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三代和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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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之后, 唐卡依然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她觉得很不真实, 怎么突然之间, 所有亲人都来了燕京？
而且听她们的语气，似乎全都是为了自己……
在唐卡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 其他人已经在准备开会了。
“这件事情过后, 公司有必要检讨下危机公关问题, 这方面做得实在太差了, 一个专业的人都没有！”初夏严肃道。
“赞同, 这件事其实问题不大, 但大家毫无应对经验，如果再出现类似情况，影响只会越来越恶劣。裴总监你怎么看？”陈露赞同说。
“你们说的都挺好, 我没什么意见。”裴然附和。
这事要是搁别人身上，唐卡或许还能保持冷静，力挽狂澜。
可那是父母至亲，换作是谁都没办法坦然处置。
她能准时到公司来报道，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这就已经相当难得了。
因为年纪小，又遇到这种事, 所以大家对她格外宽容。
初夏手机响起，她拿起来，面无表情的听着。
唐卡从外面推门进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我不想继续装死了……”她鼓起勇气说。
“不行，你目前还不适合抛头露面。”初夏打断她的话。
“……”唐卡微窘, 没想到她会拒绝这么干脆。
“今晚八点，你的父母要在旭音平台直播。然后，你的其他家人也会在豆丁儿亮相，观看直播并对他们的控诉进行解答、反驳。”初夏平静道。
听完她的话，唐卡感到震惊又尴尬。
也是到现在，她才恍然明白过来，姐姐们和弟弟为什么要突然来这边了。
一桩家务事而已，如今却被闹得满城风雨。
而她，除了静观其变之外，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太好了！由他们反驳，要比我们这边发表声明效果好得多！”陈露如释重负道。
“大家现在去吃饭吧，今晚全部加班留在公司看直播，然后再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初夏说。
每个人在离开之前，全都象征性地拍了拍唐卡的肩膀。
仿佛要借着这个动作，给她力量支撑一样。
“谢谢，谢谢你们。”她小声对着空荡荡的会议室说。
相对于安广厦的紧张颓废，韵派气氛则要轻松愉快得多。
“我得早点回去了，今晚要看一场热闹。”方若溪笑吟吟道。
她的心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愉悦过了。
整个下午，她都在网上浏览相关评论。
那些骂人的话，让她感到既痛快又兴奋。
被自己的父母针对，那是什么滋味呢？
如果这会儿能看到唐卡，她一定会亲自问问看。
“她这回要完蛋了吧？”方若溪问。
“……还没到最后一刻，结果谁也说不准，我们也不能高兴太早了。”助理小心翼翼道。
“你有没有上网啊？大家都在骂诶，还有人往安广厦寄花圈，据说他们公司员工的邮箱里，每个人都有诅咒信，她现在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待会儿直播一开，她就彻底完蛋了！算了，不跟你说了，你这个人扫兴的很，每次关键时刻都只会泼冷水！”方若溪讪讪道。
助理还想说什么，她却已经拿着包出门了。
等方若溪回到家里时，贺飞鸿居然也在。
“贺先生今晚不出去应酬啊，真是难得！”她略带嘲讽道。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计较什么。”贺飞鸿木然道。
“我什么都不计较，你去找男人也行，玩女人也罢，都与我无关。只是别突然有天阴沟里翻船，惹上什么病回来，那可就糟糕了！”方若溪语气略显尖锐。
“我们两个现在就是一个船上的人，现在大家敬我，所以才尊称你一声贺太太。所以最好祈祷我不要出事，否则……你的下场会更凄惨。”贺飞鸿说。
“你在诅咒我？”方若溪咬牙。
“我在提醒你，不要得意忘形，更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贺飞鸿说。
“你……”
“好了，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安广厦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那个陈露不知道什么来历，手段毒得很，利用加密资料作饵，把我的人全开了！”她气呼呼道。
“你查过她的资料么？”贺飞鸿问。
