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的钱币,结果曹冲公子出面把李老伯和王大武的钱币分别放进水里,王大武的钱上有油浮上水面,李老伯的钱就没有没飘出油来,当场就替李老伯洗刷了冤屈哇……”那人说得唾沫横飞,欲罢不能。“是啊是啊,曹冲公子可厉害了!”一旁有人上前来表示赞同,“我看这盘棋曹冲公子一准会赢!”我下意识地扭头看曹操,他正微笑着笑着包子,眼里有着赞赏,我冷不丁想起曹丕寒冷刺骨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真不知曹冲公子的娘亲是个怎么样的人……”
“是啊,能够生出如此聪慧又清秀的孩子,一定才貌兼备,贤良淑德……”我有点汗颜。
“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包子忽然跳了进来,欢呼雀跃。
对面那少年也站起身,摇头轻叹,“好吧,我输了,虽然只差了一步。”“此言差矣,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包子摇头晃脑地道。
“愿赌服输,从现在开始,我便是你的谋士了。”那少年整了整衣冠,颇有些风度。谋士?我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那小不点居然收了谋士?
“我不要谋士,我只要朋友。”包子挨着那少年,笑得天使一样。那少年微微一愣。
“你好,我叫曹冲,字仓舒。”包子有模有样地抱拳道。
“在下荆州周不疑,字元直。”那叫周不疑的少年也点头抱拳,“今日此局,输于公子,周不疑愿投入公子门下,终身效命”,周不疑朗声道。“元直,你叫我仓舒就好了”,包子笑眯眯去拉他的手,“我们做朋友嘛。”我嘴角抽搐着,看他卖乖。
“包子……”我磨着牙,开口。
包子扭头看到我,“吱溜”一下躲到周不疑身后去了。
我大步走上前,双手叉腰,“包子你给我出来!”
“这位夫人……”周不疑护着包子,出口阻拦。
我哭笑不得。
“包子,你再不出来,我就拿你的吱吱去喂猫!顺便把长鼻子送去春风得意楼做大餐!”包子忙怯怯地露出半张脸,随即又磨磨蹭蹭地从周不疑身后走了出来,“娘……”那一声“娘”,让我暗爽于心。
周不疑愣住。
周围的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终于见到他们心目中曹冲公子的娘亲了……可是看他们的表情实在很令人心酸……“回去了。”我伸手拉过他,头也不回地回府。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包子在外处事如此张扬,并且广有民心,万一遭人嫉恨,岂不身陷险境。想起历史上曹植那首著名的《七步诗》,我岂能不提防。
一路拉着包子回府,进了门才发现,周不疑竟然一直跟着。
“我家包子年纪尚小,不懂事,刚刚的棋盘赌局你可看作游戏一场。”我站定,看向周不疑,笑得一脸善良。“愿赌服输,我周不疑岂是赖皮之徒。”周不疑毅然摇头。
这孩子……
“娘……”包子拉了拉我的衣袖,“让元直留下嘛……”
我斜睨他一眼。
包子拉着我弯下腰,掂着脚尖,勾着我的脖子,“妈妈,让元直留下,我就不告诉老爸你偷偷把珠宝藏在床底下……”他压低声音,跟我咬耳朵。我磨牙,扬起手就去拍他欠扁的屁屁。
包子“咯咯”笑着,转身拉了周不疑便跑,“我娘答应让你留下啦!”我气得站在原地吹胡子瞪眼睛。
“我才不怕曹孟德,不就是在床底下藏了珠宝嘛!我怕过谁啊!”我气得扯着嗓子大吼。“夫人为何宁可将珠宝藏在床下,也不佩在身上?”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大白天的,艳阳高照,我却打了个寒颤,石化……
笑倾三国修改版 - 包子无敌(下)
“夫人为何宁可将珠宝藏在床下,也不佩在身上?”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大白天的,艳阳高照,我却打了个寒颤,石化……
曹操从我身后缓缓走我面前来,端详了半晌,“莫非,夫人心中尚存离府之念?”我甚没骨气地垂下脑袋,伏首认罪。
曹操扬声笑了起来,声音竟是十分的愉悦。
“冲儿是个聪明的孩子”,曹操笑道,“他日必成大器。”
“你又知道?”我悄悄翻了个白眼。
“你可知周不疑是何许人也?”曹操将我的白眼逮了个正着。
我茫茫然摇头,怎么突然之间多了那么多必须知道的人物?仿佛我不知道我就是土包子似的……“周不疑广有才名,年少而多智,且为人孤高自许,他能甘于冲儿之下,自是知道冲儿的品性才德”,曹操笑道,“而且冲儿亦能把握人心,他降服敌手,却不咄咄逼人,而是以德服人,此乃用人之最高策略。”我怀疑,包子真有那么神?
