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右耳系列第三部-黑街暗逃(新版)

第 2 部分阅读

身子侧下,我直接抓起不远处的矮桌扔向另一个向我走来的男人。这一扔自是被他躲过,但我也已经闪出门外了,只是出去时裤管被其中一人给抓住,一手扒着墙,我一脚重重踢向那人的下腹。大概没想到我会出这样一个损招,那人下意识地护住下体。而我这趁着一闪忽的时间,从他手下逃脱。
“妈的,他是兔子吗这么能跑。”后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是狐狸才对吧。”另一道声音接上去,跟着他声音一起响起的是不停歇的脚步声。
论打架,我绝对不是这两人的对手,但论跑步他们就得靠边站了。
脚步声比刚才稍稍远了,我回头一看,其中一人在打电话,而另一人还在追我。
糟糕,他们肯定是去搬援兵了,我必须尽快把他们甩掉,这样想着,我的速度比刚才更快了。可是下一刻我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啊。”左腿的负荷已经超重了,我不能再跑了。但是不跑的话,我就会被他们抓走。
宁可废了条腿,也不能被他们抓走。抓走后的命运是未定的,我怎么知道他们会怎么对我不敢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们的残忍,但我可以说对他们的残忍我是深有体会,能建出性奴集中营的人会仁慈到哪去
连那个对舍身为他挡枪的男人都能见死不救,与他同等地位的人是怎样完全可以猜得出来。
精神的支持并不是永恒的,我再次扑倒在地上,左腿已经完全不能跑了,似乎整个大腿肌肉都在抽痛,额头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了。
而后面那个人也离我越来越近了。
拐过弯,我现在是拖着脚步在跑了。
那人跟着我拐过弯,他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的左腿再不跑起来,就得被他们抓走了。
忽然身后传来子弹声,我还来不及回头看,就见到熟悉的面孔。芳子
跑到我跟前,芳子抓住我的手直接拽着我往前跑。
“你快走,别管我”我拼了性命还情,可不是为了破坏他们的生活。
“快走你要出事,我之前做的不就白费了我可不想这样。”直接推开她,我就往另一边走去。
“我可不想欠你人情。”芳子稚气却冷淡的声音响起。
“我也不是为了还你们的情。”我自嘲一笑,“会帮你们是因为我自己也遇上了麻烦,我在利用你们。”
“我只知道你帮了我。”方子稚气的脸上有着不搭调的成熟。
“你这小孩怎么这么死心眼。”
“我不想欠死人人情。”扬着小小下巴的的芳子,全身上下显示着她的骄傲。
“我不会死。”我朝她笑笑,算同意了她的援助。
“你快逃吧,我给你掩护。”一等我做下决定,芳子就把我往前推。
那些人应该不会杀芳子吧。
已经没时间思考了,我借着芳子冲出的路继续往前拖。可没走几步,我又停下了。估计今天是逃不了,这左腿已经不是我自己了。下一秒就站不起来,我都不觉得奇怪。
“扑通”一声,我再次倒在地上,而这次我一直没站起来,连拖着步子前进都不可能了,只能用爬了。可这个速度怎么能甩掉他们
“别跑了,你已经没后路了。”后面传来声音,我趴着身子回头,最远处的便是倒在地上的芳子。她身上没有血迹,看来只是被打晕了。
“为什么一定要抓我”我明知故问。
那人不回答我,他身上虽未受伤,但看起来很疲惫。走到我跟前,他直接抱起我。
“放开我。”明知是无意义的,但我还是挣扎起来。
“我不会杀你的。”那人似被我闹烦了,简短地回答一句后,便不再开口,而是抱着我直接朝外面走去,那是繁华的都市,我一直想逃避的地方。
快到出口时,便看到一亮黑色的车子停在那。
那人抱着我,走到车旁后,恭敬地低头喊声,“泉少爷,人已经带来了。”
第三章 “隐”
前面两章的内容与旧版没有多大出入,但第三章起,希望大家能够赏脸,谢谢
第三章 “隐”
1
泉少爷蓝虞的二哥竟是他难道说是他叫人来捉我的,而不是魉或其他上层人
车门在我面前打开,那人把我抱进车子后便离开了。
现在车子里只有我跟他两个人
“找你还真难找。”记忆中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
“泉”嘴唇发抖着,我慢慢转向他,我在害怕,被抓到了会有什么样的折磨在等着我
美丽的脸蛋,冷淡的表情,却不是蓝虞给我的那种无害的冷淡,也许是因为看过这个男人的残忍,所以眼前坐在我旁边,一副风淡云清的泉,让我怎么都轻松不起来,相反还害怕得不得了。
“你要杀我吗”我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他。
“不用这么害怕吧。”我听见他用戏谑的声音回答我,但他的眼里可没有戏谑的意思。
现在几点了三点四点五点车开过,路旁的班驳树影在霓虹灯的照耀下折射出诡异的绿光,不时吹过来的风,把枝条飘洒的树影投进车内,折射在他的脸上我的脸上。
“怎么是你”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我微侧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我不敢看他,未来是如何已经不是我本人可以掌握了。
“哦,那你以为是谁”他质问时声音也是起伏不大,似乎只是问了个很随意的事。
“没以为是谁只是你来找我,实在奇怪。”我笑笑,把一双颤抖的手插进裤兜。
“我的手下说你很能跑啊。”他换了个话题。
“不能跑怎么逃得出那里。”我尽量把面部表情放轻松。不能怕,绝对不能被这个男人的气势压倒,暗暗警告自己。我转过头看他,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镇定。
