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兄弟。”
我单膝跪在地上,戴了布手套,提着个铁桶,对面是个腿关节相对有些突出的小牛,正侧脸对着我,仿佛正用脸颊上的一只眼睛来充分探究这个人类想要干什么。
“你看,你妈妈就你一个孩子,母乳充裕,所以......不介意分我一点儿吧。”
他抬头嗅着空气,仿佛真听懂我的话似的,然后又慢慢靠近,习惯性叼起我衣服的一角嚼。
我头疼地抚了会额,还不好意思扯回来。
她是我上个月发现的。拖着跟绑在脖子上的末端开了花的绳子,白天倔强的站在草地上,晚上睡在前方不远处的树底下,那里遒劲的树根凸出地面,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接落叶的凹槽。
我好说歹说的给她剪了绳子,处理了被虐待的伤口,而她怀孕是意料之外的事,还给她取了名字。
相信我,叫她bunny是希望她能对我温柔点......
找人给她盖了木房子,似乎花了好长时间她才略微相信了我并非居心叵测,勉强住进去,结果没过几天就带了只小牛出来。
当然,他很健康,至少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能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母亲的脚步了,我叫他sam。就是有点瘦弱,偶尔还会笨拙地被自己的蹄子绊倒摔在地上。
然后站在房子里隔着窗子偷看的我就会不厚道地笑一阵子。
搬家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先摸清楚自己的地盘。
当然不是走遍这片树林,虽然早晚都会走遍。
我细细转悠了一圈,除了我搬进来的东西,要说让人不安的,就是被我折放在箱子里的黑色丝绸和卧在地下室的那架用灰色法兰绒罩着的1990年蓓森朵芙290型。97个键,个个纤尘不染,甚至都调好了音,但等到想给linda打电话问明白的时候,却被转到语音信箱。
在联系到前屋主之前,他似乎只能暂时待在这了。
今夜下了大雨,伴着雷声。这些声音交织着总能让人好眠,也许是住在安全的地方,外面又十分危险,对比起来异常踏实。
只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惊喜就让人踏实不起来了......
入眼的黑色丝绸和直接与丝绸接触的皮肤让人恼火。
是谁在捣鬼?
我下床,从衣柜里扯出一件睡袍穿了,又快步到书房,抽出一根高尔夫球杆,缓缓下楼梯,一一检查有没有破门而入的迹象,或者坏蛋是不是还留在房子里。
教堂的窗户大部分是不可开的,如果要进来除了破门而入就是砸碎落地窗上的玻璃。
真该死!
如果被我发现他砸碎了我的宝贵的玻璃,我发誓一定会逮住他,把他捏成玻璃镶在上面!
发现门从里面紧紧锁着,窗子也完好无损后,我下意识松了口气,但也不免疑惑起来......
难道是被下了安眠药,所以才会无法发现自己被剥了衣服、甚至换了床单?
但什么都没有丢,只是变了这两样,是不是有点太过诡异了?
我站在床尾,细细看着上面铺着的黑色丝绸,在晨光中发亮,也让人不得不承认,它跟这铜制床架诡异的合适。
将球杆立在门旁,坐在上面荡了会腿,又起身重新把它换成了自己的。等去地下室拿纸箱的时候,发现里面原本堆了的黑色丝绸却变成了我的白色棉质床具。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有一个无孔不入的有神经病性的贼,进来换了床单,剥了我的衣服,还完完整整折好放回箱子里。
而我的衣服失踪了。
也许是床单自己想呆在床上?
我忍不住笑,将箱子塞在床底。
也许该证实一下。
但事实也证明了,这不是人干的。
当晚我抱着本书坐在床上,又把床底的箱子拿出来看了看。没错,我打算亲手抓住那个贼。
但不过由于久坐疲劳,闭眼伸懒腰的功夫,触手可及的地方又变成了......
冰凉的丝绸。
我迅速抽出床底的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折着我的白色床具。甚至枕头。
这就有趣了......
这里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力量?
这种神秘力量会不会是前任屋主?
