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够了吗

苏暮星坐在车上, 透过玻璃窗，看到一边下来的许清然。
黑色大衣, 衬得男人越发瘦高挺拔，黑发黑眼，寡淡的眼神, 给人挥之不去的疏离感。
刚认识许清然的时候, 他就是这样，冷冰冰的, 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可真正一走进，却完全不一样，跟外表的淡然相反, 内心温煦如日。
苏暮星推开车门, 走下去, 站稳。
许清然看见几步外的苏暮星嘴角不自觉弯了弯, 他步伐加快，手臂一伸, 把人拉进怀里。
苏暮星抬手拍了拍男人宽厚的脊背, “辛苦了。”
许清然垂眸看她，淡声问，“有没有不耐烦？”
本来是只要一个小时的，临近下班的时候有个病人临时出了点状况, 就又耽误了会时间。
苏暮星嘴角上扬, 说反话, “呃...特别不耐烦。”
许清然挑起一边眉梢，落在苏暮星腰间的手不自禁的揉捏了几下，“那没办法了，谁让你跟了我。”
苏暮星舌尖轻舔了两下上嘴唇，右手向下移，狠狠掐了下男人半边臀肉，“是吗？”
“......”
许清然嘴角笑容有些许凝固，反手向后抓住苏暮星手腕，语带无奈，“公共场合，你不能这样...”
苏暮星挑挑眉，明知故问：“哪样？”话落，另一只手也不规矩的掐起另一边屁股。
不轻不重，力道刚好。
“......”
许清然步子往前迈，苏暮星向后退了步，倚靠在车门上，片刻，许清然半边眉梢挑得更高，压低声音说：“好摸吗？”
苏暮星手下微顿，抬眸看着他。
许清然视线和她对上，凑到她耳边，暧昧的语调，“晚上让你摸个够，怎么样？”尾音上扬，耐人寻味。
“......”
轮到苏暮星怔住了。
半天，才挤出一句：“许医生，你都不纯情了......”
明明上次被摸屁股还会脸红的。
许清然倒是一脸坦然，唇边夹起一丝笑，“这叫英雄本色。”
“......”苏暮星耳畔一热，忍不住去推他，想起什么，“你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吗？”
许清然点点头，松开她，“先上车。”
两人上车，汽车上路。
苏暮星窝在副驾上，撇过脑袋看他，“许医生，东西呢？”
许清然没看她，心无旁骛地开车，苏暮星不依不挠地问，半响，许清然瞟了一眼姑娘，“到家你就知道了。”
苏暮星两手拉着安全带，“你家还是我家？”
许清然回答：“我家。”
苏暮星长眸眯了起来，仔仔细细打量了几眼驾驶座上的男人，眉头拧紧又松开，随后惊讶道：“不会吧...”
许清然不解，问她：“怎么了？”
苏暮星舔舔腮，露出狡黠地笑，“许医生，你不会要把自己送我吧？”这梗..又拿错剧本了？
“......”
许清然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一顿，片刻，十分平静地说：“你想太多了。
苏暮星一只手给自己顺气，“那就好。”
许清然斜了她一眼，挑重点问：“你这什么反应？”
“......”
“你嫌弃我？你这是嫌弃我吗？”
“......”
苏暮星眼睛一闭，靠在一边装死。
二十分后，铭音苑。
上电梯开始，苏暮星就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许清然身上，碎碎念，“许清然...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许清然一只手圈在苏暮星腰上，扶着她，笑着说：“昨天买了半箱车厘子，还没吃。”
苏暮星不可思议，“你叫我来你家吃水果？”
许清然回：“差不多吧...”
苏暮星站直身子，抽抽嘴，“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想去你家了，麻烦送我回去。”
话落，电梯门刚好打开。
许清然牵着姑娘往外走，说了句特有道理的话，“来都来了。”
“......”
买都买了，来都来了。
真有道理了啊...
