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确实清白的很。”
白苏心下一惊,“你是如何知道的?”
“父皇驾崩之后,他身边的太监福全告诉我的。”
这么说来傅青玄并没有杀他之心,但当时白苏腹痛如绞的感觉又作何解释,俞子晋还有可能骗他,但张大夫在秋水楼待了几十年,一直忠心耿耿,绝对不会说谎。
白苏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看傅青玄神色似乎并未说谎,那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
☆、第94章 乱世传说(二十一)
经过一番审讯,傅青玄果然从楚以啸嘴里掏出不少东西,及时调整了作战部署,只可惜寡不敌众,形势依然不容乐观。
如此又过了三个月,南方战事吃紧,死伤严重,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士气低迷,前方每传来一次消息,伴随而来的都是无数人的哀泣。
慎重思考后,傅青玄遂决定御驾亲征,力挽大厦于将倾。
深夜,乾清宫。
傅青玄领着白苏来到博古架处,挪开一琉璃花樽,旋开底托处的开关,角落处响起一道沉闷的声音,墙壁缓缓裂开,露出一口黑黝黝的暗道。
“我若战死,你便领着暗九他们从这里逃走,寻一世外清净地,隐居起来,莫要再受这战乱纷扰。”
白苏心中暗自吃惊,胤国皇宫地下的密道历来是各位皇帝最后的一条退路,傅青玄竟然肯告诉他,还说出如此话来,他望着对方俊美邪肆的面容,忽而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人,一时沉默无言。
“你本该身处红尘之外,是我强行将你拉入这泥淖之中,你怨我恨我都是应该,我只求你一件事。”傅青玄上前一步,凑近白苏,微低下头来,刀刻般锋利的五官竟不知何时沾染上浓重的悲哀和眷恋,望过来的视线复杂到难以言说。
白苏笼在衣袖间的手微微颤抖,“什么事?
“不要忘记我。”
白苏苦笑一声,又气又怒,却偏偏还带着一丝酸涩难过,“傅青玄,你可真是心狠,你若是死了,也要我一辈子都念着一个死人么?”
傅青玄伸手握住白苏双手,放在胸口处,勾唇一笑:“真好。”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发现,自己每次一靠近白苏,对方都会下意识地躲避,这次无论原因是何,总算是不再躲着他了。
他望着白苏的眸子炙热如火,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惊的狠绝,“我这一辈子,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争来,抢来,算计来,我若不争不抢不算计,早就一败涂地了,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你让我如何能甘心放手?!”
白苏心中一颤,止不住咳嗽起来,他奋力推拒傅青玄,冷笑道:“放心吧,你死不了的,只需小心一点,到了白水城……”
话未说完,傅青玄忽然抬手捂住他的嘴角,冲着白苏摇头道:“你以后千万不要再使用预知的异能。”
白苏有些呆愣,“为何?”
傅青玄摇头,目光晦涩地说道:“世事皆有定数,你这般泄露天机,必然会减损自身福寿,否则你身体何故如此虚弱不堪?”
“你……”白苏此时方知对方是心生误会,以为他的身体之所以这般羸弱多病,是上天降罪与自己,只是傅青玄竟然会因此就放弃利用他?
白苏试探道:“你不想要天下了?”
“当然想。”傅青玄毫不避讳地点头,“只是我不想得到天下的代价是牺牲你。”
白苏深深看了他一眼,扔下一句“我不会被你感动的”,转身便走。
傅青玄看着他走远,脸上神色几度变幻,万般心思最终也只是化作一抹自嘲的笑容。
翌日。
傅青玄穿着一身威严厚重的铠甲,单手执剑,立于三军之前,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英俊无匹的脸上噙着一丝势在必得的自信笑容,眉眼间棱角分明,威风凛凛,仰头将酒喝干,率性地将酒碗掷于地上,挥剑指天,气振山河道:“保家卫国,视死如归!”
