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复仇【林雪儿】

章节3

昨晚他离去后,父亲没有再打她或骂她,但她心里清楚,那是因为楼下冠盖云集的宴会还需要他撑场面,他没时间好好「管教」她。
她被勒令不准踏出房门一步、不准再下楼去,因为遭到掌掴的脸颊已经肿得好明显,一时半刻根本不能见人。
说实话,她竟然感到解脱。
纵然只是短短的一夜,明天醒来仍要继续面对现实,她仍然觉得挨了这一巴掌,值得。
只是昨夜入睡前,她脑中不断浮现那名伟岸男人的身影,想起他说话的模样,想起他挡下父亲的怒气,也想起他做的那些……那些好亲密的事。
简直像着魔一般,她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态,不懂为什么两人才认识不到几分钟,她竟然就在他的拥抱下融化,在他的亲吻下战栗。
难道,这世间真有所谓的「有缘人」?
不需要长时间的相处、了解,一旦邂逅,就足以在彼此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
唉,不想了、不想了!
她和唐烈不会再见面,永远也不会。
骆以芳下意识地轻咬软唇,懊恼地拍拍脸颊,严令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把那痴缠了她一整夜的影像甩掉。
她沉浸在思绪中,没注意有人迎面走来,竟然就这么直接地撞上去──
「噢!」这一撞,不仅撞痛了额头,连包包也掉到地上,里边打毛线的用具全散了出来,还滚出四、五颗毛线球。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她连忙出声道歉,头抬也没抬,捂着秀额蹲下来捡拾那些东西。
「跟人道歉时,是不是应该看着对方比较有诚意?」
好听的男性嗓音在她头顶上方漾开,骆以芳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反射性地扬起小脸。
「是你?!」
老天……她才三今五申要自己忘掉他,没想到……他竟然又出现在她眼前,对她露出淡然笑意。
「当然是我。」唐烈蹲下身躯,三两下就帮她收拢好满地的小玩意。
他把玩着一件只织了一小部分的作品,深黑的双眼瞧向她,嗓音略哑地问:「妳打算织出什么东西?」
「嗄?!我……噢,那、那是一顶贝雷帽。」她双颊泛红,说话不禁结结巴巴,「我打算织、织一顶男用的贝雷帽,因为……因为冬天快到了,班上有位女孩她……她想亲手织一顶贝雷帽送给暗恋的人,问我可不可教她,我、我想干脆就在课堂上教大家编织方法,让来上课的人都学会……你手里拿的那一小片是今天的进度,我……我不能一下子就织完,要慢慢织,然后教会别人,所以……所以还要两堂课才能完成……」
她傻呼呼地解释了一堆,忽然瞧见男人脸上的笑意有加深的倾向,胸口怦怦两响,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紧张。
「妳左脚的扭伤是不是好些了?」他问得好自然。
骆以芳抿抿唇,轻嗯了声。
其实只是脚筋有些错位,经过他实时矫正后,很快就复元了,今天只感到很轻微的酸意,并不影响行动。
她在心里把不争气的自己骂了一遍又一遍,咬咬牙硬是抓回心神,伸出小手想取回那块尚未完成的作品,谁知道唐烈却不肯放,望着她的眼神深沉又神秘,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唐……唐烈,这是我的。」她唤着他的名字,语气怯生生的,小脸无辜。
这让唐烈感到莫名的欢愉,欢愉到大发善心地放了手,把东西还给她。
「谢谢。」骆以芳轻声道谢,随即站了起来。
抓紧包包,她仍低垂着玉颈,感觉心中似乎有许多话想对他说,但又无法厘清究竟要说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呢?她和他不应该再有交集的。
胸口微酸,她重新举步想越过他,离得越远越明智。
忽然,男性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扯了回来。
骆以芳轻呼了声,整个人倒进他宽阔的怀里,被他抱个满怀。
「你、你……」她瞪大眼眸,一时间挤不出话来。
