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他一眼。
“现在先保密。”如果真成了的话,他估计就要带文职衔了,国防大学的教员也不是好当的。
顾淮越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得严真想咬他一下,可也就是想想而已。忽然啪地一声灯被关灭了,严真的肩膀立刻被箍住:“好了,熄灯时间到了,就寝。”
“等一会儿,我还有事儿没干完呢!”严真挣扎着。
放在她腰间的手纹丝不动。
“顾淮越!”
耍起无赖的某人她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可看着他沉静的睡颜和翘起的嘴角又气不起来。僵持几秒,严真终究还是投降窝进了他的怀里。
而头顶上方的那个人此时睁开了眼睛,望着怀中乖乖归顺的小白兔微微笑了笑。
“笑什么?”严真闷闷地问。
顾淮越轻咳两声说:“按兵不动也是御敌之道,古人诚不欺我也。”
得了便宜还卖乖!
严真气极反笑,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她想她是爱上这个男人了。
……
…………
手术当天,老爷子一大早就过来了。虽然老爷子这一生算得上身经百战,可人越老胆子越小这句话可是一点儿不差。老爷子的紧张,谁都看得出来。
顾淮越以前受过伤,可从未有过这么大的场面,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他看着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护士给他的脚做准备工作的严真,伸出手来握住她的。
“没事儿,小手术。”
“我知道。”
“那你还紧张什么?”
“没你脸皮厚,耐抗。”
这话要搁平时让顾参谋长听了估计就要搞突袭了,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他能做的就是捏捏被他握在掌心的手。
老军医已经来了,手术室的准备工作也就绪了,只等这个病人
严真催他:“赶紧上岗,别愣着了。”
顾淮越没松手,依旧是这么看着她。严真愣了愣,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颊登时飘上了一抹绯红。她抬头看了众人一眼,众人皆识趣地背过身去,严真抓紧时间俯身吻了他一下:“我等你。”
顾淮越轻轻一笑,松开前紧握了一下她的手,像是回应。
手术室的大门在她面前紧紧闭合,严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走向一旁的长椅,与顾老爷子并肩而坐。
“爸,这走廊有些吵,您去淮越的病房等着吧。”
“没事儿,就在这儿等。”老爷子笑“你妈前几天脚崴了不能来,说是淮越手术时让我分分秒秒都在外面候着,一结束就立马通知她。”
严真也微微一笑,不再劝阻。其实她明白,老爷子是怕她一个人在这儿担心地坐不住,才陪着她坐在这儿的。
顾淮越曾经告诉对她说过,老爷子话少,可对孩子们的疼爱不比李琬少,如果有一天你一旦找老爷子谈心了,那就是人生方向出现重大问题了。
严真当时听了只是笑一笑,可现在想来却真是这样。老爷子,比任何人都会看人心。
她想了想,犹豫了片刻,还是偏过头来:“爸,昨天,我去见蒋怡了。”
“哦。”老爷子点点头,“你们谈了谈?”
“嗯。”严真点头,“之前她来见过我好几次,每次都算是不欢而散。昨天我们终于坐下谈了谈,我问她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了。”
“嗯,有答案了?”
“有了。”严真低头,声音有些暗哑,“她说,她不是。”
这个答案并没有让顾老爷子太过意外,他顿了一下,看向严真:“那你有没有问她你的亲生母亲是谁?”
严真点头,把那天蒋怡说的话简单地说给老爷子听。
老爷子听完,沉默了下来。
许久,才叹了口气:“你父亲是好样的,不是每一个军人都能像他那样背井离乡坚守在高原那么长时间的。还有你的母亲,他们,都值得钦佩。”
严真嘴角微微翘起,心中却莫名有些酸涩:“可惜,我活了快三十年才知道他们的存在。”
“不能这么说。”老爷子宽慰她,“你那时还小,要让你背着这个包袱长大就太辛苦了,你奶奶他们不说有他们的道理,换我也会那么做。”
“我懂。”严真低头,“我不会埋怨谁,不论是我的亲生父母还是奶奶和父亲,我做再多也比不上他们的付出。”
“那你就是想通了嘛。”老爷子笑笑,“可我瞧你从昨天到现在总是心不在焉的,怎么回事?”
严真闻言低下头去,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我只是觉得有些混乱,对蒋怡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淮越我也有些愧疚,还有奶奶,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起我知道的真相,还有我的亲生父母——”
问题太多了,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老爷子明白她此刻复杂的心情:“这些都是坎儿,怎么跨还得你自己拿主意,别在往后的日子里给后悔留机会。”
老爷子这样温和的宽慰忽然让严真的鼻子酸了酸,考虑了良久,她终于做下决定:“爸,我想去趟西藏。”
“去西藏?”
严真点点头:“我想去看看我的亲生父母。”
“这固然应该,我也没有理由反对。”老爷子笑,“只是丫头,淮越怎么办?”