对我强装的镇定,他只是瞟了我一眼,但我明显看到他这一眼里的兴味。
我无法捉摸出他这一眼神的意思,是在嘲笑我吗笑我不自量力。神色一黯,我低下头,难堪的感觉让我不敢直视他。
泉在投给我这兴味眼神后便不再说话,我则想着要把难堪赶出脑袋。本就处于弱势再胡思乱想,我还拿什么跟他谈判
难堪无法全部散去,但我的脸色至少不再苍白眼神不再闪烁,这样就够了,我抬起头继续望着窗外飘拂而过的夜景。
车内很安静,玻璃窗户上,泉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也直直望着前方。他真的是个很适合安静的男人,长得漂亮却不张狂,真正是美丽的安静。我悄悄看着,想着该怎么说话,该怎么摆表情才不会让他讨厌我,我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车开到中途停下来,他转向我,手却摸上我的大腿,“你还真固执。”
原来是被看穿了。不想把自己的狼狈呈于任何人面前,尤其是可能会折磨你的人面前,所以对于左腿的疼痛我选择了忍受。
我想扯出笑容表示无所谓,却发现怎么也扯不出了,而我的声音也比刚才小多了,“是吗”
车子停在原地很久了,是要下车了吧。我一手撑着座位,一手就要去开车门。
“我有说是在这里下车吗”他的声音忽然逼近我,近在耳边。我猛地转头,惊讶的嘴唇用力地扫过他线条严肃的唇。
苍白的脸马上染上红色,然后重新恢复苍白。这个安静美丽的男人会很生气吧,生气我这个性奴弄脏了他吧。
我哆嗦着嘴唇,我的头往后移,才发现我的身体已经抵在车窗上了,我没有任何后路了。
男人伸出冰冷夜晚的粉色舌尖点了我的上唇一下,有点捉弄的感觉,男人对我说“是冷的。”
这个时候正常人该是关心一下吧,而他呢,而我呢。我吐着愚蠢的话,我说“我冷”,但最愚蠢的并不是这话,而还是我的嘴唇。
一张一合间,我的嘴唇与他收进嘴里的舌尖摩擦了一次,与他微启的双唇摩擦了两次。上扬着下巴,我异常清晰地看见他本有些弯下的眉眼慢慢平复,他直起身子,手跟着抓住方向盘。
他在生气吗
无措的心情慢慢回复下来时,男人的神色间又是冰冷一片。藏在裤兜的手暗暗捏了大腿好几记,我警告自己别去惹这个男人。这世上谁是谁惹不起的,这世上这个男人是我凌伶惹不起的。
车真正停下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昏昏欲睡的我对外界几乎没有任何感觉了,受伤的左腿不停抽动着。一路过来,我几次想张嘴问他,问他能不能先带我去看医生,但看着即使他在有着暖气的车内也红润不起来的侧脸,我所有的勇气所有的放肆都尘封心底。
“到了。”泉率先下车,我在他下车后5分钟双脚才到达车外。
还没到车外时,就感觉到一道紧逼的视线,是泉的。待我站到车外身子撑着车子时,才发现他在不耐烦。
我摆出讪笑,跟着耸肩,本是洒脱的动作,此刻做来只有矫情可以形容。我继续矫情,我咧开嘴,“我也不想这样啊,要不你抱我,这样会快点吧。”害怕他,不敢直接拂逆他。我只能在心里大叫,既然嫌我烦,那就放我走,你以为我不嫌你烦啊
“下雪了。”
“啊”我一时跟不上他思维跳跃的节奏,受伤让我的脑袋混混沌沌起来。等到冰凉晶体在我的眼角化开流进我侧着脸的发丝里时,我才意识到是下雪了。
“哦。”傻傻应道,然后就像有一把锤子一下把我敲醒那样,我忽然机灵起来,“这雪不是很大啊,哇,很冷啊。”我夸张地抱住双肩,朝他和善地笑着,“我们要去哪里快走吧,别等下雪越下越大。”
他反问我,“你能走吗”
“对啊。”我恍然大误地拍拍脑袋,“现在又下雪了,我更没法走了。哈哈,那我在这等你吧。”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咧着嘴,我继续笑嘻嘻地说着,“你放心我不会逃走的,真的,好了就这样,你快走吧,我会在这里等你的,真的,你”
“真吵。”男人走近我,弯下腰,不耐烦的嘴角一下放大。
“你不会真的要抱我吧。”我现在很机灵,马上就猜到他接下来的动作。
“闭嘴。”男人站直身子,他的双手捧着一个我,“你怎么这么吵。”
我做的第一个动作是把身体缩起,让他的怀抱盛起我,真的好冷,我并不厚实的衣服无法承受一个雪夜。我做的第二个动作是把嘴紧紧闭上,我还伸手拉下他的头,让他看我紧闭的双唇,我在讨好他。
不是最恨阿谀奉承的吗为什么对他总是不自觉地去讨好。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会对我大呼小叫,更不会对我做过分的事,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冷冷地看着我,够了,这就够了,这样就够我去对他讨好了。
我的性命掌握在他手中。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最上面没有扣上纽扣,衣领向外翻着。我抬起头,半边脸被他的衣领遮掉,鼻子也藏在他的衣服里,不难闻的味道把嗅觉占据。
好荒凉,我看着周围的环境。
荒凉的空地对面是一间明显被废弃的仓库。泉走到侧面,推门进去。
“到了。”一片黑暗中,一道声音响起。
“嗯。”耳边是泉沉稳的声音,他抱着我往一个方向走去,然后把我放下。身下的触感告诉我现在坐的是沙发。沙发的另一边很快跟着陷下去,泉也坐下来了。
“我还是不同意让他活着,他知道我们太多的秘密了。”另一道火暴的声音响起,是在说我
我看着漆黑的前方,迷蒙蒙一片,不禁心颤起来。泉带我来这里,是要审判我吗他们会杀我吗发抖着,我想找一个可以拥抱的身体,而我的身边就有一个,但我不敢去找。受伤会让人变得软弱,而眼睛的失明会加剧人的恐慌。当我的眼睛适应室内的黑暗时,我已经听了太多。
他们说,应该把我杀了,因为我这个外人知道了太多的秘密。
