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闯江湖

八 乘悲方丈

「吃饭了,老秃驴。」
阿财自从混入那群準徒弟,到伙房拿了两份斋饭回来。回到柴房后,立刻将今日所有事情一一诉予玄净。
「玄德被弄成了残废」玄净闭目,沉沉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是啊,我听y师院的和尚师兄们是这麼说的。」阿财躺在乾c堆上翘着脚啃着馒头。「喂,老秃驴啊你说那红衣nv鬼究竟什麼人呀我瞧她武功挺高的,竟能伤你如此。」
玄净双目微开,双手合十一边在心,一边拨着佛珠道:「我并不识得那人,但他所使冷锋剑法应是崑崙派的剑法。」
「我以前在茶楼曾听人家说,崑崙派每个门徒都跟仙人一样,怎麼那人像个厉鬼般,追魂索命可怕极了。」阿财将斋饭吃完,见玄净未动,便拿起他的馒头张口便塞。
「对了,不是说教我武功吗为什麼要我混进去当小和尚啊该不会想反悔还是怕我青出於蓝报仇太早啊」
玄净对阿财的讥讽不以为意,冷笑道:「就凭你资质奇差的臭小子,没个叁十年要杀我可难了。」
阿财斥道:「早晚都得杀你,晚一点学光你的招,等你老到没力了再杀也不迟。不过我资质差你还收我为徒,该不会有什麼y谋吧还是你想培训我当你的s人杀手我告诉你啊我可是要当大侠的人,那伤天害理的事情,没门不过话说回来你教的罗汉刀法好像比他们学的罗汉刀法还厉害啊」
玄净道:「你废话可多的,进斋y寺白天让那些师兄弟帮你把基础打稳,你也好有j个对手能相互切磋成长。虽然你资质奇差,但脑子倒也算是灵光,或许能弥补你根基上的缺憾。其他的日后我便会一一告诉你。傻小子,你为什麼想当大侠」
阿财想都没想,站在乾c堆上吆喝着:「那当然是练成绝世武功劫富济贫、锄强扶弱,把世上为非作歹的恶人给除掉,伸张正义」
「若是你的至亲、至友便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呢」
阿财答道:「我会想办法拉他回头。」
「那倘若执迷不悟,或是深陷其中,已经无法自拔了呢」
阿财露出苦恼的表情,收起轻浮的态度沉稳道:「即便是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弃他们,倘若真的没办法,我有能力的话便会亲手送他们上路,虽然我没有兄弟父母、也没什麼好朋友,但是我相信我会这麼做的。」
玄净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倒是挺有趣。」
玄净从衣衫中拿出了一叠摺得整齐的纸张,塞入阿财手中。
「这是」阿财疑h道,看着写着「赤邪毒手」四字的纸。
「你的右掌虚弱无力,我的赤邪毒手走的是y毒一脉......」
玄净话未完,阿财便抢声:「赤邪毒手这麼y毒的武功我才不学呢我可是要当大侠的人,怎麼能」
「y邪武功就不是功夫吗」玄净怒喝道打断阿财。
阿财搔搔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玄净:「你说的也没错啦但」
玄净静下心来缓缓道:「即使是佛门正气凛然的武功,到了恶人手上便是一把屠刀;y狠毒辣的邪功,真正大侠也能用来伸张正义。」
「总之我是收你为徒了,日后为师怎麼说你怎麼做。白天便在斋y寺,入夜后我便会指点你其他适合你的武功,回寝房先配合上面的心法运气打坐两个时辰。」
阿财碎念了两句后将碗盘收拾乾净:「知道了啦喂秃驴,我饭就放着了,明天再来收你的碗盘,走了」
话说完,阿财便离开了柴房,玄净一人仍坐在地上沉y道:「绿剑虎彭冠富,可不能让你为所yu为。」
一进了斋y寺前院「宝莲堂」,两名看来年事极高的老僧,便在榻上过招。
左近的老僧斑驳的双眉及鬢鬚垂在脸上,满脸沧桑的皱纹不减注视对方的锋利眼神,身着一袭代表方丈身分的袈裟,指尖如剑峰般遥指着对方。
右首老僧同样的老态龙钟,但一双鹰眼犹如怒目金刚,乾枯皱褶的双手穿出老旧的破僧衣,屏息对峙着準备下一波的攻势。
练青衣一见两位心想,左方的必是斋y方丈乘悲,而另一名肯定是宝莲堂首座「渡识莲座」乘渡。江湖常言道:「峨嵋神剑甲天下,斋y十座甲峨嵋。」便是说当世武功,峨嵋剑法千变万化,无门派方出其右,而斋y寺十位首座除了牢不可破的「大千伏魔阵」、十名神僧各个身怀神功绝技,皆不下於峨嵋。
