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什么都没做!”严羌轩打断他,冷冷地说:“我最后改变主意了,我不想让我的朋友做这样恶心的事,所以我放过她了……就算为小轩……积德吧!”
他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就一片静默,如果不是耳中还传来他粗重的呼吸声,齐穆会以为他离开了。
他沉默了半天,才说:“我真的要走了,这么多年来我很累,所以我要为自己换个环境生活……临走之前我想你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你说!”齐穆走回卧室,边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宜景包起来,然后将她紧紧地搂进了自己怀中。
“你既然知道了岳琴和小轩的存在,我也没理由谴责你和柏宜景结婚了!……这么多年来我唯一后悔的是对岳琴的报复,我不该选择那样的方式……我让她死也好过现在……”
他的声音有些抽泣,让齐穆想起那小孩,也不禁咬牙,杀人不过头点地,他的行为比岳琴做的恶劣数百倍了。
“我说过和她结婚,她不愿意,选择在疗养院过一生,只为照顾小轩……她很难,家里人都不管她了……一直都是我在支持她……我也很累……房子早就被我卖了,我再也无力供养他们……我走后,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他们,就算我欠你的,如果有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严羌轩再也忍不住,在电话中的抽泣声越来越大,齐穆心一酸,对他的憎恨都没了,一口答应:“好,我答应你帮你照顾他们,你放心吧!”
“谢谢!……这次我就真的可以放心地走了!我解脱了……齐穆,谢谢你!”
电话断了,从此后齐穆再也没有见过严羌轩,有人说见过他在赞比亚,有人说在刚果……还有人说卢旺达反武装阵营里也有他……
齐穆每听到一次他的消息就有些感慨,他老往这些危险的地方钻,是在寻找真正的解脱方法还是在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忏悔呢?
谁也不知道!
给我自由
齐穆闯了几个红灯,惹了一排警察跟在后面上来都不是麻烦,对付警察他已经习惯了。
真正的麻烦是宜景,她不知道是因为受了刺激还是惊吓,一直在吐,吐得肚子里只有水了还是呕个不止。
齐穆让律师打发警察,自己抱着她下楼去医院。
宜景小猫一样地窝在他怀中,苍白着脸说:“我没事,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
局“好……好,我们回家!”齐穆车也不开,抱着她打了计程车就回家。
一路上,他都紧紧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怜惜地说:“没事了,有我在……没事了!”
宜景也不说话,就是倚在他的怀中,身子微微地颤抖着。
百虽然已经原谅了严羌轩,但不能阻止齐穆恨他,恨他把宜景吓成这样……如果他在面前,打一架是无可避免的事……
怀中的宜景从来没有这么安顺,这让他更是心痛不已,他活泼、随时脸上带着笑的宜景,就是认识了他,脸上慢慢就没有了那种纯真的笑……
他这一刻才发现,他是多么怀念以前的宜景啊!
那个在雨天撑着小花伞散步的、无忧无虑的女人,她旋转的雨点在雨中溅出了朵朵晶亮的雨花,那时……雨花也溅进了他的心里了吧!
他在无数跟着她的日子里,看着她巧笑嫣然的笑脸,就没有一点点的心动吗?
他接近她,选择这样的方式报仇而不是很简单的制造车祸,就不是为了沐浴一点她阳光般清纯的笑容吗?
当她在外面等他那么长时间,在雨中傻傻地站着,他有的还是仇恨吗?
“我爱你……”齐穆喃喃地吻着她的发丝心痛地低语。
我是个傻瓜,我早就爱上你了,只是我一直抗拒着,不想让你走进我的心里,却没发现,你已经用你的方式一点一点地闯进了我的生活,我的心里……和我融合在了一起……
我想忘记你……我却无法将你从我心里剥离出去……那是伤筋动骨的体验,只是想想剥离,就已经鲜血淋淋,真要割舍你……我还有生命吗?