他们说,不该杀我,我这样一个普通人能进入性奴集中营,肯定有过人之处。
不管他们说什么,他们的声音都好暴躁,躁动得似要掀了整个仓库。
身体嵌进沙发,眼睛睁得大大的,我想看清这仓库里有几个人。
仓库很大也很空旷,但几根顶梁柱的存在让我无法看清这些人的样子,这也是他们选择在这种地方见我的原因吧,这些人真的很狡猾。
“我有说过他是给你们用的吗”争执过后是安静,一阵安静中泉的话很突兀。
用原来我是个工具,还是个这么多人抢着要的工具,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这么好用了。
“他是我青昊组的人。现在人带来给你们看了,我也履行了约定。”一句我走了都没说,泉就站起来,他重新抱起我。
“泉,你别目中无人”是那道火暴的声音。
“怎么,我有违约吗”
“你是没有违约,我们叫你把这个人找来,你也找来了,但是我们可没说过这个人是青昊组的,他是我们的”这是一道稍稍温和的声音,但在说最后一句话时也强硬起来,不过是个善于温和的人。
“是吗”他挑着眉眼,他的嘴角也扬起,那是个桀骜的动作,而在那些人眼里那是个无礼的动作。原来他也会这样啊,像个冲动的年轻人,原来他不是一直安静着啊。我想着,很快就笑自己,他现在拼的不就是他的年轻吗那是他最大的本钱。
“泉你以为现在还有你青昊组放肆的地方吗”
“哦按规定每组都有权利拥有性奴,怪只怪你们下手太慢,下次趁早吧。”
“好了,这事就这样了,再吵下去也不能改变了。”那道稍温和的声音重新响起,“泉,作为长辈我送你一句话,路是一步一步走的,饭是一口一口吃的。”
“多谢。”留下一句毫无诚意的道谢,泉就抱着我离开了。
到车上时,我问他,“我可以讲话了吗”他点点头。
“他们是谁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
“隐。”他说了第一个字。
“真怪的名字”我看着他。
在日本的历史背后,有一个强大的黑暗组织,这个组织的名字便是“隐”。这个隐藏在历史背后的组织,是真正的地下王国。他吸收着黑暗世界的强大帮派,并刻意与白道划分界限,但清楚“隐”的人都知道这是假象。掌权者们明白“隐”的意义,更是认可他的存在,直到今天“隐”对日本社会的影响力依然是最大的,只是一般人并不清楚这点。
可惜这种以分享利益结合起来的组织,并不是那么安稳。即使“隐”调和了不少帮派争斗,也不能抹杀人们极力要登上“隐”的宝座的欲望。
斗争从未停歇过,从“隐”成立的那天起。斗争只为控制“隐”,站在“隐”的最中心,站上这地下王国的最高位。
权利的花香是最纯美的,单纯美丽,没有任何杂质,所以争斗也是最赤裸裸的。当白色大地上的鲜血不是滴下而是洒开时,人们不是害怕而是更疯狂。
只要有争斗就有胜利者,可没有一个人能在“隐”的中心长久。
我问泉青昊组是不是曾控制了“隐”,因为刚才有一人说现在没有青昊组放肆的地方。泉给我的印象一直冷冷淡淡的,这样的人即使生气也不会很直接地表现出来,但现在他的脸色是很明显的难看,他冷淡声音下有着压抑的火焰。“我觉得你今天安静点比较好。”美丽的眼睛凌厉起来,那里面是狂暴的愤怒,削薄的嘴唇也紧紧抿着,那些不能对我说的言语正被紧紧封锁着。我冷不防抖了下身子,受伤的左腿比似乎刚才更疼了。
我把嘴巴重新闭紧,我在想漂亮的人生气起来时是不是比一般人更吓人。我忍着不要太靠近车窗,不要太没种,却做不到。我的胳膊与车窗贴得紧紧的,我甚至不敢看向泉的那边。
紧张着,脑袋却被糨糊粘住连转动都没有,车子忽然开起来,跳跃行驶的车子飞速开出空地。等我已经把底下的皮制座位紧紧揪住时,车子已经恢复正常速度了。望着透明的车窗,一张苍白带点惊恐的脸后有一张平静冷淡的侧脸,那是泉。
到这时,我的脑袋才敢去想他为什么这么生气,是因为被那些人嘲笑了吗我很快就否定这个答案,泉不像是易激的性子。那又是什么呢,我猜不出。当后来我知道原因时,我只有一个感觉,泉的表现太不够了,他应该更生气。但这时我只在高兴,他这么快稳下情绪真好。
车子回到闹区时,街上基本看不见人了。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一片片飘下的雪。特制的玻璃让车外车内不是分割而开的两个世界,也让此时车上升起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安静缓解不少。
恢复冷淡脸色的泉掏出了烟盒,他在抽烟。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夹着烟。徐徐上升的烟雾中,即使有着特制的玻璃,我也看不清他的脸。我拼命睁大着眼想透过玻璃看清他的脸时,他那边的窗户却打开了。
冷风马上灌进来,单薄的衣服也在身上跳跃着。迷蒙烟雾中车子停了下来,接着便是“砰”的两声,泉下了车,车窗车门也关上了。我看向窗外,雪一片片碰到他被风吹起的发丝他轻轻皱起的眉毛他因坐着而有些褶皱的衣服还有他抽烟的指尖,然后化开,然后无影无踪得让人怀疑它们的存在。
爬过座位打开他那边的车门,我伸出头看见他侧过的脸颊上几粒闪闪发光的雪水“你进来抽吧,不用管我。”
他直直地站在外面,低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水顺势流进他的嘴里,“滚”
身体忽然僵硬起来,但速度并没有减慢,应该说我现在更像个机器人。只是机器人不会脑袋发热,更不会脸蛋发热。
把身体收进来,我背对着他,嘴巴张张合合,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好象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憋得难受。
猛地我拉开了车门,冲下了车。
“你想干什么”泉的声音从车的另一边响起。
