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十四玫瑰,他自然知道,产于法国,深紫色,以“太阳王”路易十四命名,象征尊贵与权威。前世温妮过生日,他还买过一束,11朵花加上一些点缀,看起来并不大的一束花,花了一千来块。
面前男人手里那束花,至少有三十三朵了吧,即使最近进口鲜花跌得厉害,也不会少于一千块钱吧?
追一个刚毕业的打工仔,也舍得花这样的金钱和精力,难道他真的非常喜欢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我不是女人,也不喜欢玫瑰,请你拿回去,谢谢。”岳雪湘可是直男,自然无法接受肚腩男的示好,他干脆利落地拒绝完,转身躲开他的纠缠,快速上楼往自己的宿舍走。
“你上次不是说最喜欢紫玫瑰吗?”那个男人不甘心地追上来,“为什么我买来了,你又说不喜欢——”
不会吧?那个恋物癖的弯男爱好这么清奇,居然喜欢这种猪头似的男人,还要他送玫瑰花示爱?岳雪湘发觉*原主,不但眼神有问题,口味也有问题。
不过也难怪,看他手机里的自拍,就知道是个走民工风的小屁孩,跟面前走土豪风的肚腩男,还真是绝配。
“贱人就是矫情。”楼梯上面探出一个脑袋,酸溜溜地骂了一句,又把头缩了回去。
谁在骂人?声音似乎有点耳熟?岳雪湘边爬楼梯边想。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留给他的麻烦似乎不少啊?才回宿舍就有人堵,还有人骂,岳雪湘暗里嘀咕。
他的宿舍在四楼,转了几次楼梯才到,看到曹安平站在房间门口,斜着眼脸色阴沉地打量他,不禁一怔,难道刚才骂人的是他?
真是莫名其妙,岳雪湘懒得理会这种心理阴暗的人,转头向后望去,见那个胖大叔不依不饶地追上来,连忙进了屋,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
将双肩包丢到床上,岳雪湘松了一口气,打开风扇对着自己吹,发现章帅又坐在电脑前,玩他最爱的网游。
卧室里摆了两张上下两层的床,也就是说,这个房间住了四个人。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小居室,两个房间共住了八个人。
好在套房的设施比较齐全,有客厅有厨房有卫生间,可以煮饭烧水,比大学时的条件真的好多了。
“上来时你没有碰到那个郑兴贤?”章帅抽空扫了他一眼,随口问了一句。
刚才下班时,章帅在楼梯口见到那个捧花的男人,他知道那人最近迷上了岳雪湘,经常来宿舍纠缠。现在岳雪湘一个人进屋,后面没有看到那个人,不禁奇怪起来,难道他等得不耐烦走了?
“谁?”岳雪湘觉得章帅好像了解内情。
“晕,你的那个追求者啊!”章帅脸上挂上不怀好意的笑容,打趣道。“也就是曹安平的前男友。”
“什么意思?”岳雪湘听章帅的话里,有浓浓的八卦,不禁好奇地问。
“那个郑兴贤以前是曹安平的男朋友啊?两人勾搭在一起快一年了,有一次送他回宿舍,碰到刚来上班的你,就惊为天人,甩了他开始疯狂追求你,你不会忘了吧?”章帅贼贼地轻笑,一付看好戏的模样。
“哦。”岳雪湘像是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原来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还是曹安平玩剩下的,自己反倒成了小三,难怪曹安平看到他,脸色这么难看?
“你最近失忆了吗?”章帅一边忙着打怪,一边注意地望了岳雪湘一眼,笑道。“怎么连这个也忘了?”
失忆倒是没有,我就是怕去看这些乱糟糟的过去,岳雪湘心里说。
外面传来吵闹声,听声音似乎是曹安平和那个肚腩男。
“看来曹安平还是舍不得这个金主呢?所以宁愿天天自己捅,也没有去外面找男人——”章帅结束了游戏,站起来望了一眼关紧的门,一脸恶心地低声说道。“亏你还看不上他——”
“金主?他这样的也有资格被叫金主?”章帅的嘴贱,岳雪湘也习惯了,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一脸怪异地反问道。
他前世经历的多了,看人比较准,这个胖子的身价,怎么着也不过普通白领的水平吧?连金领也不够格,一年收入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三四十万。
“他的身份不一样,是郑家人。”章帅一付包打听的模样轻声说道。“国内最大的电机集团公司就是郑家的产业,他靠关系在里面混了个经理职位,现在有房有车的,每年还有分红,你说跟你和曹安平相比,他算不算金主?”
“这样说确实也算得上。”岳雪湘无所谓地点点头。“不过我又不是弯的,怎么可能喜欢他?”
“你这样还不是弯的?骗鬼去吧?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章帅大惊小怪地在岳雪湘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看你这个要翘上天的屁*股,就算真是直男,也早被人掰弯了?”
