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吃饭的场合不再是衣香鬓影,只是吃着助手匆匆买来的营养餐,对着黑白电视发呆。又或者是无聊时只能随手翻阅一些报纸,却再不用为繁琐的剧本而头疼。
这种枯燥单调的生活随着一个人的闯入而被打破。
那个女生似乎是新来的护士,笨手笨脚的,看着倒还可爱。再分类药品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一个花瓶,这个花瓶是他正在拍摄的某部电影的投资商送给他的,价格的话大概有五个零吧,就被她这样给毁灭了。看着她抱歉的眼神,向来温润的蔚泉起了逗弄她的意思。
“怎么把这个给打破了。”蔚泉皱眉,其实内心很生气却尽量隐忍的表情对他来说只是信手拈来。
她果然陷入了自己的演技中,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照顾你的郝护士今天有事,我是来替她的,没想到第一天就犯了这么大的错,要不我赔你一个吧。”
蔚泉轻轻扫视了她全身,随即别开眼去,“算了吧,你也赔不起。”
果不其然,她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年轻的女孩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都能看到脸上细微的绒毛,皮肤剔透得像刚剥了壳的鸡蛋,忽然爆发出来的红晕使得整张脸像熟透了的苹果,真想让人立刻摘下狠狠咬一口。
“我,我可以分期付,直到我赔完为止。”清亮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傲气,那是她的自尊。
可是蔚泉也有自己对女生的态度,女人是用来宠的,不过是一个花瓶,让美人伤心了可不好。“小妹妹,我开玩笑的,这个花瓶不值钱,碎了就碎了吧。”
差一点就要夺眶而出的眼珠在眼里狠狠地打了个转又给憋回去了,“您是说真的吗?这个真的不值钱?”
蔚泉心里都快要笑爆了,表面还是不显,“是啊是啊,不值钱。”见她又要蹲下去直接去捡,连忙从病床上起来走到她的边上,“别动。”这二字掷地有声,还真的把她惊得够呛。她真的顿在原地,迷茫地望着自己。
被这个眼神愉悦到,蔚泉继续发号施令,“到墙边站着去。”
她果然乖乖地走到墙边,只是眼神依旧带着一丝探寻。
蔚泉随意扯了一个塑料袋,将碎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去,还留出一大截空间特意扎了个很长的结,“将这包垃圾带出去扔到医院楼下的那个垃圾桶。”
“为什么要跑这么远?”
蔚泉一双桃花眼含情望着她,“扔在病区的垃圾桶里,护工阿姨清理的时候会扎破手的。”
长相帅气的男生,谦谦有礼,又处处为他人着想,任谁都不会忽略他的魅力。
她眼里带着几丝明显的赞赏,笑着接过走出了病房。
“等等。”他叫住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不再是之前他在许多饭局里的虚与委蛇,此刻的他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只是想迫切地知道自己意中人的名字。
听到他的问题,她脚步一顿,随即转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姓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蔚泉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忽然笑出了声,小丫头片子,还知道吊人胃口。
可是第二天,他望眼欲穿,等来的却是之前的郝护士,她面带歉意地表示昨日自己的孩子生病需要及时送医,还含蓄表示新来的小姑娘很多地方不太懂事,求他多多包涵。
蔚泉眼中精光一闪,假意想不起来地说道:“那个小姑娘,噢,对,就是那个贺,贺,贺什么来着。”
“贺婉宁。婉约的婉,安宁的宁。”郝护士耐心补充。
蔚泉心下淌过一阵得意,原来她叫贺婉宁,还真是有点人如其名的味道。想到这,他皱着眉头指了指床前的花瓶,此刻已经换上了一瓶崭新的,蔚泉轻咳一声,道:“昨天见那个贺婉宁对养花还有些讲究,以后就让她来照顾我的这些花吧,看着它们绽放的样子,也许我会好恢复得快些。”
郝护士心里一阵纳闷,不过也不会反驳他的意见,在别人眼里伺候大明星是一桩好事,可是对于一个自己小孩刚刚满周岁的妈妈来说,这只是占用时间的繁琐工作。
“既然蔚先生有要求,我马上去和她说。”
蔚泉心里微哂,虽然过程出乎预料了些,但起码目的达成了。
很快就到了期待的第二天。
贺婉宁一身粉红护士装,原本惴惴不安的心情在见到床边的奇特玫瑰时,惊呼道:“为什么会有这种颜色的玫瑰花?不过真是好看。”
“喜欢吗?记得每天坚持给它们换水,这样你就能多看它们一段时间了。”蔚泉懒洋洋说道。
可是这样的一句话却让贺婉宁原本兴奋的心情凉了下来,“真可惜,如果没被摘下来的话,它还能活很久。”
蔚泉心里嗤笑,如果不被摘下来它也就没有那么大的价值了。但是很多年后,他忽然懂得了这时候贺婉宁的心中所想,玫瑰其实并没有很想暴露于众人的眼光,它只想静静绽放,却不料光鲜包装,黯然收场。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玫瑰就凋谢了,枯萎的样子很是难看,贺婉宁红着眼睛收拾了残余,她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花。
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蔚泉没得心里一阵烦躁。
隔日,来的竟是郝护士。蔚泉心里暗堵,当即问道:“贺护士呢,她去哪儿了?”
