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恶魔

是绵羊，像变成山羊，变异都没这么快。”
鱼鱼冷哼，掀起旁边干净的被单擦了擦嘴巴，面上不动声色。
心中却是苦笑。
要变勇敢，那又这么简单。
就算她是绵羊怎么样？她渴望自由，并一直在朝那个方向努力。
现在很累，她需要养足精神，仔细的想想，对付水谦，到底需要怎么样？
正文 30
那天开始，鱼鱼不再抵抗水谦，正常的吃饭，正常的睡觉，正常的养伤。
与此同时，水谦也不再把她关到一个封闭的空间，而是把她带到了一个正常的院落。
不得不说，鱼鱼还是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太高，让她有种要坠落的感觉，太虚，让她有种腿软的感觉。
只是，这个院落，比想象的要大，已经初冬，院子里很多树都已经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站在那里。
鱼鱼偶尔会到这个院子最高楼的天台，去看看周围的风景，满目都是光秃秃的褐色，也是一番萧瑟之美。
水谦不阻止她，也不怕她会从那天台上摔落下来。
他像一个胸有成竹的猎人，他已经捏住了她这只小兔子的命脉，她是怎么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因为，她没有逃走的筹码。
她太弱了，弱得随便动下手，她的世界都会轰然倒塌，全部崩溃。
鱼鱼是恐高的，但是在这个院落的天台，她出奇的平静。
或许，这就是一个道理了，有些东西，一旦你决定不再害怕了，就真的不再害怕了。
站在天台上，她摇动了受伤的手腕，那里已经结疤，就是说，她的伤已经好了。
那么，水谦呢……
他该行动了吧。
鱼鱼很奇怪，以着水谦的性格，完全可以不顾她的伤势，强势的满足自己的欲望，但是她没有。
在她惊慌失措，或者佯装镇定的等待那一晚的来临的时候，水谦来了，却是语气淡淡，端着水杯，轻轻的开口：“放心，我对床上这番天地的要求很高，我不想弄得像战场，到处都是血腥。”
说着，就是离开了房间，看都没有看鱼鱼一眼。
而鱼鱼，抱着自己来了大姨妈或者手腕疼等理由，愣愣的不知所措。
这就是立即行刑和缓期徒刑的差别了，一个伸头就是一刀，在你还没有害怕的时候，就干脆利落的了结了你，一个却是在等待中害怕，在害怕在等待，随时领略到脖子悬在半空的微妙感觉。
这也是很多恐怖片的精髓。
死亡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临死的感觉。
或者，苦苦挣扎了，也努力了，最后还是难逃一死，这种感觉才是最心酸的。
鱼鱼在焦躁中度过了三天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她在害怕什么，迟早都是那么一天的，与其天天在焦躁中生活，还不如在最后的时间快乐下去。
鱼鱼，其实，那不过是被狗咬了一口的感觉，闭上眼睛，就是天黑，正如歌中唱的那个样子。
轻轻的舒了一口气，鱼鱼转身，朝楼下走去。
旁边的阿猫看到了鱼鱼的身影，似乎也是舒了一口气，英俊的男子上那种放松的感觉太明显，鱼鱼几乎都是忍不住笑了出声。
也忍不住安慰出声：“放心，我不会做傻事，这点你家少爷很清楚。”
清楚个屁！了解个头！阿猫心中忍住说脏话的念头，面上却是呵呵一笑，讨好的对鱼鱼说道：“鱼鱼小姐，饿了么，要吃点东西么？”
忘了说，这大大的院落只有四个人，除了她和水谦，就只有水谦两个忠实的手下，一个阿猫，一个阿狗，一黑一白，永远的站立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两个忠实的男人也是各司其职，阿狗负责照顾她的伤情，阿猫则负责她的衣食住行。
不得不说，阿猫的厨艺很好，一看就是通过了很多年练习的，就连鱼鱼食不知味，但是还是说不出自己的不满意地方。
面前阿猫小心翼翼的一说，鱼鱼看了客厅的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估摸着是有点饿了，点点头，笑道：“麻烦了，我想吃点冰凉的东西。”
阿猫一愣，随即是有些为难的摸摸脑袋，“鱼鱼小姐，你也知道你期就是这几天，吃冰了，肯定会姨妈疼的。”
鱼鱼现在已经不敢问为什么他会知道我期这些事情了，心里那点小九九被打破，鱼鱼有些尴尬抿唇，“可是，我还是想吃。”
本来是想崔来大姨妈，名正言顺的修养半个月，但是没想到被阿猫道破，鱼鱼计谋不成，只能耍赖。
“好吧好吧，我尽量了。”阿猫叹息，希望自己的厨艺能得到再一次的提升，能吃到冰凉的东西，但是不会对大姨妈有丝毫的影响。
这样想着，阿猫任命的钻进厨房。