我没有回答,刚刚我闭着嘴巴是不想惹他生气,现在却是不想惹自己生气。我提着不那么疼的左腿和完好的右腿往铺满雪的车道跑去。
“啊”小腿一痛,我整个人扑到了地上,头往后看,正看见站在车子旁边的泉把枪收入怀中。
小腿流血了,好痛,我翻过身子仰躺在车道上。脸上湿濡濡的,下什么雪也不知道,我咒骂着。
醒来时是一片白色。转动着眼珠子,我回想着摔倒前的事,那个男人还真狠,竟然开枪,一点预料都没有。
“醒了,感觉怎样”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我抬头看去是白色大褂,原来我在医院。
“你的左腿跟胳膊都有旧伤,现在右小腿又中枪了,需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好。”进来的医生简单地交代完又离开了。
真好笑,打完人再送医院,原来这种事真的存在。不过也很好不是,那医生不是说我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后就能完全好了。看,这不是因祸得福嘛。我抓起被子盖住脑袋,决定利用这次机缘,把身体养好。
现在我不用担心被人抓走,也不用幻想自己被冻死的情景,我只需安心养病就可以,安心地等着别人对我的审判。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在泉来医院时,我这样对他说道,然后我得到一个奇怪的眼神,他会不会认为我疯了,我奇思怪想,然后自己先笑了。
“如果你不再有利用价值,那你可以直接进太平间了。”他说得很绝,也让我马上就打起一百分的精神对付他。
“我是真的谢谢你。”我的脑袋没有猛地一热,我的脸更没有猛地一热,当然我也没有变成机器人,我只是继续笑着。
他没笑,他只是又看了看我一眼便离开了。真吝啬,多看几眼会让少你几块肉啊,在他的背影消失在病房时,我笑着这样想着,在完全看不见他时我拿枕头砸自己的脸。
何必这样卑微呢,我埋在枕头下笑自己。
他第二次来时,是在一周后,那时我腿上的绷带已经解开,我可以自由下地了。
“明天我会安排你出院。”他站在窗边,良久才出声。他的心情似乎有点糟,我看着没有完全合上的门和已经拆掉绷带的腿,我还有逃跑的机会。
“明天医生不是说我要修养两个月”我未出口的话在他转过来冷冷看着我时,自动消失了。
大半月的修养也够了,做人本就不能太贪求,更何况这个时候。我擅自解释着我自认的贪求。
“你还好吧。”他久久未说话,只能由我先开口,更何况我有事想问他。
“想问什么就直接说。”他侧对着我,眼睛看着我床头的快要凋零的鲜花。那花本是要扔掉的,我嫌房间白得刺眼硬留下来。
“你真厉害。”我阿谀一笑,而他的眼睛已经从凋零的鲜花转到窗外了。
这个时候我应该摸摸鼻子做个自讨没趣的动作吧,我没做,我只是把在棉被下的拳头握紧了而已。
“那天你跟我说了隐的事,但还没说完,今天我想听你说完。”
他没有开口,身体一动不动,似乎在想着什么而我说的话,他听见了吗
“那天不是有个人说我是你们的,这个你们是指隐吧,为什么”今天我执意想知道一些事,不会让谈话以沉默告终的。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他转过身看着我,“你不怕死吗”
“我怕我死得不明不白。”
“从性奴集中营出来的性奴有两种,一种是隶属隐,直接受命于隐,一种是隶属各个组员,受他们指挥。他们几个人认为你很有才能,想让你进隐。”这就是他们不杀我的原因,真没想到。
“你们现在很缺性奴吗”
“你很聪明。”他走近我,“现在隐里面根本没几个性奴。”
“青昊组也是”我跟过一句。
“我们一个性奴都没有。希望你不要让我太失望,你现在是青昊组唯一的性奴。”
“不是刚过选拔赛吗”
“你忘记了魉。”他提起魉。
我笑笑,的确。上一次的选拔可是惊天动地,那些被选出来的性奴绝大部分是墓地出来的,而能让他们信服的人正是魑魅魍魉,而魉又是这四人的头。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怎么敢用那些性奴。
“但你们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是有办法,但不是现在。”下一次的选拔是在3月,而现在离3月还有半个月。不过是10几天的时间他们也不能等,是以备不时之需,还是又有一场战斗要开始了
心一惊,我赶紧压下,泉这话似乎在暗示他跟魉之间会有一场战斗,错,不是他,是“隐”跟魉之间会有一场战斗。
“有机会让我见见魉他们吧,毕竟我跟他们也算有一场交情。”我稳着身体,朝他笑着。今天的对话除了开口的不悦外,接下来都很顺利,但我快撑不下去,泉离我太近了,他高大的身影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现在有一个人你会更想见到吧,蓝虞。”明明是那么淡的声音,为什么会像一副水彩画重重地印在我的脑子里。
蓝虞,多久没想到这个名字了,此刻一下清晰起来。连着清晰不止这个名字,还有那张中性的美丽脸蛋。我偷看了泉一眼,不愧是兄弟,长得都很好看。
下周这个时候,泉又站在这间病房里,而我已经收拾好等他带我走了。
这次开车的不是泉,他跟我一块坐在后座。
在去见蓝虞的路上,我的心情倒轻松起来。逃出集中营那晚,蓝虞曾向泉求情带我走。我想我接下来的生活也许不会那么难过。
什么叫难过,感冒发烧还是挨打中枪。是不是性奴集中营的生活,让我忘记了这世上还有种叫感情的东西才是最叫人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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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第四章 又见蓝虞
