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剩下的时间也就两天了,那两天的时间,stewart正好有一些此前未完成的稿件要整理,因此那两天的时间,景厘几乎都是待在小院里。
日子过得照旧有些浑噩,每天大概只有霍祁然给她打电话或是发消息的时候她是清醒的,因为那个时候精神总是高度紧张,虽然张口说出来的也总是一些废话。
一直到周五的晚上,霍祁然提醒她他明天中午的飞机到淮市,她才一下子反应过来,挂掉电话第一时间就打开了自己的衣橱。
说是衣橱,也不过就是个小衣柜,而里面挂着的,仅有她放在行李箱里带回来的、几件简单利落到极致的牛仔裤、衬衣、t恤,以及根本不适合这个季节的两件外套。
她在衣柜里翻来翻去,所有的衣服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没能找出自己明天能穿的衣服来。
景厘无力躺倒在床上。
完了,她注定要度过一个丢人又尴尬的周末了。
不过……如果明天早上出门去逛逛街,买一条裙子穿上,应该也还来得及?
……
霍祁然这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刚刚结束跟景厘的通话,正准备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悦悦忽然敲门走进了他的房间。
“哥哥,我明天约了同学一起去骑马,你陪我去好不好?”悦悦一见到他直接就缠了上来,“我那两个同学都不怎么会骑,你正好可以指导一下他们。”
“马场有练马师。”霍祁然说,“他们会指导你同学的。”
“不嘛。”悦悦拉着他撒娇,“我就想让你陪我去……”
“我明天有事呢,要去淮市。”霍祁然说,“一早的机票,陪不了你。”
悦悦一听,登时瞪大了眼睛,道:“为什么你又要去淮市?这才多久,你都去了好几次了!淮市有什么宝贝那么吸引你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狐疑地凑上前来,在霍祁然身上嗅了嗅。
霍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闻什么呢你?”
“闻你身上有没有奇怪的味道。”悦悦瞪着他,说,“你老实交代,你是为了谁去淮市?”
霍祁然伸手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显然是不怎么愿意回答她这个问题,可是悦悦却又伸出手来紧紧抓住了他,逼问道:“是不是景厘姐姐?”
霍祁然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没有否认。
“真的啊?”悦悦先是惊讶地看着他,反应过来,忽然扭头就冲着外面喊了起来,“妈妈!爸爸!你们快来呀!哥哥他谈恋爱了!”
霍祁然有些想捂住她的嘴,手都已经抬起来了,却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捂的必要,索性由她去了。
不多时,慕浅就出现在房间门口,倚在门框上看着房间里的兄妹二人,“嗯哼?”
“哥哥和景厘姐姐谈恋爱了!”悦悦说。
“是吗?”慕浅故作惊讶,“这么‘快’呢?”
霍祁然实在是太了解自己亲妈说话的调调了,“妈妈!”
慕浅微微哼笑了一声,随后道:“我说呢,这一周的时间,突然多出来两三天假期,还往淮市跑了那么多趟……儿子,你这可是司马昭之心啊!”
“妈妈你早就看出来了?”悦悦微微皱起眉来,“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这么八卦,一点事情就要闹得所有人都知道。”慕浅看着女儿摇了摇头,说,“你哥哥和你景厘姐姐刚开始呢,要多给他们一点空间,懂不懂?”
悦悦哼了一声。
霍祁然却抬眸看向自己的亲妈,说:“也不知道这性子随了谁呢。”
“霍祁然,你这是在阴阳怪气你亲妈我吗?”慕浅瞬间叉腰,“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了?”
眼看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地闹腾起来,悦悦夹在中间,却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沉默片刻之后,忽然伸出手来用力抱住了霍祁然,在他脖颈处蹭了蹭,“哥哥……”
霍祁然不防她突然有这个动作,一时只觉得疑惑,下一刻,却只听小丫头道:“你终于谈恋爱,我好开心啊,我好为你开心!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霍祁然反应过来,轻轻摸了摸妹妹的头。
姗姗来迟的霍靳西来到门口时,只看见这样温情的一幕,不由得扭头看向慕浅求问发生了什么,慕浅却只是耸了耸肩,仿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
翌日清晨,景厘起了个大早,给stewart准备好早餐之后就出了门。
出门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离谱。
无论是在哪个国家,也没有这么早开门的服装店吧?
景厘一边吐槽自己,一边找了个豆浆店坐下,在里面足足消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才终于在商场开门的时候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霍祁然的飞机中午到,他再赶到市区,其实她还有很多时间,可是她就是着急,一颗心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商场女装区衣服琳琅满目,活泼的、甜美的、娇俏的、性感的统统都有,可是景厘试来试去,却始终都没有找到一件自己完全满意的。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十二点,景厘是真的有些急了,在店员的极力劝说和推荐下,买下了相对比较满意的那件鹅黄色的裙子,直接穿着就离开了商场。
等到她赶到两个人约定好见面的餐厅时,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几乎是她才坐下将气喘匀,霍祁然就到了。
看见他身影的瞬间,景厘就开始控制不住地紧张,等到他走到近前,景厘盯着他看了片刻,终于挤出一个微微有些僵硬的笑容来。
霍祁然显然也留意到了她身上的裙子,说了句:“没见过你穿这条裙子。”
景厘只是微微笑着,下一刻又听霍祁然说了句“很好看”,她却一时又有些焦虑起来——
是真的好看呢,还是他只是高情商地夸她一句?
她这么想着,身上这条裙子不知道为什么也越来越不舒服,总觉得身上哪里都痒。
霍祁然看出她的不自在来,问了一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景厘摇了摇头,刚要回答什么,霍祁然视线落在她的领口位置,忽然惊讶担忧地开口道:“这里怎么红了?”
景厘低头一看,脑子里瞬间嗡的一声——
要命!
她居然对她这条新裙子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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