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在江湖

吾心在江湖15羊与狼以及疯子
“我叫吴妄无妄之灾的妄既不是太上忘情的忘，也不是神来气旺的旺，更不是太白我就是吴妄，復仇者吴妄”
少年眼神不带一丝復仇之火，只有整p恨极之冰。若是有个没走过江湖的平凡人，与少年对上眼睛，可能会有好j个不眠之夜。
那绝对不是属於人的眼神。老疯子在心中暗自推断。
不过，那又如何这可是一块璞玉啊虽然不知道为什麼，刚刚的少年跟现在x情是大大的不一样，不过江湖上有的是遭受大便而精神异常的人在。
比如...我老疯子自嘲了一会儿，继续观察眼前这外表披上了一层灰尘的翡翠。
这未经雕琢的上好武林奇才，可能千年难得一见。就算是一千多年前，那统一了天下成就至尊之位，号称皇帝的秦始皇嬴政，也没有眼前小子的潜能。
潜能这东西实在玄乎。只要是闯江湖的人，识人总有j分心得。老疯子也不例外，更何况他看过的天才也实在太多了。
比如，十年前那个穿着破烂青袍的小子...那清澈的眼睛让老疯子一生难忘。
十年光y似飞箭，破风无回带悵然。那青袍小鬼现在却成了人谈之se变的绝世魔头，以前那天真可ai，豪气冲天的说有一天必踏青云之上的模样，早已看不到了。
不管是老疯子，还是那人。
“復仇找谁復仇你有那本事復仇吗你或许连老疯子都打不过嘿ru臭未乾的小子就把復仇掛在嘴角，真是太妄了。倒也是，吴妄嘛。”
老疯子一反之前，嘴裡满是嘲讽挖苦的话，眾人听了神se不免有些不自然。
“正因为ru臭未乾，因此我才有无限可能。我有最强的武器，就是我的年轻我年轻我还有大把大把时间供我挥霍”吴妄眼神坚定，丝毫没有一分动摇。
“哈哈哈哈我听到什麼你不会以为靠着自己摸索，就能够与之匹敌吧别笑掉人大牙了，在这江湖裡，你啥也不是如果李青云是狼，那你就是任人宰割的羊”
“我说老疯子啊你别说啦，他只是个孩子。”之前那面目狰狞的大汉，看不过老疯子的言语，跳出来想主持公道。
“孩子他说过，他是一个復仇者。一个復仇者如果不懂得面对现实，那他就只是个跳樑小丑”
眾人沉默，这话虽然说得有些重，但也有j分道理在。只会妄想的人根本成不了大事，那武林中的大侠，哪个不是饱尝人间之苦才有现在的成就
当大侠，先被夹。这是江湖上人人掛在嘴角的俗谚。如果没有先遭受天塌般的痛苦，怎麼可能成为人人尊敬的大侠
吴妄面se不改，但眼神洩露出他正在思索。
“哼如果你不懂控制住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就只能重蹈我的辙而且，报仇之后呢就算你将李青云五马分尸，碎尸万段，那又如何”
“最后留下的，不过是一盆骨灰。”
“不要被復仇之火给蒙住你清澈的双眼，至少...不要像当年的我一样。唉...与其这样，还不如你一开始来村子的你，那样天真烂漫。”
老疯子嘆了口气，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根牙籤，旁若无人的开始剃牙。
他知道，这少年需要时间好好想想。不过，这哪是一朝一夕就能想通的想当年他也是花了二十年才悟彻这个道理，不过..一切都晚了...