“保家卫国,视死如归!”三军将士齐声呐喊,豪气干云。
就连偷偷立于城墙之后的白苏都不觉受到感染,涌现出几分豪迈,只可惜被冷风一吹,喉咙里又痒了起来,当即低咳不断,什么豪迈之情也都通通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骑在马上已经行出去不远的傅青玄忽然回过头来,隔着清晨的淡淡雾霭,直直望向城墙上的某处白色衣角,俄而不由露出一个笑容,轻声道:“虽死无憾矣……”
被风一吹,这低不可闻的呢喃便淹没在唇齿间,再也无人能够听见。
暗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低声道:“天冷,公子还是回去吧。”
白苏点头,往回走时才发现自己身后三五成群的站了不少人,都是宫里的侍卫或太监,脸上一派肃穆悲壮的神色,还有几个年纪小的宫女缩在角落里偷偷红了眼角。
白苏低咳一声,无奈道:“你们哭什么,傅……皇上他不会有事的。”
众人都对白苏的异能或多或少的有所耳闻,听了这话不由眼眸一亮,紧紧地盯着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白公子,您说的是真的吗?”
白苏一脸正气地回视过去:“当然。”然后又摆手,“快些散了吧,别回头再挨了骂。”
众人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有所安慰,应了一声,很快便都离开了。
暗九瞥白苏一眼,“既然皇上此行有惊无险,公子又何必再担心呢。”
白苏面不改色:“谁担心他了。”
暗九面瘫脸吐槽:“口是心非。”
☆、第95章 乱世传说(二十二)
与大雍一战耗时颇多,转眼便已是三年之后,而白苏的解药无论再怎样省着用,时至今日也只剩下寥寥几枚。
在白苏毫不知情之时,秋水楼众人借着战乱悄悄潜入了北戎境内。
临近冬日,傅青玄终于率领部分将士凯旋回朝,繁城内万人空巷,百姓夹道欢迎,许多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热情的笑容,但不多转瞬间,便捂着嘴角哭了起来。
几经征战,去时的几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很多士兵都身负重伤,拖着断臂残肢,却依然坚持保卫国家。
这一场鏖战,胤国人付出了无比惨烈的代价,即使已经打得大雍节节败退,但所有人都清楚,还有一个更加凶悍的北戎等着他们。
白苏和其他人一起等在城门处,眼看着三军将士慢慢走近,却始终没有看到傅青玄的身影,不由心内一紧,问一个面熟的将领道:“陛下呢?”
那将领眸光一闪,面有难色,却又很快便掩饰下去,干咳一声道:“陛下连日奔波劳累,精神不济,现下正在软轿中休息。”
不对劲,很不对劲,以傅青玄的脾气秉性,若非是病重的爬不起来,又怎会在行军打仗时让人给自己置软轿?
白苏望向那将领,毫不意外地从对方眉眼间看到闪躲和忧虑。
深夜,白苏在暗九的护卫下,态度强硬地闯进乾清宫,看到了那个躺在病床上,面容苍白虚弱的男人,这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时候的事?”白苏坐到床侧,看着傅青玄被纱布紧紧缠裹着的腿。
傅青玄单手撑着床榻支起身子,面容因为三年征战而消瘦憔悴,双颊深深凹陷下去,下巴处分布着密密的一层青色胡茬子,眸子却贪婪地紧紧盯着白苏,听到这话,他舔了下干燥开裂的唇瓣,笑道:“在白水镇,不小心中了南宫旭平的埋伏,那厮倒是心狠,竟然弃自己的子民不顾,用几千人的性命做诱饵,哄我上勾……”
白苏落在膝上的双手无意识地握紧,“白水镇?我当初不是让人给你送过一个锦囊,那里面写得清楚,怎么还是……”
“我没看。”傅青玄从怀里掏出一个浅蓝色的锦囊,牢牢握在掌心间,垂着眸子,纤长的手指缓缓摩挲几下。
白苏只觉得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气恼,“为何不看?”
傅青玄忽然凑近,挑起长眉,笑得邪肆无比,还带着一丝以前绝对不曾在这人出现过的痞气,“三年前我说的话你都忘了不成?”
