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抱紧我

第 6 部分阅读

“你打住吧,就这两个商场的衣服,我妈看了立马会被吓晕”
“怎么呢总有中老人的衣服吧”高菲菲一脸的疑惑。
“哎,那动辄就几千上万的衣服,可是我老家农民几个月的收入。”
“哦,不过你妈早应该不是那个消费档次了吧”
“不是消费档次的问题,老人养成的消费习惯而已。咱们可以去燕莎奥特莱斯,那里的东西打折多,而且也大众化一些,对吧”我提议。
“我想给你妈买点好的”
“在村里生活,你就是穿着夏奈尔拎着gucci包,别人最多认为你是在县城百货大楼买的200块钱的货你跟他们说一件上衣1万多,一个包3万,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信啊”我了解农民的朴实,他们根本不可能理解这世界上会有这样天价的服装,一件褂子能顶他们种10几亩田的收入
“也是啊,那听你的。”
高菲菲的心思我理解,她第一次见我妈,肯定想好好表现一下。其实,我很感动,她是个懂事有涵养的女孩子。
第二天是周六,上午10点多我俩带老妈来到工大桥的燕莎奥特莱斯。我已经好长时间不来这里了,原来都有abc三个区了,那一大片商场让老太太很震撼。
我们从a区开始逛,琳琅满目的商品让老太太的眼都看花了,不过老太太一看到价格还是皱眉头。
“哎呀妈呀,就这么一件毛坎肩还800多,这是割人肉咋的”老太太直摇头。
“阿姨,今天我和夏宇给你买东西你就别计较价格了,你喜欢什么尽管说阿姨,你知道这位帅哥用的一瓶润肤露多少钱啊500多所以,你千万别省钱,省下钱他敢再买一瓶3000多的香水。”高菲菲这个臭丫头,你为了讨好我妈也不用出卖我吧上次回老家,老妈见我用的倩碧男士润肤露的瓶子很精致,问我多少钱买的,我告诉她只比她用的大宝贵一点点,老妈直夸我说村里出来的孩子就是知道节俭,她老人家哪知道那一瓶能顶一箱子大宝了。
“你这败家的玩意儿闺女你得好好管管他,别由着他性子来。”看来老太太现在就把他宝贝儿子往外推呀。
我心想,高菲菲你得瑟什么呀,你手里那个包也得三五千吧,前些日子我不是花两千多给你买了一套碧欧泉的化妆品吗你比谁不奢侈啊不过,我知道高菲菲这是让妈放心花钱,所以我听着其实是蛮舒服的。
老妈和高菲菲聊得很投机,高菲菲还利用老太太看衣服的间隙,在我耳边小声说“我很喜欢东北老太太,听阿姨说话就想起刘老根里的大辣椒”
“哎,你是在夸我妈吗”我朝着高菲菲的脸蛋轻轻打了一下。
“我可是最喜欢那个角色的”
“闺女,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二虎吧唧的,你不嫌弃我老太太就成。”呵,没想到老妈的耳朵挺灵。
“没有阿姨,我就喜欢你,特直率,跟你在一起一点距离感都没有。不过,你刚才说那个什么二虎八鸡是什么意思呀”
“夏宇你给她翻译成北京话。”妈的意思是翻译成普通话。
“你就二虎吧唧的,知道了吗”
“到底什么意思啊这是东北方言吧”
“就是傻乎乎的意思”我乐得不行。
“你真讨厌”高菲菲挽着老妈的胳膊,很亲热地往前走去。
我一直逛到下午三点多,从脚到头给妈买了个齐全,还给我爸买了一件羽绒服。付款时,高菲菲一定要她买单,我也没和她多争,因为我争她会不高兴,她现在要的是面子。我妈一口一个说着“这多不好意思啊”,那脸是乐开花老太太还小声在我耳边说“这丫头实诚,有眼力价儿,人也漂亮,你可得抓紧喽。”看来高菲菲的功力没白费啊,几个小时已经把我老妈征服了
星期天,应妈的要求我把小宝接到我家。
老太太到超市买了一堆好吃的,还有玩具。小宝对奶奶的陌生感很快消除,祖孙俩在客厅里玩得很开心。
我和周嵩要一起去办点事,所以我就放心地把祖孙俩留在家里,自己开车出去了。
中午,事办完,周嵩说要请老太太吃午饭,我俩就一起来到我家。
家里居然没人,我以为妈带小宝下去吃饭了。可是我来到卧室才发现妈的行李箱不见了。不好妈不会私自带小宝回老家了吧
我赶快给妈打手机,手机关机
我的上帝,老太太看来是早有预谋的啊我一下慌了神儿。
周嵩说咱们得赶快去北京站。
我给嫂子打电话。
“嫂子,不好了我妈可能带小宝回东北了。你家离北京站比我近,你快去北京站,我马上也出发”我心急火燎地对嫂子说。
“什么去东北夏宇,你要是不把小宝给我找回来,我跟你没完”嫂子一听就火了。
“我马上去北京站现在不是埋怨我的时候,你赶快出发吧”
“我在望京呢,没开车,我马上打车去”
我挂了手机,和周嵩以十万火急的速度下楼,开车,直奔北京站。
到了北京站候车厅,我在电子显示屏上找到最近一班去沈阳的火车,还有25分钟开车,我赶快跑到相应候车室。
候车室里人头攒动,检票正在进行。我蹦到一个椅子上,向前张望,仔细搜寻老妈和小宝。
看到了,我看到他们了他们马上就要检票了
“妈,妈,妈”我一边狂喊一边猛向前挤去
在老妈正要检票的那一刹那,我终于挤上来,伸手一把夺回正送向检票员的火车票。我抢过小宝,抱起他就向人群后边挤。
我挤出人群,把小宝放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老太太拉着行李箱也出来了。
“老妈呀老妈,你可真是我亲妈呀”我气得说不出其它话。
“叔叔,奶奶说带我去看大老虎,明天就能回来。”小宝见我满头大汗脸色通红,似乎在安慰我。
“这可是我亲孙子啊他是老夏家的苗呜呜”老太太说着还哭起来,好像是她受了莫大委屈。
“妈,你就饶了嫂子吧你带走小宝,嫂子还活得了吗”我说话还在激动。
“你这个小崽子真是把你老妈给气死了我来北京,寻思着你肯定站到我这边,帮我把大孙子给带回去。没想到,你是着急忙荒地帮着别人啊你们哥俩儿现在是没一个让我顺心的”老太太在候车室里就敞开嗓子教训起我来。
没辙我是她儿子,只能给个耳朵听着。
周嵩在一旁没闲着,一个劲儿哄老太太。
周嵩提醒我,赶快给陈娅淑打个电话吧。