“我一天到晚忙得很，哪有那闲工夫管那种不入流的人！她跟姓唐的长那么像，却是两个姓，鬼知道是不是她爹娘早年丢出去的亲姐妹！”方若溪幸灾乐祸的说。
提到唐卡的父母，她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这话一点都没错，那对乡下老夫妇，有意思极了！不仅要求住最好的酒店，吃最贵的套餐，还要买衣服添置行头，刚才居然还提出说要采访费……亏得之前我还以为他们傻，现在看来，他们简直精明极了，跟那个姓唐的女人一样狡猾！不过到底眼皮子浅，一点小钱就能哄得团团转，让说什么就说什么，今晚现场直播，不知道会热闹成什么样子！”方若溪嗤笑出声。
“你别把重点搞错了，我们的目标是安广厦。”贺飞鸿提醒说。
“有什么区别吗？在我眼里，那女人就是安广厦，她名声臭了烂了，那破公司也就要跟着倒了！”方若溪说。
贺飞鸿没有反驳她的话，事实上，他对唐卡也越来越感兴趣了。
之前只知道是肖也的女人，一个被圈养的黄毛丫头而已。
没想到年纪不大，做事却不含糊。
上任的这几个月，把安广厦整理得井井有条，愣是看不出半点稚嫩生涩。
他们两个坐在沙发上，一边闲聊，一边等待直播。
唐卡盯着墙上的指针，内心紧张极了。
七点五十，有人敲门，陈露、初夏、裴然他们几个陆陆续续的都过来了。
“别紧张，来，喝杯奶茶缓解一下！”陈露说。
“你们不用专程过来陪我……我没事的。”唐卡说。
“其实，我们只是好奇你待会儿的反应而已。”陈露正色道。
“……”唐卡无言以对。
“开个玩笑，现在是不是放松多了？”陈露笑。
这个时候，她们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朋友。
指针还在继续走，大家都有点紧张。
“我在网上看了一下你们家的资料，有人说，你家其实原本有七个孩子？”陈露突然道。
“我也是大一才知道这件事的，方若溪让人在网上发帖子，说在我之前，其实还有一个姐姐，但是被人流做掉了。我那会儿年纪小，对这件事完全没有任何影响，后来问了大姐，才知道是真的。说那个孩子做掉的时候，月份已经很大了……后来被丢弃的时候，她好像还活着。我真的不知道，孩子对于他们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又或者说，是女孩子到底意味着什么。”唐卡苦笑。
陈露伸出手，无声地捏了捏她的肩膀。
“时间快到了。”初夏说。
裴然走过去，把网页打开，大家的视线全都聚集到了小小的屏幕上。
“hello大家好，我是今晚的主播阿七。两天前，我在火车站遇到了一对可怜的老夫妻，大叔和大妈都上了年纪，辛辛苦苦把儿女拉扯成人。如今女儿有了出息，在燕京买了房子，也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规模也不算小，但是却拒绝父母前来探望，并用很粗鲁的手段将他们赶走。大妈这几天情绪很不好，每天以泪洗面，大叔也高血压突发，进直播间前还在吃药，老两口现在处境很凄惨……”
“我之所以讲这些废话，不是为了博取大家同情，只是想告诉你们，二老状况都很差。尽管大叔的女儿不认他，可他却依然把对方视为很重要的亲人，所以大家待会留言的时候请注意，千万不要发一些辱骂、激进的字眼，万一影响到他们的健康就不好了。我们要做文明的公民，用理智的方法帮助大叔大妈讨回公道……”
年轻人把头凑向镜头，他的脑袋突然变得很大。
“喂，大叔的女儿，你也在看直播吗？希望你待会儿看完大叔的发言之后，请扪心自问，好好反省一下，看看自己的良知是否还在！好了，废话这么多，你们应该等得不耐烦了，现在，请大叔大妈到这边来……”
直播间里，多了两个苍老局促的身影。
唐发根穿那件灰色衬衫，袖口处还打着补丁。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合自己的农民形象，他脑袋上还戴了，二姐在厂里打工？为什么看着不像啊！”初夏惊讶。
“……她是在厂里没错，但已经是个小领导了。”唐卡心情复杂道。
“小领导？感觉不像呀！”初夏说。
“说实话，我看着也不像……”陈露附和。
唐卡也没工夫给她们解释了，二姐唐良具体是干嘛的，这个以后再说。
她现在关心的重点是，大家待会会说什么！
现场直播设备出了点状况，大家都在焦虑地等待着。
与此同时，屏幕上弹幕还在狂刷，而且俨然已经变成了大型相亲现场。
【姐姐，我二十九，有车有房，父母双职工、有退休金、有保险，考虑一下吧！】
【弟弟，我实际年龄比你大，但我长得显嫩啊，出去别人都当我是初中生！】
【那个姐姐、姐夫……神仙眷侣啊，眼神里满满都是爱！算了，我还是祝福吧！】
【拜托，大家有点原则行不？别忘了可怜的大叔大妈！这几个兄弟姐妹看起来都混得不错，怎么会让爹妈穿成那个样啊！】
【快点开始吧，我等的都快炸毛了！啊啊啊！】
设备终于调整好了，主持人花颖开始跟观众打招呼。
“抱歉，刚才出了点小状况，让大家等了一会儿，咱们现在直接进入话题。刚才旭音那个关于【被女老总驱逐的可怜老夫妻】直播，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刚才呢，我们这边也在观看，对此，几位来宾表示另有话说。”
