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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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输了。”
二零零三年三月二十三日，奥斯卡颁奖典礼当天，趁伊利诺伊和密歇根的黑人群体稍稍消停了点，公众注意力又大部分在伊拉克前线，艾丽西亚趁机带着一对儿女，去监狱探望前夫彼得。
主要目的自然是问计，艾丽西亚很清楚，身为前库克县州检察官、前伊利诺伊州长和前大统领候选人，彼得的政治手腕远在自己之上。
嘴角挂着微笑，注意力集中在向儿女问东问西的彼得偶尔才会回前妻一句，但字字宛如兜头凉水，“受害人拒绝出庭作证是一个非常明确的信号，这代表他们搞定了。”
“搞定什么？是你们之间的黑话吗？”
孩子们已经长大了，儿子性格比较nerd，女儿则开始对社会、政治、宗教议题感兴趣，她加入大人的讨论，“爹地，我们不能让r凯利那种人渣逍遥法外，妈妈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我知道……我会的。”彼得爱怜地揉揉女儿的头发答应。
“去外面等我，去吧。”艾丽西亚把儿女哄出会面室。
“有点讽刺不是吗？”彼得低头看向自己的囚服苦笑。
“他们从不认为你是坏人……”艾丽西亚压低声音：“彼得，我不想输。”
“你是守护正义的检察官，但你也是民选政客艾丽西亚，你需要那些黑人票。”
彼得劝道：“r凯利方搞定了当事人，官司还有什么好打的呢？以前那些保持观望的非裔名人名流现在都可以无所顾忌站出来声援同胞了，所以那些南城黑人才会再次纷纷跑上街头。放弃吧艾丽西亚，这案子走向已经和你的期望完全相反，它在全国范围的讨论度被伊拉克战争和mj案盖过，在本地，你的库克县选区内又缺少支持者。它已无法为你去竞选更高职位提供什么帮助，却对连任有害。”
“除非我证明r凯利有罪……”艾丽西亚也有自己的计划，“不止这一位受害人，就算这位受害人，如果我能赶在下次开庭前让她和她舅舅回心转意……如果换成你当州检察官，你有一万种办法对吗？”
“就算办到，那你也别想连任了，杰西杰克逊父子正在帮r凯利操作此事，他们对黑人选民的煽动力……你真的要和位人渣歌手一换一吗艾丽西亚？”
彼得能在监狱里很方便的看报纸电视，他问前妻。
“按照审理程序，宣判最早也要到年底，那时候说不定伊拉克战争和mj案的热度早过去了，聚光灯会回来。”
艾丽西亚说：“杰西杰克逊父子在aplus和r凯利之间会作何选择，你我心里都有数。我们只要取得aplus的支持……”
“aplus……”
彼得笑了，“他不是神，底层黑人的情绪既然已经被杰西杰克逊父子挑动起来了，那么他就会根据实际来做选择，不可能和大形势对着干的，特别在他正和强敌打商战的当口。他更不可能去为了你去开罪南城黑人基本盘，实际上我对他在r凯利案坚守中立已经很意外了……呵呵，艾莉雅甚至不是他公司的签约歌手，这段时间他却装得比谁都熟。”
“hey！艾莉雅！dame！这边……”
当晚，还是洛杉矶柯达剧院，宋亚需要艾莉雅充当r凯利案的挡箭牌，所以非常热情的招呼，由于今年红毯环节被取消，来参加典礼的人们短时间内全一股脑涌进了颁奖现场，秩序比往届要乱得多，“需要介绍吗？”
“不用，艾米，哈莉……”