许清然走到门口开门，低声说：“密码你生日。”
苏暮星视线随着许清然的手指移动，笑眯眯地问：“你不是改了吗？”
许清然推开门，淡淡地说：“我又改回去了。”
苏暮星心里一暖，从身后抱住他，“许医生，今晚不吃水果，吃你好不好？”
许清然后背一僵，转过身子，伸手带上门，压低嗓音，“你说什么？”
苏暮星眼睛一眨不眨，一如既往地直白，“我想吃你。”
许清然视线盯在苏暮星脸上，好几秒，倏地身子一弯，拦腰抱起苏暮星，直接把人扛在肩头。
苏暮星惊呼出声，脑袋朝下，她手掌去拍许清然后背，“许清然，你干嘛？”
许清然轻哧。
托马斯小火车还没开够？当他死的？
他用脚蹬开鞋，也不去套拖鞋，长臂一伸，帮苏暮星把运动鞋趴下来，丢在一边。
转身往客厅走，手臂力道一松，直接把姑娘扔在沙发上。
苏暮星栽在沙发上，杏目圆瞪，眼神直直的看着站在一边的许清然，舔舔唇，试探地唤了声，“许医生？”
许清然唇线抿着，没吭声，手指抓住两侧衣襟，三两下就把外套脱了下来，甩在一边沙发背上。
苏暮星脸上笑意铺开，忍不住拍手，“酷。”
“......”
苏暮星手肘撑在沙发上，手掌拖着后脑勺，眼眸微挑，“继续脱，不要停。”
“......”
许清然垂眸，视线锁在苏暮星脸上，他抬手把两边的袖子往上捋。
苏暮星想了想，引诱地说：“你脱一件，我脱一件？”
话落，许清然没反应，苏暮星当他默认，另一只手去脱自己的牛仔裤。
许清然眸光一动，出声阻止：“别。”
苏暮星眼睛转了圈，不解。
许清然右腿一屈，跪在一边沙发尾，顷刻，身子前倾直接朝苏暮星压了下去，他脑袋埋在姑娘脖窝，声线诱惑，吐出几个字：“我自己来。”
温柔的呼吸喷洒下来，苏暮星面颊迅速洇出一层绯红。
许清然低低一笑，抬首，额头抵着苏暮星额间，鼻尖触碰，眸色暗沉，他声音嘶哑，喉间挤出一个沉闷闷的“嗯”？
语调上扬，是征询。
苏暮星眼神往上勾，如烟如水，她双手从许清然的胳膊往上，环抱住男人后背。
须臾之间，许清然的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浅浅深深，始终温柔。
苏暮星闭上眼，让出主场，双腿一抬勾住对方窄瘦的腰身。
呼吸紊乱，苏暮星脑海忽地想起什么，她手臂原路折回，抵在男人胸膛，推开他。
许清然两手抵在苏暮星面颊脸侧，手指勾起散乱的头发打转，黑眸深邃。
苏暮星睁开眼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套套都在我家......”
闻言，许清然闷笑出声，嘴角勾起，“我搬了一半过来。”
“......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断断续续。”
“许医生...你想很久了？”
“从被扫黄开始，每分每秒。”
许清然一脸坦荡，一字一句清晰落地，不遮不掩，目光紧紧攫住身下的人，苏暮星眸中带笑，又想起什么，“到底要给我什么东西？”
许清然指尖挑起的几缕头发从指缝滑落，手臂猛地收紧，“...差点忘了。”
苏暮星都好奇死了，手掌捧住男人面颊，“到底是什么？”
许清然沉吟片刻，从姑娘身上起来，端正坐在沙发上。
苏暮星微微一愣，没反应过来。
许清然侧眸看着她，下一秒，躬下身，抱起苏暮星放在自己腿上，苏暮星反应过来，眼角上扬，静静看着他。
好一会，许清然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格外真诚：
“之前因为我，你受伤，我很难过很心疼，可我更想对你负责，我想照顾你，想保护你。”
“从跟你在一起的第一天起，我就是认真的，认真的想让你进入我的生活，也努力着想走进你的世界。”
“活了三十几年了，一开始挺想一个人过的，可现在，一点不想，我想和你一起......”
一字一句拂过心尖，苏暮星身体发颤，心忽然柔软，眼眸中雾气蒙蒙，她声音软棉棉的，带着鼻音，“许医生。”
许清然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右手伸进兜里，下一秒，手掌多了一个暗红色的天鹅绒盒子。
苏暮星手臂一僵，尾睫垂下，眼眶越发酸涩，喉咙发紧说不上话，她怎么也没想到......