“滚一边去,本少爷一向是钢管直的好不好?”岳雪湘一把推开他,仰首挺胸做纠纠直男状。
“好吧,直男同志。”章帅不在意地凑过来,把他壁咚到墙角,调笑道:“不过听哥哥的劝,你这付鲜嫩的*,弯了绝对比做直男更有前途。”
***
“小岳岳,开门啊?你相信我,我对你的真的?”那个郑兴贤似乎终于摆脱了曹安平的纠缠,这时候在房间外叫道。
真麻烦。岳雪湘一个头两个大。
他真的觉得那个肚腩男,最适合他的还是曹安平,两人一个奸夫一个淫夫,绝配。
“怎么办?”他根本不知道*的前任给了那个肚腩男什么承诺,让他这么有信心追到屋里来。岳雪湘用力搔搔头,焦躁地叫道。
“不喜欢就干脆地拒绝吧!不要给他任何希望,否则越拖越麻烦。”章帅看岳雪湘的表情,不像是在玩以退为进、装腔作势那一套,难得认真地劝道。
“嗯。”岳雪湘点点头。
以他三十岁男人的智商情商,章帅话里的道理他都明白,他犹豫的是,如果他表现得跟原主完全不同,会不会让大家怀疑他的身份。
既然章帅都这样说了,看来问题不大。
他打开门,走到郑兴贤面前,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严肃地说道:“对不起,郑先生,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将来也不会喜欢,请以后不要来纠缠我。”
郑兴贤见岳雪湘开门出来,以为他回心转意了,却听到这样一番话,不由激动起来,将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双手握住岳雪湘的小臂,大声问:“我不相信,小岳岳,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对不对?”
“郑先生,你也三十好几了吧?怎么思维还这么幼稚?”岳雪湘没好气地回答。“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你还是继续跟曹安平在一起吧,他那么喜欢你——”
自己拒绝得都这么明显了,他为什么还看不出?真怀疑他是不是也被附体了,这哪里是三十几岁男人的智商,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嘛?
“你是因为他才不接受我?”郑兴贤转身望了一眼曹安平,“你放心,我以后绝不跟他来往。”
“别无理取闹了,我不喜欢你,跟别人无关。”岳雪湘郁闷地叹了一口气。“我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请你放过我吧。”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回到屋里,把门重重关上。
不管了,他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岳雪湘都没有耐心跟他叽叽歪歪了。
外面突然静了下来,估计别的人怕郑兴贤下不了台,会迁怒他们,所以避开了。
岳雪湘重重躺在床上,如果不是实在没有钱,他真的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了。
对了,自己何不回甬城一趟,拿些钱来救救急。
前世自己赚的钱,就存在两张卡里,一张在父亲身上,另一张放在自己卧室的床头柜里,父亲有房间钥匙,自己过世后,如果父亲没有把自己卡里的钱取光,他记得密码,应该可以提些出来。
想到这里,他激动起来,明天是早班,下午二点就可以下班,如果动作快一点,当天来回应该没问题。
***
第二天下午刚下班,他就直接坐公交到了汽车西站,那里有直达甬城的高速汽车。
运气非常好,他刚到了车站,就看到一班车准备出发,他买票上了车,坐到最后一个座位上。
旁边坐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瓶饮料在喝,看到他时眼睛亮了一下。他没有在意,系好安全带后,闭上了眼睛。
路上要一个小时,他习惯在车上睡一觉打发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被尿憋醒,才记起今天中午食堂提供的冬瓜咸肉汤,他因为好喝多喝了一碗,来车站前还打算买好票去趟洗手间,免得上车后尿急,没想到急急上了车,忘了这件事。
车子在高速上行驶,不可能停下来的,岳雪湘懊恼地望了望窗外,判断现在到哪里了?
“怎么了?”旁边那个男孩子主动跟他搭讪。
“没事。”这些*事不好跟陌生人讲,岳雪湘尽量装镇定。“现在到哪里了,还要多久到甬城?”
“刚开了二十分钟,应该还有半个多小时。”旁边的男孩子把手里的饮料喝完,随手将空瓶子放到前面座位的网袋里,答道。
还要这么久啊?岳雪湘脸色不好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甬城。
现在是夏天,身上只有一条薄薄的牛仔裤,如果尿到裤子上,就无脸见人了。
再次闭上眼,想些其它事让自己分心,可是越想忘记,越忘不掉,岳雪湘双腿分开又并拢,难受得要命。
“想尿尿了?”身边男孩子在他耳边轻轻问道。
岳雪湘望了他一眼,怎么感觉对方的语气很兴奋?难道是幸灾乐祸?
虽然不想承认,岳雪湘还是点了点头。
“车子上高速后是不会停的,如果实在憋得难受,就尿在这个瓶子里?”男孩子将前面的空瓶子递过来,一付过来人的样子建议道。“我每次坐高速汽车,都会准备一个这样的瓶子,用来救救急。”
岳雪湘又羞耻又难以抗拒他的建议,呐呐不知道怎么回答好,脸一下子红到耳根。
“怕什么,我也是男的,我帮你挡住那边人的视线。”那男孩子好心地说道。
岳雪湘又忍了一会,实在难受极了,终于接过瓶子,拧开盖子,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拉开裤裢。
“掏出来尿干净就舒服了。”那人的声音似乎带着催眠作用,岳雪湘终于别扭地尽量转过身子,把东西拿出来,开始方便。
虽然尽量用手挡住了,旁边的男孩子还是看得很清楚,他双眼直直地盯着他的东西,似乎被他的尺寸惊呆了,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岳雪湘没敢出声,他现在基本判定对方是弯的,什么让他方便在瓶子里,完全是想吃他的豆腐。
仿佛过了一辈子,岳雪湘终于方便完,在男孩子火辣的目光下,他匆匆抖了抖,放回裤子里。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被人看着,他居然有了反应。
一定是*原主的记忆在干扰他,一定是的,岳雪湘恨恨地想,他前世可是直男,怎么会对同性的注视有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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