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Aka

第6部分

「准备」
「那还用说。我们要启程了。因为手里有足够旅费,如果要去远的地方,早一点出发比较好吧」
「也对,你话说得没错,可是」
秋秋又侧头思忖,依照他的话整理行囊。
「对了。我得写写那个。」
「今天不用了吧」
「不行。因为之前来这城镇时匆匆忙忙的,令我忘了写。欸,要去哪里如果要渡海唔是奇毛柯丹吗」
「嗯。」
秋秋嗯的点头后,在壁上的一角写下了名字和奇毛柯丹这地名。
「久等了。」
「那我们走吧。」
脚踩着热沙,人在干风吹袭下前进。
摇晃的热气时而卷起的沙尘已是见惯的景色。
「淡硰。」
「累了吗那我们休息一下。」
「啊,不是。我还不累。」
「别逞强。想喝水时,就马上说。」
「淡硰,我还是觉得你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你突然早起,又莫名其妙温柔起来。你有事瞒着我吧」
「妳多心了。即然这样,我不对妳温柔了。如果妳有主动嘴巴,就动动脚。」
「唔。」
不愧是长年相处的秋秋,他瞒不了她。淡硰一直烦恼不已。自从那名叫水镜的女人出现以后不,不对。那女人不过定最终的契机。其实他烦恼已久,自己是否会使秋秋不幸要秋秋永远待在他身边,希望秋秋陪在他身旁,是不是出于他的任性
「欸,到了大海那边,我们要做什么你有想做的事吗」
「没什么特别想做的。」
「讨厌,又是没有梦想的回答。」
秋秋闹别扭地噘起小嘴。
「那妳有什么梦想又是好吃的东西和漂亮的旅店吗」
「嘿嘿嘿说的也是但大概是做缎带吧我希望多练习,能做得更好。」
然后,把针线活当工作,若能靠它生活多好啊和淡硰一块儿生活。
秋秋的声音微妙地渐渐变小,最后几乎让人听不到。
「秋秋。」
我也希望这样。可是,我妳。
「啊,等一下等一下嘛,淡硰。」
淡硰甩开涌上心头的思绪,脚踢热沙走着。连气喘吁吁,拚命追他的秋秋的足音,也令他觉得痛苦。
日落后,二人在以前发现的泉水边迎接黑夜。
秋秋有些疲惫,愣愣地瞅着营火。淡硰用火烤了一下事先备好的肉干,把它当作晚餐给了秋秋。
「喂。」
「咦啊,抱歉。」
秋秋差点弄掉肉干,幸好淡硰及时接住,再次把肉干拿给她。
「对不起。我今天走得太快了,妳累了吧」
「呃,啊哈哈,没这回事。我好得很好得很。」
「对不起我每次都强迫妳做些事。」
淡硰以膝托腮,低下头去。
「淡硰。你有心事」
他摇摇头。
「骗人。」
「我看得出来。因为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
在冷冽的空气白澄的月光下,她直看着他时说的话,令他心底深处动摇。
「说得对。我们一直在一起。」
「嗯,没错没错。」
「可是,今后妳也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抬起头。惊地瞪大眼睛的秋秋,脸近在眼前。
「你在说什么这定理所当然的事呀。」
「可是,我一定会勉强妳做些事情也许会令妳痛苦。」
因为之前的旅行都是边偷窃边逃亡。要是我不藏起朱石,认真寻找雷蓝,就不必要妳做这种事了。而且,今后我明知妳的归处,却打算带妳逃往远方。
「我想我们还是不该在一起。」
「不可以」
柔软的她飞奔到我怀里。
「秋秋。」
他本以为她像个小男士,但抱着她,才知她出奇地纤瘦,人完全在他的臂弯里。他自然而然搂着她的背。
「你别擅自决定这种事我我。」
秋秋有如哭闹的孩子般摩擦淡硰的脸颊。声音嫩肩都在颤抖。
「唔我和你在一起的话唔。」
秋秋哇地放声哭了出来。
「对不起。」
「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要嘛,淡硰。」
「嗯,我知道。是我不好,秋秋。」
