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的缠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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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旁边那些手下忍不住瞪大了眼,帮主这是在干什么?那表情也未免太明显了,一副恨不得把人家姑娘扛起来带回屋里的样子,就算要表示好感,也不能一开始就叫人家姑娘喊你的名,这是在占人家便宜呀。
宫无欢见他人多势众,不知他底细,心下警戒着,对她来说,这些人比刚才那些灰衣人更难对付。
“敢问弓壮士,不知你腰间这把剑从何得来?”
“喔,你说这把剑啊,这把剑的来历说来话长,不如你到我府上做客,我慢慢说给你听。”
崔木等人嘴角抖了抖,帮主有能力、有谋略,但他们从来不知道帮主向姑娘搭讪的技巧居然这么差?
宫无欢心下更确定了,此人来意不善,虽然救了她,却是另有企图,她心下暗叫不好,敌众我寡,不如先想办法脱身再说。
“不劳壮士麻烦,我还有要事需赶路,这份情我记下了。”说着,她悄悄退了几步,随时准备动手,倘若他有任何不轨,她便挟他为人质,当然,不到最后关头,她不会贸然出手。
弓长啸不死心地上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你这就要走了?我救了你,好歹你也介绍自己,咱们认识认识,交个朋友。”说着伸手就想碰她。
他这猴急的模样,不但让宫无欢脸色更沉,也让崔木和杨笙等人看呆了眼,他们帮主居然开始调戏人家姑娘了?
宫无欢躲开他的碰触,神情冰冷地回答。“阁下仗着人多将我围困,手下又蒙着面,这是交朋友之道?”
弓长啸听了,立刻讨好地说:“别怕,有我在,那些粗人不敢对你怎么样。”
说着立刻对所有手下命令。“去去去,你们盯着人家姑娘干什么?谁敢再多看一眼,小心我挖了他的眼珠子。”
崔木和杨笙都说不出话来了,帮主居然说他们是粗人?这里最粗的就数他们帮主了,瞧他如狼似虎的眼神,像是要把人家姑娘的衣裳给脱了,姑娘看了不怕才怪!不过想归想,帮主有令,他们不敢不应,立刻动作迅捷地退到远处,原本站满山头的手下,一下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实说穿了,就只是躲回草丛和树上罢了。
宫无欢扫了下四周,再看向眼前跟熊一样壮的男人,见他还火辣辣地盯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是猫见到了鱼,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在下还有事,告辞。”
弓长啸好不容易找到她,当然不想就这么放她走,立即道:“你不想知道这把剑的来历吗?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
宫无欢停住脚步,犹豫了下,还是转回身看他,等着他的答复,却见他将腰间的剑解下,拿在手中,用大掌抚过剑身,对她笑道:“这把剑是我那未过门的娘子给我的定情物。”
她皱眉。“胡说!”
“咦?姑娘何出此言?”
宫无欢为了探他口风,忍耐他赤裸裸的目光,继续问道:“不知阁下如何得到这把剑的?”
“是这样的,半个月前,我和我那未过门的媳妇不打不相识,我握住她的手,她便将此剑留给了我。”
她眉头拧得更深了,心想难不成这把剑后来落入了另一个女人手中?
“那女人是谁?”
弓长啸咧开了笑,目光亮得慑人。“就是你呀,无欢。”
宫无欢一怔,继而沉下脸,原来这人识得她,她不再客气,拔剑出鞘,剑尖抵着他的喉。
“尽说些胡话,把剑还来!”
“这怎么行,这是你给我的定情物。无欢,才半个月不见而已,你不认得我了?”他把剑藏到身后,一脸委屈,丝毫不介意她用剑抵着自己的喉咙。
宫无欢冷道:“我不认识你。”
“自从半个月前相遇,我一直在找你,可惜我在疗伤,所以来晚了,幸亏今日赶来助阵,才没让人欺负了你。”他讨好地笑着。
“半个月前和你见过?奇怪了,我怎么不记得呢?”她冷笑,只当他在胡说八道,剑尖向前抵了抵,将他的喉头压出了血印。
“你再想想。”他没明说,却与她玩起猜谜,声音温柔嘶哑,宠溺得像是两人在打情骂俏。
宫无欢正想驳斥他,但看着这双灼灼的眼,突然有了一种熟悉感,令她十分不解,她仔细看他的眼——等等,这眼神、这身形都似曾相识,还有这声音也有点耳熟。
她的脑海里浮现攻击水盗时的那一夜,她用这把剑刺进一个男人的胸膛里,突然,那人的身形与眼前的男人身影重迭,令她心头震惊。
那个被她杀掉的男人也与这人有着同样的眼神、同样的身形,以及同样的声音。
宫无欢暗暗吃惊,冰冷的声音却多了点起伏。
“不可能!”
“你终于认出我了?”他欣喜。
“不可能!你已经死了!”
“别担心,我还活着。”他好意安慰她。
她才不是担心,是震惊好不好!
她瞪着眼,上下打量他,想在他身上找出任何破绽,人不可能起死回生,那一夜的那一剑,她实实在在地捅进他的心脏,明明杀死了他,他为何还活着?
她看着这男人,那笑容在她眼中只有邪气两字可以形容,她不明白为何这人没死成,既然是他,那么他和这些上百名手下便是盗匪余孽了?
思及此,她心头冷意袭来,这可不好,她一人势单力孤,如何敌得过这群匪徒?看来只有要挟他为人质,才有一线生机。
她正想开口威胁他,不料这人突然扒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
“你瞧,这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只可惜留了疤——就在这儿呢。”
宫无欢黑了脸,她没管那上头到底有没有疤,倒是看到了男人的臭胸毛,她的剑改抵在他胸口。
“把剑还来,否则我不介意上头再多一道疤!”
躲在树丛后的杨笙等人再也忍不住了,气得站起来大骂。
“不知好歹的女人!敢威胁咱们老大,你活得不耐烦了?!”
宫无欢神色狠戾,正想警告他们别过来,却有人比她更恼火。
“谁让你插嘴的,我和我媳妇说话呢,你捣什么乱?滚!”
宫无欢听了一恼,恶狠狠地骂道:“嘴巴放干净点,谁是你媳妇?!”
弓长啸对手下怒目相向,对媳妇却是眉开眼笑。
“欢儿别恼,他们都是粗人,只要有我在,没人敢欺你,等你成了我的夫人,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你想怎么骂他们、罚他们都行。”
周围的手下们听了,各个忍不住双腿一颤,差点跌倒。这是他们那位威风凛凛的帮主吗?居然对一位姑娘如此低声下气地讨好?
宫无欢只当这人在痴人说梦话,见色起意,容色更加冷凝。
“你想找死?”
“不死不死,我还等着娶你过门呢,来,跟我说说,你家在哪儿?祖上还有什么人?我挑个日子去你家提亲。”
这人就是个登徒子,想娶她回去当压寨夫人,没门儿!不过,这点倒是可以利用,他那些手下似乎都很惧怕这位老大,那天她可是杀了不少水盗,唯恐这些人向她报仇,不如将计就计先把这个男人给哄了。
宫无欢故意用美眸瞅着他。“你真想娶我?”
“想!”弓长啸毫不犹豫地回答。“而且是一定要!”
宫无欢寻思,脑子飞快转着,原本冰冷的面孔对他抿出一抹浅笑,这笑容若照一般世俗的标准,也没有说多倾国倾城,而且她向来少笑,也吝于给予笑容,除了师父和其它三位师姊妹,她几乎不对别人笑的。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这笑容看在弓长啸眼中,便成了仙女下凡般的笑容,眼底的火苗一下就点着了,旺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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