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

章节99

实这菜已经被老爹煮成了大杂煮,里面还炖了粗粉皮段子,小秀才吃了一口笑道:“这粉条入味了,你们都尝尝。”
三个人据案大嚼,环姨抿嘴在一旁笑道:“吃慢点,小心嘴巴烫上泡。”说着拿了只包子走到一边。
薛老爹把中午剩的两只小菜端出来,又炒了个自家发的豆芽,一见三个小子一边捞一边叫唤,笑骂道:“这还真是没外人,否则可真丢死人了。”
薛寅松咬着块酸菜,含糊答道:“这是饭点,谁来看啊……”
“薛大爷,薛大爷!”
五个人同时看向发声处,只见张媒婆笑吟吟的站在后院的口上:“院门没关,我就直接进来啦。”
薛老爹心里咯噔一响,愣愣的问道:“张大娘这是……”
“我是来传话的,人家陈大富看上你家老虎啦,想招为女婿呢!”
薛老爹心道完了,还真乌鸦嘴的说中了,嘴里笑道:“哈,是么……”薛寅松却不买这个帐:“我们下午在村里碰着他也没提过这事啊。”
张媒婆笑道:“你这孩子,这自古无媒不成婚,所有的事都得媒婆一手促成才是,我是来问问你家的意思,你们要愿意,就选个良辰吉时带点礼物上门提亲。”
薛寅松脸色沉下来:“不行。”
张媒婆脸色一变,薛老爹忙道:“老虎的意思是要等等。”
张媒婆这才笑了:“这是多大的好事,还等什么等,薛老爹,你说是不是?且不说陈家有田有房,家里又只有两个女儿,小女儿以后嫁进城里,那陈大富家的东西还不全都是你的?他是族里的长辈,在这陈家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可不要一口回绝才是。”
薛老爹尴尬的笑笑:“不是不想攀这门亲,只是我家老虎……”
薛寅松接过话来,毫不留情的答道:“我春天去城里已经娶过妻了。”
张媒婆有些吃惊:“没听你爹说过么,薛小子,这婚姻大事可不要胡说。”
“我骗你干什么,”薛寅松来了主意,换了副笑脸:“就是前个月在我家留宿的那丫头,里正还帮着给她落户籍的,眼睛大大的叫曲红香,你还碰到过两次嘛。我们在城里操办的婚事,本来想回乡下来补办的,只是她娘家有点事,回家去了。”
张媒婆有些惊讶的问道:“她不是逃难出来的么?说是父母都没了,哪里来的娘家?”
薛寅松忙圆谎:“还有个母舅在的,已经寻着了。”
张媒婆倒是记得那丫头,要说长相确实还不差,只得笑笑:“那可真是不巧了……那我回去给陈家回个话吧。”
“是,是,张大娘慢走。”
张媒婆想想又回过头不放心的问:“哪家做的媒啊?”
“嘿,我们这是自由恋爱。”
134、盖鸡窝
“自由恋爱?啥是自由恋爱?”
“呃,就是自己认识自己成亲。”
“这哪里成啊,”张媒婆絮絮叨叨念着:“自古无媒不成婚,媒婆总是要请的,这乡下的酒席也必须得办,否则人家背后指指点点的说闲话哩。”
“是是是,以后请人以后补办。”
张媒婆笑道:“这现成的媒婆眼前不是就有一个?要不要我……”薛寅松一边引着她往外面走,一边回答道:“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你看我家正在吃饭呢,这事不急不急改日再议。”
薛寅松送走人,哐当一声闩门落锁回到后院,只见一院子人仍旧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薛老爹首先发言:“你个衰崽,你自己不作兴也就算了,把人家红香也毁了!”
环姨也是一脸的不赞同:“老虎,你不能因为自己一时情急而毁了红香的名节。”
小秀才则一脸愤愤:“你太不地道了!”
只有扎斤略带敬佩:“薛哥,若不是我知情,真被蒙了,你说得真的一样……”
薛寅松伸个懒腰若无其事的答道:“以后把这丫头嫁到外地去就是了,扎斤你家王爷不是在京城么?以后在京城给她寻户人家就是。”
扎斤忙道:“好。”
“好个屁!”薛老爹跳起来习惯性的就想抓布鞋抽人,只是这起身没站稳,鞋没脱下来还差点摔了个跟头,跌坐在石凳上骂道:“你说别的事都好说,这事可咋整?这成亲按规矩就得摆酒席谢媒人,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薛寅松满不在乎:“就说在城里已经摆过了,在城里摆过了总不成还叫我摆吧?”
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态度,众人当然无话可说,最有发言权的人又不在场,只有环姨恨恨的说了一句:“等红香知道了你就等着闹吧,我看你到时更难收场!”
晚饭吃了一半,大家都失了兴致,薛老爹和环姨先退开出去散步,秀才也借口累了回房,只有扎斤陪在旁边帮忙收碗抹桌。
薛寅松笑道:“你倒挺沉默的?”