“看你这糊涂样，不如跟老疯子打一场吧。也好让你清醒清醒。”老疯子随手将牙籤一扔，牙籤竟嵌入石阶叁尺深。
“不我还需要想想..你找别人吧。”
“找别人你叫我怎麼找....别人”老疯子话讲到一半，眼前的少年却又成了另一副模样。灵动的大眼睛，天真的笑容，一切，都跟刚才完全不同。
“啊大叔啊哈哈，小旺子看到你好开心啊哈哈”少年奔到老疯子前，手舞足蹈的，十分兴奋。
“小傻蛋你怎麼...刚刚到底怎麼一回事老疯子都要被你们搞混了。好好一个人的，变来变去不累啊。”老疯子这次是真的吓到了，看他一愣一愣的，脑袋还转不过来。
“啊那个什麼都没有喔小旺子身t裡才没有四个人格什麼的小旺子是正常人喔”
“四个人格你是怎麼一回事啊小旺子。难不成...真的是疯了老天呀，多麼可怜的一个儿啊怎麼就遇上了这事。”李大娘显然误会了什麼，舞着袖子擦拭着眼泪。
“小旺子才不是疯子人家只是...人家只是...呜呜..小旺子才不是疯子...”
少年感受到四周带着怜悯的眼神打在他身上，这比嘲讽的眼神更火辣。少年只感到无数火焰在身上燃烧，就如同以前那些怜悯他的人一样。
这跟施捨不同...施捨至少是他们想做件善事或善心大发而已。而遇到这种他们自认生理或心灵有缺陷的人，他们的怜悯，却是冰冷的。就好像人对畜生一样。
你会对一隻被捕兽夹夹到的兔子哭，却不会因此拒绝餐桌上的烤野猪。
这就是人。由火与冰相j互融所构成的人。怜悯，自卑，骄傲，不屑或者无视，都是他们自詡为万物之灵的丑恶样貌。
“唉...小子...不小傻蛋...这就是江湖，这就是...人啊”老疯子不知在呢喃些什麼，声音不大不小，正好给少年捕捉到。
“江湖...”
“江湖啊，说是由热血组成就是热血组成，说是冷血组成就是冷血组成。不过主要都是在人身上。你总不能叫马去舞动刀剑廝杀吧哈哈哈哈哈哈。”
老疯子笑得多麼夸张，虽然这笑话并不怎麼好笑。不过，这也是他的温柔所在。
“不过啊，告诉你一个秘密喔老疯子我的师父啊，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江湖永远是疯子们的天堂至经我才名白，咱们疯所已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
“咱们疯所以江湖上人才会如此畏惧疯子哈哈哈哈哈”
老疯子一个人又在不停大笑，笑声夹伴着外头的雨声，十分吵杂。
“疯子...哈哈，小旺子要当疯子哈哈，小旺子要当疯子小旺子要走p整个江湖，小旺子要让大家都认同我哈哈”少年...小旺子...吴忘打从内心裡笑了，笑得那麼可ai。
“说得好要当疯子，就要当天下第一的疯子哈哈哈哈哈哈”
“一大一小两个疯子...唉...到底是什麼刺激让他们变成这样好好一个人，在老疯子眼中怎麼就成了如此丑恶他一定有过不一般的经歷。”李大娘唉声嘆气的，冷冷看着眼前两人。
“是啊，老疯子整天在说自己是于枫大侠的，那时我就知道他肯定受过什麼刺激。”
“就是啊，当初看他衣衫襤褸，嘴裡还疯言疯语，我看到他赶紧绕道而走。免得徒生麻烦。现在想想，当时我真是英明无比啊，扯上疯子，八条命都不够还。”
“谢掌柜真是的，怎麼会雇用这样的疯子来当保鏢武功是有j把刷子，但也没好到天下独绝的程度，谢掌柜这投资做坏了吧。”
嘰嘰喳喳，明明眼中散发的是怜悯，嘴裡说出的却是嘲讽。人就是这样，如此可悲。
“小子，我收你为徒吧哈哈哈哈哈有这样一个小疯子当徒弟，老疯子也乐得快哉哈哈哈哈”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吴旺听了，赶紧双脚跪地，用力的磕了一个响头。
“嘖嘖，小疯子拜大疯子为师。真是绝配啊。”
“哈哈，难不成是靠着疯狂的程度来决定辈份的吗”
“听老疯子说他还有一个师父，那不就成了疯子叁师徒哈哈哈哈，这也太有趣了。”
眾人眼中那一丝虚假的怜悯渐渐消逝了，取而代之的只有嘲讽，讥笑。
大疯子与小疯子却不管，哈哈笑个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