淡硰抚着秋秋的发,哄着她连连赔不是。说实说,我老是使妳困扰。
「好吗秋秋。」
他一问,秋秋就抬起了泪湿的脸庞。明眸映着月光。
「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事情变得如何妳都愿意永远待在我身边吗」
「嗯」
秋秋用力抱住淡硰。
「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淡硰不想放开怀抱中的秋秋。他向秋秋的嘴唇吻去
夜将尽。
淡硰在睡眠中的秋秋身旁坐起,定睛望着逐渐变色的天空。
「嗯淡硰」
「嗯。早安。」
「嘿嘿嘿。最近,你很早起吶。」
秋秋的声音仍半带睡意,她因朝阳玻鹧劬Αk哪恳幌嘟唬恢欠裣肫鹱蛞沟氖拢啃叩乇鸸啡ァbr >
「吶,秋秋。」
淡硰慢条斯理对着她的背说:
「欸。妳记得迄颗石头吗」
淡硰把长年藏起的朱石拿到惊讶地回头的秋秋面前。
「啊。这是我以前带的东西。」
「嗯。我想把它还给妳。」
「我借了不还,真不好意思。」
「这是小事,你不必在意。可是,为什么」
「归还的理由吗嗯因为我想这颗石头能保护妳。」
「若是这样,我不需要。」
秋秋干脆左右摇了摇头。
「因为我有你在身边。」
嘿嘿嘿,秋秋再次露出害臊的表情笑了笑。
是的。
我喜欢秋秋这无忧无虑的笑容。
但是,为什么现在觉得心里憋得慌呢
「可是,这是妳的石头。拿去吧。」
即使如此,我还是笑着递出石头,秋秋点点头收下了石头。她一佩带在身上,朱石沐浴在朝日下,闪闪发亮。淡硰觉得刺眼,不禁垂下眼帘。
「再来就定那个。那小盆栽的事。」
它秋秋拿起平时置于身旁的花盆。
「嗯。把它种在这里比较好,不是吗」
「咦可是。」
「我也想带它走,但仔细想想,它原本就定这块土地的东西。带它去海边,说不定不能好好长大。」
「嗯你说的也许对。」
秋秋瞅着小盆栽好一会儿,动也不动地沉思。之后。
「嗯,就照你的话做吧。这么做可能对它比较好。」
她接纳淡硰的话,点点头。
于是,二人在泉水边挖了洞,把小树从花盆移种到土里。
「嘿嘿嘿。好吗你要健康地长大喔。」
秋秋像在夸奖般,用指头弹了下树头。
「欸,淡硰。我们去了海那边之后如果可以,还能来这儿吧」
「来这」
「嗯。我想看看它长大后的样子。」
而且,这里是重要地方吧
些微羞红双酡的秋秋向淡硰寻求认同。
说得对。这棵树是我俩在一起的重要证据。
而且,这座泉水是我俩互表情意结合的地方。
「我知道了。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再来这儿。」
「哇啊。说定了」
「嗯。说定了。」
淡硰和秋秋围着小树相视而笑。
「那么,我们走吧。」
「嗯淡硰。」
手牵着手,两人并肩而定。
往朝阳的东方而去。
秋秋。
朝着人海,若要前往奇毛柯丹,就该向西而不定向东走,这点妳何时注意到了就算发觉了,妳依旧相信我跟着我走
对不起,秋秋。
我想去雷蓝。
那里是妳的归属,有妳应尽的职责。
所以在那里,妳我可能必须分离。
可中,我相信我们的心永远相连。
我一直害怕孤零零。
因此,我对妳做无理要求,使妳留下痛苦回忆。可是,现在我不再害怕了。因为无论发生何事,妳都在我心里,妳的心里也有我在。
即使妳是怎么说呢
对即使妳是水镜,鲁塔的眷属。
第三章:佣兵与医治
哈法沙相逢
我受到奇异香味的引诱,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吗」
一睁开眼帘,正前方有张女人的脸。陌生女子不对。我似乎曾在沙地遇见她对了,我人本该在沙地。我在旅途中,因酷热和口渴失去了意识。
「这里是城镇。请你安心.」
女子的眼眸有着混杂灰色的冷静碧绿。声音和举止也很稳重。在干净素雅的装扮中,唯有胸上的朱石令人印象深刻。
「妳好像救了我。谢谢。」
「哪里。这是我的工作。」