扎斤笑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像我们这样上过战场见过生死的人,只要能活着回来就是最好的运气啦,至于别的身外之物还真不太看重。”
“你倒看的通透,”薛寅松笑着瞥了他一眼,“跟我说说你的事呢,你祖籍哪里,怎么和王爷遇上的?”
扎斤道:“我阿爹阿妈死的早,叔叔占了家产把我赶出来,我只好在头人的马厩当马童。那一年部落南下,结果天朝的军队夜袭,我稀里糊涂成了俘虏。本来是要斩首的,正巧小王爷得了几匹好马,便把我从牢里提出来专门养马。”
薛寅松也知道他肯定吃过不少苦,笑道:“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后大好的日子在后头。”扎斤不甚在乎的答道:“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过好眼下就是。”
“哎,你说要是等红香回来知道了这事,依她那泼辣性格会不会和我打一架?”
扎斤嘿嘿的笑:“我看她恐怕会借坡下驴嫁给你。”
薛寅松翻白眼:“不会,她不是喜欢李公子那种弱鸡么?我看秀才挺合她胃口。”
“当然,最大的可能性还是揍你,”扎斤拍拍他的肩膀:“所以你得提防着,这丫头下手可狠了。”
其实薛寅松最怕的是小秀才会生气,可他吃过饭除了闲坐一会,其余时间不过闷头看书,表情也自然得很。
晚上薛寅松进屋睡觉时到底忍不住了,爬上床讨好的挨着他:“你没生气吧?”
小秀才有些睡意,嗯嗯的敷衍两声就要转身,薛寅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道:“是生气了吧?唉,这还不是逼得么,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我道歉还不行么?”
小秀才睁开眼突然笑了:“我干嘛要生气?以后要挨打的又不是我。”
薛寅松一愣,试探的问道:“真不生气?还是已经气糊涂了,你不是很小气么……”
“呸,你才小气呢。”小秀才不高兴:“我干嘛要生气?这是你的事,我才懒得管呢。”
“好好好,”薛寅松笑嘻嘻的搭着他的腰:“你能理解……”
“我才不理解呢,”小秀才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没生气又不代表理解你,什么德行呢!我懒得理你。”
薛寅松贴上去从身后抓他的手,小秀才挣脱开嘟囔着:“干嘛呢,离我远点,热死了还贴那么紧做什么。”
“媳妇儿,我们嗯……是不是很久没爱爱了?”
小秀才立刻进入睡眠状态,连呼吸声都粗重起来:呼~呼~~呼噜~~
“睡什么啊,长夜漫漫我们说会话嘛。”薛寅松一向是流氓主义,嘴里说着手也不会停。
小秀才却推开他的手懒洋洋的说道:“你媳妇儿在德阳呢,等她回来好好伺候你吧。”
薛寅松嘿嘿笑着:“吃醋了吧,吃醋了吧?老实说你心里是不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小秀才嗤笑道:“我怎么会不舒服,就算你看得上曲红香,她也看不上你,她眼界高着呢,能看上的只能是李公子那般的人。”
薛寅松恼羞成怒哼了一声:“切,送我我也不要,女人还是贤良淑德比较好,太凶的肯定嫁不出去。”
“她又不嫁给你,你着急什么。”小秀才懒洋洋的推开他道:“干嘛啊,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薛寅松嗷一声怪叫扑上去:“我看你就是心里咯应了不痛快,多大点事啊,要是不乱扯就得面对陈大富,我可不想与他为敌,他很有可能当下一届的族长呢!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呢。”
小秀才抬手对他没头没脑的乱打一通:“对,我就是不高兴,怎么了!我愿意你管得着么!”
“哎哟喂,你轻点。”薛寅松噼里啪啦挨了好几下,抬手挡了几下,有些讨好的问道:“你想前面还是后面?”
照计划第二天开始就要准备该鸡舍的材料,薛老爹一大早就拉了牛车上河边拉沙,薛寅松则选好地方挖水塘。
这宅基地的地面都是夯实过的,薛寅松两个虎口都磨出了血才挖了一个小坑,看看这硬得跟石头似的地面,他第一次有些泄气。
老爹拉了沙回来堆在旁边,见他坐在坑边休息,问道:“这是挖的树坑么?”薛寅松哼哼两声:“这地太硬了,根本就啃不动,栽不活树的。”
薛老爹了然的看看地面,摸出袋旱烟:“这是夯实过的地面,要不上旁边栽树去,这一块的地肯定硬。”
薛寅松又舍不得放弃自己刚挖的坑,可这地下一两米的土都板结了,若要挖个大坑真得去掉半条老命:“树另外再说,实在不行就搭棚子遮阴。”
拉够四车沙,时间也差不多快到早午,太阳的温度已经高起来,烤在皮肤上灼热发痛,薛老爹心痛小牛,提前收工回家。
薛寅松这一个人干着也没劲,便也歇了往家去。
小秀才正穿了身单布褂子坐在门前的荫蔽处,见他洗了手脸就进屋往床上躺,奇道:“很累么,还是人不舒服?”
薛寅松一脸正经神色:“我信教呢。”
“教?信什么教?”
“回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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