唐烈垂下双眼,瞧着胸前那张可人的小脸,沉稳的语气听得出愉悦。「以芳,我专程来等妳,妳不和我多说些话,掉头就要走人,会不会太无情了?」
他叫着她的名字,像是已与她十分熟稔。骆以芳心脏又是激烈跳动,小嘴蠕动了几次,终于找回声音。「你怎么知道我……我在这里工作?」
「我想知道的事,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查到,没什么困难。」浓利的眉飞扬,英俊的脸庞流泄出傲气,「就如同昨晚我想去参加妳父亲举办的晚宴,就算没收到邀请函,我仍然有法子入场。」
提到昨晚,骆以芳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呼吸有些紊乱。
她正想出声叫他放手,别在路上对她搂搂抱抱的,却听见他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
「妳可以送给我。」
「嗄?!送、送什么?」她一头雾水。
「贝雷帽。」他淡淡微笑。
「贝雷帽?」她的智力彷佛退化到只会重复他的话。
唐烈点了点头。「对,贝雷帽,妳还没织好的那顶。」
她秀丽的小脸净是迷惘,无辜的神情无助又可爱。
唐烈极有耐心地解释,「人家织帽子是要送给心上人,妳织好的帽子可以送给我,刚才那种毛线的颜色我挺喜欢的。」
一秒、两秒、三秒……整整经过十秒,骆以芳才想通他到底说了什么。
脑中轰地一响,小脸爆红,全身血液都在和她作对似的,一古脑地往头顶上冲,让她头重脚轻,晕眩不已。
「我……」她喘息着,感觉空气变得好稀薄,「我为什么要把帽子送你?」
唐烈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回答,「因为我发觉自己喜欢上妳了,既然这样,我就必须让妳也喜欢上我,才不至于吃亏。所以妳把帽子送给我,可以当作向我表白的礼物,经济又实惠,多好。」
什、什么?!
骆以芳这下晕得更厉害了,完全弄不懂他古怪的思考逻辑。
就在她呆愣的同时,一只大掌缓缓抚上她昨晚挨掴的粉颊,那动作带着奇异的温暖与亲昵,略略沙哑的嗓音问道:「还疼吗?」
他……是在怜惜她吗?但是……为什么呢?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她了?!
一股力量轻轻掐住骆以芳的心脏,热潮在血管中泛滥,教她鼻头发酸,莫名地想掉泪。他何必……怜惜她呢……
唐烈的手指仍停在红痕未褪的粉颊上,薄而有型的唇瓣再次掀动,「妳父亲时常打妳吗?」问这话时,他目中锐光烁了烁。
骆以芳摇了摇头,试了几次才挤出声音,「还好,他……他平常挺好的,只是偶尔生气时才会动手……我……其实我已经不怎么痛了。」
「妳说谎。」
「啊?」骆以芳扬起秀睫对上唐烈的眼,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多心了,竟觉得他似乎在发怒。
可她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气愤的?挨打的是她,动手的是她父亲,这些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啊,他在不高兴什么?
发觉他俩的举动已经引来路人的注视,骆以芳再次垂下玉颈,在他怀中轻轻挣扎起来。
「放开我好吗?我不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我……我玩不起任何游戏的,请你放手,我要回家去了。」
「妳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吗?」唐烈以适当的力道圈抱住她,旁人爱看就由他们看去,他脸皮厚得很,一点也不在乎。
「我不懂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妳。是真的,我喜欢妳,所以妳也必须喜欢上我!」铿锵有力地撂下话后,唐烈突然弯身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骆以芳错愕得瞪圆了眼,为求平衡,小手不由自主地攀住他的宽肩。「别闹了,快放我下来,我要回家!」
老天,这男人到底在「番」个什么劲儿?!她明明是说中文啊,他怎么都听不懂?!