「工作」
「是的。我在哈法沙当药师。」
「哦。药师。」
在沙地遇到人,被人所救已属幸运,更遑论这人是药师。
「我叫威兹。」
威兹向这女子低头致谢。
「我叫法邬。」
女子一笑,我又闻到那股异香。沁凉令人神清气爽,同时让人定下心让人想起森林和草绿的香味。
威兹决定在身体复原之前,接受法邬的照顾。
虽然他有意即刻出发,但因法邬劝阻说勉强自己对身体不好,而他本身也感受到旅行带来的些许疲惫感,于是便决定休养。
但是。
三天一过,情况完全改观。
「威兹,不好意思,麻烦你拿右边数来第三个罐子给我。」
「这个吗」
「嗯,能请你从罐子里拿出两颗药丸吗」
在威兹取药当中,法邬正为病患触疹把脉,检查舌头的颜色。
「不好意思,威兹,请你煮一下开水。」
「水滚了之后呢」
「请你煎这帖药。直到水色变成浓浓草色为止。」
「知道了。」
威兹拿起素陶壶和枯黄色看似药草的叶子后,接着起了炉火。
药师这一行真辛苦。
因味道刺鼻别过脸去的威兹,望着来回走动的法邬。
由于身体大致能够走动,老受人家照顾,他觉得过意不去,所以主动开口帮忙。法邬一度婉拒,但威兹强烈要求,她就答应让他帮忙一天。帮手生疏,反而会觉得难为不安,但他实际一做,根本忙得无暇管自己做得熟不熟练。法邬的住处从早到晚都有人上门求诊,打水帮忙移动重的病患,法邬要做的事多得数不完。就这样,一天结束了。
「多亏有你,今天我治疗的病患人数比平日还多。真是非常谢谢你。」
法邬面带笑容说着。好美的表情,威兹心想。虽然法邬的五官端正,却没有令人惊艳的印象。但以药师身分帮助人们之后,法邬的表情耀眼动人。
翌日,威兹也帮忙法邬,原因可能是他想看她这张表情。法邬多少过意不去,但并未拒绝威兹的帮忙。而且,威兹在打算休养而停留的地方工作一整天。
「今天也辛苦你了。」
日暮时分,威兹结束工作回到里面的房间时,法邬烹调的菜已摆上桌。这是具有药师风格,加入大量药草,有独特香味的菜肴。起初威兹吃不惯,但现在吃饭成了他的乐趣。
「嗯。好吃。」
法邬特制的肉香肠掺丁香料和看似药草的绿色植物。汤也是浓浓的绿色。面包有些硬,但里头加了有益身体的果实。
「太好了。你能吃下这个,就证明你的身体变好了。」
「说的也是一开始,光是吃稀饭就已费尽精力。」
当时,他看了绿色的稀饭,不禁皱起眉头,对法邬做了不礼貌之事。
「我真的受妳很多照顾。」
「哪里。」
「我想我也不能一直受妳照顾。托妳的福,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
法邬摇摇头说哪儿的话,然后轻轻垂眼看着餐桌。
「我在你旅途中留住你,甚至要你帮忙做事,我觉得很抱歉。」
「不,没关系。反正是没有特定目的的旅行。」
「是吗」
法邬突然抬头看着威兹。
「嗯。因为我在旅途中找工作,省吃俭用过活。」
「找什么样的上作」
威兹想了一下后,拿起用餐时也摆在身边的宝剑。
「我的工作是这个。」
依报酬多寡,出卖武艺的佣兵。尤其这少有战争的时期,商队保镖之类的工作多,但他不认为自己现在的武艺变钝了。
法邬以复杂神情看着威兹的剑。这也难怪。药师治疗伤者;佣兵得依情况用剑伤人。威兹心想若是没说出来,就能心情愉快地道别,他觉得有些后悔。
「唔,所以明天一早,我就离开这里。哈法沙是个大城,我起码能找到保镖的工作。这样就能给妳谢礼。」
「哪里,你太客气了。给什么谢礼。」
「可是。」
救了佣兵,和佣兵扯上关系,法邬不觉得困扰。
「真的不用了。」
法邬大大地摇了摇手,困扰地婉拒谢礼。与其说不快为难,倒不如说这是近乎惶恐的动作。之后,她微偏着头,将手搁在餐桌上,平静地说:
「只是,你在这城镇找保镖的上作,可能很难找得到。的确,这地方以前有过混乱时期,但因为现在有好领主,所以整个城镇的气氛都变了。」
「是吗唔,这是好事。」
对威兹来说,这算定有点遗憾的事。唔,若不挑三捡四,可以找到别的工作吧
