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有医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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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穆语笙很不客气的噗了一声,捧腹大笑,甚至笑得眼角都挤出几滴泪来。“师兄哪里是喝醉,他是让左棠下药了,左棠怕师兄闹洞房,万一师兄疯起来,他可不是对手,但药粉奈何不了师兄多久,半夜药性退去,师兄醒来,生气自己竟然会着了左棠的道儿,却又不能冲进喜房把左棠抓出来痛殴一顿,只好冲进林子里舞了一夜的剑。”
弯弯难掩错愕,难不成这才是事实真相,所以当初她听到的是以讹传讹的版本?不对啊,大皇兄明明说过这是程曦骅亲口讲的,难道是穆语笙弄错程曦骅的心思?
见弯弯不语,穆语笙又道:“师兄确实提过,如果左棠不回来,他愿意把喃喃当成亲生儿子教养长大,所有女人听见这种话,都会感觉窝心,我也一样,只不过我和师兄一起长大,比起其它人更懂他,我知道他这么说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因为责任感。从小我和左棠就是师兄的责任,每次我们两个出问题,师父就找师兄处理,所以左棠不见踪影,师兄即便跑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找回来。”
她的这番话,可把弯弯之前胡思乱想和认定全数推翻了,可是话又说回来,那又怎样?
他亲口拒绝她,还说过许多嫌弃她的话,他把她的自尊在地上蹂躏过,就算他不懂女人,就算他只把穆语笙当成责任,但是喜欢与拒绝,这么简单的事,她还不至于不会分辨,所以程曦骅不喜欢她,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实!
“轮到我发问了吗?弯弯。”
“好,你问。”
“你喜欢凌之蔚吗?他真的是皇上替你选定的对象?”
“他是个好人,父皇确实有这个心思。”
“所以你不喜欢大师兄吗?”
她的话惹得弯弯眉毛一皱。“为什么这样问?”
穆语笙有些受不了的噘着嘴,回道:“因为大师兄喜欢你啊。”
什么?!响雷轰过,这是天大地大的谎话!
程曦骅怎么可能喜欢她?她没看到他是怎么摔她的,没听到他是怎么吼她的,没见过他是怎么对她冷漠的,什么都不知道,她怎么能够轻而易举说出这种没天理的结论?!
“你不相信我的话?”穆语笙再叹。“也是,大师兄的脾气,哪个女人受得了,他不会说软话,不温柔体贴,更不会哄女人,再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偏见,这些年多少女子爱慕他,都被他气得转身跑掉,何况大师兄迟钝到连自己有了喜欢的女子也不自知。”
越听眉心皱得越紧,弯弯突然觉得头好晕。“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先听我说,我为什么会认为大师兄喜欢你,第一,师兄经常与大皇子通信,而大皇子的信里常常附上一张纸笺,字体娟秀,提议惊人,师兄把那些纸笺抽出来另外收藏,一次两次,在夜里不断细读,有一回小兵把收着纸笺的盒子顺手放到别处去,师兄急得差点掘地三尺,拚了命就只足为了要把盒子给找出来。
“再者,两年前师兄从京城返回北疆,心急火燎地让师父为他把脉治病,说他每次碰到某个人、想起某个人就会心跳加速,夜不成寐,满脑子想的全是那个人,师兄还说,那女子医术高超,怕是自己在无意间中了她的毒,可是无论师父怎么把脉,都表示师兄的身子好得很,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这些事我原本并没有摆在心上,直到在京城听到公主的传说,以及两年前公主和师兄之间的一些事,我才把所有的事给串起来,师兄说的那些奇怪症状如果不是中毒,应该就是相思吧,辗转反侧、夜不成寐,那是心里喜欢上了才会有的情况呀,何况有谁能担得起师兄一句医术高超?而能够在大皇子的信里夹带信笺的,应该不是普通人,如果是公主,就说得通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敢确定,公主就是大师兄心里的那个人,直到今日二皇子说凌之蔚是皇上看上眼的驸马人选,师兄那脸虽然比铁板还硬,可多少看得出来,他的脸色实在难看到了极点,所以我想,大师兄是喜欢你的。”
第九章哥有的是霸气(2)
弯弯彷佛被下了定身咒,双眼瞪大,嘴巴微张,满脑子只想着同一件事——
可能吗?程曦骅喜欢她?!
两人对坐已经将近半盏茶功夫,程曦骅还是半句话不说。
齐柏容不解的上下打量着他,不晓得他到底是怎么了,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轻推了下他的肩头,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快说话啊,想急死人呐!”
是他说有话要说的,偏偏一直保持沉默的也是他,齐柏容真搞不懂他故弄什么玄虚。
“你说,凌之蔚是皇上替弯弯找的驸马人选?”
“是啊,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你把我拉进屋子,就是要求证这件事?”
“弯弯乐意吗?”程曦骅不在乎皇上怎么想,他只介意弯湾的心情。
“又没相处过怎么知道乐不乐意,所以父皇才让之蔚和我们一起到成阳县来办差事。”
“弯弯和他处得好吗?”
“这……不好说,弯弯从早忙到晚,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也就这两天稍微空闲一点儿,两个人也不知道有没有讲上十句话。”
“你觉得凌之蔚这个人好吗?”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弯弯喜欢他吗?
“他挺细心的,脑袋也好,长相又斯文,弯弯心里怎样想的我不知道,但这里有许多官员的千金很喜欢之蔚,才来一个月,他屋里的衣服鞋子大概都快要可以开铺子了。”
“人家送他就收?这种男人太没有原则了。”程曦骅向来不会随便批评人,但是不知怎地,他光是听到凌之蔚这个名字就心生厌恶。
“不能怪他,是他的管家收下的,父皇有这份心思,却不对人家长辈透个意思,眼看过了年之蔚就要二十了,多少人在这个年纪都有儿子了,也难怪人家长辈操心,吩咐管家多上点心。”
“男儿本该建功立业再成家,二十岁又怎样?”程曦骅不屑的轻嗤一声。
这话要是在过去,齐柏容肯定还听不出问题,可这两年的人事历练,他不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程曦骅没道理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一肚子不满,所以是……他歪着头,紧瞅着程曦骅不自然的表情,问道:“你不喜欢之蔚吗?为什么?”
他思前想后,从程曦骅进门之后的别扭开始回想,再想到他问起弯弯、父皇、之蔚……
像是某个机关突然啪的一声打开了似的,他顿时恍然大悟,直指着程曦骅,两只眼睛瞠得老大。
“你、你、你……不会吧?!你看上我家弯看?!”
“看上她很糟吗?”程曦骅有些沮丧的回道。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这种事,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就算了,弯弯对他的态度居然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冷冰冰的,不,说不定对待陌生人都比对待他要热情,真真让他手足无措,来之前的所有笃定,在见到她之后全都烟消云散了。
“可、可……那时候,你不是害怕弯弯看上你吗?记不记得,你还连续问过我两次,我一再拍胸脯保证没这回事,让你别理会谣言,怎、怎……”齐柏容顿觉满头的乌鸦嘎嘎叫个不停,世人都说他的兵法诡变,无法猜测下一步,难道他连看女人的眼光也变幻莫测?
“那时候是我错了。”
闻言,齐柏容下意识的掏掏耳朵,天呐,程曦骅居然在认错?!他记得程伯父曾经说过,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打死不认错,从小养出一副倔性子,打骂都没用,只能包容,可是现下他居然认错了,是因为……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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