乘渡箭步抢攻,右手合併作剑,宛若一尊不动明王,手刀横劈、竖砍,招招皆有降魔伏妖之势。只见乘悲单手架招,运指抵挡快攻,指尖所及后发先至,每每皆刺向乘渡的神门、曲池二x。
乘渡剑掌攻敌未果,双手齐出,运起斋y绝技「杀生斩业手」,极刚至猛的掌力随发随至,一连拍了四掌化作锋利地剑气劈空而出。乘悲不为所动,凝指聚气一跃而起,一如炎炎烈日般的压迫感聚在拇指少商x位,四道杀生斩业剑气迎面而来,乘悲指力犹如一把长枪贯穿,粉碎乘渡的攻势。
练青衣见乘悲所使,不就是玄净所指点的燃灯指吗但乘悲方丈的燃灯指,似乎少了一些暴戾,而多了一点渡化的感觉,练青衣心想,这难道就是人家常说的「相由心生」,不单指行为举止或是外表的相,武学造诣更不会说谎,更能看出端倪。
乘渡伺机而动,四掌拍出的同时便犹如羚羊一蹬,双手再化作剑,近身剑气横扫yu取乘悲。乘悲燃灯指力再出,此时右手食指、中指合併,左手则以拇指为主,指尖所点之处,皆有无形火焰指劲发出,如同白虹贯日般迫使乘渡拉开双方距离。
「到此即可。」乘悲双指火焰不断牵制下,突然往前一脚踩向乘渡,借力向后一跃。
「阿弥陀佛,师弟的杀生斩业手大有进境,可惜过於躁进,忘了我们所练本是佛家武学,即便是杀生、斩业,也得怀着叁分慈悲心,好比不动明王,不动即是慈悲心不变、无物以撼动,便是这个道理。」
乘渡双手合併道:「阿弥陀佛,谢师兄指点。」
「师兄,我已将那名少年带来了。」乘智虽声音宏亮,却对方丈及宝莲堂首座乘渡态度十分毕恭毕敬。
乘悲方丈看向练青衣,伸手便抓住练青衣左手经脉,惊觉其t内确有微薄的燃灯指内功跡象,便问道:「请施主从实而告,这燃灯指内功从何而来」
练青衣心想,玄净师叔必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躲在柴房中,便道:「有天在乡下遇到了一个僧人,是他教给我的。」
「胡说」乘智怒喝道。「我斋y寺弟子怎会去乡下教人武功,何况是燃灯指这样高深精妙的绝技」
乘智铁杵指着练青衣鼻尖:「贫僧劝你莫在口出誑语,你方才分明说是柴房内的师叔,说那师叔法名为何」
只见练青衣冷汗直流,乘悲抓着其手腕,而乘渡、乘智两双眼睛怒瞪着自己,但心想玄净师叔指点过自己,即使自己受罚亦不能随意将之供出,便谎称道:「我说的便是我乡下老家的一个小柴房,那天我将乾c扔进去,发现一个老和尚倒在那儿,我见他受伤极深,便揹着他去找大夫。」
乘悲仍紧盯着练青衣仔细聆听,乘渡、乘智二僧则露出了质疑的表情,练青衣见状便接着说。
「后来那老僧醒了,说我救了他,便说传我武功作为报答,然后教了我这套指法的基础之后,便匆匆离去。」
「那老僧外表什麼样子还说了什麼没有」乘智问道。
练青衣灵机一动便回答:「那僧人满脸的大鬍子,虽说是老僧但是比j位大师恐怕还年轻了不少。」
乘渡、乘智面面相覷,唯独乘悲方丈脸se丝毫不改,但练青衣微微感觉到乘悲方丈擒住他的手正颤抖着,猜想而知其内心有些激动。
练青衣见叁人未打断则接着说:「那位老僧说:这套燃灯指是我斋y寺绝技,外传於你已是触犯门规,只怕施主你也会有x命之忧,你立刻前往斋y寺,通过考验正式入门便成。,说完便走了。」
「这人必是玄净那廝小贼」乘智怒喝道。
「阿弥陀佛,玄净在外作恶多端,又s自外传本门绝技,理应将玄净捉回本寺,听候戒律院发落。」乘渡娓娓道,便看向练青衣。「这名小施主恐怕也难逃戒律院的制裁。」
乘悲方丈深深嘆了一口气,放开了练青衣,眉头深锁地不发一语。
「师兄,玄净是你亲传首徒,我愿与乘渡师兄下山拿他归案。」乘智在乘悲方丈旁小声道:「我答应师兄必会活捉玄净听候发落。」
乘悲方丈伸手让乘渡、乘智二人住嘴,深思熟虑了一会儿,又嘆了一口气,老泪纵横道:「唉今日如此罪孽深重,贫僧身为玄净的亲传师父理当多负一份责任,至於这小施主,贫僧另有惩处。」
又道:「乘渡是为渡识莲座,不便随意出寺,况且宝莲堂不可一日无首座坐镇。」
乘渡沉思了一会儿微笑曰:「那倒是。」
「乘智,你现在立刻下山将玄净捉回本寺。新门徒的事务将由贫僧亲力而为。至於这名小施主,贫僧与戒律院首座商议后再做定夺。」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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