餐盘变得空空的。威兹一从椅子站起,法邬就开始收拾餐具。灯油剩下不多。威兹道了声失陪,准备回到卧室。
「啊请你等一下。」
「怎么了」
法邬面红耳赤,手指相互摩搓。
「别慌。妳冷静下来再说。」
「是的呃我我能不能雇用你」
法邬握起拳头,拚了命说,但威兹不了解这话的意思。
「妳在说什么」
「我是说我想请你当保镖。」
「为什么妳刚刚不是才说过城里不需要保镖」
法邬一时语塞。
「是的,可是呃,比如说我常常到城外采草药,这时候如果有你在,我想我会比较安心。」
「」
纤指指尖又在互搓。威兹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出来。
「妳真温柔。」
「咦」
「因为药师,不忍心扔下自己救过的男人,让他徘徊街头」
我对我的工作和我本身并非毫无疑问。
「请妳把这份温柔用在病患身上,我就算没有工作也会想办法糊口。从以前到现在,我都是这样活过来的。」
「可是。」
「那么,妳有钱雇用我吗」
威兹故意冷言冷语地说。他心喜法邬有这份心意,但他不想顺她的好意,变成从的负担。
「我我有。我有存一些钱。」
粉颊些微羞红,法邬怯怯地回话。
「有的话,就别浪费在我身上,有这些钱,妳可以少收一点别人的医药费。」
「说到医药费,法邬突然难为情地垂下了肩头。
「这这个钱我没有向他们收。」
「呃是吗」
威兹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法邬的脸更加羞红了。
「是的。因为受伤和生病的人不能上作,生活已经够苦了。」
「这话没错,但是,妳怎么生活」
「我有时会替领主人人或身分尊贵的人看病。这时候,我可以领赏。」
法邬越说越小声。威兹一怔,不禁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所以,就算雇用你,我想我也付不出令你满意的酬劳。」
「我知道了。那就这么办吧。」
威兹以手掌轻柔地打断法邬的话。再听下去,徒增他的痛苦。
「我不要酬劳。我会陪着妳保护妳。交换条件是妳要供应我睡床和每日三餐。这条件妳能接受吗」
「可以」
法邬的脸庞剎时闪耀光辉。威兹放了心,脸上不由得又浮出笑容。
「那么,今后请多指教。」
「彼此彼此。请你多多指教。」
法邬彬彬有礼地合掌低头致意。东着发辫的铃当低声响起。好奇怪。就事实而言,形式上是自己有困难受法邬帮助,但心情上却像。疋实现了法邬的心愿。可是,不管怎么说,契约是神圣的。威兹发誓一定要偿还之前所受的恩情,履行契约。
药师的身旁
「啊啊看到了。」
出了城,走在沙地上没几步路,法邬就跳舞似地跑了起来。她跑的方向有片广大低绿。威兹曾经听说哈法沙的南边沙地有稀有草地,但实地前来定第一次。
「这里是我经常采药草的地方。」
猛吸了绿地空气之后,法邬有些自豪地看着威兹。
「怎么样感觉心情宁静吧」
「说的对这感觉怎么形容呢」
蓝色天空沐浴在高照的太阳光底下,闪闪发亮的群绿。风一吹拂,绿草就发出沙沙声,如波浪般摇曳。
「我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
法邬跪在草地上,很快地便摘起她看到的药草。
「我们的城镇维然都是沙,但并未被上天舍弃。」
「原来如此。」
沙长不出任何东西。但是,这里有生命在呼吸。这也许可称之为上天的恩赐。
威兹也学法邬做了深呼吸。他闻到清爽类似法邬的香味。
之后,两人采药草。法邬教了威兹分辨药草。若煮了它喝下,可以解毒。这边的草长得很像,较为深绿的只是普通的草。威兹也学了其它几种药草种类,虽然分辨不熟悉的药草很辛苦,但试着做了之后,觉得出奇有趣,有好一会儿,他默默地采着药草。
「威兹。你累了吗我们休息一下吧。」