我爱你啊!我的傻瓜,我的笨笨……
抱着被他洗干净,换上睡衣沉沉睡去的宜景,齐穆大睁着眼睛舍不得睡去。人是被他带回来了,可是他能带回她的心吗?
经过了这样有些悲剧性的一夜,她还有信心和他在一起吗?
留恋般,他贪婪地吻着她的发丝,重温失去很久的甜蜜……单向的,令人心酸的甜蜜……他想要会心、会共鸣的爱……像以前一样的亲密无间……他还能再拥有吗?
宜景睡的不是很熟,睡一会醒一会,做噩梦般的颤抖让齐穆心都快碎了,她估计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惊吓吧!
他恍惚想到了多年前的小易,就摸到了脖颈上的项链……
上次被宜景说过,他不取下项链是因为心里还有小易,第二天他就取下了项链,可是宜景已经走了。他一天进进出出,感觉有什么不对,只到又看到项链,重新挂回脖子上时才猛然醒悟。
他不是心里还有小易,他是习惯了这个戒指套在脖子上……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标志,或者是身体的一部分,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挂在脖子上的吊饰……他习惯了它的存在……
他猛然明白,宜景对他不是习惯,而是一种需要。他需要她的笑,清纯的,可以驱散他天空乌云的笑……他也需要她的爱,活生生的,能让他产生共鸣,有回应的爱……
是该和过去了结了!齐穆慢慢取下戒指,这个既然成为了他和宜景不能亲密拥抱的绊脚石,那么即使是习惯,他也要努力适应没有它的习惯!
两枚戒指在空气中摇荡,他哑然一笑,小易,不是我背叛你……我爱你,永远……我心里永远有一块地方是属于你的!
可是我也爱宜景,她是我的妻,我后半生的伴侣……我前半生给你,后半生给她,没有不公平……请你理解我!
齐穆轻轻抬起宜景的手,结婚戒指还套在她手指上,他轻轻舒了口气,这么说他还有希望!
怎么重新让她爱上他呢?齐穆苦苦想着这个问题,将她拥得更紧了……
努力吧!一开始是宜景努力追他,那么现在就让他努力追她吧!
齐穆想着,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睡着了。
阳光再次照到他们床上,新的一天开始了……
齐穆没想到一睁眼,就面对宜景的离婚协议,大大的一份协议伸到他眼前,柏宜景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我曾经欠小易的,那么我该还的都还了,现在……你是不是该给我自由了?”
简单爱
“你是什么意思?”
齐穆疲惫地看着柏宜景,有些心酸地强笑道:“这次报复你不是我的意思……难道你还不懂……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你吗?”
宜景回避了他的视线,低垂着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害怕……我不想再经历这样的事了,我只想远远地离开!永远不用面对这些事!”
“离开我就能离开这些事?对不对?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局齐穆一把抢过离婚协议,凄然笑道:“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我答应你!只是宜景……我只是因为爱你,才答应离开你……我想你知道这一点!”
他揽过她,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努力给她一个笑容,诚恳地说:“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的动机不纯,这是无法抹杀的事实,也是我无法让你信任的地方!可是我想告诉你,我并不后悔以这样的方式认识你,如果没有这样的引子,宜景……我们无法相遇!”
宜景被动地看着他,不自觉地咬着下唇,充满矛盾地看着他。
百“我承认,开始整你是故意的,连让你站在雨中也是充满敌意的……可我也不后悔……没有这些,我无法了解你……一个看似傻傻的女人,却有这样坚毅的性格……正是发现了这些,才让我一步步地陷下去,从而无法自拔地爱上你!”
他的手指充满爱意地轻抚过她的唇,把她柔嫩的唇从牙下拯救出来,指尖滑过她的牙痕,他迷恋般地抚摸着:“你可能会说我为自己开解!不是,宜景……我不想再为自己辩解!我也无力再纠缠你!不是只有你会累的……我也是人,我也会累……你知道昨天晚上听到你的电话时我的心情吗?”
