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完全能绷着。薛寅松就难得多,把个娇小的新娘服绷得紧紧的不说,头上还搭了块闷死人的红帕。原本没这一出,只是薛寅松那面孔化了妆也惨不忍睹,所以一帕遮百丑,直接盖上省事。
进得七浦村正好是下午,夏日炎热更何况这两人里外穿了整整三层,薛寅松撩起喜帕张望了一下,小声道:“我快热死了。”
小秀才没好气的答道:“你还坐在马上呢,我可是走了好几里路。”
“那不是因为马驼不动了嘛,若不是这身衣服,我让你坐又何妨,可人家这不是……不方便嘛~”
小秀才被噎得脸色发白,好一会才气鼓鼓的答道:“这马上就进村里,你给我规矩点。”
薛寅松翻了个白眼,放下喜帕:“是,夫君。”
没走几步迎面倒来了个不认识的村民,来人一见两人这副打扮,笑着迎上来:“新官人这是上哪里去啊?”
小秀才行了个礼笑道:“就是李家院子的住户,大娘这是往哪里去?”
大娘笑眯了眼:“娶新媳妇拉,好好,村上办席不?”
“丈人坚持在老家办的喜宴,这边没亲戚一切从简。”
大娘笑道:“好好,以后来看小娘子。”说着眼睛瞟到薛寅松那双大脚,微微吃惊。
小秀才一见,忙挡上去:“大娘慢走。”说着反手狠狠掐了一把,薛寅松痛得缩脚,委委屈屈的叫了一声:“夫君~”
大娘立刻释然:“哟,小娘子声音真好听,走了,走了,不打扰你们。”
新人进村按规矩得绕村走一圈,接受全村人的祝福,小秀才直接省了,等人走远了忙忙叫道:“速速回家!”说着也翻身上马,甩了一鞭子急急忙忙往家赶。
回到家落下门锁,两个人站在门口就开始脱衣服。
“刚才你怎么把脚露出来了,不知道三从四德么?”小秀才一边脱,一面埋怨:“还好我及时给你挡住,不然你那双大脚得把人吓死。”
薛寅松不满意的哼哼:“这裙子太短,哎哟,我的妈,后背都起痱子了。”说着脱下衣裙就往井边跑:“赶紧的打水冲冲,一身的汗。”
小秀才也跑过来:“我也冲冲,这喜服又厚又重,一路真是遭罪。”
“总算是遇上个人,不算白忙活,以后你就是有媳妇的人啦,大娘能给你作证的,冲完了赶紧去贴喜字。”小秀才老大不乐意,但也推脱也不得:“一会再去,不急这一时。”
媳妇是娶了,这身份也就定了,两人舒服在家呆了两天,薛寅松这才提醒道:“咱家的铺子总不能荒废在那,还得去找阙大人弄点米来才行。”
小秀才哼哼两句,薛寅松笑着推他:“这可是你的事,仔细听着,米铺那边没啥大问题,伙计知道怎么做,以前你不是一直记账么?还记照旧记,阙大人那边的米是卖一批结一批……”
话音未落,秀才捂着耳朵左右翻滚:“你念的什么紧箍咒,头痛死了,改天再说。”
“这事一次就说了,还什么下次,你别是想耍赖吧?不行,这可是咱们说好的,以后外面的事都归你做。”
小秀才见赖不掉,瞪着眼睛:“你有预谋。”
“让你先选的。”
见他不吭声,薛寅松又开始交代:“这房子咱们虽然买下来但地是曲红香的,咱们新接手,租客都该去认识认识,另外还要了解一下租期,我在想咱们合作社的模式不错,明年该要扩大一下,把陈家村的人吸收一部分,另外七浦村也可以搞试点。”
小秀才听了直接装死,薛寅松也不理他,继续说道:“如今一年两季麦稻合种应该没有问题,如果三季也能成,那就更好了,我在想立体养殖明年也该有条件搞了,到时候联系个地方弄点泥鳅长鱼苗来养在水田了,等秋收时也是收入。哦,对了,陈家村的养鸡场已经建好,你得督促陈知赶紧的孵鸡苗……”
小秀才扑过来堵住他的嘴:“要不就说我媳妇跑了吧,你说的这些事我一件都不会,你叫我怎么弄!”