听她一叫,才回过神来,但他觉得还可以再多采一些。不过,他依法邬的话,一坐在草地上,身体随即变得沉重不堪。我果然累了。法邬坐在威兹的身边,舒服地吹着风。威兹摘下一片脚边的叶子,贴在唇上吹奏。
「哇啊好厉害。」
法邬眨眨眼,以近乎害躁天真无邪的表情看着威兹。
「妳不知道草笛吗很简翠,妳也试试看。」
「好,我要试。」
威兹就像跟法邬学习药草分辨一样,教她知道适合仿草笛的叶子形状,和贴在唇边的方式。法邬起初抓不到要诀而感到迷惑,但不久,她独力吹出声音。
「哇啊,出声了,威兹好高兴好感动」
法邬又拿起另一片叶子吹。威兹也模仿她,和她合声。朴素深绿的乐音,随着风传开来。
这天,法邬每当休息时,就开心地吹着草笛。威兹第一次看到每天拚命上作的法邬,天真无邪地自娱。
「托你的福,今天我采了好多药草。下次,我们再来这儿。」
黄昏将近的归途上,法邬又吹着草笛。
当然,没有外出的日子,他就协助法邬看诊。他总定在她身旁,慢慢地,他也了解药师的工作了。
但是,他没有忘记本行。夜里,在微弱的灯火下,对着信上的一处投掷刀子。咻咚,小小声划破空气的声音,不断在昏暗的卧房响起。
「请问呀啊。」
这时,房门突然开启,手拿着灯火的法邬走了进来。
「哦,妳听到了吓着妳,真不好意思。」
威兹从床上站起来,把插在枉上的刀子拔出。
「这是什么」
法邬将灯火拿近刀子,刀子就发出一小道锐利刀光。
「这是刀子。我掷出它射中镖靶。只是这样。」
「哇啊那么,呃唔,请你掷中目标给我看看。」
法邬兴味盎然地抬眼看刀子后,以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威兹。威兹不发一语,掷了两三次刀子。另一把刀刺进掷出去的刀尾时,法邬哇地叫了一声。
「太厉害太厉害了我真讶异,想不到你会这种事。」
仍然不发一语的威兹从柱上拔起刀子。然后,他把刀插回刀鞘,收进袋子里。
「啊对不起,我打扰你了。」
「不。妳没有。法邬,妳知道这镖靶原本定什么吗」
「呃啊。」
「是的。我的职业就是这个。为了保护雇主保护自己,人也得杀。」
「威兹。」
法邬以阴郁的表情低下头去。虽然心里明知,但看了之后,要是直接问的话,就会不同吧。可是,这就是自己的事实没有改变。
「我想我不该待在这里。」
「咦可是。」
「妳认为锻炼杀人技术的人适合在药师家吗」
「」
坦率坚强个性的女子没法欺骗自己吧威兹卷起剑带,拿起了大衣。若要走,就早点走。
「请等一下。你就这样离开的话,怎么过活」
「妳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回到原来的生活。」
「那么,有必要的话,你还是得伤人。」
「如果有必要,也只好这么做。」
威兹穿过法邬的身旁,走向房门。他不想再谈下去。他想,谈这种事本身就会伤害法邬。
「请等一下」
法邬绕到门前。
「别留我,法邬。」
拚命的绿眸令他的心动摇。
「不,我要留你。因为人类彼此伤害,不是太悲惨了吗」
「可是,我。」
「所以,我希望你改变。」
法邬的声音略微变小了。
「改变可是,我若改变,就没法保护妳了。」
「不。我希望被现在改变的你保护。」
法邬的声音更小了,但她朝着威兹更向前一步,接着说:
「我来教你。教你不伤人,可以保护某人的方法。」
「法邬。」
这果然像法邬,像药师守护人命的人说的话。她胸前的朱石因受灯火照射,闪闪发亮。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学会法邬的保护法。但是,有目标不是坏事。我的契约是保护法邬。如果除了剑以外,也能办到的话。
「我知道了,法邬。」
威兹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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