这正是她犹豫的地方。
严真握了握蜷在膝头的手,声音沙哑地说:“我不知道。”她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人,就是他。“其实我想跟他说,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
“我懂。”严真低声说,“可我不能让他陪我去。”
一来是他的腿伤还没好,二来是,这些问题她得自己解决。
老爷子听完之后,一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向手术室门口走去。虽然留了玻璃窗,可是从外面望进去什么也看不到。他站在那里,伫立了良久,才缓缓转过身去,说了两个字:“去吧。”
“嗯?”他的语速太快,严真一时没听清。
“我说你去吧。”老爷子淡淡的重复了一遍,“是问题总要解决,一个一个的来。淮越这边,你要真开不了口,我替你说。那边太辛苦,你还是不要一个人去,跟学校的援藏教师搭个伙,一起去。”
“爸——”
如此细致入微的安排,让她一开口话就哽在了那里。
老爷子拍拍她的肩膀:“我给你时间,可你也得保证,跨过了这个坎儿,就什么也不想,好好地过日子。”
“好。”严真点头。
……
…………
有老军医亲自操刀,手术进行的很顺利。
麻醉时间一过,动过手术的地方难免就会疼得厉害,就这样又折腾了两三天顾淮越才算完全清醒了过来。
那是在白天,严真正为他整理被子的时候忽然被他握住了手,吓了一跳之后才看清他是醒了过来,脸色有些苍白,可嘴角却挂着笑。
严真一怔,随后迅速地偏过头去,不与他对视。
顾淮越也不着急,慢慢地磨着她的手心,直到她耐不住痒转过来瞪他一眼之后,他才看到她已然泛红的眼眶。
他沙哑着声音说,“过几天就好了。”
“我知道。”严真弯出一个笑,“渴不渴,我给你倒点儿水。”
“好。”
她到了一杯水给他,又扶他起身。
顾淮越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然后又一直盯着她看。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严真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有。憔悴,担心,还有疲倦。”顾淮越一边打量着她一边说,直到严真架不住瞪了他一眼之后他笑了,“你这是准备给医院再添一个病号?”
“哪有!”严真虎着脸,“你,你还是睡着了好,一醒来就话多。”
说不过他就岔开话题,傻丫头一个。
他低低一笑,握住了她的手:“不能再睡了,等差不多了咱们就回家,让你好好休息休息。”
“那你赶紧好起来。”严真低声说。
“好。”顾淮越笑着答应。
结束手术没几天,老军医就又参加了另外一个军区组建的医疗队,去了茫茫草原,为那里的牧民看病。师里也来了不少人,都是一些年轻的军官,跟顾淮越说起话来倒也没有什么避讳。
严真坐在一旁听这几个人插科打诨倒也觉得挺有趣,正在她走开的时候听见一位少校军官问顾淮越:“参谋长,听说您明年就调到国防大学去当教员了,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教员?严真顿住脚步,有些诧异的看着顾淮越。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顾淮越看她一眼,才说:“你们这都是从谁那儿听来的消息?”
“这您就别管了,反正师里传的挺乱的。老刘说您在作训这一方面是个人才,大家也都不想让您走。”
顾淮越笑笑:“行了,你们的赞扬我就收下了。这事儿还没定呢,到时候再说。”
严真一直默默地坐在床边,脑子里忽然想起他手术前说过的那件要保密的事儿,难道就是这件?
“琢磨什么呢?”送走刚刚那些人,顾淮越一回来就看见严真坐在床边发呆。
“是不是真的?”严真抬头问他。
“什么是不是真的?”
“诶呀,你别装糊涂。”严真急道,“你,你真的准备转成文职了?不带兵了?”
顾淮越笑着看着她着急,过了一会儿才严肃了表情,认真地说:“嗯,不带兵了。”
这五个字,说出来轻松,可决定却下得很困难。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要做,就做得彻底。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以后你和珈铭就是我的兵。”顾淮越笑着说,“结婚以来都没能好好照顾你和珈铭,现在还跟我受了这么这么长时间的苦,该是我补偿你们的时候了。”
“淮越——”
“感动了?”顾淮越逗她,“感动的话就再给我添一个兵,两个有点儿嫌少。”
严真抓住他的衣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过了很久,在他甚至有些期待的目光下,她说:“淮越,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
果不其然,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
“严真,你说什么?”
“我,我是说,我准备去趟西藏,所以得分开一段时间。”
话没说完,就感觉他松了一口气:“我当是什么,吓我一跳。”说着他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以后说话不准留一半儿。”
严真低头没吱声。
“不用分开,要真想去,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严真拒绝,“你的腿刚做完手术,不能去那么冷的地方!”
“没事。”顾淮越笑,“那点儿寒冷我还是能经受地住的,我又不是残了。”
“那也不行。”
“严真——”他拉住她的手,试图跟她说清楚自己没问题。
“不管怎么说也不行!”严真拨开他的手,吼这么一声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很快,顾淮越收回了手,眉头微微一皱:“严真,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真望着他,心里有太多想对他说的话,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直到病房门口传来一道声音:“我来跟他说。”
两人同时向门口看去,是老爷子。
病房外的长椅上,严真坐立难安。可隔着这么一道厚厚的门,她也听不到里面在谈些什么。
到最后还是老爷子替她说出的口,两人对峙时,她就那么没出息地逃了,他一直注视着她离开,一想到刚刚离开时他看她的眼神严真就不敢再想。
只能重重地捂住脸。
等待了不知多久,久到她都想忍不住想起敲门的时候,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破裂声,她眼皮子一跳,随即从椅子上跳起,什么也不想就跑上前去敲门。
可有人比她更快,在她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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