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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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不良老公
作者:阿蛮
男主角:屈展腾
女主角:江若耶
内容简介:
她正想开开心心的踏上红地毯,与心上人携手到白首,
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硬是狠心破坏了她的姻缘,
还摆出一副不是他爱多管她的闲事,
而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非跟她胡搞瞎缠,
否则,他就无法完成背后靠山的指令。
开什么玩笑她哪肯随随便便任他搞破坏
于是,她很努力的替自己争权益,却没想到
她千算万算,却还是不小心中了她老爸的奸计──
乖乖的放弃原本要嫁的未婚夫,
笨笨的冲到她向来看不顺眼的他的身边,
傻傻的打算跟他一起牵手过一生
只是,如果她真的依照她老爸给的剧本走,
那他俩结的这场婚会不会跟玩办家家酒一样,是不具效力的啊
正文
第一章
霜风高起的秋夜里,有人急如星火地敲着门。
“咚咚咚咚咚咚”那彷如催魂索命的紧凑敲门节奏让屋主不禁感到心绪不宁。
江若耶将灯捻亮,顶着一头如稻草般的凌乱头发走近大门,迟疑地用德语问:“找谁”
对方没应声,但落在门上的拳头敲得更加紧迫;她于是改用法语再问一次,“这么晚了,到底找谁”
访客这才闷闷的报出一句,“找江若耶”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头昏昏的就要开门,继而一想,不对啊一个知晓她闺名的不速之客并不足够上夜半让她开门的条件。
可是访客将门敲得很凶,那力道之大,绝对会扰到邻居,且她若置之不理,今晚恐怕别想安稳睡到天亮了。
江若耶找来一支网球拍子,当防身棒似的紧抓在手中,摆妥擒贼架式,大声对着门外呛声,“你又是谁”
门外的不速之客嗓门一拉,大剌剌地报上自己的大名,“屈展腾”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住了,“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叫屈展腾你爸的徒弟”
屈展腾这人还活着
她嘎一声,头探到门缝间,朝外直嚷着,“你不是在美国吗怎么突然跑到洛桑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什么时候住过美国了你可不可以快点开门让我进去,因为”他语气一转,猛地打了个如雷般的喷嚏,“天才知道这里有多冷”
突然地,江若耶也不知为何,但她就是忍不住将自己幻想成小红帽;而屈展腾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野狼。
只不过她这个版本的小红帽跟原著不太一样,正牌的小红帽躲大野狼都来不及,可她这个冒牌货却是一心想跟门外那个大野狼搞暧昧耶
十五年前,江若耶在大饭店里任职大厨的父亲发神经,破例收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徒弟。
当时年方十岁的她傻不愣登地以为,一个男孩拜她爹为师父,那她就该非他莫属了,所以,即使那男孩骨瘦如柴,个性暴戾如恐龙,却依然被她误认为那是性格男儿的本色。
追根究柢,得怪她自己年幼无知,三番两头写匿名情书给老爸那个呆徒弟。
情书里装着的不是一小片在公园里捡到的花瓣,就是一张洒着泪滴的爱情电影票根。
若耶讨好他的小动作层出不穷,却都是无伤大雅的;直到过了两年,在她十二岁生日的那天,竟然突发奇想地钻进那男孩的宿舍床上,恭迎他的大驾光临。
她并不是真的肖想被他一口吞掉,而是期盼能跟他索个定情之吻。届时,就算他小气不肯给,应该也不至于会弄出人命。
可是,此计一出,却吓坏了她老爸的笨徒弟,他当下弃房间往门外狂奔,还拚命找着他的师父──她的老爸。