郝护士没由来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起,“不是说花都谢……”声音戛然而止,窗边的花瓶里玫瑰确实是没了,可是又多了一束百合。“我这就去叫她。”
爱是捉弄,爱是妥协。至少在蔚泉前半生的字典里,爱就是剧本中刻意营造的气氛,却与现实截然不符。他见过太多反面教材,前一刻还温柔似水的女星后一秒可以趾高气昂地使唤小助理。而一直以玉女形象示人的女星可是当晚就踏进某富商的房间。
爱,这个词太过虚渺,又太过沉重。
至少,在蔚泉将贺婉宁得手后,曾经反复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可是令他不曾想到的是,像他这样的不婚主义,能想到这样的问题本身那个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占据了心中很大的位置。
他觉得在她值班时和她一起吃泡面是件神奇的事,可在次数逐渐增多后突然觉得这与自己的形象并不符合。每天早晨,他可以享用她顺带来的早餐,豆浆煎包有种平淡中的幸福,可是时间一长,却被他挑剔的味蕾逐一淘汰。他声名在外,每次出行都要带着一副鸭舌帽和一副口罩,曾想带她出国,可是她却没有护照,只能在离医院不远的某处中央公园晒晒太阳吹吹风,一下便可见底的风光只需一眼就发了腻。
可是他还是愿意守着这个小窝,不让外界去干扰它,但也不轻易让她和外界见面。他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条界限。
他终于替她办好了护照,终于可以带她去坐飞机一览大千世界的风光。
“阿泉,我怀孕了。”贺婉宁红着眼睛朝他说道,可是眼神却不曾移动,她在审视,在观察。
蔚泉知道她的想法,他是演员,他可以很好地掩藏住自己的真实感情。
贺婉宁暗暗呼出一口气,幸好,他没有反感和不耐烦。
蔚泉想着自己心中的那条界限,面露微笑,“婉宁,如果隐婚的话,会委屈你吗?我不想我们平静的生活被外界打扰。”
贺婉宁心里一个挣扎,终究点头同意。
蔚泉插在裤兜里的手终于一松,只是上面的汗揭示着这个男人的紧张。幸好,她没有要走的打算。只是那本护照还是没有送出手。
不过是一条界限,他可以守护好的。只是他不曾想到,最后他亲手终结将它黑暗之下。
演艺圈中的私生活本来就是混乱的,他和范姿的合作非常默契,甚至擦出了些许火花,但是one night是一种成人的规矩,他相信范姿会懂。
哪怕是看到自己和她的绯闻愈演愈烈,他也不以为意。炒作是一种必然手段,为他的新作品提升知名度,何乐而不为?
只是为什么眼前这个红着眼告诉自己坏了他孩子的女人,是范姿呢?