他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痛苦地闭上眼,嘶声说:“我那一瞬间真的觉得自己死了一半……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这不是表白,这是我当时的想法!我爱你的话说了很多了,我也不想再说了……我能感觉到你的爱……我也想你感觉到我的……你不想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吗?”
“我……”宜景苦闷地欲言又止。
齐穆慢慢就笑了,说:“我不逼你!因为我舍不得!……我痛苦是我咎由自取,我该来承受这样的结果……你想离婚就离吧!我签字!”
他慢慢放开宜景,走过去找了笔签了,连笔和纸放在桌上,起身就大步离开了。
走出公寓,外面很冷,齐穆只是竖起了自己的衬衫领口,独自顺着大路大步走着。
如果要分开才能看清彼此的感情,那么就分开吧!
如果等待也找不回自己的爱人,那么只能说明他们没有缘分……
他真的累了!
感情很重要,那也是建立在相互爱的基础上,如果只有疲惫和恨,勉强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摸了摸怀中的戒指,买了车票去陵园看小易。
年轻的笑脸在墓碑上清纯地笑着,这里埋葬了他的过去,青涩的爱。他将一对戒指细心地包好,放在了墓碑里。
坐在小易的墓碑前,他抽完剩下的两支烟,才站起身,默默离开了陵园……
***
柏宜景对着终于拿到手的离婚协议,并没有想象中的解脱感,薄薄的几页纸,拿在手上却重得似压在心上的石头,让她也不知道怎么离开了齐穆的公寓,回到了工作室。
一进去,荀瑞就被她灰败的脸色吓到了,叫道:“你是怎么啦?病了吗?”
“没有……”宜景突然抱住荀瑞哭了起来:“我和齐穆离婚了!”
“什么?那个王八蛋,我帮你找他算帐去!”荀瑞叫着拉着她就要走。
宜景拖住她,哭道:“不是齐穆要离的,是我逼他离的!是我啊……”
“你……”荀瑞不解地叫道:“你不是很爱他吗?你舍得不要他吗?”
宜景摇头,哭丧着脸:“我不知道……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我想相信他……可是我又怕他……你不知道,我好矛盾!”
“矛盾什么?我看你是想多了!”
荀瑞无奈地骂道:“你看看你这些日子变成什么样?整天垮着一张脸,连我看见了都想避而三尺!你矛盾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图的就是开心,感觉!你喜欢他,你开心就好!像你以前一样简单多好,得到了就是意外的惊喜,失去了也只是没有缘分……何必想那么多呢?”
“我……生活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宜景纠结地说:“我想简单,别人不让我简单!”
你愿意吗(结局篇)
“笨……你还为别人活着啊?”
荀瑞摇头:“生活再复杂,你从前也可以把它简单化,为什么现在你就不能简单呢?所以我说不是生活变复杂了,是你把它想复杂了!”
“是吗?”宜景迟疑着问。
“不是吗?”荀瑞反问:“你从前喜欢齐穆的时候多单纯,勇敢地一往直前!你没想过他的出身,他的背景,只是为了他是他……一个能给你找到爱的感觉的男人!他不爱你,你却因为自己的感觉而时刻脸上带着笑……现在呢?是什么改变了你?你不爱他了吗?不……你爱!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折磨他呢?”
局“我折磨他?”宜景觉得自己变成了复读机,只会重复着荀瑞的话。
“齐穆为什么不肯离婚?真是你想的那个原因吗?”
荀瑞叹气:“从前他可能真的没爱你!可是上次你们从巴黎回来请我们吃饭时,我清楚地读懂了他。他看你的眼神……那是一个在深深爱着的男人啊!宠溺纵容……他给你剥虾的细心就感动了我!我们都看懂了他对你的爱,难道你自己没感觉吗?”
百“可是……”宜景无法解释她和齐穆之间的纠结,只是踟蹰着,低头寻思着荀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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