所有的人当时都以为是他的宿舍失火了,却没想到,对他而言,失火事小失节事大,他拚死也要捍卫自己的清白声誉
她父亲江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逼问她。“说是不是你先到展腾宿舍的”
若耶含泪点了头。
“你早计划好要躲进人家的被窝里”
她又含泪点了头。
做父亲的只能仰天长叹一声,痛心疾首地问:“你这样做究竟为了什么”
若耶抽搐地答:“我只是希望展腾哥哥注意到我嘛”
“你把他给害惨了,他现在连宿舍都不敢住了。”
若耶眼角挂着两行泪,不知所措地问:“他搬去哪里了”
“人家迁出宿舍就是为了躲你,现在哪会透露他的半点下落”
“可是起码让我再见他一次,我要跟他说”
“不准”江遥大喝一声,大掌拍在不袗调理枱上,趁便捣碎了数十粒蒜头与红葱头。
一时间,偌大的厨房里蒜味四溢葱气扑鼻,江遥心酸地开始碎碎念。“只怪你妈走得早,我又在厨房里忙东忙西的;我真后悔没娶个后妈来管教你,现在出了这种事,真是把我的脸都丢光了”
“我丢光你的脸,总比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掏光你的钱来得好吧”若耶很讨厌她爸爸用另一个女人来威胁她。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到了这种节骨眼儿,你还敢回嘴唉瞧你这副没规矩的模样,日后要让人家明媒正娶也难了,我看不如这样吧你拿我的棺材本出国去念书,学得一技之长后,将来好养活你自己。”
做父亲的江遥当时只是想吓唬女儿一下,岂料,平时跟他打马虎眼惯了的女儿竟然认真起来。
“我不要出国”若耶的反弹声浪很大,还把屈展腾那小子给扯了出来。“你若送我出国,我会殉情给展腾看的”
江遥一心期盼能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小耶,殉情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啊你还小,不知道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完美精神谈何容易;你可以跟老爸谈你想殉情的事,但在你真的实行前请先照照镜子,再想想看你这样值得吗”说完,还真递给她一面银盘当作镜子照。
若耶瞄了银盘一眼,只见镜面上出现的是个满脸青春痘的十二岁女孩。
她怔忡的瞅望着镜中人,不断的反问着自己,她真要以这么不美的形象去殉情吗可万一将来她变美不是说女大十八变吗万一她日后变成个美人胚子,那么那个有眼无珠的展腾不就没机会看到他曾错失了一个美少女吗
江遥看到女儿对镜犹豫的模样,马上喂了一个“美梦成真”的饵给女儿尝。“你爸长得不难看,你妈生前又是个美人胚,你长大以后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但做女儿的偏要拆穿父亲的把戏,“你不是说过,我是你从巷口垃圾堆里捡来的。”
“那是你不乖时说的玩笑话。”
“我从来就不觉得这话好笑”若耶抽搐道:“你就是这样口不择言吝惜跟我说好话我才会这么渴求别人的认同与关爱。”
江遥也后悔起自己说话的冲动,急忙开口想要安抚她。“乖女儿啊”
偏偏做女儿的正值气头上,完全不让父亲多做解释。“爸要送我出国是不是好那就给你送。我要读最贵的学校,花光你的每一分钱,最重要的是,我要你后悔曾经说大话”
于是,跟父亲杠上的江若耶,就这样做起了小留学生。
她从美国荡到英国,再从英国荡到法国及奥地利,最后在瑞士的洛桑念饭店与餐饮管理。
她完成学业后,在此地一家饭店当特助,工作了三年,成绩不错到连饭店的经理都想把到她,但那人已婚,当然被她列为拒绝往来户。
在感情方面,若耶虽然没有多彩多姿的丰功伟业可炫耀,却不能算是乏善可陈。
她的初恋情人是个韩裔美国学生,那男人什么都好,就是醋劲浓得让她无福消受,她在隐忍不了之下,只好跟他说再见,心中也埋下了拒当小女人的因子。