薛寅松皱眉:“这刚娶了亲怎么能跑呢,再怎么跑也得是年之后。”
“不,不,个月都不行,一刻都等不得。”小秀才赖在他身上不下来,拉长了声音:“要死了,要死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薛寅松心道老子今天都如此牺牲了,怎么都要占点便宜回来,为难的答道:“这刚才外面大娘才见了,你总不能明天就说跑了吧?再说跑了还不得上德阳去找?就算要休妻,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怎么也得闹腾半年一年的吧?”
小秀才这才知道上了个恶当,狠狠的一口咬下去,半天不肯松口。
薛寅松忍着疼继续道:“除非除非……你答应嫁给我……哎哟,哎哟……”
秀才呲牙,好一会才恶狠狠的答道:“好!只要你有命娶!”
145
145、救下人
七月的太阳毒辣得能晒脱层皮,薛寅松望望天,心里也犹豫着要不要出门。
这几天因为换了环境,两个人似乎都很放得开,昨晚一直闹到两人筋疲力尽腰酸腿软才结束,现在他浑身无力,怎么都不想出门,只是回家已经十来天了,怎么都该去关心一下孵蛋的事。
到了陈家村已经快中午,薛寅松出门没带草帽,手臂脸上被晒得发红,薛老爹一愣忙把他迎进门:“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鸡苗子孵好没。”薛寅松答道,一面打水拧了张布巾盖在脸上,发出舒服的叹息。
薛老爹来了精神:“鸡鸭我都给你移过去了,你要去看看不?”
薛寅松当然说好,两人出门转过一条小路,径直走到养鸡场前,薛老爹取钥匙开锁,偌大的院子里也不过十来只鸡,显得很是空旷。
“你准备养多少鸡?”
“先来一两百只吧,”薛寅松想想说道,“今年晚了点,八月的鸡苗就不收了,否则不出冬羽过不得年。明年再多养,这院子至少能放养500只。”
薛老爹吓了一跳:“五百?我的娘,养那么多你卖给谁?”
“当然是卖进城里,那么大一个富春县一年吃五百只鸡算什么!”
薛老爹咂舌,又小心劝道:“咱们以前没养过那么多,要不先试试水?要我说先养个50只……足够了,如果今年卖的好,明年再多养50。”
薛寅松笑笑,他现在唯一担心就是没有消毒剂,群养的鸡舍如果不定期消毒,容易发生鸡瘟:“爹,我记得以前村里流行鸡瘟,喂什么药?”
“嘿,这也没什么秘诀,就是上山扯些黄连、板蓝根、大青叶一类的东西熬了灌鸡,轻的灌三天重的连续七天,包好。”
薛寅松点点头,好像有些药草具有杀菌消炎的作用,可以经常扯一些来熬水喷洒鸡舍,应该也有用:“山上的药材多么?要不咱们自己也适当的种点,以后鸡多了常备点也是好事。”
“这有什么难的,我平素上山看见就扯点晒干,这么大几匹山,你还怕没草药?”
“鸡食呢?”
“先前多配了点,不过鱼干不够了,你几时去收网?”