“为了方便大家接收真相，先容我介绍一下几位来宾，唐家一共有六个孩子，五女一儿。大姐唐贤本来也是要出现在这里的，但是家里有老人，孩子需要照顾，所以就录了一段视频，待会儿放给大家看。坐在我对面的这位小姐，就是老二唐良，接着是老三唐淑以及她的丈夫张明宇，老四唐德。老五唐卡，也就是唐老先生口中的‘不孝女’，她目前被恶意舆论困扰，不方便接受采访。最后一位呢，就是老先生的独子，弟弟唐宝。”
“好了，人都已经介绍完了，现在依次请几位当事人为我们大家还原真相！”花颖将话筒递出去。
“谢谢，”唐良接过来之后，看向镜头，“大家好，我是唐卡的二姐唐良，刚才看了那段直播，觉得有点荒唐，所以想在这里给大家简单辟几个谣言。第一，我爸胳膊上的伤疤，不是为了救人造成的，而是他睡前躺在床上抽烟，点燃了棉被。出事之后，我爸自己跑了出去，结果把家里唯一一头牛给烧死了。至于其他人，都是自己跑出来的，因为跑出来的晚，我头发还被烧焦了。所以从那以后，我就不留长发了。”
“是真的，请大家相信二姐的话！”唐淑眼神诚恳道。
“他那个人真的特别爱抽烟，而且还总是躺在床上抽，家里几乎每条棉被上都有窟窿，怎么劝都不听。喏，我手臂上，还有他当时用烟头烫出来的伤疤呢！老五当晚去外省参加竞赛，根本不在家，我爸当晚救的恐怕是只鬼吧！”唐德迫不及待道。
她虚荣心强，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好不容易有个场合让自己发挥一下、露个脸，又怎么甘心坐在那里当个摆设？
唐德口齿伶俐，这方面唐卡随她，说起话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又快又狠。
再加上表演又旺盛，她模仿起当时的场景简直惟妙惟肖，让人看得目瞪口呆。
哗——弹幕瞬间炸了锅。
【我靠，什么情况？】
【日了个狗的，到底谁在说谎？】
【所以是……老爷子自己玩火出的事儿？】
【不点评真假，我就发现一件事啊，人长得好看，似乎说话都让人觉得莫名可信。】
唐德越说越起劲儿，同时也越来越偏激。
为防止她在这儿败好感，唐良咳嗽一声，隔空伸出手。
唐德停下来，不情愿地交出话筒。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如果大家不信的话，可以去清溪找当地人询问。第二件事，我爸从来没有照顾过老五，虽说他也不怎么喜欢我们其他几个姐妹，但好歹还维持着表面上父亲形象。这点名字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了，贤、良、淑、德，他给我们四个姐妹寄予了希望。但是唐卡，从出生那一刻起，她就是个多余的存在。”她态度冷静，用词也很直接。
不过正因为这样，才让人感到莫名揪心。
“唐家女儿已经够多了，根本不欢迎她的到来。所以她断奶很早，爸爸甚至还有提议过，要把她活活饿死，有次已经扔到了路边，又被我悄悄抱了回来。这件事，至今没人知道，我爸妈当时看到她，还以为见了鬼，也彻底断了把她送出去的念头。不过就算是那样，她懂事起，依然没有得到过什么好脸色。因为喝米汤长大，所以她长期营养不良，头发瞳孔也跟我们不一样。上学后，她也是自己想办法，很少往家里要钱，事实上……她学习特别好，学校那边日常花销都没让她出过，偶尔有个奖金什么的，被我爸知道了，还要想方设法拿走。甚至她当年考上燕大，政府奖励的钱，我爸都自己藏起来了，从来没跟老五提过。”唐良神情淡然道。
【……这tm是亲生父母？】
【太太太可怕了！】
【二姐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冷静得好可怕！】
【喂喂喂，你们姐妹几个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你们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冷静吧？因为我们遭遇也好不到哪里去，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今天是为了老五而来，不是跟大家倾诉我们家的奇葩事，就不跟大家扯那些无关紧要的话了。总之就是，我爸从来没有对唐卡尽过父亲的职责，相反，还在她身上明里、暗里捞了不少好处。所以不管她做什么，在我看来都是正常的。”唐淑说。
“第三件事，别看我爸穿的破破烂烂，实际上他很有钱。大姐出嫁的时候，他要了十万彩礼，三妹、四妹出嫁的时候，他又狮子大开口，最后靠着这些钱，盖了全村唯一的一栋三层别墅。这就是我们家现在的样子，你们信他连件好衣服都穿不起？”唐淑把照片递到摄像头前展示给大家看。
三层小洋楼，前面还带花园，跟旁边邻居家的老式平房比起来，不知道要豪华多少倍。
“这些还都是小钱，这几年清溪发展果园，他把家里的地全部租出去了，每年净收入就有十几万，平常衣食住行都是搜刮我大姐和三妹，所以基本上零花销。我敢打赌，他手里的积蓄，比正在观看直播的你们，恐怕还要多！”唐良气定神闲道。
她这话一出，弹幕又疯了。
【致命一击啊！！】