之后也谈了几次不成熟的恋爱,其中最令她饮恨的是一名就读海洋生物的研究生,她是真心与他相爱,却没想到在某次做研究下海观察鲨鱼时发生意外,结束了这段还没有开始的恋情。
在外飘泊多年,若耶每年都会在她老爸生日时回台湾跟他相聚一次,看在他是寿星的份上,他再怎么发癫,她都会百分百礼让;至于剩下的三百六十四天,则是照旧与他赌气过日子。
而做父亲的江遥则是每次见面,总会提一下徒弟的近况。
“展腾真行,出国没几年,就在五星饭店里当二厨。我看要不了多久,就能坐上大厨的宝座。唉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嗯好嗯不错嘛”若耶嘴上总是勉为其难地敷衍几句,因为在分离这么多年后,她早就连屈展腾长得是圆是扁都忘得一乾二净了。
她曾问过自己,如果有一天,她与屈展腾不小心擦肩而过,她能认出他吗
答案千篇一律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想那么多做什么
如今,谜底揭晓的机会来了,她刚好可以在今晚确认一下。
若耶稳住情绪,拉开门,与站在石阶上的不速之客大眼瞪小眼。
分开这么久,她还真没想过自己跟他重相逢时,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应对呢
她看着屈展腾一副风尘仆仆的疲累样,他的右肩上扛着一辆挂满包包的自行车,左边腋下则是夹着半截法国面包。
压在乌黑呢帽下的是,略带着血丝的双眼,这令她不禁联想到一头精疲力竭的熊
“你真是屈展腾”她狐疑不已。
“没错。”他也将她从头打量到脚。“你就是江师父的宝贝千金”
他的口气超级不耐烦又恶劣,她自然没好气地打直腰杆回道:“宝贝没有,败家倒有可能。”
他的瞳孔陡然一亮,饶富兴味的目光在她凝脂般的衣领开口处穿梭着,完全不掩饰自己表现得就像是个好色之徒。
她顺着他的视线瞧,赫然发现自己的春光外泄了,但大家都是成年人,她没必要装害羞,于是她挺起傲人的胸部,反问眼前一副无赖汉模样的故人,“觉得好看吗”
他像是拣到便宜似的奉承道:“岂止好看,简直棒呆了。”
不是他爱比较,在国外待了这么久,看过不少身材火辣的外国妞,却没有一个如她的尺寸这般的恰到好处。
若耶板起晚娘面孔,反讥他一句,“那你要不要也去装一对义乳,这样随时想自摸时岂不是更方便”
他这才收敛起放肆的目光,“我只是纯欣赏,请你别反应过度好吗拜托外面真的很冷,我们可不可以进屋再谈”
他刻意将头偏到一旁,暗示她这是整理仪容的好时机。
若耶睁着铜铃般的大眼监视着他,从容不迫地拉好衣襟后,这才往屋里倒退三步。
他跨过门坎,关上身后的门,瞟到她手中的网球拍,马上表态道:“我从巴黎赶来这里,可不是来讨打的。”
若耶嘟囔,“不是来讨打的,难不成是来讨赏的”
他没答腔,径自把自行车往墙上一靠,弯身开始清除着车轮上的污泥,然后头也不回地问她一句,“好心的小姐,可不可以帮我弄点驱寒的热饮”
“我有咖啡红茶绿茶,你想要哪一种”她顿了一下,等着他的回应。
他没答腔,注意力仍是集中在那辆自行车上。
若耶于是继续道:“玫瑰菊花薄荷草茶牛奶巧克力也不错,可迅速补充血糖,对长途跋涉的人有安定情绪的功效。”
她落落长地说了一串,却是依然得不到他的共鸣,最后,她的一片好意已变成敌意了,她火大的吼出声,“这位先生,我不是餐厅小妹,没有义务招待你这个不速之客,你快说你要哪一种热饮,否则,麻烦自己到外面去喝凉水。”
他搁下手上的事,起身说:“我客随主便,这样行不行”
若耶没好气地替他决定,“那就是最后一项。”
他挑眉,狐疑地看着她。“那是什么”
原来这人刚才连一个字都没听入耳过若耶迸出真正想往他头上浇的东西,“砒霜,外加一肚子的苦水”
瞄到她高举网球拍娇嗔的模样后,屈展腾不得不陪笑脸的说:“行,就这个,小姐别生气”
“那你先到”若耶的手还没往客厅的方向比去,只见他已大摇大摆地走进客厅了
她困惑地追上前,质疑的问:“你怎么知道客厅在哪里”
“怎么会不知道这房子我也住过啊”他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
“你快告诉我,这是多久以前的事”若耶不禁祈祷起她的房东有换过大门的锁