我打电话告诉嫂子,“你不用来北京站了,小宝找到了,我直接把他给你送回家。”
我让周嵩开车送老太太回我家,我去送小宝。
小宝一进门,嫂子就扑过来抱起他开始哭。
小宝被刚才这些事弄得一塌糊涂,他不知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奶奶和妈妈为什么都哭呢
“嫂子,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妈会这么做你也别怪她,农村的习俗就是小孩儿要跟着男方。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让她再瞎闹了。”我感觉很对不住嫂子,这事儿又给她带来伤害。
她每受一点伤害,其实我比她还疼。
“夏宇,谢谢你。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嫂子眼睛哭得红红的。
我没有想到嫂子还会谢我,她的这句谢谢让我顿时感觉一阵热流涌向我全身,让我相信这些日子我为她的殚精竭虑都值得
我能看出,她和哥离婚以来眼神里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恐慌,但当我出现到她面前时,那种恐慌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也许,这些心理和表情的微妙变化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但却逃不过我的眼睛。我相信这是因为我是她师弟,多年以前就一起做事,一起面对很多棘手的困难,我们有一种默契,几乎每个眼神都能读懂。上学时我是她手下的兵,她对我可以发号施令;现在我是个男人,她是一个女人,女人渴求男人对她的庇护,再能干的女人也是如此,尤其在她们处于痛苦无助的时候,这是天性。
看着她消瘦的脸,我有一种竭尽全力让她好起来的冲动。因此,今天这事让我对她很抱歉。
“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我会尽力去做”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低着头,没看她的脸。
细究这句话有很多毛病,我是她的谁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我不知道只是我每次面对她的时候,最心底的话就想往外涌,我尽力克制。有些话的确没有逻辑,但我就这么想的,不由自主地就说出口。有时,我也感觉自己很傻,用那句东北话说就是二虎吧唧的,这种傻自己又很受用。
“你还没吃饭吧”嫂子问我。
“哦。”
“你吃了再回去吧,保姆都快做好了。”
“好吧。小宝你吃过中午饭了吗”
“吃过了,和奶奶在车站里吃的麦当劳。”
“叔叔,奶奶不是带我去看老虎吗”小宝问我。
“是去看老虎。但妈妈离不开你呀,不想让你去,你妈最疼爱小宝的,对吧”
“嗯,我也最爱妈妈,还有叔叔”小宝喝着蘑菇鸡汤对我说。
我冲着小宝笑了一下,我看到嫂子也会心的笑了。
我的一个旧电话本,在我从嫂子家搬出来的时候,落在她家,现在想找个电话号码,所以我到嫂子家取。
我到10楼,从电梯出来,走到拐角处,听到嫂子在门口在和一个人说话,我下意识地停下来。
“你放心吧,这点资料晚上就能给你翻译出来,明天上班给你带着。”嫂子说。
“那太谢谢你了。娅淑,我腊月28就要结婚了。”那个男人说。
“听说了,我红包都准备好了”嫂子开朗地说。
“其实,其实,我很喜欢你但我没勇气”
“哎,你吃错药了吧我可一直把你当好哥们的,你别误解一些东西呀呵呵”嫂子笑得很无邪。
“我说的是真的可是我”
“行了吧你马上结婚了的人了,你怎么还像小孩儿啊你这个人呀,从小就是被家里人宠坏了,总这么幼稚,胡思乱想什么呀。在单位,你跟媚儿是我最谈得来的朋友,你可别把关系定位错了。好了,赶快回去吧”
“我就是想说出来,憋在心里很长时间了”
“现在你说出来了,行了吧真有你的,快回家吧你”
“哦,那我回去了。”
我急忙退到步行楼道里,透过木门上的玻璃,我认出了这个男人,他正是那次把醉酒的嫂子送回家的那个人,他们还一起带小宝去过京郊度假村玩。我一直认为嫂子对他有那个意思呢,原来不是这样
我靠着楼道的扶梯,点燃一支烟,裹了一下大衣。我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似乎我在努力让自己什么也不要想。楼道里光线极暗,我却感觉这是一个好的环境。这里没有人来,没有喧嚣和浮躁,一个人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灵魂是自由的。尽管这里是一个被人们遗忘的小角落,但在这里的人居然是真实的,没有伪装。在阳光下的人们往往沐浴阳光的只是一个躯壳,而他们的心灵却在黑暗中独行。所以,在这里我很踏实,能认真地找寻真实的自己。
我一连吸了三支烟,然后大口做了几个深呼吸,走出楼道,又回到现实中。
我敲门来到嫂子家,电话本她已经给我找出来了,保姆陪小宝在楼上玩儿
“你,你一直想这么过下去吗”我鼓了很大勇气才说出这句话。
“要不然呢”嫂子问。
“再找个好男人吧你这样太孤独。”我轻轻地说,那声音好像只有我自己能听到。
“呵呵,好男人什么是好男人夏丰是好男人吗我在学校的时候,他是怎么追我的,你最清楚了。我想吃糖炒栗子,他都能深更半夜跑小半个北京城去给我买。可现在呢我不会再相信有什么好男人了”嫂子冷笑了一下说。
“你一个人带小宝很不容易的”
“现在挺好的呀,累是累了点,但没其它烦心事了,生活也变得很简单。”她真得满足现在的生活状态我看不出来。
“倒是你和高菲菲应该差不多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嫂子问。
