落到殿外。
徐清钰不情不愿地起身,打开殿门。
那前来通知帝君的侍女瞧见是徐清钰开门,忍不住嘴角一抽。
原来小道消息是真的,这丑丑的琴侍君真住进帝君宫殿里,或许会成为帝君第一位小侍。
她恭敬地汇报道:“龙族太子上门递拜帖,想求见帝君。”
“他有说什么事?”徐清钰问。
“他听闻帝君捡到一条祖龙,想恳请帝君将祖龙还给龙族。”那侍女开口道。
“龙族太子怎么知道帝君捡到祖龙的?”徐清钰眸子微厉,莫非城主府有奸细?
“龙族太子未说。”侍女回道。
初元这时穿过拱门走了过来,她道:“走吧,去见龙族太子。”
徐清钰转头,笑道:“初元,何必去见他?让鸣晨将他捉了,盘问他从哪得来的消息。”
“左右不过是解梦成的手笔。”初元开口,“走吧,去见见。”
行到中殿,初元瞧见一名仙人正坐在水榭上独自下棋,忍不住顿足,问:“那是谁?”
侍女瞧了一眼,道:“回帝君,十日前棋侍君家中有事,不得不辞了这一职位,这是少城主新招的棋侍君。”
这时,那陌生仙人抬眸,隔空对上初元视线。
他朝初元遥遥行了一礼。
初元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徐清钰与初元多熟啊,初元纵然没丝毫情绪露出,但徐清钰就是知道,她此时闪过疑心。
他传音问:“初元,那人不对?”
初元摇摇头,道:“我不知道,看不出来。不过,能一眼吸引住我的注意力,这本身就不对。算了,让少城主多加留意,暂时不必管他。”
徐清钰回望,那陌生仙人正目送他与初元离开,对上徐清钰的视线,那陌生仙人颔首一笑。
徐清钰点点头,转回身,跟上初元。
同时他认同初元的直觉,那陌生仙人不太对,太过镇定了。
龙族太子在外殿正堂等候,齐泽璋正在陪座。
龙族太子是下一任龙族族长,齐泽璋是华天城少城主,下一任城主,两人身份上按理说相当,可是龙族太子在面对齐泽璋时,态度高傲,爱答不理,显然并不怎么看得上齐泽璋。
齐泽璋见状,脸上笑容未变,好似未曾察觉到龙族太子的不耐烦。
“帝君怎么还不过来?”龙族帝君自认是解梦成之下的第一人,连带着龙族太子面对其余帝君,也没多少害怕。
他笃定,其余帝君不敢得罪他家老祖。
齐泽璋好似没听到这个问题,继续问:“太子是从何处得知,我家城主捡到一条小祖龙的?这是算是我华天城机密,太子若有心与我华天城交好,不如将这个人选交出?毕竟机密外泄之事重大,我华天城必追究到底。若太子隐瞒,被我华天城误伤友军,就不好了。”
齐泽璋这话隐隐含着威胁,颇有种你不说出奸细,我华天城就将你扣在这儿的意思。
龙族太子轻蔑开口,“凭你也敢留我?”
“我自然是不敢留太子的,太子是龙族少族长,身份贵重,我岂敢留?”
齐泽璋这话一出,龙族太子露出个得意的笑,“算你识相。”
他龙族祖宗最为护短,若华天城敢留他,他家老祖宗就敢上门讨要。到时,齐泽璋这个少城主,还是不是少城主,就难说了。
“我留的,是对我华天城有恶意的敌人。”齐泽璋不紧不慢地将剩余之话补充,“太子是贵客,还是阶下囚呢?”
龙族太子所有外露的情绪一收,望向齐泽璋若有所思。
他并非真正的蠢人,真正的蠢人,也不可能坐稳太子之位,哪怕他是下一代唯一觉醒的祖龙。
他之前那般对待齐泽璋,不过是看齐泽璋态度软,以为自己可以拿捏住对方;现在齐泽璋态度依旧软,话语却十分强硬,他自然会审时度势。
他卸下高傲,友好一笑,“自然是贵客。”
“太子果真是个聪明人。”齐泽璋跟着笑。
“我是从北宸宫的人那得到的消息。”龙族太子愿意放下-身段,自然能与人相谈甚欢,“我不管北宸宫给我这个消息的目的是什么,我龙族幼崽,不能流落在外。”
刚走到门口的徐清钰和初元:“……”
阴魂不散北宸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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