“三年前”
若耶顿时松了一口气,心底暗自期待房东应是有将钥匙回收才对;不料听到他接下去的话,微小的心愿马上变成奢念。
“哦我还留着钥匙呢”他笑得很邪门。
“我的妈咪呀这怎么可以”她大惊小怪起来,“快,快把钥匙交出来。”
“我赶时间,忘在巴黎了。”
“忘得好。”等他一走,她绝对要请租屋公司派锁匠来换锁。
“好个屁,今晚你若不在,我不就得喝西北风了。”难不成是跟她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言下之意,我若是不理会你的敲门声,你是不是会学小偷,自行开门而入”她很小人的问。
“说我学小偷就太严重了,好歹我可是房东,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她黑白分明的双眼顿时瞪得比龙眼还大。“你是在唬我吧”
怎么可能如果她早知是这样,绝对不会搬来的
“没有。因为江师父出面求我将房子租给你,我不好拒绝,还照市价给你打了个七折,我算亏本的了。不过,我承认你是个好房客,把我的房子里外打理得妥妥当当,所以也不跟你计较太多。”
若耶憋气不说话,心里直骂,原来她还是被她的老爸摆了一道,看来,姜果然是老的辣
见到她犹疑不安的模样,他故作轻松地跟她保证,“你放心,我是优良国际公民,既不作奸犯科,也不耍阴使坏,对于女人这方面,不是我喜欢的,倒贴的我尚且不要,还会强人所难吗”
他这话说得还真狂
可狂也不打紧,若耶气的是他像是在影射她当年的不懂事,硬是将自己送上门的糗事。
什么叫做“不是我喜欢的,倒贴的我尚且不要”什么态度嘛她竟然曾经迷恋过这个狂妄之徒。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从现在起,她一定要跟他保持安全距离。
见她伫在门口发呆,他不禁催促道:“我要的热饮可不可请你赶快拿来”他很冷耶
她冷眼看着他取暖的动作,不耐烦地应道:“别催,我这就去准备”
她走进厨房,等待水滚之际,不禁又疑惑起来。
这个屈展腾,对现在的她而言根本就是十足的陌生人;可为何他会在今晚来个夜半敲门,他究竟藏了什么鬼居心
这样问着自己,虽然参不出一个所以然,但却在思索中,将热巧克力冲调好。走出厨房,她将热巧克力递到他眼前,嘴里依旧是不友善的,“算你运气好,本姑娘的砒霜用完了,你将就一下黑糖吧”
他接过杯子,啜饮一小口,情不自禁地闭眼叹出一句。“非常的香浓可口。”
若耶没有因为他的夸赞而变得和蔼可亲起来,她态度阴沉地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你先坐下,我再解释。”
她偏要跟他作对。“我喜欢站着。你直说来意吧”
屈展腾向来知道江师父的女儿脾气有够拗,他从来都拿她没辙。“我跑这一趟,是受你爸之托,劝你不要嫁得那么仓促。”
若耶双手扠腰,俯视他。“你以为你是谁他要你来管我的闲事,你就有权力管吗”
因为太气,以致没注意到睡袍不小心又松了开。
屈展腾努力集中意识,尽量不做出令她不满的行径,一心为她老爸不当的行为解释着,“你不肯听你老爸的劝,又拒接他的电话,还更换行动电话号码,简直把我害死了”
若耶不屑地哼出一声,“那是你自找的。”
屈展腾被她挑衅的态度激到恼火,忍不住呛声道:“谁喜欢插手管你的闲事啊你换电话号码,却没通知我的房屋中介公司,让我打电话找你打到手指抽筋,还得骑上四天的自行车亲自跑这一趟,你还真是个麻烦精呢”
竟然说她是麻烦精他才有神经病呢“现在的机票多便宜啊你连这种钱也省。”
他将马克杯放在地板上,不悦地反问她,“我省钱碍到你了吗”
“是没碍到我。不过你可别忘了,有求于我的人是你,该低声下气的人绝对不会是我。”
可不是屈展腾这才勉为其难地解释,“这条航线不便宜,现在又是滑雪旺季,一票难求。”事实上,就是因为他的时间比钱多,办事观念依然停留在山顶洞人的阶段。
“你又在唬我了吧”若耶疑心参半地瞪着他。
屈展腾受够了她的怀疑,忍不住消遣她,“我又不属老虎你不用随时都在担心我会唬你行不行”
“可是,从巴黎到我这里相距起码有四百公里的路程耶光是开车就要花掉一天的时间,我一想到你是骑着两轮的自行车过来,脚就发软。”若耶只觉得他是疯人做疯事。
