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喜小财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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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认为如此。自从皇上继位之后,与临国友好通商,无论大魏、南越还是北齐,盗匪都减少了,这其中确实有不少转而从事买卖,可是皇上觉得有异,我也只能走一趟。”皇上对南越一向很敏感,又不相信那些朝廷命官能够处理好南越的问题,只能找上他这个小舅舅。
云锦山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觉得很困惑,“皇上为何对南越如此在意?说起来,北齐和西域对大魏的威胁更大,不是吗?”北齐的铁骑强悍,西域的游骑兵神出鬼没,可以说是大魏百万雄兵最难缠的对手。
“大魏与南越本是一家,也难怪皇上特别在意南越。”
云锦山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这是太祖时候的事,如今早就不是一家了。”
太祖经过长年争战终于建立大魏,已经无力讨伐在背后捅他一刀、于南方自立为王的弟弟,只能双方议和,以联姻来维持关系,后来太宗继位,不愿意以这种低姿态维持双方的友好关系,便不再提起联姻,不过太宗的几个儿子显然不认同这种做法,私下与南越皇室勾搭,南越皇室纷纷送女人进皇子府,太宗虽知情,却也管不了儿子们后院的事,只能明文定下有南越血统之皇家子弟不得登上九五至尊之位。如今皇家子弟也不知有多少混有南越血统,莫怪皇上对南越生出戒心。
“皇上有挂虑,我们就去瞧瞧。”
“朝廷有上百位臣子,我就不相信皇上找不到一个可以胜任湖州的差事,为何偏偏喜欢找你?皇上是不是忘了你只是皇商?”
“废话真多。”
云锦山撇了撇嘴,“湖州地势高,是个消暑的好地方,反正待在京城也挺无趣的,我们就去湖州走走吧。”
穆姌正好要去湖州,说不定可以藉此机会说服她再画一幅画来卖。
李允晟不喜欢进宫,宫里是非多,就算不想惹事,麻烦也会自动找上门来,可是太后发话,没有成亲,不准他再离开京城一步,因此出发前往湖州之前,他总要做个样子进宫一趟,交代一下自个儿的无奈,免得这位将他视为儿子养大的姊姊又要哭诉他没良心,教她操碎心了。
人人皆知,比起皇上,他更像太后的儿子,就是皇上偶尔都拿此事取笑他,说他不是小舅舅,而是弟弟,但没有人知道他其实讨厌这样的关注,这教他连低调过日子的权利都没有,再加上他的容貌,待在京城简直度日如年,可是太后根本无法理解他的心情,老是责怪他让人操心,为何不喜欢过好日子,偏偏要去外头受苦。
果然,太后听见他要去湖州,脸色就变了。“虽然你手上有圣旨,婚事由自个儿作主,可是你也不能一直放着不管,如今又要跑去湖州,何时方能成亲?”
“皇上让臣弟去湖州,臣弟能不去吗?”李允晟实在觉得很冤枉,并非因为他可以自行婚配,他才拖延着不成亲,而是至今还未遇见对他容貌有抗拒力的姑娘……最近倒是见着一个,可是人家怕他怕得赶着逃命。
“皇帝为何突然让你去湖州?不会是你去求皇帝的吧?”
她还会不清楚他吗?京城对他犹如牢笼,除了逢年过节,他一刻也待不住,正巧这次他回来,适逢京华女子学院一年一度考核,她便安排他去当主考官,心想,全京城最貌美最有才情的姑娘都聚集在他面前,他总能看上一个,从此收心,留在皇都安安稳稳过日子,结果,还是没有一个入得了他的眼。
“我比较喜欢北方。”换言之,若是他求到皇上面前,也应该挑北方。
“皇帝为何让你去湖州?”