第四章。又见蓝虞1
第四章 又见蓝虞1
车子在一座宅子前停下,是我当日来东京时住的那座宅子。上回来时太匆忙我没有机会仔细观察这宅子,这次一定要好好观察,相信不久后就能用得上。
这宅子只有三栋房子,简洁明了。
大门进来,左边是停车场,正走十来分钟,便到了这宅子里最大的一栋楼房主屋,也是我那时住的地方,共6层,一楼是充当客厅的角色。
“泉少爷,到了。”司机走过来拉开了泉这边的车门后要过来拉开我这边的门,我已先行下去了。
跟在泉后面,我先观察右边,右边是一栋跟主屋侧对的房子,从外表是看不出他的功用。而左边很大,先绿色一片,那是一片大草坪,过去后又是一栋房子,跟主屋也是侧对的。
不用一分钟,我便把这宅子看清楚了。除了靠近房子的附近种了几棵树,其他地方就是一平到底,很有居家的感觉。是一座简单的宅子,但它的房主是青昊组的当家。
十来分钟后,我站在一楼的大厅。
“泉少爷。”一进来,便有个体态微丰腴的中年妇人走过来,对泉的态度也很恭敬。
“带他上去休息。”泉留下一句便率先上楼。
“伶先生,请跟我来。”中年妇人走到我跟前,她的面色相当和善,声音也温柔极了,是一个让人很容易对她产生好感的长辈。
我轻点了下头,问她“不知该怎么称呼您”平时我没有用敬语的习惯,今天倒是很自然就出口了。
“叫我富枝阿姨就可以了。”
“那富枝阿姨叫我伶好了,这样简单。”我边应道边跟在她后面往楼上走去。
“好,那我就叫你伶了。”富枝阿姨很快跟上一句,她的态度实在让我喜欢,很舒服,不会给人拘束。
来到当日住的房间,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果然如此,与我预料的一样。这里不是中国,不是我的家,那些归属熟悉永远都不会在这个国家发生的。
“来,我帮您。”洗澡时发生了件让我满脸通红的事,富枝阿姨要帮我洗澡,要不是我强力制止,全身真要被看光了。
“富枝阿姨我自己来,你先出去吧。”我一边手抓衣服不让它们被富枝阿姨扒下,另一只手推着富枝阿姨往浴室外走去。
“伶不用害羞的,让富枝阿姨帮你吧。”富枝阿姨还不肯妥协,可惜门已经被我从里面关上了。
快速脱掉衣服,我站在蓬莲头下,看着镜子里自己扬起的嘴角。
泉是在第二天早上带我去见蓝虞的。
第一次见到蓝虞是在中国的一家露天茶馆,南方炙热的太阳在午后达到顶峰。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坐在露天茶馆里想着这个人是男还是女的,头发真长。
那个午后蓝虞站在我的旁边问我这里有人坐吗我笑着对他说没人。待他坐下后,我才发现原来他是男的,真是个漂亮的男孩,那时我这样想着。今日我又见蓝虞,他依旧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漂亮男孩。
红色热情绿色春意,强烈的情感如果只埋在心里会是件很郁闷的事情吧,而最好的寄托会不会是脚下踩的地毯。
我现在看到的地毯是米黄色的,很温和的颜色,这样的地毯上坐着的主人心情应该不错,可惜他的主人把这份温和完全破坏掉了。
窗户是开着,满室冬日里的柔和光线,飘进嘴里的风也带着清香的味道。可就是这样美好的早上,我在这间房里看见了悲戚。
那是个太过伤心的词,而这个词更不可能出现在眼前低头盘腿坐在地毯上的男孩身上。
性奴集中营那样恐怖的地方都撑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吗
“蓝虞,你怎么怪怪的,搞得我还以为这里是性奴集中营。”我踢掉脚上的鞋,光脚走进房间,走进悲戚。
“伶”男孩的反应不大,甚至连一个拥抱也没有给我。他只是抬起头,把他脸上的悲戚告诉我,然后低头轻轻说道,“二哥找到你了。”
预料外的反应,他似乎,似乎不想让泉找到我,不想我出现在这里当日他还叫泉带我走的。我想我看错了吧。
“怎么这反应啊不想见到我啊。”我嘻嘻笑着,想把不该有的想法丢掉,想把蓝虞身上的悲戚抹掉。
我有时候会很夸张地想,蓝虞是谁蓝虞这小子就一没良心的小孩,漠然冷静。妈的,被人强奸还能一声不吭。这小子就该把他那该死好看的下巴扬起,扬出一个骄傲的角度,还有他的嘴角也得扬起,当然这个角度就得是讽刺的角度。妈的,老子好象欠虐啊,我竟然认为他摆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最好看。
“喂,怎么不说话了。”我终于走近他,坐到他旁边。
“你要我说什么”他瞥着眼反问我。
这是什么眼神,他是真的不希望我出现在这里啊。我想继续嘻嘻笑着,最好还能拍下他的肩膀说我还以为咱俩还是有交情的,但我说不出来。
惊慌的感觉不是没有过,但这次的感觉却是不一样,好象被人抛弃了。我回头去看门外的泉,希望能从他眼里得到一个答案。但门外什么都没有,带我上来的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我不着痕迹地离了蓝虞几厘米。他连一个伪装的很高兴见到你都没说,一如当时在墓地见到他时,原来从头到尾,抱有期盼的人只有我一个。
“你没死我很高兴的”我站起来准备走时听到他低低的声音。惊慌的感觉一下消失,我猛地跪下来抱住他。
“咱们算是朋友吗”我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拉起。
“很难讲”
“我很高兴你这样说,我还担心你会说不是呢,那样我多丢脸。”笑着,我松开他的手。
“我想找人说说话,你听吗当然等我说完,你也可以说。”我急于把在化食街的生活告诉他,不是为了博得同情,只是单纯地想把那生活说出来,不想什么都藏在心里,那样的感觉太憋屈了,我受不住。而蓝虞可以说是这世上唯一能让我这么罗嗦的人。
蓝虞点点头。
