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貌美爱如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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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长公主美貌无双却性情温柔,宠子若命,父亲计大将军风姿过人且勇冠三军,执掌东南军多年,对于这膝下嫡出爱子既是疼爱有加也寄予厚望,自幼便亲自教养点拨兵法武艺。
更有慈爱和蔼,将他视若亲子的皇帝舅舅百般荣宠,计环琅的人生可说是一出生便金光闪闪万人艳羡。
只是,世上总有美中不足之处——怀里软软暖暖的小东西突然动弹了一下,计环琅自沉沉思绪中回过神来,斜飞好看的浓眉皱了皱,修长指尖有些不耐又状似厌恶地将这团“小兔崽”往外推了一寸。
“越发得寸进尺了,你个三头身的小矮墩子,”他低斥,却浑然不知自己语气放得甚轻,“要不是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
怀里蜷缩成小小一团的女娃娃好似无处不小,尽管身上脏兮兮的,却掩盖不住她凝脂般的雪肤和若有似无的奶香味,令人不自禁心软柔暖起来。
他凝视着怀里的容如花,心里莫名有些涩涩的,也说不出是烦厌还是怜惜,只觉得她小得可怜又瘦得很碍眼……
计环琅戳了戳她的额头,憔悴却稚气浓厚的小脸,低声喃喃:“全身上下也就只剩这张脸圆了,哼,下回再唤我美人哥哥,爷灭了你。”
“美人……哥哥……”小矮墩子不知梦见了什么,口齿含混地呓语傻笑。
他凤眼一竖,可发现瞪了半天也是白瞪。
“臭小鬼!”他索性将她扳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
——眼不见心不烦。
要不是他高烧刚退,浑身虚软,肋下和腿上的伤口还痛得令人想骂娘,他早就把人拎起来扔到另一头草堆里了。
“哈啾!”
他心一紧,长臂自有意识地又把背对着的小娃娃给勾揽回来,一不小心拉扯到了肋下伤口,暗嘶了一声,他咬着牙,脸色难看地将她往自己怀里凑了凑。
计环琅告诉自己,他这是怕山洞里又添了个病号,烦上加乱,所以这才把小矮墩子抱紧紧的。
只不过这样抱着倒挺暖挺软的,小小的,奶香奶香的……很舒服啊……
迷迷糊糊间,计环琅也睡着了。
福元庵大殿中,优雅高贵的平庆伯夫人带着两名年约十一、二岁的娇女虔诚地焚香祝祷,而后缓然自蒲团上起身。
其中一名妆点得娇俏端庄的小女孩撒赖地抱着母亲的手臂摇了摇。“母亲母亲,听说这福元庵养了很多桃树,女儿想摘些鲜妍的桃花儿回家做桃花酿,好不好?”
年约三十,丽色依旧的平庆伯夫人笑了起来,饶是心事重重,仍难掩宠溺地道:“你呀,就会给母亲添乱。”
“才不是添乱呢,大姊姊下月中旬便要和郡王府大婚了,兰儿想做些桃花脂给大姊姊添妆,大姊姊必定会喜欢的。”伯府三姑子容如兰笑靥灿烂。
“什么大婚?莫胡说,要是给外人听见了,会当我们平庆伯府不知规矩礼数的,”平庆伯夫人满心愉悦,面上仍是假意笑斥了一声。“就是郡王妃面上也不好看……你大姊姊虽是郡王亲自求娶聘下的侧妃,也万万不可越了正妃的脸面去。”
“谁不知那个丑八怪郡王妃素来不得我郡王姊夫的喜——”容如兰粉嫩小脸嘟了起来。
第2章(2)
“兰儿!”平庆伯夫人脸色微微变了,“越发胡闹了。”
容如兰一惊,委屈的泪珠儿已在眼眶里打滚。“母亲……您,您又凶兰儿了,兰儿刚刚也只是、只是替郡王爷和大姊姊抱不平,没有旁的意思。”
“总之,你日后千万记得出言谨慎。”平庆伯夫人终究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头,不忘警告地瞥了温顺退于一侧的府中二姑子一眼。“况且这大殿中都不是外人,若今日有只字片语的闲话传了出去,坏了平庆伯府的名声,母亲自然知道不是我儿之过。”
二姑子容如萱轻颤了下,温婉秀致脸上忙端起一朵笑来。“时辰不早,母亲和三妹妹也该饿了,萱儿这便出去看看庵里斋菜可已备妥?”