许清然手指一弯，盒子打开，他声音低而缓，“我知道太快了，可我也确定，就是你了。”
他手指捻起那枚简单的戒指，圆形的戒身上串了条细小的银色链子，许清然指尖勾起，他撩起眼帘，朝苏暮星看过去，“我可以帮你戴上吗？”
苏暮星泪水打转，有点傻了，好半天，才方应过来，忙不迭的点头。
许清然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眉梢笑意点缀，他低头，把链子上的细小扣子解开，脑袋探去苏暮星的后脖子，小心翼翼的给姑娘戴上，随后他缩回脑袋，视线落在苏暮星胸前圆圆的戒指上。
苏暮星低头，手指抬起，忍不住摸上去，指腹轻轻摩挲。
许清然也同样伸手，握住苏暮星手腕，男人修长的手指拂过姑娘白皙的无名指，“等哪天你没有顾虑，准备好了，我再给你戴上，而我呢，随时都可以。”
他顿了顿，请求的语气：“你可不可以相信我，不需要什么事都一个人扛，你有我。”
苏暮星眼泪像断了线，噼里啪啦的往下砸。
许清然心脏骤然发疼，他凑过去亲掉姑娘眼角的泪水，声音低低的，“别哭了。”
苏暮星抬头，坚定地寻找许清然的唇，不管不顾，火急火燎的吻上去，热情，主动，很快许清然反客为主，舌尖纠缠厮磨辗转，没一会，许清然站起来抱着苏暮星往卧室走。
两人都一样，热情拥吻着对方。
气氛节节攀升，爱意流转。
苏暮星三两下就被许清然扒得差不多，身上只剩下少的可怜的一点点布料。
反观许清然，依旧穿戴整齐。
斯文败类。
苏暮星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拉男人皮带，倏然，许清然身形猛地一滞。
许清然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苏暮星，声音嘶哑的不像话，“苏暮星！”
苏暮星不知道发生什么，声音软绵绵的，“嗯...？”
许清然眼底幽深，几乎咬牙切齿地说：“你真的太过分了！”
苏暮星完全懵逼了，她眨眨眼，昂起身子去抱许清然的脑袋，“怎么了？”
许清然手指离开苏暮星腿间的布料，从姑娘身上翻身下来，倒在另一边，离苏暮星远远的。
苏暮星忽然想起什么，她忍不住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我忘了....许医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许清然背对着她，一字一句格外幽怨：“真的太过分了！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啊！”
“许医生..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
“许医生，我发誓...我真的忘了...忘了我昨天晚上来姨妈...”
“......”
苏暮星转身，朝许清然挪过去，从后背环抱住他，“你不要生气嘛...”
许清然两手紧紧拽着被单，死死瞪着眼，半张脸埋在枕头上，恨不得吃下整个枕头。
“许医生？”
许清然把姑娘环上来的手臂掰开，“你放开我！”
“......”
“别碰我。”
“......”
苏暮星舔舔唇，松手，心虚地滚到一边，静静躺着。
许清然依旧背对着她，冷着声音：“把衣服穿上。”
“......”
苏暮星躺着没动。
许清然干巴巴的重复：“穿上！”
苏暮星摇摇头，叹了口气，坐起来，把地上床上扔的满天飞的衣服捡起来，一件件重新套在身上。
三分钟后，她穿戴整齐，重新躺下。
气氛有一瞬的停滞。
苏暮星盯着天花板开始自我反省。
不知道何嘉木对补肾产品是否有所了解。
她改天得问问。
好一会，许清然的声音再次传过来：“凌若予说...他第一次的时候差点哭了。”
苏暮星瞪了瞪眼，不知道怎么接话，想了想说：“....真没出息。”
许清然继续说，声音委屈的要死，“我现在就想哭。”
“......”
就这么又过了一刻钟。
许清然终于转过身子，平躺在床上，幽幽地问了句：“姨妈什么时候走？”
苏暮星掰了掰手指，“应该下周四。”
许清然重重地叹了口气，长臂一伸，捞过一边手机，面无表情地说：“我定个闹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