清清嗓子,我做着夸张的动作,我还想着把句子修饰下,最好什么比喻拟人排比全部用上。但到最后我只是简单地说我被人救了在码头工作的事。其余我一点都没说出来。好象在说时,才会觉得说那么多太矫情了。
“好象很辛苦。”他听完后只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叫好象,是真的很辛苦好不好。”看他的反应,我又后悔刚才没夸张些,还尽减低调的词。
“我说完了,该你了。”我仰躺在地毯上,看他泛起晕圈的头发。
“我没什么。”
“切,以前被绑架时,也是我一个人在说,你屁都不放一个。”想起被绑架那次,我可是把我跟凌辰的事都告诉了他,他可好,一个字儿都没蹦。
“你怎么变得这么粗鲁了,那化食街的风气真不好。”
笑笑,这回我没回答。蓝虞,你可知我在假装,我要假装潇洒,才能假装忘记你刚才抬头看我时,你眼里的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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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房间时,发现泉在。
“谢谢你让我见到蓝虞。”我仰起一张毫无掩饰的疲惫的脸。将近两个小时的相处,我的嘴巴几乎没停过。明明是两个人的舞台,为什么依然是独角戏为什么在蓝虞面前我总是扮演着小丑的角色。
“你休息吧。”泉没有逗留,他转身离开,离开时他带上了门。他应该有事跟我说吧,可看到我这脸就提不起劲了吧。
“扑”地坐进身后的床铺。
“伶,你现在一定很高兴吧,可以住到这来。”蓝虞说这话时,他在笑,很诡异的笑,让我当场毛骨悚然,连伪装都不能。
“这里又不是我的家,我有什么好高兴的。”伪装的面具戴上后,我继续笑嘻嘻地对着蓝虞。
“如果有一天”蓝虞停下来,然后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我的身体,很冷的眼神。
蓝虞,你在想什么你在担心什么我什么都没问,我必须给自己留个后路,与蓝虞扯破脸对我没有任何坏处。我知道我跟蓝虞之间有个结,但那个结是什么
走出蓝虞的房间,我在他门外呆了几分钟才走的,我现在有点好奇我刚才怎么可以一个人在他门外跟傻子似地呆了那么多分钟。
富枝阿姨上来叫我时,我正皱着眉头想着今后的对策,事情没有我想象中的简单,这宅子里肯定发生了什么,所以泉才急于让我去见蓝虞。我现在怀疑我要做的不仅是性奴的工作,还有其他。
果然这个猜测第二天就变成现实了。
我在一楼大厅见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正靠在一起讲话,其中一个是泉。
蓝虞有一对双胞胎哥哥,一个是泉,另一个是我搬进来后还没有见到的壬。这两人当日在中国时都见过,但我对壬的印象不大。当时我为泉挡了一枪,善后的事也只有泉一人出面。真要说对那人印象,除了作为双胞胎的要人,便是那晚离开日本时,我在走廊外看见他跟蓝虞亲密接吻着,那时泉站在一旁。
回想到以前的事,我更觉得我会在这里不是简单的因为我的性奴身份。
“你过来。”泉朝我招手。
“你好。”走近他们,我向那个壬打了招呼。
“嗯。”他的嗓音比泉要高扬些,不过跟一般人相比还是要低沉些。
“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看他们兄弟俩似乎有事要讨论,我便想着回避。
“不用,你坐那里。”泉指指对面的沙发。
是要给我安排任务了承于人下的日子好象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原来一切还是我自欺欺人,我不自觉地扬起嘴角着。
“你很喜欢嘲笑吗”壬的声音响起,我看过去,他正不耐烦地看着我。
“没有。”我摇摇头,“习惯动作。”这个男人很霸道,他身上展现的霸道远比泉明显。
“改掉”与我猜测的一样,他马上厉声命令我。
“壬对他还有印象吧,在中国时跟蓝虞一块被绑架的。”一直安静坐着的泉忽然开口,他转过来看着壬。他的眼睛不像对着我时那么冷,他看着壬时,眉眼是弯着的。
“没印象。”与泉一样,壬对着泉时眉毛不是竖着的。
一对感情很好的兄弟,嫉妒的感觉在得到这个答案的同时跟着侵袭上来。这样纯粹的兄弟情,我早就忘记了。
“你在听吗”泉的声音钻进脑袋。
“在听。”一时走神,我把背挺了挺,放在膝盖上的手臂也直了直,眼睛更是直视着他。
“明天起,你就去陪蓝虞。你早上见过他了,也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泉说得很隐晦,但能明白他的意思。
这座宅子里的三少爷出了事,我恶质地高兴着。第一个任务不是陪人上床,只是陪一个心情不好的青昊组的三少爷,并负责恢复他的心情。这的确很好了。
“还有,你要记住你是青昊组的性奴,该做的不该做的要把握好。”泉说这话时声音还淡淡的,什么侮辱都听不出来。这样的他,让我的发火都嫌得幼稚。所以我只能保持着最佳的面部表情,上身与下身90度的比例也完美地保持着。
“泉泉少爷,我想我不能胜任。”但我试着拒绝,即使我知道这是徒劳的。
“你有天赋。”他的声音很淡,淡得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的拒绝很可笑。
“明天开始我会去陪蓝虞的。”用了会字,只是因为我不甘心,我用最没有攻击力的方式进行小小的反抗。
来这这宅子的第一天泉让我休息,第二天带我去见蓝虞,第三天则是由壬带着蓝虞和我上街。
封闭式的生活在今天暂时落下帷幕。来日本半年,连享受的字眼都没有在脑海里出现过一次,今天却直接以现实的面目与我对上,这是否太奢侈了。
奢侈被打断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不是想用一个拳头把那个打断奢侈的人给打飞掉,就像夸张小说里写的那样,让他变成一颗流星消失在你眼前。