薛寅松看看天:“要不明后天来收,我今天要早点回去,家里缺些东西,我还得进城一趟。”
薛老爹也看看日头:“这太阳毒辣的,你早点不去,东西多么?多的话拿车去拉。”
“嗯,就是多,还要拉些米。”
薛老爹安顿好家里,驾了牛车帮儿子采购去,家里缺的东西太多,杂七杂八的也买了接近半车。等回到家事已经快天黑,薛寅松走到门口伸手一推,大门应声而开,顿时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他冲进院里大声唤着秀才的名字,只是四下静悄悄的,没有人应答。
薛寅松头脑嗡一声,差点站立不住,待片刻身型企稳,立刻冲进房间里点上油灯,床帐撕裂倒下一半,还倒了两张凳子。
他再也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床边心如乱麻。不用说,这肯定是何家下的手,只是这……上哪里去找?别说往外面运,就是在富春县想藏个人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了。
镇定片刻理了个头绪,薛寅松再查看一遍现场,确认没有遗留,这才走到院子里打了桶井水来喝。说是喝,其实大半都倒在身上,这还不解气,又提了一桶淋了个从头到脚,只是这一淋,思绪却清晰了:能找到这里,李家也脱不了干系,这帐积到一起算。
薛寅松冷静片刻,走到院子里慢慢的卸下牛车,将东西放好,取了镰刀去村头割草。
喂完牛觉得肚子有点饿,虽然心头并不想吃,也胡乱做了一锅,食不知味的吞下,他白天累了一天筋疲力尽,连澡也没洗倒头便睡。
这一觉睡得深沉,四更天时莫名惊醒,起床吃了饭把家门锁好,牵了牛回陈家村。
薛寅松没想让老爹操心,还了牛便离开,如今要找小秀才靠他一人不行,还是先找阙宏泽。
巩二早就向何家告过密,说他和阙宏泽又勾搭,如今何家恐怕是对京城之行起了疑心,只是这时间拿捏得得巧,也不知是真碰巧还是一直监视。
阙宏泽皱眉听完立刻打包票:“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若真是何家……哼哼,证明他们还不死心,皇上要是知道,一定有兴趣查个仔细,薛老弟你别急,我这便立刻安排人去打听。”说着叫了个人进来,低声吩咐两句,来人立刻领命而去。
“我现在只想知道人关在哪里?会不会已经被带走去秦川城?要知道那才是何家的老巢。他们……”
阙宏泽点头:“放心,不会漏放一个,这样,你先回铺子去等消息,我这便去见见付兄。”
薛寅松记起城外那个像监牢的地方,付炳林的身份很可能是密探一类,说不定会有帮助:“好,有消息请立刻通知。”
小秀才从小就被养得娇惯,也不知抓回去有没有受苦,薛寅松心如乱麻脚步虚浮的回到店铺,刚进门伙计立刻凑上来:“后院坐了位姑娘,坚持一定要见你。”
薛寅松有些狐疑:“姑娘?”他这一生甚少和女人打交道,难道是环姨?难道家里出事了?
他三两步跨入后院,只见一个女人正急得走来走去,一见他忙道万福:“薛大哥。”
薛寅松定睛一看,却是陈大富的长女,叫什么陈……春露还是春雨的:“你找我何事?”
“是不是你家的人被抓了?”陈春露反问道。
薛寅松惊疑不定:“你怎么知道?”
陈春露跺脚:“我爹真是糊涂!唉,我知道人关在哪里,就在陈家村的后山上,平素上山不是有两条道么?左边小道往前有一处岔道,你顺着岔道能走到望牛坡去,翻过去的山谷里有座猎人小屋,屋外有两个人看守,都是咱陈家村的。”
“你确定?难道你家有参与?”薛寅松听了立刻跳起来。
“就因着你不肯娶我,我爹觉得失了面子很不高兴,后来李家来了个人,他们说了半宿,我爹答应帮着关押,但是抓人真不是我爹干的,我敢打包票,我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薛寅松摇头:“被抓的是裴公子。”
陈春露大惊失色:“是举人老爷?我的天啊,唉,我爹这可是闯祸了。”
“你不知道是谁?”
陈春露摇头:“我真不知道,我爹和李家的人谈完第二天便跟我说婚事有着落了,说薛家必定答应。我当时就奇怪,但是再问他怎么都不肯说,后来一琢磨,以为是拿住了薛叔叔或者是薛姨,现在才知道是举人老爷!”
薛寅松呼出口气,他本能的想要去相信陈春露,但是又害怕这是个假象,就在他不住的打量对方时,陈春露急了:“你不相信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欺骗你!你还不赶紧去救人么!是不是要找帮手?”
薛寅松这才醒悟过来:“哪两个人看守?”
“这个我不知道了,你快去吧,要是举人老爷有个皮肉之伤,我爹可怎么办……”陈春露说着都快急得哭出来:“薛大哥,我知道我爹不对,可你能不能看在我来报信的份上,不再为难我爹?”
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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