“冲儿本非池中物,有周不疑此人相助,更是前途不可限量。”曹操大笑道,口中满是一个父亲的骄傲。我有些无语,也隐隐有些担忧,在我的私心里,我不希望包子太过出众,我只是希望他平平凡凡,健健康康的长大,无风无浪的过一生。一路低头想着,回到同梦阁,刚到门口,便听到里头叽叽喳喳全是包子的声音。“元直,你留在我家,不用跟你爹娘说吗?”
“在下父母已故,暂时寄住在舅舅家里,无需通禀。”
“元直……”包子的声音微微低了一些,随即又道,“没有关系,以后你就留在我家,我什么都分你一半!”站在门外,我忍不住微笑,我都可以想象包子说这话时的表情,漂亮的眼睛一定瞪得大大的,努力让对方看到自己眼睛里的真心。“我把爹分你一半,也把娘分你一半”,包子甜甜的声音又道,“我娘好厉害的,她知道好多好多的故事,而且也好温柔,从来不凶我……”我微微扬眉,听到包子过分夸张的渲染,狡猾的包子一定发现我在门外了,才会如此讨好拐着弯拍马屁。忍住笑,我板着脸推门进屋。
“咦?娘回来了?”包子一脸诧异地看向我,仿佛很惊讶的样子。我白了他一眼,随即看周不疑惊讶的表情,想来我的样子跟包子形容的样子对不上号。“你叫元直?”
“回夫人,是。”周不疑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温文有礼。
“叫夫人多见外,不如跟我一样喊娘多好。”包子笑眯眯地凑上前,卖乖。周不疑脸上微微染了红晕。
“包子……”我笑得温柔万分。
包子打了个寒噤,乖乖站在一旁,闭了嘴。
周不疑仍是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一旁,“夫人,让元直留在公子身边吧,元直会谨守分寸,不会逾矩的。”分寸?
我看着站在眼前的少年,眉目清秀,白白净争的,比包子稍大些而已,只是看起来却是少年老成,待人有礼,懂事得令人心疼。刚刚在门外,听他说寄住在舅舅里,寄人篱下的滋味我也尝过,个中酸涩,只有自己明了。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有些心疼他的懂事和分寸。
周不疑僵了一下,愣愣地抬头看我。
“住下吧,在我这里,不用讲分寸的”,我笑着拉他坐下,“你就跟包子一间房,同吃同住,也好有个照应。”我心里一酸,头脑一热,便开口留下了他,天可怜见,我这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连自己会在这相府待到何时都不知道……周不疑仍是愣愣地看着我,有些呆,与他天才之名不符的表情。包子眯着眼睛笑,三步两步跳上前,“看吧,我跟你说过,我娘是刀子嘴豆腐心,牙比谁都利,心比谁都软……嘿嘿嘿……”看某只包子得意忘形,笑得忘乎所以,我的眉头微微一跳,阴森森地唤,“包子……”包子立刻警觉地嘌声,委委屈屈地扁着嘴儿,一小步一小步挪到原先的位置站好。周不疑低低地笑了起来。
从见面到现在,第一次见他笑,他果然笑起来比较像一个孩子。“留下吧。”我拍了拍他的脑袋,笑。
“谢谢夫人。”周不疑看着我,眼睛微微有些发红。
“叫夫人好见外啊!元直,不如我们结拜吧!这样你就有爹有娘了!”包子又不安份了。“如此甚好。”曹操不知何时从门外走了进来,笑道。
“爹爹!”包子眼睛发亮,“爹爹同意了?”