可惜我不能。
蓝虞跟昨天见到一样,整个人没精神地走着。负责让他开心的我,一路上多次与他讲话,但他最大的反应就是白了我一眼。
“带他回去,碍眼。”走在我们旁边的壬一个手势,跟在他后面的手下马上上来客气地请我离开。
“蓝虞。”不理会那手下伸过来的手,我径自走到蓝虞前面,双手按着他的肩膀,“我只是想跟你讲一句话,我今天本来很高兴的,就因为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害老子什么都没玩到”刚刚碍于壬在场,我对蓝虞很是客气,现在我还管这些干什么。这回出来是托了他的福,下次呢,我还有机会出来吗那宅子再舒服也不过是个牢笼。
“关我什么事”蓝虞这话完全是下意识地说出口的,因为说完后,他很懊恼地瞪了我一眼,又把嘴紧紧闭上了。
只是这一开口,已经把他身上不知罩了多少日子的荫霾驱走不少。
“怎么不关你的事,晕,你是大少爷,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来,我可是给你们家打工的,一点自由都没有。”
蓝虞嘴又闭紧了,而且看那上下唇的缝隙,分明是比刚才还要紧了。
朝他凸出一根中指,我正要离去,便听到一句让我当场暴跳的话。
“关我什么事”
“妈的,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傻瓜”说完,我转身就走,却被那个手下给抓住了。
“你跟蓝虞少爷两个人一块逛逛吧。”
我们两人我这才发现壬不在了。而那个手下说完后,也离开了。他们当然不可能完全走开,只是离我们远点,蓝虞少爷在这里,他们可得保护着。
“三少爷,您想去哪里”我嘲讽地看着蓝虞。
“你别这样荫阳怪气行不行。”他皱着眉头。
“哇,赶快去买烟花庆祝,我们的三少爷终于开尊口了。”说完,我就握住他的手掌,在虎口处狠狠捏着。
“你要不想见你大哥,直接说,非得害我玩不成啊。”壬一离开蓝虞的声音就来了,明显是不想见到壬。
“放手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你自己不也说了现在在我家打工。”
松开后,我看到蓝虞白皙的手背上有一条明显的指印,下回再用力点,我咬着牙齿。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是答应你两个哥哥要把你逗开心,但不限于今天。今天我要好好玩,如果你敢给我搞破坏,小心我揍你。”昨天与蓝虞的谈话是不愉快,但并不影响我今天在这里对他放狠话。因为这些话一点利害关系都没有,说得很轻松,因为我不希望与他对立。昨天蓝虞对我的态度是从未有过的,也许这个任务可以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
还好蓝虞接下来脸色没那么沉了,让我顺利玩完一天。因为太久没出去,所以偶尔一次两次会特别珍惜,但次数多了就让人头疼。我本就不爱逛街,但第一天逛街的效果让壬很满意,之后几乎天天都让人载着我跟蓝虞出去,而他则没有出现了。
“少爷,你在家里能不能不要摆着一张谁都欠了你一百万钱的样子。”我垂头丧气地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已经半个月了,没有一天落下。早上起来吃过早饭就出去,然后到晚上才回去。
“你是在说笑吗”他看着我,眼神里少了平常的包容。
气氛一下冷起来,我这半个月来的撒泼也告完结。
3
“憋着很好受吗”我问他。
“说出来会更好吗”他反问我。
“我不知道,我连你是为什么憋着都不知道。真好笑,我什么都不知道竟还在这边指手画脚。你两个哥哥怎么想的,竟然认为我能开导你。”
“今晚我会跟他们说的。”
第二天,酸疼的腿终于得到休息,我不用再去逛街了,睡到十点多我才起来。
当我第十一次捂嘴打哈欠时候,我也在第十一次认识到不能跟一个人呆太长。现在除了蓝虞我根本就不知道还能找谁难道去找那个我在这个宅子里第二熟悉的人,泉摇头把这荒唐的想法驱出脑袋。既然只能找蓝虞,那我就去找他吧。
转身往三楼走去。我是在二楼住的,蓝虞在三楼。米黄色的地毯上空无一人,窗帘呼呼地响着,今天起风了。四楼一整排的房间,却都紧闭着。五楼倒是看见两个人。
“啊,我不是故意要看见的。”直觉道歉出口,说完后才在那边骂自己这道歉简直不伦不类。
不过是对双胞胎亲密地躺在床上,弟弟曲腿,哥哥把腿穿过弟弟曲起的腿间,两个人脑袋又靠得比较近些,脸上的表情相似些柔和些而已,我慌张什么啊。
“那你怎么还呆在这”泉抬起上半身,脸上的柔和还未完全褪去,这配上他一时勾起的嘴角,倒有些捉弄的意思。
脸忽然一红,我猛地转身慌慌张张地冲下楼。
“你到上面干什么”冲到四楼时,听到蓝虞的声音。等我停下冲刺时,我人已经到三楼的楼梯口了。
“你的脸很红”蓝虞狐疑地看着我。
“我有事”大声喝出,说完后自己都被这声音给吓住了,更不用说上头的蓝虞了。
“你去见我两个哥哥。”蓝虞脸色一沉,声音却扬高了。
“我是去找你的,没想到看到你哥哥”脑袋还停留在泉勾起的嘴角上,我一时没看出蓝虞脸色荫沉下来了,还在那边脸红慌张。等到蓝虞冲到我面前揪起我的衣领像壬那样厉声问我看到什么时,我才看出他的脸色有多难看,他表情像要吃了我。
“你要做什么”扳开他的手,但他不依不饶。
“你是不是喜欢我二哥你要去勾引他”
我猛地睁大眼睛看着蓝虞,如果这是笑话,未免太冷了吧。如果是真的,“你在发神经”推开他,我就往楼下冲,却被蓝虞拉住了。
“伶,你不过是性奴不要妄想什么”蓝虞拉住我霹雳一句话,就甩开我冲上了5楼。
神经莫名其妙我一步一步往楼下走。好象发烧了,我的脸好烫,我摸着脸停下来。我喜欢泉,我去勾引泉。是蓝虞脑袋发烧才这样胡说八道吧。