【艹艹艹艹艹艹艹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tmd为什么要看这场热闹啊？！原来我自己才是个笑话！】
【可恶的老头，还我眼泪和同情心！】
【对不起啊姑娘，555刚才太冲动了，所以才出言不逊……】
“好了，我的话讲完了，接下来让三妹说吧。”唐良主动交出话筒。
唐淑接过来之后，轻轻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给大家看一些东西吧！这是我给爸爸的转账记录，逢年过节我们都会孝敬他，礼物是少不了的，红包更是必须的……不久之前，他说腰疼，要做手术，往我老公强要了六万。大家别问我们为什么要给，不给的话他就天天堵在养鸡场门口骂，报警都没办法处理，我们也是花钱消灾而已。自己亲爸，又离得近，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原本以为，老五呆在燕京会安稳些，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她轻声细语道。
唐淑展示完证据后，把话筒交给张明宇。
“五妹帮过我们很多次，她是个洁身自好又有正义感的好女孩，希望大家都能有自己的判断，不要轻易被他人左右。至于我爸……他什么人大家都很清楚了，让唐德讲吧！”他目光真诚道。
唐德等了半天，终于可以亮相了。
她迫不及待的接过话筒，开始述说唐发根的极品事迹。
“我交第一个男朋友，本来都要结婚了，结果他却嫌人家没出息，实际上就是嫌彩礼太少，生生把这喜事给搅黄了……”
“我妈总是哭，一点主见都没有。这次来燕京，他们谁都没说，就这么偷偷摸摸的来了，还到处说诬陷五妹，我真的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决定站出来，还她清白！”
……
她说得慷慨激昂，又莫名有煽动性。
弹幕已经五花八门层层叠叠，基本上看不清内容了。
“这，他们说这都是真的？”裴然目瞪口呆。
“嗯。”唐卡用鼻音回答。
“太可怕了！”陈露说。
“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你们可真够不容易的。”初夏感慨。
主持人打断了唐德的话，示意其将话筒交给唐宝。
作为唐家的希望，唯一的男孩。
他拿起话筒，感觉肩头好像压了一座大山。
“我……我爸，就是这样。我的家庭，就是这样。五姐对我很好，逢年过节还会给我买学习用品……她买房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也知道她当了老板。可那，都是她通过自己的努力换来的，跟别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会要她的钱，也不会要她的帮助……我，我只想靠自己活着，对不起……”他艰难道。
他的委屈没人懂，但是唐卡知道。
唐发根是自私的，说什么重男轻女，疼爱儿子。
实际上他只爱自己，借着唐宝的名义敛财，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罢了。
遇到这样的父母，是他们每个人的悲哀。
直播间里一片肃穆，话筒又回到了主持人手中。
“好了，看到这里，孰是孰非，大家心里想必已经有答案了。我们不对当事人进行任何点评，只想挖掘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的真相！大家是不是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事件，只是因为起了争端，所以才快速登上热门话题？其实不是的，我们现在就为大家揭露，事情背后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
大屏幕亮起来，上面放出了主播阿七的照片。
“这个人，大家应该都认识吧？没错，这位就是在火车站发现唐家二老的主播阿七，他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自媒体人，同时还是方氏的御用自媒体宣传负责人。方氏集团，大家应该不陌生，因为两年前，方氏百货曾经遍布全国。现在问题来了，方氏为什么要在唐家二老事件上大做文章呢，我们现在就为大家来科普一下，韵派建筑与唐小姐的公司安广厦之间的恩恩怨怨……”
【这还能不能好好看新闻了？怎么突然转财经科普了！】
【看起来是普通新闻事件，没想到居然是资本博弈吗？】
【用这种手段来搞竞争，好恶心啊！我们小区的房子就是韵派做的，户型设计烂得一笔，特别差劲！】
……
“嗯，终于转入正题了！”陈露精神抖擞道。
“别看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初夏突然关掉了显示器。
“什么事？”唐卡茫然。
“唐总，您不是说不想装死了么？现在，是时候登场了……”初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