一个上午没有见到水谦，鱼鱼有些诧异，但是后来想想，他应该在书房。
水谦是个忙人，鱼鱼见识到了，很多时候，说着陪她看电视，但是很快的，她渐入佳境以至于忘了身边男人存在的时候，旁边响起了一阵噼噼啪啪的键盘声。
侧头，就是水谦带着无框眼镜，手指在键盘上灵活的跳动的模样。
或许是感觉到鱼鱼的注意力，水谦抬头，礼貌一笑，“打扰你了么？”
“……”这个时候，鱼鱼只能摇头，一边收回脑袋，把视线集中在那些蛋疼的恐怖片上。
被打扰的，其实是他吧。
既然被打扰了，怎么还来陪着她，不干脆找个安静的地方办公。
当然，鱼鱼在水谦面前不是那么多话的人，他们现在的距离接近一米，但是绝对不能超过少于一米的范围。
鱼鱼还是呕吐，虽然阿狗每天都会给她拿些奇奇怪怪的药丸啊，药膏之类的东西，让她吃吃，吐吐，但是也只限于对阿猫阿狗没有呕吐的感觉，水谦的接近，还是让她很有压力。
她曾经还想过，要是万一，她又在床上吐出来了呢是，水谦是不是要接着这个名义，对其他人大开杀戒呢。
她突然觉得全身一寒，浑身冰凉。
“鱼鱼小姐，吃东西了。”
阿猫的动作果然迅速，只是一个恍思，阿猫已经端着新出炉的甜点上场了。
看着盘中疑似月饼的东西，鱼鱼呆了呆，不想为难人的，但是还是脱口而出了，“我想吃的是冰的。”
阿猫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鱼鱼小姐，你试试吧。”
言下之意，就是肯定确定很符合她的胃口了。
鱼鱼将信将疑的拿起饼，咬了一口，碰触到冰冰凉凉的感觉的时候，不得不佩服阿猫了。
“你在里面加了冰激凌？”
阿猫笑着点头，没说话，心道，只是吃着像冰激凌，但是明显是由中药合成。
内牛满面，他找这些药材，找了多久啊。
“不过，有点淡淡的药味。”鱼鱼抿着嘴巴，又是开口了。
阿猫脸一白，果然失败了么，就算用了很多药，混合加工了，但是还是吃的出来药味么？
“不过，很好吃。”鱼鱼再次赞扬，又是扬唇轻轻一笑。
阿猫顿时觉得自己春心有点荡漾了。
不过，这心湖还没来得漾开小波纹，就是被一个声音喝止。
“吃什么东西，这么开心？”
正文 31
好像是一个做错事了小孩，看见那楼梯上缓缓而下的男人，鱼鱼第一个反应，是把盘子中剩下的饼，一股脑都吞到嘴巴里。
可是，她高估了她圆润嘴巴的大小，也低估了水谦那神鬼一般的行动力。
明明楼梯离她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水谦好像幽魂一样，瞬间就是转移到了她面前。
噗——
嘴巴里塞满了东西，鱼鱼费力的嚼着嘴巴，但是却是力不从心，最后尽数的喷到了对面幽魂漂移而来的男人身上。
漫天飞絮，温柔一笑的水谦，鱼鱼欲哭无泪。
她只是不想阿猫挨骂，她不是笨蛋，知道水谦不想要她做一件事情，但是她为了心中那根逆鳞，却是让阿猫做了。
其实，她也是一个下人，她知道下头的人的难做。
所以，看见水谦下楼那一瞬间，鱼鱼只想把所有的证据都消灭掉。
水谦不是不喜欢她吃凉的东西催来大姨妈么，她现在明知故犯，受到惩罚不要紧，但是阿猫……
阿猫，其实，除了跟了个坏主子，其他的，还是一个好人呢。
鱼鱼缓缓的回过头，看了阿猫一眼，顿时觉得自己非但没有帮到他，反而是把他害得更惨。
以着水谦这种度量，完了。
鱼鱼闭着眼睛，等待最后的判刑。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好半天，死亡都没有降临到她的身上。
不明所以的睁开眼睛，只见那对面的水谦，满脸的饼屑，却是毫不在乎，修长洁净的手抚起嘴边的一块细碎，没有抚弄掉，反而是沾回唇齿间，细细的品尝起来。
红润的薄唇轻轻的翕动着，但是水谦那双狭长幽暗的眼睛，却是动也不动的盯着面前的鱼鱼，仿佛他吃的不是那饼屑，而是面前站着的某只鱼一般。
鱼鱼全身一颤，在肆虐的目光下只能节节败退，最后退到了桌子边。
“我累了，我要休息了。”说完，也不看周围几个人的表情，就是冲上楼去。
那慌忙逃窜的模样，活像后面有无数猎人追赶的小兔子。
水谦还是不动，只是手指留恋的抚上唇角，好半天，才是淡淡的对阿猫说道：“味道不错，但是形状有点散漫，下次，做成鱼形的。”
说完，水谦也是翩翩然的上了楼，跟着那只惊慌逃窜的小兔子。
楼下。
阿猫摸了摸额角滑下的冷汗，松了一口气，才是对旁边一脸面无表情的阿狗说道：“狗狗，你说，鱼鱼小姐今晚大姨妈会来么？”
“……”阿狗鄙视的看了八卦的阿猫一眼，顿时有种两人智商相差太大，不能良好交流的错觉。
“我不知道她的……大姨妈会不会来，但是我知道有人肯定……会去。”阿狗看了眼楼上，然后淡定的回头，往门口踏去。
“啊，谁啊！”阿猫的智商果然还是有点问题的，想了半天，终于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