“伶,伶你站在楼梯口干什么”
“啊富枝阿姨。”摸着脸站在楼梯肯定很奇怪吧,我讪笑着,就要往下走。
忽然听到5 楼一阵吵闹,接着便是身体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其中夹杂着几不可闻的哭泣声,似乎是蓝虞的。我低头看站在二楼的富枝阿姨,想从她嘴里得到答案。
“是不是在外面玩野了,现在不习惯在家里了。”仿佛没听到5楼的吵杂声,富枝阿姨从二楼走上来拉着我往下走。
“有点。”富枝阿姨这样的反应,我自是也不敢把疑问问出了。
“去那边草坪坐坐吧,这草坪是壬少爷跟泉少爷最喜欢的,他们经常坐在那里的。”
“哦。”我勉强笑应道,脑子里还回响着那一道似乎身体落地的响声。
“这宅子是他们设计的呢,很漂亮吧。”富枝阿姨像是为了驱赶我脑子里刚刚听到的响声,拼命找话题。
“他们自己设计的”这个话题引起了我的兴趣。
“嗯。其实我以前不是住在这里的,是在另一个地方住,那地方比这里大多了。”
“是哪里”一则兴趣,二则也想让富枝阿姨安心,我把好奇扩大后挂在脸上。
“青昊组,以前我们是住在青昊组的,两位少爷上台后,便把那边当成办事的地方了。,这边用来居住。”
“这样不错。”怪不得这里人不多,一点都没有一个大帮派的气势。
“蓝虞少爷回来后心情就不好,听说他之前是跟你在一起的。”我还以为富枝阿姨说了这么多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没想到她竟把话题又转回来了。
“他之前是跟我在一起。”想起蓝虞的情绪低落,我决定问富枝阿姨,“富枝阿姨,蓝虞回来后发生什么了吗”
“也没什么就是跟他两个哥哥吵架了。”说到这,富枝阿姨停顿了下,复开口,“因为老当家。”
老当家蓝虞的父亲。我记得蓝虞曾跟我说过他跟他父亲姓,但回来后怎么都没见到他父亲。“是蓝虞的爸爸吧,长什么样我还没见过。”
“以后会见到的。”富枝阿姨说这话时眼神一下变得深邃,但很快就恢复了。“蓝虞少爷跟老当家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过老当家比蓝虞少爷高点。老当家很厉害,他是外国人,对了,他跟伶都是中国人。当年老当家一个人闯日本,后来成了青昊组的当家。”
想着比蓝虞还要高的男人,只身闯日本黑道,那个人肯定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气魄,还有胆识。富枝阿姨短短的几句话就在我的脑海里勾勒出一个英雄。
“那泉泉少爷跟壬少爷呢”蓝虞像他父亲,那泉跟壬呢是像他们母亲吗
“他们像唯子当家。”富枝阿姨说到这笑了笑,脸上回忆的色彩也更重了,“唯子当家就是他们的母亲,很漂亮。”
“没了。”我以为富枝阿姨会说得更多,因为在谈起蓝虞母亲时,她的表情比在谈蓝虞父亲时更怀念。
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富枝阿姨转过来拍拍我的手,“伶,这三个孩子脾气是比一般人怪了点,其实他们很好的。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跟你道歉。”
这是一个忠心的下人,她完全把那三人当作自己的孩子了,只是这感觉更是愚忠。蓝虞本来是不错的,但最近的低落情绪快让我受不了了,至于那两对双胞胎就更不用说了,但我还是对富枝阿姨虚伪地笑着说你太客气了。
就像母亲认为自己的孩子是世上最好的,富枝阿姨对于泉三兄弟也是同样的感觉。这是个温柔的女人,谁都不能否认。但这样的温柔对于旁人,有时会是一种残忍。
4
离富枝阿姨提起蓝虞父亲不过4天而已,而四天后,我在蓝虞和泉的嘴里再次听到这个人,只是这次让我对那个神秘的长辈更迷糊了。
这四天来我多是跟富枝阿姨在一块。我这才发现,富枝阿姨虽是下人,但在这个家好象很有地位,因为其他下人对她相当顺从。甚至那对双胞胎跟她说话时,脸色也不那么冷。
其实若能静下心来,会在这里住得很舒服。宅子的面积是大,但不拥挤,人也不多。二楼以上便是主人的单独空间,下人们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上去的。往草坪那边坐,感觉更是好。从富枝阿姨带我去了趟草坪那边后,我更是直接抱了毯被子在那边午睡,还因此被富枝阿姨笑我孩子气。但我心不在这里,放松也只是偶尔为之。
富枝阿姨说蓝虞为了他们的父亲跟泉壬吵架,所以心情一直低落。但看泉和壬让我陪蓝虞逗蓝虞,就知道他们对蓝虞很关心了。那到底是什么事让三兄弟吵起来呢富枝阿姨说得隐晦,但从蓝虞这段来的低落完全可以猜出这事不简单,不然疼他的双胞胎哥哥也不会跟他吵起来了,而这事又跟他们的父亲有什么关系呢
那天是在5楼看见让我脸红心跳一幕,所以这次我越过5楼,直接上了6楼。我猜蓝虞的父母是住在6楼。也许在那里我可以得到答案,我不想继续被蒙在鼓里。
正要转过楼梯时听到泉的声音,“今天胆子不错,敢上来。”
他对谁说话我停下来,身体紧贴着墙壁。
“你还没放弃啊。”
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
“我说过,不准你杀他”泉的声音一下冷了下来。
“为什么不杀了他你们不是说疼我吗那你们就杀了他”是蓝虞的声音他在跟泉吵什么
富枝阿姨说蓝虞跟泉壬是因为他们的父亲而吵架,但现在听来好象不是。蓝虞要杀一个人,而泉不同意,这分明跟他们父亲没关系嘛。
上面蓝虞还在跟泉争着,“那个人怎么对我你们也知道,为什么还要把他留下为什么不杀了他”
“折磨他不是比直接杀他好吗”听得出泉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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