“呵,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呢,事业无成,先想什么结婚啊”
“事业发达了,婚姻就幸福了吗”嫂子的意思很明显,她是在说我哥和她,“现在男人让女人没有一点安全感”她又补充了一句。
“我就不会我不是我哥”
“谁知道呢”
“我和他性格从小就不一样”
“那高菲菲应该会很幸福。”
“哦”
我从嫂子家出来,清冷的空气迎面扑来,我清醒了许多。刚才我都说了些什么呢我竖起大衣的领子,仰头看了看苍白的天空,似乎又要下雪了
加班到晚上9点钟,吃过外卖后,周嵩说“我们去喝酒吧,好长时间没有去后海酒吧街了”。
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也没有回绝。
夜晚的后海,一去白天的古典与矜持,到处充溢着时尚与躁动。水里的光影还与岸上的虹霓,是用灵魂碎片随心所欲拼凑起的浮华,在这个积满历史风尘的角落里尽情地妩媚时代的风骚。这大概是后海酒吧街的与众不同之处。
今天,最妙的是一轮皓月悬在深邃的天空,水中月与空中月相映成趣,这给后海增添几分诗意。
这是一个静吧,我和周嵩坐到一个能看到水的窗子前,周嵩点了几瓶啤酒。
“怎么今天哥哥你是不是心里又不痛快呀”我用戏谑地语气问周嵩。
“操好像成了周期性的了莫名其妙地感觉心里堵得慌。”
“哈哈,你是不是和嫂子的周期性重合了啊”我开着玩笑。
“你小子来点正经的行不行,这个氛围不适合开玩笑。”周嵩今天居然如此严肃正派。
“怎么不适合开玩笑呢”
“你听这音乐”
这时,我注意到酒吧里正轻轻回荡着一曲女人的歌。我仔细听听,好像很熟悉,但想不起是哪首。
“是首老歌吧”我说。
“嗯,一生爱你千百回,梅艳芳唱的。”周嵩淡淡地说。
“哦,怪不得这么哀婉回肠呢,原来是来自遥远天堂的歌声啊。”我还是有点诙谐地说,因为我实在有点不适应周嵩今天的状态。
“歌词写得很经典,你好好听听”
日夜为你着迷
时刻为你挂虑
思念是不留余地
已是曾经沧海
即使百般煎熬
终究觉得你最好
管不了外面风风雨雨
心中念的是你
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要你看清我的决心
相信我的柔情
明白我给你的爱
“呵呵,港台的流行歌曲,哪首不是这个风格的”
“这首不一样,这首老歌特别有味道,对,有意境”周嵩沉醉在歌曲中。
“切我看你今天有问题,肯定是想起哪个小妹妹了。从来没见你这么婉约过”
“哀婉一回也挺好,总豪放会太累。”周嵩和着音乐旋律轻轻点着头。
“我猜想你现在处于以下三种状态中的一种,第一,一不小心喜欢上别的妹妹了,俗话说的外遇;第二,和老情人旧情复燃了;第三,和老情人一直藕断丝连。哥,今天就咱兄弟俩在,你就实话招了吧。”
“你可真俗俗不可耐”周嵩显出一副知音难觅未有孤独的样子
“哎,你让我听这首歌,这首歌就是这么俗的,难道你是为了三个代表,还为了科学发展观”
“操,跟你就没共同语言”周嵩瞪了我一样,对我嗤之以鼻。
“那你对着外边的水里你的影子喝吧。”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周嵩身临期间一般地朗诵李白的月下独酌,我都没好意思打断他。
“你今天不会叫我来陪你发神经的吧这是你周嵩吗我现在可是被你弄得毛骨悚然的”
“呵呵,你陪我发回神经怎么了我以前不也陪你发神经吗”
“我跟你喝酒,都会借酒把心里话都掏出来了,说出来了心里就畅快。你可倒好,净弄这些悬的,又是作词又是赋诗的。有屁就放出来,再臭也比憋着好受不就是为某个女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知道你结婚了,想蠢蠢欲动吧,又会感觉对不住胖嫂,顶不住舆论压力,那你就别动歪心了,好好待着”我是让这小子给逼急了,噼哩啪啦地就说了这一大段。
这个时候,我的确又想起了高菲菲,难道周嵩他真的喜欢高菲菲吗,否则为什么对我这么难以启齿可能吗他们只见平时根本看不出这个意思啊
“你是我兄弟,我烦得时候你就得陪我为所欲为知道吗我说什么你都得听着,你还别问东问西的。谁让你是我兄弟呢我怎么不找别人呢”周嵩这有点不讲道理了。
“算我倒霉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出就行了。”我无可奈何。
“呵呵,这还差不多。”周嵩拿起酒瓶仰头喝酒,在他仰头的同时我居然发现两颗泪珠滴下来。
靠不会吧,怎么可能坐在我面前的是那个每天放荡不羁的周嵩吗他到底是怎么了如果他爱的果真是高菲菲,那他为什么要把高菲菲介绍给我又是那个卑俗的解释,他为了胖嫂的钱但我始终不承认,周嵩是这样的人。唉这个周嵩把我搞得都如此烦乱。
“兄弟,这几个月你在公司做得比我想象得还要好,我得敬你一杯”周嵩终于转换了一个话题。
“呵呵,那是有哥的悉心指导。”
“行了吧,你别这么矫情。咱哥俩得好好把公司做得更大干杯”
后半场,周嵩的调子就变了,和我说说笑笑,这才好嘛。
我正在东方君悦酒店和一个香港艺人谈合作演出,突然接到嫂子家保姆的电话。
“夏哥,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向你说”保姆似乎有些顾忌。
“你什么事你快说,我这正开会呢。”
“今天上午,我给陈姐收拾屋子时在化妆盒发现了一个小瓶子,里面好像是,好像是毒品。”
“啊什么”我一下子惊呆了,缓了一会儿才说“我一个半小时后过去看看。”
接下来和艺人谈事,我也是心不在焉神情恍惚,难道嫂子她真在吸毒吗太可怕了
那个艺人见我的表情,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她说,夏先生有急事就先去办吧。
我匆匆忙忙从酒店出来,开车直奔嫂子家。
