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牙洗脸后,林莫悄悄地下了楼,但不久他就发现,偌大的房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大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从阳台的窗户眺望下去,26层的高度还是让林莫打消了所有逃跑的念头。何况逃走了又能怎样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受牵连的只有自己可怜的家人。他转悠到沈凌飞家的饭厅,平方左右的长方形玻璃餐桌上摆放着一碗清粥和几碟小菜。旁边放在一张纸条,上门用好看的钢笔字写着:“早餐自己慢用,我上班去了,午饭会有人送来,不用担心。”署名沈凌飞。
心烦意乱的林莫也觉得从昨晚到现在没有吃过一点东西,自己还真的有点饿了,稍做挣扎,便端起桌上的粥配着小菜,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毕竟浪粮食在林莫心中就是罪恶的代名词,他自己也是万万不会做出这种行为的。粥的味道很不错,小菜清淡但美味,饱餐之后,林莫觉得无所事事,便在大厅逛悠了一圈。就绕回二楼书房,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外国小说,随意地翻阅起来,打发时间。
中午时分,果然有专人送来了必胜客的披萨和饮品。来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放下食物,再次反锁房门离开了。林莫已经没有逃跑的念头,那就不会和自己过不去,他拿起桌上的披萨,一下子吃了3片,剩下的放入冰箱,等下午饿了再吃。要和沈凌飞这样的家伙斗法,身体才是本钱。就这样,林莫在看小说中度过了极度舒适的一天,不用工作,不用晒太阳,不用流汗,还有美味的食物,房子内部有中央空调控制着温度。这是林莫进城前期待的生活,然而现在这种状况下过上这样的生活,还真是一种讽刺。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沈凌飞一下班,天刚黑就回到自己的公寓,开门见公寓里黑灯瞎火的,心下一惊,难道林莫又跑了?打开客厅的灯,发现一楼没人,迅速上了二楼,在看到客房的微弱灯光时,稍稍紧张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门没有反锁,沈凌飞轻轻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见林莫蜷曲在床上,抱着本小说,开着床头小灯,聚会神地在看,听到动静的林莫马上转过头来,眼神里充满了戒备。沈凌飞马上满意地一笑,这时的林莫穿着浅色的睡衣,就像只乖巧的小猫,比起平时见到自己时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更是可爱。“林莫,起来吃饭吧。”
“……”林莫无声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就拾了书本,跟着下楼吃饭,现在是非常时期,万万不能得罪了这魔王,要不自己在他的地盘上,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
晚饭是沈凌飞下班回家时买的日本料理,制作致的寿司、刺身、炸虾和饭团,每一样都令人食指大动,两人沉默地各自占据餐桌两端,相互打量着对方,最后还是沈凌飞先打破这尴尬的局面,“饿了吧,林莫,尽管吃,今天一天在家无聊了吧,待会儿吃完晚饭洗个澡,就用座机给你家里打个电话吧。”
“真的?”一提到给家里打电话,林莫便来了兴致,但随即又紧张起来“你没对我家里人说什么或是做什么吧?你说过给我3天时间考虑的。”
“你待会打个电话回家不就知道了。”沈凌飞还卖了个关子,“先吃饭,你房间就有分机,待会自己打去。”
“……恩,好吧,谢……谢谢……”林莫有点局促地说,为了掩饰紧张,林莫拿起一块寿司往嘴里送。
沈凌飞意识到林莫是个相当倔强的孩子,十足的吃软不吃硬,而且自尊心强,但骨子里又老实听话,而且懂事乖巧。这大概与他的身世背景有关吧!得到这样的林莫的信念此刻更加坚定。
林莫长这么大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饱餐一顿后,林莫就马上上楼洗澡去了,洗完澡后一身清爽的林莫躺在大床上,提起床头柜上的分机,拨通了久违的号码,在这一刻,林莫真的很想听到家人的声音,希望从中得到安慰。
“嘟嘟”林莫静静等待着电话被对方接通,心里是有些紧张的。
“喂,哪位?”电话里传来对方的声音。
“喂,胖婶吗?我是林莫,请帮我喊一下我妈好吗?”
“哦,是林莫啊,长出息了呢!你等着啊,我去给你叫何芸去。”胖婶说着就把电话搁置在一旁,喊人去了。
林莫却被胖婶没由来的一句“长出息了”吓得胆战心惊、冷汗直冒。这是怎么回事啊?
“喂,小莫啊?喂?”直到电话那头出现了熟悉而又亲切的话音,林莫才回过神来。
“喂,是我,妈,家里最近都好吗?”林莫关心地问。
“很好啊,我说小莫啊,你怎么往家里寄那么些衣服啊?那得多少钱呢?”林妈妈抢先发问。
“……恩。”???林莫给林妈妈的吓了一跳,什么衣服?
“我说你自己在城里工作赚钱也不容易,何必花那钱给我们买衣服呢?看你寄回来那些衣服都挺贵的样子,还寄了那么一大包,得花不少钱吧?不过每件都很漂亮倒是真的,你都不知道,今天包裹来的时候,那么大一个包裹,多引人注目啊,搞得村里闲着的人都跑来家里看热闹,包裹上写着你的名字,结果打开一看,全是城里人穿的漂亮衣服,村里人别提多羡慕了,都说林莫你真的长出息了。你弟弟妹妹拿到新衣服别提多高兴了,林晨和林夕说了明天就要穿上新衣服去隔壁村子看外婆去。那件格子的衬衫和条纹的t恤都是给爷爷的吧?他老人家都笑得合不拢嘴了,还说他大孙子总算没白疼一场。”林妈妈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边的林莫没有了反应。
“嗯,喜欢就好,妈妈过了8月小晨和小夕都要上高一了吧,家里的钱还够用吗?”林莫适时地转移话题,衣服的事,他不用猜也知道是沈凌飞搞的鬼。
“嗯,省着点用还是够用的,你别担心,自己一个人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为了省钱苦了自己啊。”林妈妈不忘地中林莫。
“嗯,知道了,那衣服是是我打工的店里要处理掉的,都很便宜我就买了,我会争取多赚点钱寄回去的,妈,你辛苦了,爷爷和弟妹就靠你了。”林莫第一次跟妈妈撒了谎。
“嗯,乖,你放心,家里有我呢,不要勉强你自己,城里要实在呆不下去了,就回来,我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林妈妈安慰着林莫。
“嗯……妈妈,谢谢你。”林莫的眼眶湿润了,在这非常时期,果然还是家的感觉最温暖,虽然相隔甚远,但亲情是不会因为距离而隔断的。
又闲聊了些家里的事,林莫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林莫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家人单纯朴实,可以因为一包衣物就感到开心,但要是沈凌飞侮辱自己的事给家里人知道了,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妈和爷爷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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