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涅行在最后,阖上慎王府的大门后,便就在这门前的庭院里,同刀鸑鷟讲了今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只是省去了为何要将乌落瑶带回慎王府的原因。
刀鸑鷟知晓他话只说了一半,未全部讲完,但她却同他非常有默契,也不多询问,其实凭她自己的聪颖一想,便能够猜的出秦羽涅的打算。
“只是现在王妃已经歇下了,府中其他婢子仆人也都睡了,这事本应王妃来安排的。”刀鸑鷟说着看了眼乌落瑶,瞧她的模样,应该同自己一般大,“不如先将她安排至东边的青萝苑里住下。”
“那就先这样吧。”秦羽你点点头。
“你累了一天,先回访休息吧,我来送她去青萝苑。”刀鸑鷟见秦羽涅眼有惫意,心里有些难受,便抚住他的胳膊,轻声说到。
还不等秦羽涅开口,乌落瑶倒是先拒绝了刀鸑鷟的提议,“我......我想要殿下送我过去。”她赶忙贴近秦羽涅,抓住他的衣袖,怯生生地说了句。
但她望向刀鸑鷟的眼神却并无惧意,似是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其实乌落瑶听着刀鸑鷟与秦羽涅一来二去的交谈,明白了秦羽涅是有王妃的,只是她眼前这女子定然不是,说不定也只是这府中的婢女,不过......不过为什么秦羽涅会握住她的手呢?
她这方陷入沉思之际,刀鸑鷟却是埋头轻笑了一声,又抬起头来故作正经道:“看来,人家定要让慎王殿下你亲自送她过去呢,那......”
“那便一道去吧。”秦羽涅将乌落瑶的手从自己的衣袖上挪开,看着刀鸑鷟一副调笑他的模样,微微蹙眉。
刀鸑鷟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走吧,这边。”言罢,她也不去瞧秦羽涅,只自顾地走在前头,似是在为他们领路一般。
秦羽涅示意让乌落瑶走在他前面,以免她又再此拽住自己的衣袖,乌落瑶却固执地摇了摇头,虽不再抓他衣服,却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说什么也不肯走到前面去。
不多时,便已经到了青萝苑前,刀鸑鷟疾步过去推开一间房门,借了桌上的火匣子将蜡烛点亮。回首,看着乌落瑶说:“姑娘先暂且住在这里吧,待明日我们告诉王妃之后,再看将姑娘安置在何处?”
乌落瑶听后却将目光投向秦羽涅,秦羽涅无奈,“先在这里住下。”她听后,这才缓缓点头。
“鸑鷟,我们回去吧。”秦羽涅着实不知该如何应对这般场面,更何况刀鸑鷟还一个劲地调笑于他,实在让他有些烦恼。
“好,这就走。”刀鸑鷟从屋子里两三步便跨了出来,挽住他的胳膊,“姑娘你夜里可得将门窗关好,一是为了你的安全,再则千万别着凉了。”若是着凉,又不知道要黏着秦羽涅做什么了。
“殿下......”乌落瑶见秦羽涅要走,便忍不住出口唤了他一声。
秦羽涅却并无任何回应,只牵着刀鸑鷟从青萝苑离去了。
乌落瑶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发了出一阵子的神,她到此时都还记得,当时第一次在万欲司中见到秦羽涅的场景。他也是像今日这般,玄衣猎猎,那双星眸,当真叫人看过一次便再不能忘记。更何况她一个常年待在深宫里的女子,哪里又看过这般好看的人呢。
她这般想的入神,便就这样靠在桌子旁睡着了。
这厢,秦羽涅和刀鸑鷟回到屋中,秦羽涅径直走进内间,便开始除去身上的外袍,刀鸑鷟见秦羽涅不言不语,剑眉紧锁,竟是有些想笑,但她终究忍住了。
她走上前去,撩开帘子,露出个头来,“我想让慎王殿下送我......”她故意模仿那乌落瑶的声音,笑意盈盈地学了起来。
秦羽涅听后,不禁朝她看来,只见她一张笑脸被烛光映得暖融生辉,眸子里碧波荡漾,行为举止着实是调皮得紧,便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这就对了嘛。”刀鸑鷟穿过帘子来到他身前,“你方才可是生我气了?”
“你呀!”秦羽涅伸出手来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怎这般胡来?”
“慎王殿下好本事,出去一趟便能带的一女子回府,还对殿下柔情似水,依依不舍。”刀鸑鷟的双手穿过他的胳膊下方,环抱住他的腰身,“怎么还不许我调笑两句?”
“那你就真的舍得将我拱手相让?你不怕我就此与那女子生情,将你抛诸脑后?”秦羽涅淡淡地笑了笑,抱着刀鸑鷟的手臂却是越收越紧。
刀鸑鷟听他这么一说,倒也不恼,也不说话,就在秦羽涅又要开口时,刀鸑鷟忽然踮起脚来,仰头狠狠地在秦羽涅的唇瓣上咬了一口,“你若敢爱上别的女子,我决不饶你!”
秦羽涅吃痛,眼看着她说完便要逃跑,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回自己怀里,“咬了人就想跑?哪里的小猫如此顽皮?”言罢,根本不待她反应,便欺身上去,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刀鸑鷟起初还挣扎了两下,很快便缴械投降,任由他细细地亲吻自己,她太久没有在这温暖的拥抱里沉沦了,她太想念秦羽涅了,没有一日不想念的。
秦羽涅修长的手指撩过她鬓边的发丝,挽在耳后,手指却未放下而是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耳垂,刀鸑鷟的耳垂很快便红了起来。
她此时只觉得身子燥热,口舌干燥,想从秦羽涅的身上汲取更多,因此她不知不觉间已经将秦羽涅紧紧地环抱住,不愿意松开手来。
秦羽涅一吻吻毕,缓缓地与她拉开距离,额头相抵,只觉刀鸑鷟全身都散发着幽香,一双水蓝眸子含烟带雨,皆是柔情蜜意,让他心神具震,难以自持。
他本想就此止住,却不想刀鸑鷟又贴身上来,亲吻起他的脖颈和喉结。
他只觉刹那间血气上涌,再难无动于衷,于是他握住刀鸑鷟的肩膀,将她轻轻带开,而刀鸑鷟却是一脸迷蒙地将他看着。
就在此时,他一把将刀鸑鷟横抱起来,走向床榻。他将刀鸑鷟放在床榻之上,伸手往蛟纱外一弹,灯烛已灭,而此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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