「是啊,是要回家,不过是回我家。」他瞇起眼,动作坚定无比。
「我、我才不要!我干嘛要跟你回去?」
抱住她的双臂忽然用力一缩,将柔软娇躯牢牢地拥紧,薄唇跟着凑近她发烫的耳畔,低声吐出,「因为……我要找个不被任何人打扰的地方,好好地、彻底地、尽情地……吻妳。」
「嗄?!」骆以芳这会儿真的吓呆了,她甚至忘记要挣扎,就这么傻愣愣地被男人给绑架了。
第三章
骆以芳完全没想到,唐烈的住家离她工作的地方这么近,一样在东区的小巷中,是一层位于五楼的三十几坪公寓。
严格说来,这不算是一个「家」。
这种坪数的公寓通常会隔成三房两厅,但这间公寓却采开放式格局,除了卫浴有隔间以外,整片打通,一览无遗。
这里,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独居,没有其它的家人,充其量只能说是他的住所,不算一个「家」。
被霸道的男人安置在屋中唯一的大床上,骆以芳局促地正襟危坐,小手紧紧抓着搁在膝上的包包。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向他抗议,没想到小脸刚刚扬起,就被他温热的唇舌精准地封住了言语。
「唔唔……不……」不可以,不可以这样!他怎么又不顾她的意愿,强硬地吻了她?!
唐烈将自己的气息和温度徐徐地喂入她的小嘴,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只想好好品尝她的滋味,重温昨晚那场被打断的激情。
「妳信不信,我是真的喜欢妳,是真心的……」他哑声诱哄,每个字都喂入她发烫的嘴中,勾引她全然的放松。
他赤裸的表白优乱了骆以芳的心,扯动了她渴望真爱的心弦,让她悸动不已。
两人之间产生的化学反应如此强烈,仅仅是亲吻而已,就燃起惊人的火焰,凶猛地吞噬掉她的理智和思考能力。
「为什么……唐烈,为什么是我?我有什么好的……」细细的喘息中,骆以芳昏乱地问着。
原本抓在手里的包包早已掉落地面,她只能无助地绞紧碎花长裙,害怕与兴奋两种感觉不断在体内发酵,全身的力气急遽地流失。
唐烈像是在笑,声音低沉沉的,胸膛微震。伟岸的身躯顺势将她压倒在大床上,牢牢地制伏。
「为什么是妳?嗯……理由还不够明显吗?」他避重就轻,不答反问,也不给她机会再次提问,蓦地加深了热吻。
粗犷的大手抓住她细软的柔荑,扯向早已肿胀的胯下,沙哑地叹息。
「以芳,感觉到了吗?这就是我……为妳疯狂的我啊!如果不能得到妳,我会痛苦至死的,妳明白吗?」
老天!骆以芳倒抽一口气,为那明显变得坚硬的男性脸红不已。
小手在他的抓握下根本没办法抽回,只能随着他的指引,为他解开裤头、拉下拉练,然后……释放出他的灼热,让柔软的小手再无阻隔地碰触到那烙铁般的雄性力量。
这么强壮、这么坚硬,却又充满生命力!
「唐烈,你、你的那个……」好惊人!骆以芳羞涩得说不出口,内心却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血液里奔腾的兴奋感全面高涨,她竟想更加仔细地看清楚他、掌握住他。
唐烈在她的探索下低喘,那双绵软的小手对他造成可怕的影响,带着甜蜜的折磨让他双目变得犀利无比,像是紧盯住猎物的猛禽,随时都准备用利爪撕裂底下的小动物,一口口地吞进肚子里。
他如恶魔般英俊的五官透出邪气,薄唇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游走,一边说着:「以芳……我让妳尽情抚摸,妳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
骆以芳还没反应过来,上衣的整排钮扣己在他用力一扯下全数掉落,露出里边秀气的米色胸罩。
「啊!」突如其来的凉意教她心慌,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遮掩春光,但压在她娇躯上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她退缩?
「不行。」唐烈一手扣住她胡乱挥动的双腕,还拉高过头地压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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