艾莉雅和达蒙达什与宋亚身边的巨人拥抱，“最近好吗？沙克。”
大鲨鱼沙克奥尼尔，洛杉矶湖人队当家球星，身高两米一六的超级壮汉，宋亚在他身边被衬托得像个瘦弱的小豆芽，两人现在关系很好，颇有点一见如故的感觉，因为这家伙意外成为了新泽西第一投行第一支基金的认购冠军，可能因为已年过三十又面临合同年，他开始为退役考虑的缘故吧。
“耶，我的投资经纪告诉我说，你不相信aplus还能相信谁呢？哈！我说也是……”
洛杉矶是沙克的主场，今天到场的不少电影圈名流都是他的球迷，他性格外向，非常健谈，很快和铁杆支持者尼克尔森、尼古拉斯凯奇两位影帝和纽约来的艾莉雅、达蒙打成一片。
宋亚耐下心笑吟吟地和沙克互相吹捧，毕竟他这次拿出了真金白银支持自己，比什么塑料兄弟乔丹之流豪爽多了。
乔丹已经跑去了华盛顿，投资了那里的奇才队，九一一后为了帮助nba提振球市再次复出，不过毕竟老了，没前一次那么有传奇般王者归来的戏剧效果。
尼古拉斯凯奇今年很可能靠华尔街之狼再次夺得影帝，他也很会做人，是排在沙克后的基金认购第二名。
至于他那个新婚的猫王之女？不好意思，已经是前妻了，两人结婚四个月后闪电离婚，所以今天的女伴是查莉丝。
“猫女的主创定好了吗？”
给足了沙克面子后，宋亚又和查莉丝交换了个眼神，才抽空问哈莉。
“扎克说要拍活死人黎明没档期，男主……你愿意来帮我吗？但我只付得起友情价。”
华纳为猫女项目筹集了八千万资金，在项目中挂名制片人还带资的哈莉第一次拥有从立项开始的部分决策权，这几乎是好莱坞影星梦寐以求的顶级待遇，她非常忙碌，但也乐在其中，最近连联系都少了。
“莱托、小李子、小小李子都不愿意出演男主？”宋亚才不愿去给非自家公司拍戏，于是推脱。
“我和华纳都希望采用一位混血男星，而不是白男黑女，或者俩纯黑的配置。”哈莉回答，这一条就把大多数咖位合适的男主人选毙了。
“这样啊……”
哈莉说话都是她想要怎样怎样，虚荣地在朋友们面前吹嘘显摆，实际上宋亚知道华纳仍在项目中占支配地位，但也不戳破，“那你自己看吧，用新人男主也能少花点预算。”
华纳影业内部本来就管理混乱，哈莉再进去搅合搅合，到现在离开机还遥遥无期，只有女二娜塔莎金斯基定下来了，她会出演一个类似白雪公主里继母皇后的角色，典型的女反派。
“嗯，只能这样了。”
哈莉婊气地朝脸上扇扇风，“好挤，热死了，我有颁奖任务，先去那边了，艾米再见……”又朝一脸羡慕的艾米挥手作别，“祝你今晚封后。”
“谢谢，哈莉。”
她拿了上届影后，艾米这届也靠成长教育被提名，但想复制她去年的成功可能性非常低。
如果奥普拉跳出来更早一点，宋亚倒是能借着假发飙的机会试试逼迫哈维退让，可惜当时评委们的选票已经寄出了。
由于梦工厂去年的影片有竞争力的不多，三位犹太裔老板这届都会支持波兰斯基的钢琴师，因为安全疑虑和部分反战人士拒绝出席，今年颁奖典礼也缩减了规模，大卫格芬没到场。
很可能又会重演哈维时刻，米拉麦克斯的芝加哥、时时刻刻、弗里达、纽约黑帮……都是各奖项大热门。
他的座位也在正中的过道边，纽约黑帮导演马丁斯科塞斯后面的第二排，不过正挺着大肚子艰难地往后挤，目的地应该是这边。
纽约黑帮拿到了十项提名，但小李子依然啥也没有。这小子自从跟马丁斯科塞斯混后打定主意不再出演五十度灰续集，查莉丝嘴上不敢说，心里大约也不想演，那种片子对拿荣誉是伤害，宋亚只能让叶列莫夫找编剧另想办法。