“那么为了你的脚着想,你最好别浪费精神追究我是怎么来的。”
“好奇心已经被你挑起了,我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话,今晚会睡不着的。”她像一尊人面狮身像般地挡在他面前,“你真的是从巴黎骑到这里天这真的需要非常坚忍不拔的毅力,请问老兄你是怎么办到的”
“就像你所说的,我靠的就是坚忍不拔的毅力。”他急躁地移开视线,“这位好心的小姐,我好歹是个客人耶你能不能先去换件合宜的衣服,我们再好好聊聊。”
若耶不懂,前一秒还摆出一副色狼样的他,为何在下一秒却又端出道貌岸然的正经样
但她的心里却也已因自己有本事让他感到心猿意马,而暗自得意起来。“好,我换件衣服咱们再谈。”
十分钟后,她下来了。
原本一头稻草被梳成直亮如缎的发型,及地睡袍不见了,换上的是一件白丝薄罩衫,将她大好的身材藏了起来。
至于下半身,她换上的是一件桃红亮片迷你小宽裙,只要她轻抬美腿,裙襬就会牵飞起来,让人看了只觉得心痒难耐。
屈展腾觉得自己快阵亡了──阵亡在她的美色之下。
若耶故意端了一杯冰开水,递到他的面前。“来,我想你大概渴了。”
他抓起水杯连喝三大口,暂时压住狂潮欲望后,才出声挖苦她,“你的待客之道还真是殷勤备至啊”
“哪里,”她虚与委蛇地回嘴,“希望你觉得满意。”
然后她挑了张正对着他的沙发椅,像头慵懒的猫儿般的蜷曲坐下,调皮地对他说:“我准备好了。”。
如此撩人的一幕,只能眼巴巴的用眼睛看,却不能出手加以侵犯,屈展腾此时已有一点后悔答应江师父来跑这一趟。
但他当然不是笨蛋,早看穿她恶作剧式的把戏,消遣道:“小姐,请你斟酌用词,你若表错情,又让我会错意的话,哪怕你家有再多几支的网球拍子也是挡不住我的。”
她却更坏心的挑逗他,“如果我打从心底就要你会错意呢”
屈展腾觉得自己老是处于下风也不是办法,便对她下战帖。“那也要看你有没有真本事。”
“如果我有呢”
“我马上打道回府,再不干涉你和江师父间的恩怨。”
她思索片刻,反问:“真的吗”
“我说到做到。”
若耶早已厌烦了被她爸远距盯梢,如今有机会中止,她当然会心动,“你所谓真本事的标准是什么”
屈展腾两手一摊,“只要你有办法让我挪上一步,对你动上一根寒毛的话,就算你赢。”
然后他就会放弃这一次的不可能任务,包袱款款回家去,从此再也不管他们父女间的事
若耶把他的话思量若干遍后,觉得自己的胜算比较多,点头了。“好。一言为定。”
然后,她像埃及艳后一般,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原处,以迷蒙的双眼瞅着他。
屈展腾是个男人中的男人,他的浓发乌黑带卷,长相极为俊美,略带豪放粗犷的气息别有一番吸引人的味道与魅力,如果他肯勤刮胡子,注重自己的仪容,换上得体行头的话,绝对是一个现成的万人迷
“难道你的本领就只有这样就只会静静的躺在那里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让我怎么哈得起来”
他猛泼她一盆冷水,逼得若耶不得不跳出自己的思维,集中精神应付他的挑衅。“我我刚才只是在给你时间暖机,免得待会儿你突然热过头,会会不好”
他一脸的不以为然。“这点就不劳你操心。”
“既然如此,”若耶坐起来,问他一句,“我们先来制造气氛好了,你想听什么音乐”
他耸肩,无可无不可地说:“都好。”
若耶起身从音响柜挑出一张cd片,背着他弯下腰,慢条斯理的装置盘片。
这招的准头拿捏得恰到好处,因为她身子一弯,两条匀称的美腿顿时显露。
屈展腾不得不承认,这次的任务并不容易达成。
他猛吞了好几口唾液,才将燃着炽火的目光掉转到天花板上,开始背诵起当年入门学艺时,对着江师父所发的毒誓
第二章
我,屈展腾,拜江遥先生为师,跟从先生学习厨艺,谨遵师门戒规第一条,师父说一即是一,不能推托,只有照办。
师门戒规第二条,我将视师父的家眷如自己的家眷,师父的女儿亦视同手足,除非长辈牵成,不得意图染指,日后若是破戒,终将身败名裂五味俱失,烹调之手截去,不复触锅弄铲
