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主全都性转了

分卷阅读248

皇帝重逢时也问过,问的是对方是否还将当年戏言当真。当时抱的多半是戏谑的心思,也想着戳穿对方的伪装,好看出那假意温柔下潜藏的险恶用心。
他想过小皇帝是当真痴傻,分辨不出忠奸,被他几句话轻易地愚弄于掌中;也想过小皇帝是心思深沉,忍得一时胯.下之辱,以待日后寻隙报复。
他独独没有相信过一种可能。
小皇帝喜欢他。
“当真,自然当真。”回答也是如出一辙。
是他以己度人,总想着明枪暗箭不断、人心险恶难测,不愿意相信世间真有单纯而炽热的感情。可如若不是喜欢,对方堂堂一国之君纵然委身于他,又何必时时小意熨帖着、真将他当作了搁在心尖上的人?
他将自己裹得严实,好似个缠着棉线的长节粽子,望着他乖巧道:“戚将军也多保重身体。”
毫不迟疑地将玉玺交给他,说:“朕既然信你,万般事宜都可交托于你,一个传国玺也没什么。”
会因着他不肯与他亲近,气急败坏地怒斥让他滚。
调笑说两人是一对儿亡命鸳鸯。
即便受不住了,低声啜泣喊求饶,双手却是环着他的脖颈未曾松开过。
往日种种俱如云烟在心间一晃而过,长久停驻的只有片刻前在殿门外听见的四个字,有若玄音妙旨。
“臣……”
戚云解开自己的外袍、中衣,两人赤.裸的胸膛紧密无隙地贴在一块儿,散落的衣带彼此交缠,好像是两只在大雪天失群、只能依靠彼此相拥取暖的小兽。
两人的皮肤都微微发凉,又在紧接着的摩挲与纠缠中渐而变得火热。
小皇帝央着他去殿内。他却觉得此时此地便已再好不过。他脱下对方身上的皇袍,在昏暗的烛光下找到自己曾留下的吻.痕。寒意让两人贴靠得更加亲密,欲.望和深情都像是冰层下熊熊燃烧的冻火,无法熄灭,愈燃愈旺。
戚云前所未有的清醒。哪怕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陷阱,他也愿眼见着自己跳了下去。
156、永恒孤寂10
吃土作者自救攻略过江前夜,戚云的心情异常平静。
他挥退了游说他借机称王、与大周划江而治的谋士,也无心再对着行军图指点谋划,独自一人坐在空荡的帅帐中,左手解下寒水刃,置于几上,又随意翻开一卷书。正是那卷《西都风土志》。
看那些夸捧西都人物繁阜的笔墨其实没多大意思,他只不过也开始沉迷于睹物思人的勾当。
往日种种,他以为自己都忘了,然而记得却分明。对方看书时,脑袋便如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起初他以为那是看得专注入神,后来才知晓原是看得困了,脑袋一耷,才惊起翻卷,过不了多久又重蹈覆辙。
这窘事被他发觉后,小皇帝便急着辩说是帐中的炉子生得太旺了,暖意烘得他昏昏欲睡。他熄了火炉,小皇帝又冷得瑟瑟发抖,拉不下面子让他重新生火,只能偶尔欲言又止地偷偷瞥他一眼,很是勾人。
那时是他对小皇帝戒备心最重的时刻,如今回想起来却也带着一丝温情。
或许他的心如铁石,从未对着他罢。
戚云的手指摩挲着书页,书上的墨字一个也没能看进眼中。他遥想着远在帝都的小皇帝,不知对方正在做些什么?可曾……与他一般难以入眠,思念着对方?
次日。庆元城破。
广陵王自知难敌,弃城奔逃,出城时身中流矢,当场毙命。戚云听闻这一消息时,正在城头观览战局,冷漠地对着报讯的兵卒道:“下去领赏罢。”
兵卒将沾血的人头和王印放下,欢天喜地下去领赏。戚云用脚尖轻轻拨了拨那颗人头,见散乱虬结的发丝下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孔。
这就是了,害他满门抄斩的凶手。
依稀还能与留在心中的那个影子重叠,脸上的横肉多了些,双鬓也沾白了,没了小时候见的阴森可怖、气势逼人,反露出垂垂老矣的朽态。当初权势滔天的一代枭雄,也不过是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人生苦短,诸般好处不能尽得。功名霸业,转头成空,远不如拥着怀中的人自得喜乐。
戚云回首北望,暗自下定了决心。
……
宜青一早又溜出了宫城,爬上城墙。北风正紧,好在他从宫中顺出了个暖手炉,揣在怀中还算暖和,足以抵御严寒。
城砖上结了薄霜,沾衣便湿,他只能虚虚靠在城头,目光在远山和飞鸟之间转了又转。
北雁早就南飞了,他等的人却还没有回来。
自打戚云离开帝都,他就天天掐指算着日子。舆图早就烂熟于心,连同行军路线也一并牢牢记住。过了多少日,戚云该到哪儿了,又过了多少日,哪座城池也该被攻下了。昨日他才得了传书,说是戚云已兵临庆元城下,不出数日便能破城。
他喜得一宿没睡,一早便登上城头远望,好似戚云能长了翅膀、一夜便飞过千里江山,回到他身边。
这当然只是假想。宜青在城头徘徊了一天,白日西沉时落寞地独自走向宫城。
一直伺候着他的那个宫人就在宫门外候着他,急得一跺脚,小碎步跑上前道:“陛下,您可算回来了……”
宜青一门心思都记挂着戚云,随口应付道:“可是那些子大臣又递折子来了?都捧到御书房堆着,朕得了空自然会看。”
宫人扑通一声跪倒,道:“南边来了信,说是戚将军、戚将军殁了。”
“你说什么?”宜青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愣道。
“戚云戚将军他……”宫人捧起一封书信,颤巍巍道,“攻城时中了流矢,不幸故去了。”
宜青猛地拍开他的手,那封书信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不可能。”宜青顿了顿又道,“绝不可能。”他还等着戚云凯旋而归,好给他加九锡,让位于他,成就他的一代帝业。戚云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宜青死盯着宫人,盼着他说这只是个无关痛痒的玩笑,然而对方战战不敢开口,一味磕头求饶。
他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茫然四下望了望,弯腰拾起那封书信。一页纸张,好似有千斤重。他屈指打开信纸,花了半柱香才看完那寥寥数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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