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影帝要我负责

第四章
工作，很忙……
从和胖子他们聚的那晚开始，易安然整整半个月都没有好好睡过觉。真应了胖子那句“他整个公司都给你。”，不过不是因为她在易非凡的办公室门口跪了两天……
那天送陈数回家，正好遇上易非凡带老婆儿子在陈数家吃晚饭。父女俩多年不见，一个比一个客套，客套完立马分道扬镳，谁也不理谁。
估计是见到了才想起还有她这个前妻女儿的存在，于是大半夜一通电话打来，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明天来公司上班。”
上就上呗，现在工作这么难找，有个清闲的地方领钱白痴才不去。
然而现实告诉她:你想得美。
她被告知自己被冠上“副总经理”的名头后，还躺在床上想像自己进公司时像电视剧里面男主角那样名车，美女秘书，高档西装定制皮鞋，走路带风怎么看怎么看酷炫的场景。
实际上……
等待她的只有完全认不识的脸，挤成狗的电梯，堆成山的文件夹。
她把这些事一一吐槽给胖子听，胖子问她:“不是有专用电梯吗？”
“有，但我没钥匙。”易安然放下笔，活动活动脖子，下巴搭在摞得老高的文件上抱怨，“他就一时激动，秘书都没配备好你敢信？”
那边传来一阵爆笑。
她都这么惨了还笑！
终于把资料看完，回到家煮面吃完洗澡出来正好晚上一点。
易非凡打电话过来，又是一句:“明天早上到我办公室一趟。”
……
第二天早上易安然踏进易非凡的办公室，他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文件。
“看看这个。”
易非凡把正在翻阅的文件往桌上一甩，“啪——”，像极了谁干坏事被老板发现准备挨批的情节。
她看易非凡一眼，走上前拿起文件翻开。
“星海商场”四个加粗大字映入眼帘。
接着翻，项目概况，现金流预测……粗略看完，易安然把文件放回桌上。
“什么想法。”
“……”
都全部计划好了，她就算有想法这个计划也会实行下去，问她做什么。
“说说。”
“为什么有这个计划？”
一家珠宝公司进军商场行业，怎么都觉得跟重新创业一样困难重重。
“小道消息，政府打算在那片区建立新区。”
想蹭政府扶持？
“挺好。”
“接下来这个计划由你负责。”
“……”
说不好是不是这个计划就不用她负责了。
“怎么。”
“没。”
不太可能，副总经理这个位置不是白给的。
易安然重新拿起计划书，翻开。
“没问题的话就出去吧。”
“恩”她转身就走。
“等等——”易非凡叫住她。
“易总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你现在住哪。”
“我家。”
“……”
“……”
又是一次不愉快的谈话。易安然把对话原封不动地给胖子描述了一遍，那边又笑。
“笑什么笑！”
胖子止住，沉默了会儿才说:“你每天对着他开心吗？”
本来还想开口化解尴尬的易安然听了这么句话，顿时无言。
“别为难自己。”
电话挂断。
胖子的话她没放心上，回办公室后把计划书仔细看了一遍，再抬头外面天空已经昏黄。
两点一线的生活依旧持续。易安然在自己家楼下小店看到七夕售卖活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八月了。
可能是店面的桃心太过粉嫩，也可能是路过的情侣太过甜蜜，她想要个男人。
正常嘛，二十七八岁的单身女人，看到别人成双成对肯定会羡慕。
特别是晚上回家看到出门前不小心撞倒的椅子还倒在地上的时候，就想，要是有个男人该多好。
小店七夕活动卖的果汁，一粉一蓝的瓶子好像在宣告所有人:我们是一对。
蓝色瓶子上熟悉的脸让易安然想起一直抛之脑后的事:自己好像说过要请梁川吃饭。
或许可以七夕那天约他出来？
不行，又不熟特地约那天他肯定不会答应。
那明天？
后天？
演员工作很忙，让他定时间？