至于男女主替代者……反正也没天启原片抄，宋亚早已决定采用咖位较低的便宜演员，男主换成了马特波莫，女主给了伊丽莎库斯伯特，已经拍完了，应该能赶上今年的暑期档。
今年a+娱乐除了五十度灰和舞出我人生两部续集，其他没什么惹人注目的大项目，倒是在电视剧领域，实习医生格蕾的收视和口碑都取得了好成绩，而街舞大赛在其他选秀综艺的竞争下已经在走下坡路。
情况大约就是这样，宋亚这次重返好莱坞准备老老实实长住一段时间，主要精力放在为beats争取各大唱片公司的音乐授权。
“哈哈！aplus！”
哈维很亲热，“今天才到？”
“是的，太忙了。”宋亚和艾米与他友好的握手。
“硅谷ah？”哈维知道自己一直躲在硅谷，由于人多眼杂，他迂回问道：“那个约定怎么说？小小的误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友谊对吗？”
“我不觉得那是误会，哈维，我有我的底线。”
米军战事激烈，mj案稍稍平静了些，所以ace台暂时还没跳脚，acn台的当家主播麦卡沃伊和琼斯图尔特都对mj和r凯利没什么好话，宋亚算仍在履行约定，但不可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局面，必须找个合适的机会转而声援mj，消除掉事后被奥普拉和霍华德斯金格反脏一手的隐患。
“所以你打算不玩了？”哈维问。
“是的，不玩了。”
宋亚回答：“抱歉，我不信任你们那边的某些人，你能理解的对吗？哈维。”
哈维不爽了，相当不爽，毕竟mj这件事他只是跟在大卫格芬后面分点小赃，在好莱坞予取予求的他没必要这么忍辱负重，这段时间宋亚电话不接，接了也是打哈哈敷衍，面谈邀约全石沉大海，到最后好不容易等到奥斯卡颁奖典礼上见面了，结果……就这？
他生气了，肥猪脸凑近，低声说道：“好莱坞对你的喜爱和耐心可不一定会永远维持下去，别以为是你，背叛朋友就不会遭到惩罚！”
宋亚有点意外，他并不知道哈维从大卫格芬那分不到多少钱，也不知道是自己膨胀了呢还是哈维膨胀了，本来打算随后就开价，用其他投资项目接纳他们为条件试试看能不能缓和缓和关系，没想到……
“先做错事的是你们，所以……”
但哈维说过这话后就不可能退缩了，宋亚微笑耸肩回应，“这是你们自己选的。”
两人间气氛的陡然紧张令细心的旁观者们误会了，都以为两位大佬为今天冲奖的事闹起了矛盾，特别是妮可基德曼，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汗水、泪水和自尊，苦熬等待的影后在望，她自然极为担心，老早就在座位上扭头看向这边。
当看到蜇人蜂狂拽酷帅地耸肩，冷笑着目送满脸怒色的哈维回到座位后，妮可当场眼前一黑，差点被惊吓得昏过去，因为从刚才他们的身体语言来看，非常明显，他们谈崩了，今年并不一定能如哈维信誓旦旦地那般，让自己如愿。
该死的哈维！之前还拍着胸口说已经和那个蜇人蜂达成交易了呢！
她的座位和哈维有一段距离，疯狂对那边使眼色但哈维没有察觉，而是和周围人聊了几句后又起身走向剧院侧面的小出口了。
她又看向蜇人蜂，对方正俯身和叶列莫夫身边的詹妮弗康纳利做贴面礼，真夸张，那个息影快一年的碧池怎么好像规模更雄伟了！
没心情考虑其他可能性，她在座位上备受煎熬。
“得奖的是：妮可基德曼，时时刻刻！”
担惊受怕了快一晚上，她终于从上届影帝丹泽尔华盛顿口中听到了最美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