到嫂子家后,保姆马上递给我一个小塑料瓶子。
我拧开瓶盖,里面是蓝色的小药片,我倒出一粒,发现上面印有一朵郁金香的图案。我再看看瓶子外边的标签,上面有“mdma”的英文字母。
“你怎么知道这是毒品”我对这个东西都很陌生,保姆怎么知道是毒品呢
“当时我感觉这药挺特殊的,就很好奇,所以,所以我就在网上查了查mdma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我迫不及待。
“好像是摇头丸。”
听了保姆的话,我的大脑翁的一下,立刻感觉晕晕的。
我跑到保姆的屋子里,在电脑上打开google,输入mdma,点开一个网页,天啊,没错,就是摇头丸而且还有这种毒品的照片,它叫“郁金香2”。
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傻掉了大脑中一片空白
保姆要去接小宝下幼儿园,我给了她100块钱,让她带小宝先去肯德基吃东西,晚点回来。
我坐在客厅里,一支烟接一支烟地抽,我要等嫂子回家
快六点的时候,门开了,嫂子进来。
“啊,你怎么来了”
我什么也没说,站起身直愣愣地盯着她。
我坐在客厅里,一支烟接一支烟地抽,我要等嫂子回家
快六点的时候,门开了,嫂子进来。
“啊,你怎么来了”
我什么也没说,站起身直愣愣地盯着她。
“你怎么了夏宇”
“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陈亚淑,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我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
“呵,看来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嫂子很轻蔑地说。
“陈娅淑,你疯了吗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沾这东西呢你怎么可以吸毒啊”我愤怒地吼叫着。
“吸毒怎么了吸毒能让人忘掉一切烦恼和痛苦”
“你自杀一次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往死里糟践自己啊为什么啊”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咆哮。
“可我的心每天都在疼,你知道吗夏宇你知道吗我需要麻醉,需要发泄,需要”嫂子说着手捂着脸哭起来。
“师姐,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我喃喃地说着,泪禁不住往外流。
“我什么样,现在有谁会管爱我的那个人早死了”她边哭边说。
“他没死,他就在陈娅淑,你不是你自己的,你是小宝的,还是你要负起责任,你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夏宇,我心里好苦,我每天都在等,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呜呜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我每天要演戏,要在别人面前高兴起来我累呜呜”
在她心中压抑心着多少忧伤和郁闷啊我还以为她逐渐习惯了没有我哥的生活。原来,她一直还沉浸在他的影子里,没有走出来。但我绝不能让她如此沉沦下去,否则整个人就废了
“戒毒吧去戒毒所。”我说。
“不用了”
“怎么不用你想死吗,你想让小宝失去妈妈吗”
“那药片是上次和一个朋友去迪厅,她买的,她给我后,我一直就没吃我想吃,想用这种方式麻醉自己,下了很多次决心,但没敢,因为我还有小宝,还有小宝”她抽泣着说。
“哦”我长长出了口气,“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对不起,对不起”
“你要好好的,你得学会忘记,一切会好起来的。”
“忘掉他真的好难,我和她在一起7年,7年”她用手擦试着眼泪。
“缘分不在了,你就得有勇气放弃。”我说着从茶几上抻出两张纸巾递给她。
“其实,我一直在努力的,但有时候因为一件不经意的小事就会让我前功尽弃。我明白,一切都不会再回来了”
她伤感得像是从柳永宋词里走出的女子,每个字的语音都能穿透千年时空的墙,浸透忧伤,撞击着我的心。我努力从她身上找寻大学时快乐活泼的影子,但似乎已经销声匿迹,一场婚姻真得能把人改变成这样吗
“那,那你尝试着把爱转给别人吧,你不能总是一个人这样过下去”这似乎是我第二次对她说这样的话了。
“呵,给别人除非我死了,过奈何桥时,喝碗孟婆汤,前生今世的情缘都忘掉。”她说得这样悲情绝望。
“何必呢不要把心扉关死,打开它,不仅有阳光进来,还会有新鲜的空气,还会有你意想不到的东西”
“也许吧,但我怕了。”
我能理解她。
如果早知道这场婚姻是一种宿罪,她不会让那段感情开始,宁愿不去享受爱情给与的那些甜蜜与心悸,宁愿自己孤独无依。看惯了周围人婚姻的破碎,有时我也在想,爱情是不是只是一个符号,没有深度没有内涵,只有华丽的外表,时间一长,就会退色成一片苍白。或者,婚姻也是用来消费的一次性快餐,狼吞虎咽后,甚至没细有细品出它的味道,就只剩下垃圾。但嫂子不是这样的人,她把爱情当成了艺术品,不是生产线上下来的,而是倾注心血后精雕细琢出来的经典。它不可复制只能珍藏欣赏,有无穷价值。
但我宁愿她把她与哥的这段感情与婚姻化成一个苍白的符号,彻底地丢进风里。
离开嫂子家之前,我把那瓶蓝色的药片统统倒进洗手间的下水道。我知道这些东西只能麻痹肉体和精神,却麻痹不了灵魂。为什么要麻痹灵魂呢心宽再宽一点,给灵魂更多自由飞翔的空间