他已经被提名了戛纳最佳男主角,正是紧要关头,这种时候怎么可以出这种事。还有婉宁,要是被她知道了她会怎样看待自己。
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
他时常在想,要是年轻时候他不那么混账,多为她着想一些,是不是事情都不会演变得这么糟糕。
他现在每天的日程忙得需要坐私人飞机才能赶上,可是他怀念以前的冬日,她将冻得通红的小手放进他大衣的口袋,然后他推着她挤进来公交。他投资了日本一家著名的豚骨拉面店,还将分店开进了中国,可是每当逛超市时,他的眼神都会落到某个泡面的品牌上,那是他与她最初的交集。
那本护照没有由他亲手送出,他将它压在了她的行李底下,甚至恶狠狠的想道:“她知道这本护照是他为她而办,会不会赌气从此不出国。”
可是来年,他在英国的泰晤士河旁看到了她,还有身边的另一个“他”。
这个土包子,终于有人带她出国了,还将她暴露于天下,一起幸福地拍着婚纱照。
如果他当日早些送出那本护照,她和他会不会也很幸福地在泰晤士河旁嬉闹。也许不会吧,他怕狗仔,怕曝光,怕媒体。
可是现在他后悔了,他最怕的原来是失去她。
终于扯开了一直缠绕在自己眼前的薄纱,一切了然,但他怎么就这么失落呢?
作者有话要说: 偶尔会插几个番外,我想蔚泉和贺婉宁还有秦隽庭这几人还是要着墨些许的。有些事情年代隔得远,又不需要长篇大论,平平淡淡就给叙完了。
☆、他的悔悟
瑜子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心安过。纵使外界对她不利的新闻比比皆是,可是她还是心如止水。因为一连两天,呈说都时时刻刻地陪着她,这种潜意识的温柔有时候更能轻易抚平一个女人的浮躁。
而正值午餐时间,瑜子交叉手背,将脑袋轻倚上面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呈说的手指骨节分明,切蔬菜时虽然动作不快但胜在均匀,大小几乎一致。瑜子感觉自己有些看痴了,怪不得都说会做饭的男人最有魅力。
呈说切好配菜,趁等待的时间快速扫了瑜子一眼,意料之中的沉醉状态,这个认知让他很愉悦,他拿起一瓶苹果汁在空中轻晃几下,“这是我的秘密武器。”
“意大利面也要用到这个吗?”瑜子难以想象那个味道。
“不止是意面,还有沙拉也要靠它来点睛。好了,现在开始煮面。”只见他拿出一大把意大利挂面在锅内快速左右交叉旋转地置入沸水内。
瑜子眼内戏谑快速闪过,真是一个时刻不忘记耍帅的男人。想到这她有心要杀杀他的锐气,装作不经意地说道:“我家里也有两男的特别会做菜,叔叔和秦易可都是居家好男人,所以我要提前知会你一声,切忌骄傲啊。”
“遵命,老婆。”呈说将面沥干放入冷水中时笑着回应了瑜子。“不过他们应该比较擅长做中餐吧,为你做西餐的男人是不是只有我一个。”
瑜子的笑容微微寡淡了些,连带着声音也多了一丝低沉,“不是,你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谁?结果已经呼之欲出了。
呈说看到这样的瑜子心里一窒。
“呈说,我是不是很少和你说我和他之间的故事?”瑜子轻笑道,“想听吗?”
“稍等。”呈说低吟道,手上却是动作加快,不一会外观精致诱人的pasta和蔬菜沙拉便放到了瑜子面前,“现在你可以慢慢说了。”呈说面露深意,眼神灼灼。
“我和他见面次数不多,但是至少在他和我妈离婚前,我很喜欢他。”此时的瑜子就如同多年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天真到真的会相信妈妈的话,电视剧里播放的那些亲吻画面都是后天合成的。
“我的文具都是国外进口的样式,我的同学都很羡慕我。我的裙子没有标牌,可是似乎都是高级定制,至少在外观上看来,比名品店里卖的还要好看。有一回,我和妈妈在晚餐,他突然开门回来了,这点让我们猝不及防,但那时我们是惊喜的。”
瑜子陷入了回忆,声音就像旧电影里的独白,有蛊惑人心的魔力,至少思维一下子就被带入了那个故事里。
“从我记事以来他就不在家里吃饭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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