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破空之音划过天际,直直的穿透那片十里桃花林,在白玉桥的上方飞驰而过,刺破木棂,带着丝丝寒意,钉入屋内一处墙壁之上。
屋内,一白衣女子独坐一把七弦琴侧,微微侧目,目光注视这那方箭矢。女子微微蹙眉,瞧着那箭上似乎还绑着这个什么物事。转念一想估疑的起身,衣袖拂过七弦琴,拂过桌案,顺手拿起了桌案之上的白玉笛。
那双手修长,莹白如玉。如那冬日里的雪,指尖透着微凉。女子站立在那扇墙壁跟前,抬头观望,复又伸手将箭矢取下,放在手中打量。那是一只镀了金的羽箭,上面还描摹了一只白莲花,显得格外的清幽素雅。
而那箭头处,一根红色的细线绑着的似乎是一封书信,女子沉思了片刻,踱步到桌案旁,将那封信取下,展开来看。
再次抬眸之时,脸上似有沉思,手中白色的宣纸在顷刻之间便化作灰飞,飘散在空中,似天空之中的无数繁星。女子复又摩挲这那只羽箭看了好半晌,默默的将箭放在琴旁,又将手中玉笛放在一旁,又抬眸看了一眼。而后坐下,双手复琴之上。
潺潺的流水声,夹实杂着丝丝悠扬的琴音,在寂静的深夜之中显得异常的空灵与神秘。突然间几条身影快速的划破黑暗,鬼魅一般的无声无息的掠至那片芬芳的桃林之中。为首的一名黑衣男子飘然而落,立在一株桃花树下。朝身后扬了扬手,身后的人顿时站在那里原地不动了。
那琴声未止,但却骤然变得急促,强烈。带着杀伐血浴的激昂之声,冲破了天际。不多时,琴声戛然而止,屋内的烛火也随之灭了。
而外面的众多黑衣人也随之动了,瞬间便将整个阁楼包围了起来。
而后,便见从这阁楼之中走出一个女子,纤尘白衣,在风中鼓舞,三千青丝翻飞如蝶,眉宇间有朵血色桃花,妖治异常。修长的眉眼,朱唇微张,话中冰冷如寒霜。纤长的手指中握有一把玉笛,通体莹白如玉,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寒意,眸色清寒。
“谁人擅闯我这琼沧阁?”
站在桃花树下的黑衣男子静静的凝视着仅仅只隔了一座桥的女子。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但周身的寒意却冷的逼人,他不禁堪堪皱了眉宇。
“在下想烦请姑娘陪在下走一趟。”
声音就犹如一位翩翩佳公子正在邀请佳人前去赏景一般。若非那人是一身黑衣蒙面,倒是要误认了。不禁抬头问道:
“去哪里?”
“琉国”
“不去”
转头,便要回阁楼之中。忽然,那白衣女子只觉得耳边劲风直直逼来,微微侧身,便轻巧的避开。在这一刹那,周围的黑衣人动,无声之间已经掠至到女子近前。女子纵身一跃,翩然如仙一般落在阁楼前的白玉石桥之上。衣角飞扬,仅仅只是侧容已经美得惊人。
桃花树下的男子恍惚间猛然惊醒,再转头看向女子时,只见她不知何时纤细莹白的手指间的玉笛不见,转而手中握有一柄软剑,剑光中反射出女子娇美的容颜。
她动,手中长剑微微一挑,一道白色劲光滑出,人便以倒在她的脚下。在一个转身,再一跃起已经来到了桃林中。侧身,剑起,人倒地。再一个侧身,他面前的人再次倒地。一招毙命,必中要害之处。
那黑衣男子微微蹙眉,此女子剑法精准,讲究的是快而准。在这样下去,必将血染这桃林,一个纵身,也来到女子近前,拔剑,直直的向女子逼来,极快的剑法,穿梭的在人群中,顿时双剑交击在空中,铿然有力。
“都退下!”此时的声音没有了刚才那般柔和,此时的他神色严肃,冲身后的人大喝。
其余的黑衣人向后退了几步,迅速隐去。桃林之中只剩下一黑一白两条缠斗身影,在桃林快速移动着。密集的桃树恍惚了人的双眼,不多时,那黑衣男子突然见眼前寒光一盛,一柄长剑已经至自己胸前寸处。想着自己必定要命丧于此。便灌注内力挥出了最后一剑。
一声剑刺入血肉的声音清晰入耳。男子豁然睁眼,那在自己胸口的剑不知何时收了。而自己那几乎全力一击的剑却直直的刺入女子左肩处。顿时,丝丝血珠顺着剑身滑落,滴滴落入泥土之中,左肩处已被鲜血染得殷虹堪堪刺目。
那女子脸色瞬间惨白,但男子却看见她在笑,对笑,诡异的笑,就这样绽放在她美丽的容颜上。他慌忙之间抽出剑,左肩处顿时血流如注,女子嘴角也溢出血色。那一剑…她却生生接了。
他慌忙提剑转身掠起,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那女子这才踉跄的向后退了数步,身形不稳的倒在了一个怀抱之中。苍白的脸上笑着望向身后的人,道:“师父。”便昏了过去。
那男子一身青衣,身姿修长,纤细的手指划过女子的脸庞,叹了口气,淡淡的道:
“子韵,为师教你的‘漫天’可是忘了?竟把自己伤成这样!”
而距此处不远处,楼阁之上,一人将手中一把精致的金色弓箭缓缓放下,那如夜空之中繁星一般好看的眸子此刻注视着远处那方圆十里的桃林,那些情景全然落入眼底。唇角不禁挑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随后,将手中弓箭换到另一手上握了握,手扣住栏壁翻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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