但嫂子的灵魂似乎还被那场婚姻束缚着,我不希望这种束缚把她以后的美好也葬送。我更加担心她,总这样下去怎么行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每天在演戏,人前有多潇洒,转身后的悲伤就会有多深。今天,她有机会淋漓尽致地发泄一回心中积聚的忧闷,多少会卸掉一些心灵的负累,多一份轻松就会多一点追逐明天的勇气,这样活着才有味道。
这件事让我对她的牵挂又会多一些。
阿飞要约我吃饭,说你个小牲畜自从这个公司跑了以后,当了经理就把同甘共苦的哥们忘了,连个电话都没有,你丫真是个白眼狼。我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一是我实在太忙,二我也不想再以任何方式想起那家公司。不过,我和阿飞彭博柳眉这几个同事混得不错,不小心忽略了他们,的确有点不应该。我说,那我请你们吃“金钱豹”吧,把彭博柳眉也一块叫上。
下班后,我直奔世贸天街的金钱豹。
我进了餐厅,发现阿飞已经一个人坐在那里了。
“操,你小子不出手是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大手笔看来,这几个月没少挣money。真好啊,我也可以借机腐败一把。”阿飞见面就埋汰我。
“你丫行了吧,不就两百多一位嘛,你是吃不起怎么着”
“我就是感动,还能吃上我家夏宇请的金钱豹眼泪快汪汪的。”
“别丫贫了,哎,彭博和柳眉呢”
“哦,彭博已经不干了,柳眉,我也没叫她我今天单独和你在一起,也不行啊。”阿飞似乎是有心事。
“啊彭博不是干得好好的吗怎么不干了呢都是部门经理了。是不是另谋高就了”我有些不理解。彭博只比我大三岁,本科毕业就在那家公司工作,能力和人品堪称一流,做到这个位置完是全靠自己拼打出来的,很不容易。
“不是经济危机吗”阿飞说。
“哦,那你的意思是他被裁的”
“嗯。”
我和阿飞把吃的东西挑好后端回来,阿飞还要了两杯红酒。
“这么说你还在公司呆得挺安稳的不错,这年月公司都在裁人”
“我们那个部门被整体裁撤了”
“啊是吗那你现在”
“我调到其它部门了。”阿飞的脸色有些异样。
“哦,那不是很好嘛。来,干一个。”
我和阿飞喝了一口红酒,阿飞随即吃了口生蚝,他嚼了嚼吐到餐巾纸上。
“怎么了味道不对”我问。
“不是,突然没胃口。”
“不是吧,还没吃就没胃口了”
“夏宇,我,我知道你为什么离开公司。”阿飞的话让我一愣。
“什么呵呵,不爱干了就走呗要不现在可能也被裁了,岂不是更惨”我努力让自己镇静。
“以前,我没想过你为什么辞职,也没必要想这个。但,我现在知道了”阿飞说得让我有点发毛了。
“呵,你知道什么呀”
“这个。”阿飞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光盘递给我。
“这是什么不是光盘吗”我搞不懂阿飞在搞什么名堂。
“里面的东西是我从王翊娴王总的笔记本里弄出来的。”
“啊商业机密吗你,阿飞”
“你怎么还这么幼稚我盗商业机密给你干嘛”
“那是什么呀”我完全晕了。
“一段男女的缠绵镜头。”
“什么是”我心里在翻江倒海。
我进了餐厅,发现阿飞已经一个人坐在那里了。
“操,你小子不出手是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大手笔看来,这几个月没少挣money。真好啊,我也可以借机腐败一把。”阿飞见面就埋汰我。
“你丫行了吧,不就两百多一位嘛,你是吃不起怎么着”
“我就是感动,还能吃上我家夏宇请的金钱豹眼泪快汪汪的。”
“别丫贫了,哎,彭博和柳眉呢”
“哦,彭博已经不干了,柳眉,我也没叫她我今天单独和你在一起,也不行啊。”阿飞似乎是有心事。
“啊彭博不是干得好好的吗怎么不干了呢都是部门经理了。是不是另谋高就了”我有些不理解。彭博只比我大三岁,本科毕业就在那家公司工作,能力和人品堪称一流,做到这个位置完是全靠自己拼打出来的,很不容易。
“不是经济危机吗”阿飞说。
“哦,那你的意思是他被裁的”
“嗯。”
我和阿飞把吃的东西挑好后端回来,阿飞还要了两杯红酒。
“这么说你还在公司呆得挺安稳的不错,这年月公司都在裁人”
“我们那个部门被整体裁撤了”
“啊是吗那你现在”
“我调到其它部门了。”阿飞的脸色有些异样。
“哦,那不是很好嘛。来,干一个。”
我和阿飞喝了一口红酒,阿飞随即吃了口生蚝,他嚼了嚼吐到餐巾纸上。
“怎么了味道不对”我问。
“不是,突然没胃口。”
“不是吧,还没吃就没胃口了”
“夏宇,我,我知道你为什么离开公司。”阿飞的话让我一愣。
“什么呵呵,不爱干了就走呗要不现在可能也被裁了,岂不是更惨”我努力让自己镇静。
“以前,我没想过你为什么辞职,也没必要想这个。但,我现在知道了”阿飞说得让我有点发毛了。
“呵,你知道什么呀”
“这个。”阿飞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光盘递给我。
“这是什么不是光盘吗”我搞不懂阿飞在搞什么名堂。
“里面的东西是我从王翊娴王总的笔记本里弄出来的。”
“啊商业机密吗你,阿飞”
“你怎么还这么幼稚我盗商业机密给你干嘛”
“那是什么呀”我完全晕了。
“一段男女的缠绵镜头。”
“什么是”我心里在翻江倒海。
“没错,是你跟王翊娴的”阿飞说得很坚定。
“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啊”我像听悬念小说一样,而我竟是里面的主角。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你们去大连那次。”
“哦。”我有点傻了。
“那个女人用摄像机偷偷拍下来了你这个笨蛋”
“她拍这个干什么啊她变态啊她”我从傻的状态开始变得愤怒。
“对她是变态她喜欢自己欣赏这个”阿飞猛地喝了一口酒。
“但你怎么有机会”