好奇心像拧紧了的发条。我盯着床单笑了会,又将自己卷在里面,冰凉顺滑的触感逐渐升温。
你很喜欢我是不是?
那就待在这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继续手头的资料整理工作,转而开始查这栋房子的历史。
当然,一无所获。
地方图书馆没有,只谈整个市是围绕这栋建筑建立,到最后却没落了,因为市中心逐渐改成了以半豺狼半狮子的铜像,市政府正建在它后面。设计师akins不忍这经典的神作就此消失,竭尽全力赢得了前屋主的允诺,尽全力修复这栋半个身子爬满蔓生植物的建筑。
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我从一个落满灰尘的档案箱翻出半张剪报,黑白色的雪花模糊的呈现出两个人的影子。
两人带着圆边帽子,因为一个身量较矮,趁出另一个身量奇高,站在那栋严格对称的拜占庭建筑前。
也许是因为太高,让人忍不住注意他。我凑近,仔仔细细盯着那张脸,却根本看不出什么,因为完全被斜斜拉低的帽檐造成的阴影遮挡。
那人两手握着拐杖,浓浓的威胁仿佛要从这张发黄的纸里溢出来。
时间是1900年,修复完成的那天。
linda说了设计师改建了房子,可没说改建时间是在1900年!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我的心跟着一沉,扭头,发现一个纸箱散在狭窄阴暗的过道上,是从刚刚自己拿纸箱的地方掉下来的。
好吧。我会尽量把那一堆纸按编号整理好的。
结果等到晨跑到房子东边三英里半,看见树林里杂草丛生的石碑的时候,我的线索真正的断了。
我前屋主的名字paul·bck就在石碑上刻着,1900年去世。
为他清理了旁边堆积的落叶,剪了草,前两天我还给他带了花。
linda的电话仍旧是语音信箱,前屋主早已去世。
我到底在跟谁打交道?
鬼吗?
好奇心渐渐被无果的现状给压下,但现在又被一阵声音重新提了起来。
还以为除了了结了换床单的愿望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将腿上的书放在一边,从抽屉里拿出手电筒,按开关试了试,又提了门旁立着的球杆,往声源处走去。
走到半路,声音却不见了,侧耳倾听,发现又出现了。
是钢琴声。
也许不该带球杆?
踌躇了半秒,将球杆立在走廊上,循着声音走下楼梯,来到地下室门前,门却是开着的,里面亮着暖黄的壁灯。
脚掌从脚尖到脚跟缓缓落地,声音几不可闻,音乐声越来越大,一个个连续着的音符也越来越清晰,音乐声的百转千回,一会开心一会悲伤,让人五味陈杂的忍不住皱眉,让人不自觉停下了微微伏低的易于攻守的姿势。
三道呈直角转折的木阶梯,踩上去脚不冷,一直延伸到底层。
原本覆盖在钢琴上的灰色法兰绒随意堆落在一边,顶盖被支起,琴凳被拉出,远远的,能看见上面的琴键深深浅浅的被按压,可却什么人都没有。
我缓缓坐在原地,生怕打扰了弹琴的......嗯......人?琴声沉沉,仿佛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孤寂和绝望杂糅在一起,让人眼睛发酸,却忍不住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直到最后一个音节轻轻敲在最左端。
我缓缓从寂静中回过神,垂眼,忍不住皱眉。
音乐的表达往往跟演奏者的经历挂钩。他经历了什么?
突然一声巨响,让我立即抬了头。
我歪头看扣了盖子的琴键,疑惑。
难道被发现有观众把他惹毛了?
楼上一声巨响,等我爬上去查看的时候,门却从外面锁紧了。
拽了几次都无果,我只好作罢。
他真气恼了?
我又回了地下室,环视地宫上镶嵌的彩色方形玻璃,琢磨着如果他明早前不把门打开就忍痛敲碎一块玻璃出去。
将钢琴顶盖放下,重新覆了那块法兰绒,又从自己的箱子里翻出自己的床具铺好,逐渐进入梦乡。
他最好给我开门!
不然不论他是人是鬼,我都要把他捉来捏成故事玻璃补在我敲碎的那块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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