那就问他有没有空好了。
易安然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的瞬间又泄了气。
没有他电话号码……
不过他应该保存了才是。
她把通讯录重新排序，按时间来排，一个一个翻。
最前面一堆都是“会计”“投资人”……一路往下，终于找到自己回国那天添加的联系人。
记得打我电话
？？？
这备注真个性。怪不得她没找到，这要是平日里早删了。
她看一眼时间，八点半，不算晚。
易安然一边走回家一边把电话拨出去，从小店走到小区门口都没人接。
可能在忙？
她把电话挂断。
***
苏珩推开阳台的门，“哗啦啦”一声过后响起小心翼翼的声音，“师兄，你电话响了。”
梁川睁开眼，波澜不惊的目光落在苏珩手里的东西上，“谁？”
“不知道。”苏珩缩回手看一眼手机屏幕，“是个陌生电话。”
他皱眉，不太想接。
察觉他心情不太好，苏珩缩脖子，“一定是哪个报社的记者。这些记者太烦了，整天就打电话骚扰人。赶明儿就去李哥那里投诉！”
更烦的是客厅不时传来的吵闹声。
辛亏搬进来时苏珩经纪人早有准备把窗户换成了隔音玻璃，要不楼上楼下非得到物业那边投诉。
当□□手苏珩家中练歌，楼上楼下受折磨。
这标题真好看。
梁川揉揉耳朵，“电话给我，你把门关上。”
苏珩乖乖把手机放阳台的小书架上，关门。
世界重归安静。
梁川拿起手机点开未接来电，只有一个陌生电话。
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等了36天，电话终于来了。
点击，拨出。
嘟……嘟……嘟……
今天才想起来给他打电话吗？
嘟……嘟……
为什么今天才想起来。
嘟……嘟……
“喂，您好。”
非常公式化的问候，像极了10086的客服小姐。
“是我，梁川。”
那边传来钥匙碰撞的声音，“啊，梁川你好，上次谢谢你帮忙，我想问一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顿饭。”
吃饭？
梁川嘴角无法控制地提起，“我都有空。”
传来关门声，“唔……”
“恩？”他尽量把声音放温柔。
“时间我来定吗？”
“恩。”
梁川想，如果要一起吃饭，就去最有名的那家餐厅，要单独定包厢，这样不会有麻烦的人出现;要邻窗，偏头就可以看到s市的夜景，即使到时候尴尬也可以说:夜景很美。
要穿……
成熟一点，看起来温柔一点，不能给她不好相处的印象。
要……
徒然一面大墙从天而落，挡在澎湃的思绪面前，思绪努力往前冲，浪潮贴着墙面翻得老高。
墙面摇摇欲坠。
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努力维持镇定。
“后天可以吗？”
有窗户“哗啦啦”被推开的声音。
不知道是隔壁传来的还是电话传来的。梁川想，或许都有。
“……”
“不行吗？”
梁川艰难地突出两个字，“可以。”
“那后天晚上六点，你有时间吗？”
“有。”
“恩，就这样，我订好餐厅再给你打电话？”
“可以。”
“好的，再见。”
“恩。”
隔壁住户消失在阳台。梁川站起来，转身开门进客厅。下午来时就觉得墙上极其不顺眼的涂鸦都变得可爱起来。
几个师弟师妹在练歌房玩，他到最里面的房间去找苏珩。
苏珩正在写歌，见他进来停下动作，“师兄。”
梁川扫一眼乱七八糟的房间，“你这里小了点。”
卧槽，师兄终于发现了！这里何止小，放下音响后就没有落脚的地方了！苏珩顶着一副“终于有人懂我”的表情说:“师兄，你果然是我亲师兄啊，就你最体贴我，我给李哥说这里小他还说我麻烦，本来就小嘛，我一个架子鼓摆这儿就没地儿睡了。”
“我那大……”梁川扫一眼五颜六色的摆饰，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似的开口，“我们换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