“我怎么有机会得到这段视频呵呵,我跟你一样,被她偷拍了,而且,而且比你的更深入,从头到尾,好几次”
“啊阿飞你”
“对你明白我为什么没有被裁了吧我现在是她的情人呵呵”阿飞有点疯颠一样地笑着。
“阿飞你可是有老婆有孩子的呀”
“呵呵,就是因为我结婚了,才这样的。你知道吗我老婆已经两年没工作了,她身体不好,工作不了。孩子上幼儿园,一个月1800房子每个月还贷要4000多夏宇,我要是没了这份工作,我就是卖血也支撑不下去呀”阿飞说到苦处,抽泣起来。
“那你跟哥们儿们张口啊”
“小事儿一次性的别人能帮,这养家过日子谁能帮得了夏宇,我太累了但我必须得过下去啊,我女儿才3岁呀。”
“我理解你阿飞,真的。但这视频会不会”
“你放心吧夏宇,你的和我的,我都删除了。她应该没有备份。那个女人不会拿这个来要挟我们,以她的身份,她不是干这种事的人。她就是压抑久了有点性变态,喜欢看男人和她亲热的镜头。”
“谢谢你阿飞我干了”我一口气把杯中的酒喝了。
“不过,你怎么知道她偷拍了呢”我接着问。
“前几天在宾馆里,我洗澡,她玩电脑,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没发现,我大老远的就发现了,她正在看。她认为我什么都没看到。”
“哦,阿飞,你是我好兄弟”我不知道怎么感激他,只有这句话。
“夏宇,其实,我也是有一种赎罪的感觉。”
“赎什么罪”我不明白。
“本来我现在这个职位应该是彭博的,走得应该是我我对不起他对不起兄弟”我能听出来,阿飞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愧疚和无奈。
“别说了阿飞你有你的难处。但你一定要把握好自己啊,不要把家庭给糟蹋了。”
“我知道,我会注意。夏宇,你真的也和她”
“没有。那天,她在我喝得咖啡里放了药,我失去了理智,但老天帮忙,我们正kiss的时候,她的电话就响了,把我意识震醒了不少,我跑浴室用冷水冲,就好了所以,后来就辞职了,我不想再看到那个女人”
“我佩服你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阿飞的神情极为低落。
“好了,不提这些事儿了咱哥俩儿今天好好喝酒。”我提议。
这晚,我和阿飞喝了很多酒。酒真是个好东西,它的确能让人忘掉烦恼,即使暂时也好,那一刻做回真心的自己就会很满足酒醒后,一切还会按照之前的轨道继续,有几个人能够改变得了
我给阿飞打了辆车,送醉醺醺的他回家。
我喝得比阿飞一点都不少,开车根本不可能了,除非不想要命了。我想给周嵩打电话,想让他过来,开我的车把我送回去。
刚掏出手机还没打呢,高菲菲的电话先进来了。
“我今天下班,去商场卖了一件大衣,很漂亮”
“哦”我打了一个酒嗝。
“你刚吃完啊”
“嗯。”
“你喝多了吧你现在在那儿呢”高菲菲在电话那头好像闻出了我的酒味一样。
“我,我,我在,我在哪啊”我的意识都开始不清楚了。
“你喝了多少啊你在哪千万别开车啊”高菲菲有点急。
“我,我好像在世贸天街。”
“你在那等着,我马上打车去接你你哪也别去,别动”
我坐在商场门口的台阶上,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道什么时候,高菲菲就到了。
她扶着我来到我车那儿,把我塞进车里,给我系好安全带。
“你跟谁喝酒了,喝这么多”高菲菲开上车问我。
“阿飞。”我囫囵地说。
“阿飞呢”
“回,回家了。”
“你千万别睡着了,睡着了,我可弄不动你”
高菲菲为了不让我睡着,一路和我聊天,聊的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
可我意识到,车没有开到我家,而是来到了高菲菲家。
我刚下车,冷风一吹,一股酸味向上返,我一口就吐了。
高菲菲把我搀上楼,让我漱漱口,给我擦了擦脸,把外衣给我脱了,我倒在她床上就死死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我看到高菲菲穿着睡衣在电脑旁的椅子上愣愣地坐着,眼圈红红的。
我还看到,那张光盘在电脑旁放着
我的天,大事不好
“菲菲”我怯怯地叫了一句。
“呵呵”高菲菲笑了一下,笑得让我脊梁骨儿发凉。
“你醒了”高菲菲看似很平静,但我想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征兆
“哦。”我用手揉着眼睛,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她。
“睡得很踏实吧”这话问得我更是心惊胆寒
“哦,还行吧,昨晚喝多了吧”我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耳朵,更不敢正视她。
如果这时地板上有个洞,我肯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没做噩梦吗”高菲菲说话的腔调都变了。
“什么噩梦啊呵呵。”我想我的笑比哭更难看。
“做出这些事,你还能睡踏实吗”高菲菲的声音猛然提高,她噌地站起来,怒视着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说解释”我像做错事的孩子,央求道。
“你还解释都有光盘记录了,你还解释什么啊”高菲菲怒吼着。
“不就那一段吗实事也就那一段”我努力辩解,因为我的心是清白的,身体也算是清白的吧。
“就一段,呵,呵,呵,你怎么说得出口你看看你的表情,看看你们那陶醉的样子,就一段你把我当傻子了吧”高菲菲拿着那张光盘使劲地晃动着。
“真的就这一段。是去大连那次,她给我下了药,但后来药劲儿醒了,我没根本没发生那种关系”
“夏宇你骗我到什么时候你们都赤裸裸的在床上缠绵了,你还在这儿说什么天书你太另我恶心了,你们让我恶心,你知道吗”高菲菲边说边哭,完全歇斯底里了。