白苏紧张起来,往后缩着身子试图避开对方,转移话题道:“这伤什么时候能好,以后可会影响行走?”
傅青玄眉尖一皱,显然是不大满意白苏的态度,抬眸瞪了他一眼,嘴上却还是回答道:“应无大碍,只是这时机却太巧,少不得要费一番功夫瞒下来了,否则被有心人知道了,徒生麻烦。”
白苏犹豫了一下,提醒他道:“慈宁宫那位,你还是小心着点吧。”
傅青玄微侧着头,认真端详了一番白苏别扭的神情,忍下笑意,回答道:“我省的,又劳你费心了。”
白苏叹了口气,气势汹汹地来,转身忧心忡忡地走了。
回到自己的寝殿,白苏将身边的宫人都打发下去,放下纱帐,躲在床角召唤系统。
“小蕉,我以前攻略的世界里有没有是担任将军或军师的?能让我暂时借用一下其他世界的记忆吗?”白苏满含期待地看着面前软乎乎的香蕉君。
小蕉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宿主,你实在想得太多了。”
“好吧……”白苏其实也觉得自己不是当将军的料,不过是心存侥幸罢了,于是只好降低要求,“那能不能用积分兑换一下现实世界的军事书籍?”
“这个可以。”小蕉很爽快地答应了。
翌日。
傅青玄刚起床,就看到白苏抱着一摞书册走过来,面无表情地将它们扔到自己怀里,然后高深莫测地说道:“有时候打战并不一定非要事事亲力亲为,能做到‘运筹帷幄之中,决策千里之外’,不是更加高明么?”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那书册足有半人高,傅青玄差点被砸得断了气,正自莫名其妙,听了白苏的话倒是若有所悟,待看到最上面的一本书的封面,眼眸立刻亮了起来。
“《鬼谷子兵法》?”
傅青玄虽然撤离前线,但留了相当一部分兵马围攻大雍的都城,后期仍然有许多繁琐的工作要做,毕竟想要让一个国家彻底臣服,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傅青玄带回来的兵马经过短暂的养精蓄锐之后,又及时奔赴北戎战线,而傅青玄本人则因为腿伤不得不滞留下来,而这也恰恰给了他学习兵法谋略的时间。
傅青玄的腿伤虽然严重,但未伤及根本,据随行的御医说安心休养一段时间,还是能够做到恢复如初的,为了安定民心,此事一直被他压制着,只有白苏和其他一些亲信知道。
但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做纸包不住火,不知道是哪里露了马脚,慈宁宫那位许太后执意要请傅青玄过去一起用晚膳。
许太后本是元德帝的继室,并非傅青玄的生母,但胤国人重视孝道,傅青玄倒也不好公然不敬嫡母,给人留下话柄,因此之前一直不冷不热地敷衍着,只是对方此次三催五请,傅青玄受伤的事又不能让她知道,却是有些麻烦了。
白苏面露忧色:“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在故意试探你?”
傅青玄的视线落在手中的兵法书上,闻言冷笑出声:“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我那位五弟恐怕就要回宫了。”到底还是将许太后派来的人打发走了。
他所说的那位五弟正是许太后所出,名字叫做傅青岩,元德帝在世时他就一直对皇位势在必得,私下里没少和傅青玄作对,这人极善钻营,拉帮结派,在许太后的帮助下,倒也勾结了不少势力。
很快,傅青玄的猜测便得到了证实,许太后以凤体违和作为借口,急召傅青岩回宫。
与此同时,沉寂了三年多的流言再次甚嚣尘上,关于元德帝的死因,很关就掀起了新一轮的探讨,其狂热程度比之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得到消息后,傅青玄当即沉了脸色,双眸中杀意若隐若现,“看来我这位皇弟还是贼心不死呢。”
白苏关切道:“这次明显是针对你而来的,你打算怎么做呢?”
傅青玄不知想到了什么,姿态轻松地依靠在龙椅上,“怕什么,最近我在你找来的兵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他轻蔑地嗤笑一声,笑意凉薄,“呵,还不足为惧。”
白苏却仍未放下心来,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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