李允晟没有回答,捧起茶盏喝了一口。
太后和皇上能够维持母子情深,归功于太后不曾对朝堂上的事指手划脚,当皇上出言指责镇国公府,太后总是沉默以对,皆因太后比谁都清楚皇上的骄傲,不出声,更能维护镇国公府,果然,皇上从一开始的打压渐渐转为重用,甚至连他这个喜欢四处飘泊的游子都惦记上了。
“你不说哀家也知道,必是为了南越。”说到湖州,就会想到隔了一座白崚山的南越,这不只是太祖皇帝死不瞑目的恨,更是她与皇上一辈子不想回忆的痛。
他还是不发一语。
她叹了口气,“南越已成为皇帝的心病了,不灭了南越,皇帝永远不会心安。”
在这方面李允晟是认同云锦山的想法的,皇上更应该担忧的是北方和西方的两只猛虎,可是皇上的心思从来没有离开过南越,很明显的,南越有令皇上更担心的力量,不过那股力量是什么,他从来没有问过,毕竟要是能够明说,太后绝不会瞒着他,所以他只淡淡的道:“大魏根本没有力量灭了南越。”
“大魏就算能够继续强大富足三十年,只怕也灭不了南越,这一点哀家知道,皇帝又岂会不知?可是皇帝就像着了魔似的,只要南越有个风吹草动,皇帝就不会放过机会攻打南越。”
“太后最好劝劝皇上莫要执着南越,皇上想灭南越,南越何尝不想入主中原?”
第二章这两人有秘密(2)
太后举起手终止这个话题,转回她最关切的事,“明曦,哀家管不了皇帝,皇帝要你去湖州,哀家也不能阻止,但是何时成亲,你总要给哀家一句话啊。”
“臣弟想成亲时自然就会成亲。”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又想敷衍了事了吗?”
“臣弟还未遇到想成亲的姑娘。”李允晟真是无奈极了,明明句句发自肺腑,为何总被视为随口之言?
“若是一辈子遇不到你想成亲的姑娘呢?”
“臣弟只想娶个合眼缘的姑娘。”
“什么合眼缘的,这分明是在敷衍哀家,真当哀家老了,不懂你的把戏吗?不如你直接开出条件,哀家按着你的条件给你挑出一箩筐,你再从其中选一个,如何?”
这是挑萝卜吗?李允晟眼前突然出现一颗颗萝卜,萝卜还在田里等着被拔起来,有的萝卜太大了,太后拔不动还摔了一跤……这样的情景一闪过,他差点笑出声。
“怎么了?”
清了清嗓子,他努力消除那个滑稽的画面,软言软语的道:“记得太后说过,最遗憾的莫过于嫁入皇家,一辈子被困在这儿。”
“哀家不经意的一句话,你记得可真清楚。”
“臣弟可以说是太后养大的。”
母亲年四十五方生下他,他出生后,母亲的身子亏损得相当厉害,根本没心力照顾他,而当时还是贵妃的太后正好失去一个女儿,先皇便让父亲将他送到太后身边,正因为如此,当今皇上年长他十岁,他们甥舅的关系更像手足。
“既然记得是哀家将你养大的,你就不能让哀家少操一点心吗?”
“皇上的后宫就够太后操心了,太后何必将心思花在臣弟身上?”皇上为了平衡朝中权力,后宫的女人各个不简单,若非太后压着,也不知道斗成什么德性。
“皇帝是个有主意的,后宫的平衡还不需要哀家操心。”
“这倒是,只是太后还是要留意,皇上也有喜恶,难保不会乱了后宫的平衡。”
因为养在太后身边,他与皇上的感情特别好,对皇上的了解也比一般人深。当今皇上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帝王,看待权术在情谊之上,这也是当初太后不让他接受爵位,而他选择成为皇商,带着商队远离京城四处做生意的原因,镇国公府的权力已经顶天了,若再出一个义勇侯,朝廷权力就会严重失衡,皇上只好狠心击打镇国公府,确保朝堂上另外两股势力能够稳住。可是,再懂得算计也敌不过人的情感,先皇就是栽在这上头,害得镇国公府差一点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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