“为何不同意?”曹操笑着走上前,看着我。
我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留下周不疑这个人才。
同梦阁的院子里,包子和周不疑双双跪下,对天起誓。
“我曹冲愿与元直结为异姓兄弟。”
“我周不疑愿一世追随公子。”
曹冲侧过头,扁嘴,“不是兄弟么?”
“在元直心里,公子永远是公子”,周不疑看着曹冲,眼里暖暖的,“是公子,也是兄弟,但礼不可废。”曹冲弯着眼睛,笑得甜甜的。
“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两人异口同声,相视而笑。
那一双少年,在天地之间,笑得坦荡。
只是不知为何,听着他们尚且稚嫩的誓言,我心里竟是隐隐有些不安。有了周不疑,从此包子就猖狂了,恶作剧有人陪着,耍赖有人帮着,被惩罚也有垫背的,简直是乐不可吱。“包子呢?”一大清早,包子便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禀夫人,公子去了学堂。”周不疑彬彬有礼地道。
我眯着眼睛凑近他,“当真?”
“当真。”周不疑地点头。
“果然?”我又眯了眯眼睛。
“果然。”周不疑继续点头。
这孩子为了维护包子已经练就了说谎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绝活,偏偏他长得一脸诚实,让人不忍心怀疑,所以包子便将他当成了掩护的最佳屏障。“元直哇……我给你讲个故事……”我语重心长地拉着他的手,准备涛涛不绝。周不疑的眉毛微微抖了抖。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放羊的小孩……”我一仍惋惜地开口,“狼来了”的故事我已经对着他讲了n遍,从第一次听到时的心虚惭愧,到现在周不疑听到这个故事便一脸的小生怕怕。不过……不管过程怎么样……不管他是因为心虚惭愧,还是因为小生怕怕,到最后,他一样会供出包子的行踪……嘿嘿,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公子出府了。”果然,周不疑张口便招了。
“出府?干什么去了?”我扬眉,追问。
“出府去看华英雄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放羊的小孩……”我闭了闭眼睛,继续开讲。“公子订做了一面大铜镜,出府去拿了。”周不疑红了脸,道。“铜镜?”我好奇。
“东吴孙权送来一只漂亮的雉鸡,相爷想观赏雉鸡起舞,可是使尽办法,那珍禽就是不鸣不舞……”“所以?”我的眉挑得高高的。
“公子说……他要多养一只宠物……”周不疑的脸越来越红,“相爷答应若能使那雉鸡起舞,就将那雉鸡送于公子。”我嘴角开始抽搐。
“元直……元直……”包子鬼鬼祟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周不疑开始抬袖抹汗。
“元直……”屋外那只包子显然不知道阵营已经被攻陷,依然压低了声音叫唤。我抖了抖眉毛,闭着眼睛大步走出门,伸手将猫着腰躲在台阶下的包子拎起来。“妈妈……”包子弯着眼睛,冲我甜甜地笑,一手还不忘将手里一面大铜镜往身后藏匿起来。那只铜镜都有他半个人那么高,他准备往哪儿藏?
“你想开动物园?”我瞪他。
“咦?什么是动物园?”包子睁大眼睛,立刻一脸好奇地看我,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仿佛会闪闪发光一样。我愣了愣,如果包子生活在一千八百多年之后……我是不是就不用这般因他而提心吊胆,不必担心他因太过出色而遭人嫉恨,以至不测?他天资聪慧,小小年纪却有仁厚之心,相府之内,有多少侍卫婢女对他宠爱有佳,即使连那群看我不顺眼的夫人,也对包子甚是疼爱;许昌之中,又多少百姓对于曹冲公子津津乐道,知他年少聪慧,待人宽厚。可是我,却因为担心暗箭难防,便时时掩藏他的锋芒,这对于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来说,会不会不公平?“冲儿真的好喜欢那只雉鸡……”微微嘟起嘴,包子可怜兮兮地道。我失笑,“那么喜欢?”
“嗯!”包子点头如捣蒜,“那只雉鸡孤零零的好可怜,我想说长鼻子和吱吱陪它……”我哭笑不得。
“爹爹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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