“嗯,去吧。”平庆伯夫人不冷不热地微颔首。
这二姑子的生母是自己的陪嫁丫头,母女俩向来是胆小怕事的,料她们也不敢翻了天去。
“母亲,二姊姊最讨厌了,”容如兰哼了声,厌恶地道:“总在人前装什么贤淑大方,其实还不是跟她那个狐媚子姨娘一样矫揉造——”
“如兰!”平庆伯夫人这下真的生气了,脸色铁青地怒斥道:“你那张嘴到底还要惹多少祸才甘心?”
容如兰吓白了脸,“母、母亲……”
平庆伯夫人瞪着这个被娇惯坏了的小女儿,简直头痛至极。
她膝下亲生子女三人,大儿子虽然稍嫌平庸,却也不过不失,大女儿更是貌若仙姝才华洋溢,若非受累于自家伯爷在朝中素来是个有爵无权的,不说一个区区郡王侧妃了,恐怕就是连皇妃也做得。
唯独这小女儿,模样长得好,偏是个不用脑子的,任性骄恣天真,就是哪日被人给卖了,还会沾沾自喜身价高呢!
就连此番出城上山到福元庵,还不是因为这小女儿在平庆伯太夫人面前口无遮拦了几句浑话,这才惹得婆母大发脾气,她见状不好忙自行请罪,领着兰儿到福元庵静修十日,对外说是为过世的公爹祈福。
“你呀,”平庆伯夫人气极又无奈,最后还是见不得小女儿泪眼汪汪的可怜巴巴儿模样,长长喟叹了一声。
“母亲也不求你心中自有丘壑机略,只求你日后凡事说话前先过过脑子,否则将来还有得吃大亏的时候。”
“母亲,兰儿知道了,您就别恼我了。”容如兰怯怯地勾了勾母亲的手臂,见平庆伯夫人没有甩开,立时又笑得没心没肺了。
“想什么做什么别总摆在明面上,那是至蠢之人才会使出的手段。”平庆伯夫人苦口婆心地道:“拿你这次犯下的事儿来说,你四妹妹虽是隔房叔父的娇娇,再怎么和伯府不亲近也是你祖母的孙女儿,你不喜她,有的是法子叫她有苦说不出,又何必横冲直撞地亲自到你祖母面前数落她的不是?”
“谁让她不识眼,跟我抢长公主府的桃花帖?”容如兰娇嫩小脸阴沉了起来,咬牙切齿道。
“你,你胡涂啊!”平庆伯夫人捂着额,真恨不得把自己这个娇蠢不堪的小女儿狠狠摇醒。“娘都说了,长公主府散下的桃花帖各府一帖,你大姊姊有,你自然没有,又关你二叔父家的长女何事?”
况且据闻冠玉侯不知何故离京多日踪影全无,长公主为了替他相看媳妇儿的这场桃花宴,到时会不会如期举办还难说,自己的小女儿却为了堂妹手中的桃花帖而大闹……
平庆伯夫人真是为这个不懂事的东西操碎了心!
她今年不过十一,离及笄尚有四年光景,又哪里入得了长公主的眼?
“大姊姊都要做郡王侧妃了,那桃花帖本就不该给大姊姊的。”容如兰接连被母亲呵责,娇脾气又上来了。
“母亲向来最疼大姊姊,不帮兰儿跟大姊姊讨来桃花帖,兰儿也乖乖忍下了,可二叔父不过是区区五品官,四妹妹难道比我还有资格拿桃花帖吗?那份桃花帖本来就应该给我的!”
“你——”平庆伯夫人一时气得上气不接下气,面色都涨红了。
“母亲偏心!只会骂我,您就是偏心,呜呜呜呜……”容如兰见母亲当真气得狠了,又害怕又埋怨又委屈,哭着跑出了大殿。
“来人,快拦着三姑子!”平庆伯夫人气急败坏,身子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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