“你信不信也是这样,我和那个女人没发生关系。这件事我是没告诉你,但我怎么告诉你呀我也是要面子的难道我跟我女朋友说,我被女老板引诱差点失身,然后辞职了吗”我也有点激动了,因为我也是受害者,我心里更不好受。
“这光盘怎么回事是不是她还想找你”
“不是昨晚阿飞给我的。”
“编,你就编吧你不愧做过电视编导你能不能编得有点逻辑性阿飞给你的天大的笑话阿飞是她的一个员工,他能得到这种东西吗”高菲菲对我的解释嗤之以鼻。
“阿飞他”
我想说把实事全部说出,但我还是突然打住了,作为朋友,阿飞已经对我非常够意思了,我不能把他做老板情人的事往外散布。这样我对不起朋友他也是一个男人,也需要尊严
“你说啊,你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吗你能把阿飞叫来当场对质吗”高菲菲用衣袖擦着鼻涕还是愤怒地说。
“我都说了,我和那女人没发生关系,你再怎么问也是这个结果,因为实事我已经说了,是她下了药,但后来一个电话铃把我震清醒了一些,就没再进行下去,就是去大连出差那次。我也很恶心这件事,所以才辞职的,如果真是你认为的那样,我辞职干嘛,给她做情人不就行了吗”我实事求是地说,没有编造一点东西,但我不能把阿飞再扯进来。
“这个下贱的女人我要找她去我要找她算帐,我要当面问问她为什么这么下贱”高菲菲说着,穿着睡衣就往外走。
我跑上去,抱住她。
“菲菲,我知道你愤怒,你难受我知道。但你别闹好吗别牵扯人太多。我不是好好的在你这吗我是你的”
我不拦着,以高菲菲的性格,她真会去找那个女人。如果这样的话,会闹得不可收拾。如果不是现在牵扯到阿飞,不用高菲菲去找,我自己就得去找她算帐,这东西如果流传到网上去,我明白结果会多严重。但话说回来,如果不是阿飞这样仗义,我也根本不会知道那个变态的女人会偷拍录像,除非有一天这段视频已经在网上弄得满城风雨。这个时候,我不能给阿飞添乱,因为那样是置他于死地。而且,我基本上相信阿飞的话,那个女人是为了自己欣赏,满足一种变态的性欲,她不会是敲诈,因此不太可能还有备份。既然阿飞已经把它彻底删除了,现在再去追究,对他,对我都没多少好处。
但高菲菲不会知道这些,她激烈的反应完全可以理解。如果有一天我看到我的女人和她男老板这样的镜头,我肯定会拿刀找他去玩命,士可杀不可辱但今天这事,又没这么简单,我又没办法向高菲菲完全解释清楚。
“呵,呵,你胆怯了吧你心里有鬼夏宇,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高菲菲挣脱了我的双臂,双眼冒火地盯着我,恨不能活活把我烧成灰。
“我怎么解释你才信啊”我真是又一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得绝望感。
“这盘是不是那个女人给你的是不是再要挟你想再跟你上床所以你才找阿飞喝酒,排解郁闷的”
不得不承认高菲菲的想象力超级丰富,但这种解释的确合情合理。但,这个世界往往就是这么疯狂,现实比人的想象更加复杂离奇。我是百口莫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除非把阿飞叫来,但我不可能这么做,做人要厚道,不能太自私。况且,这张盘是我不小心让高菲菲发现的。
“你怎么还不相信我没有和她做爱呢求你,相信我一次,就这一次这盘的事,你要相信我,也别再追究了。”
“我相信你什么呀夏宇,我算看出来了,你还没结婚,就学你哥了”
“这事你提我哥干嘛,提他干嘛,我不是他,我告诉你高菲菲”我有点怒了。
“好,我不追究了你可以走了,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一分钟之内从我面前消失”高菲菲咬着牙抖了抖凌乱的头发冷酷地对我说。
我只能走了,再多的解释会更糟糕。
我穿好外衣,拿上自己的包,刚来到客厅门口,就听高菲菲在身后对我叫道“这个你拿回家好好珍藏吧”,话音未落她把那张光盘狠狠扔过来。
我捡起光盘,开门出来,愤怒地把它掰碎,丢到了楼下的垃圾箱里。
外面,寒风刺骨,惨白的日光像冰箭一样射过来,从骨髓到肌肤都很痛。
高菲菲的激烈反应是可以理解的,一连三天我们没有联系。好几次我有一种冲动,想把阿飞的事告诉高菲菲,让她相信我是清白的,但我不了这个决心。
我在办公室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周嵩进来了。
“哎,夏宇,你又怎么招惹高菲菲了刚才她给我打电话,聊着天儿,突然就哭了。”周嵩劈头盖脸地问。
“她没跟你说为什么”
“没有,问她也没说,就挂电话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事儿的。”
“那她哭什么呀那丫头很少哭哭啼啼的,肯定你丫又欺负人家了。”
“你不也欺负嫂子吗”我心情不好,不想听这家伙的唠叨。
“我们能和你俩一样吗我们结婚了,两口子过日子有点儿磕磕碰碰很正常,你们可是在热恋期呢”
“行了吧你,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灯”我的话有点冲。
“嘿,你丫有本事了啊敢跟你哥这么说话了你信我拿巴掌削你不”周嵩做了一个要打我的手式。
“行了,你就别添乱了。让我清静清静吧,我都快疯了”我极为不耐烦地说。
“你怎么了又出什么事儿了”周嵩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问。
“难以启齿,倒血霉了”想起那件事我就犯晕。
“跟哥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周嵩一屁股坐到我的办公桌上。
“唉,帮什么呢谁也帮不了”
“说吧,天塌下来有你哥我顶着”
周嵩是真诚的,我不想憋在心里,也只有对他能说这种事。所以,我把心一横,豁出我这玉树临风的清白帅哥之身了,可怜我在好友心中一贯的清高致雅的形象就这么被无辜的糟践了
“哈哈,这是真的吗我弟命遇桃花劫,好可怜的帅哥噢我说你这几个月来身子这么虚呢,原来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此时,周嵩居然还能开得出玩笑
“操你丫找死吧,我现在还是清白之身好不好”我上去掐住周嵩的脖子,这厮简直气死我了。
“”行了,行了,要出人命了逗你开心下嘛咳咳”差点没憋死周嵩。
“操,这个王总也真他妈不是东西不过呢,在男人与女人的战争上,你也犯了一个兵家大忌”周嵩煞有介事地说。
“什么大忌”我一脸的认真。
“子弹都上了枪膛,你丫怎么能偃旗息鼓呢mygod给正向前猛冲的蝌蚪一个猛回头”
“妈的,今天你是真不想活了是吗”我气急败坏地拿起墙角的一个网球拍狠狠地朝周嵩的背打去。
“操,你丫真狠行了,行了,外边还有一办公室人呢”周嵩连连告饶。
“那盘呢”周嵩平静下来问我。
“早销毁了”
“没错,焚尸灭迹不过,我挺想看看的,看看我家帅哥是怎么和”
“你再往下说试试,还没完没了了你”
“对,对,说正事儿我相信你说得都是真的,咱俩这么多年,我没见你说过一次慌,不过阿飞怎么能得到这种绝密资料呢我也很奇怪啊。这有点不靠谱”周嵩同样提出了这种疑问。
“光盘的确是阿飞给我的,但要问他怎么得到的,我不能说,出卖朋友的事我不干你也知道。我发誓我和那个女人从那儿以后没有任何来往,你们爱信不信吧。”我解释得自己都累了。
“哥绝对信你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高菲菲那儿我去说,你放心。”
周嵩开玩笑归开玩笑,但他真正办起事来,我是一百个放心的,我相信他能说通高菲菲。
“不过,哥,今天我们都说到这了,有件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你”
“哦什么事儿你说”
“上次你喝醉酒被嫂子赶出来住我家,其实,其实那天晚上我正好去工体附近和朋友吃饭,过酒吧的时候看到你了,你和一个女人搂搂抱抱的”
“啊呵呵,你肯定看错人了,那天我是在中关村和朋友吃饭的。你小子别以为自己掉进河,就把你哥也拉下水,这可不是你的性格,我也不跟你凑这个热闹你放心好了,高菲菲我替你去摆平。”他说话的时候明显脸色不对,透露着一丝慌张。
他撂下这句话就赶紧出去了。他够狠,把风流韵事否认得一干二净,再来个打死也不承认,周嵩现在本事也见长啊,我服了。
我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周嵩的心里也装着不少事儿,只是他不想对我说。他不说有他不说的理由,他否认有他否认的原因,我不必细究。因为我绝对相信周嵩,如果我连周嵩也不相信了,那这个世界上我还有可信赖的朋友吗的确,尔虞我诈充斥于社会的每个角落,但我相信会有一方净土,那是心灵休憩的地方。如果这方净土也被自己的胡乱猜疑破坏了,那心会有多累
我一直在公司工作到很晚,不想回家。
回到家,会感觉很空,很累,倒是工作的时候很有精神。
从写字楼出来的时候,我突然有一个想法,自己步行在城市里走走。
很久没有一个人在北京的街道上转了。以前有,上大学的时候,我一个人背着包,带着相机,到处跑。
有时候,我会信步在后海的胡同里,欣赏那些斑驳的老房子,看四合院门口安详端坐的老人,深深地嗅闻最真切的生活味道;
有时候,我会漫步在皇城根,抚摸那伤痕累累但依旧威严堂皇的墙,听树下戏迷们拉着京胡有板有眼地唱,在夕阳的余晖里触感历史的心跳;
有时候,我还会怀着一种顶礼膜拜的心踱步在清华园,看半亩水塘的碧叶和红莲,听浓荫里的肥蝉鸣叫,找寻大师的足迹,感悟峥嵘的人生;
想到这些,我就有了一种心情,身上轻松了一些,脚步也自由了一些。
今晚,并不是太冷。幸好,我还穿着羽绒服,戴着羊绒帽子。
我把双手插进白色羽绒服的口袋里,暖暖的,斜挎着那个从陶宝店里好不容易掏换来的时尚包,耳朵里听着mp3播放的音乐,一刹那间我仿佛找到了大学时代的自己。这种感觉很妙
在这个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我们是不是都这样容易迷失自己像找寻不到方向的蜗牛,背负着沉重的壳,在被生活挤压出的惯性的驱使下,被迫向前爬。这是不是真正的自己找回一点童真,学会一点遗忘,放下一些重量,取消一些目标,我们可以更轻松快乐的活着。
我走着,想着,心里逐渐安静了,听不到这个城市的喧嚣,只有音乐在我的心海里缓缓地流淌
北京冬天的夜,也可以很美。
站在三环的一座天桥上,一眼望去,七彩斑斓的光里,所有的建筑都升腾着一种希望,在高低错落之中有着音乐一般和谐的旋律。
车的流里,有多少颗正在被爱召唤回家的心,我在想象,他们回家进门的那一刻,他她的爱人和孩子笑脸相迎,而热腾腾的饭菜已经上好了桌
想到这些,我身上也暖暖的。
“小伙子,吃点什么呀”也许想到饭,我也饿了,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一家小吃店。
老板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大爷。
“哦,水饺吧,三鲜的。”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是一家很小的店,只有四张桌子,但收拾的很干净。屋子里暖暖的,开着电视,电视是很老的那种款式,有一点古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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