屈展腾当年发誓时,并不了解师父的用意,直到有人提点他,他才知道是因为未曾谋面的师母跟别的男人搞劈腿,抛夫弃女,所以江师父才会反应过度地加上第二条保护女儿的戒规。
江师父要众人不可以对他的女儿提及母亲抛家弃女的事,然后要大伙假装师母已死,将师母的玉照当作遗照般的贴在骨灰坛上,装模作样地送往塔寺里供著。
更狠的是,每当清明节时,他会牵著女儿去为“已逝”的老婆烧香烧冥纸,为她“祈福”。
他的行为举止如此的阿q,无非是一种在精神受创后,自我疗伤的独门招术。
屈展腾当年是因为很同情江师父,所以肯跟著立下毒誓;再加上他当时也未觉得江师父那个貌不惊人的女儿会是个问题:但万万料想不到的是,在事隔十五年后的今晚,她竟摇身变成诱引他破戒的女罗刹
屈展腾一时没留心防范,忽地感受到一股热力逼近自己,才眨个眼,江若耶清丽的艳容已近在咫尺。
他嗅出她的气息,瞬间坐立不安起来,他赶紧提醒自己,“屈展腾,她卖弄风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你少管她的闲事”
话虽如此,他仍是目不转睛地盯著她。
天她清丽迷人的脸庞曲线凹凸的身材,在在折磨著一个正常男儿的定力,屈展腾忍住身心煎熬的痛楚,勉强冲著她一笑,“对不起,你的确很养眼,但还没到让我失去理智的程度。”
“你大话可别说得这么快,好戏还在后头呢”若耶回他一记微笑。
她的笑容甜煞人,轻松地就把屈展腾的魂给勾了过去。
她幸灾乐祸地走近他,美腿轻抬,跨坐到他身上,像一只金钱豹打探猎物似的贴得他好近,还将饱满芬芳的唇瓣凑近他的唇。
他力持镇定,扭头喊暂停,“先说好,这一吻不是我起的头。”
“是我起的,行吗我要看你到底敢不敢结尾”
她想主动献吻,意图拐他失控哼他岂是如此轻易认输的男子汉“激将法对我不管用,你会发现我不是不敢结尾,而是拒绝上当。”
她没有唇枪舌剑地予以反击,只是用唇轻啄他,不急不缓,恰到好处。
他迟迟不肯反应,却在后来因把持不住,在绝望之下成全了她,也解除自己的禁锢。
他的回应浓郁得醉人,长舌绕著她的贝齿兜圈子,同时又勾引著她的唇蕾,让她要得更多。
一场法式亲吻足足持续一分钟,教彼此陶醉且难分难舍。
最后是她先清醒,见局势对自己有利,赶忙乘机分开,诱哄他道:“别管我爸,尽管做你心里真正想做的事”
他情不自禁地凑近她,吻住她那迷人的芳唇。
她依样画葫芦的学他的动作,却在每次进攻两秒后,就退缩回去,让他无从再前进。
他依依不舍地看著她娇艳欲滴的模样,真想把江师父的话放到九霄云外去。
念头一起,他豁出去地想将她拥满怀,但魔掌还来不及掐住她盈手一握的小蛮腰,一道男人的声音乍然而响,打断了他们正进行得火热的勾当。
“你们你们干什么”
汗流浃背的屈展腾将头一偏,视线往客厅入口处飞去。
一名年轻男子站在门口,一脸的困惑与不可置信。
屈展腾对眼前突如其来跑出的程咬金感到很不满,回敬他一句,“情况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
屈展腾才刚说完话,在他怀里的若耶则是猛地盖住他的嘴,喝斥他,“你闭嘴”
他立刻怒目以对,一副凭什么他得闭嘴的不解模样;若耶一句解释也没给屈展腾,直接跳下沙发,朝今夜第二位不速之客急急的奔去,“楚彦,事情不是你所想的,请你听我解释”
这个叫楚彦的男人一副不想听的受伤模样,此刻,他只相信眼见为凭,“我是你的未婚夫,再过一个月就要跟你进入礼堂;我从来没在你这里过过夜,可你却让这个野男人待在你家,还放荡地在他身上磨来蹭去”
“楚彦,让我解释”若耶说著上前一步。
楚彦退开一步,鄙夷地看著她,“你衣不蔽体的,别碰我”
屈展腾看不过去,起身想替若耶说几句公道话,“你应该先听她把话说完。”
若耶回头大声对他吼了一句。“可恶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开玩笑,男子汉岂是随便任人吼的,屈展腾马上发飙,“你没做对不起他的事,不必听他冷言冷语地奚落你”
“她都趴在你身上了,还说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楚彦反击道。
“只要她还没嫁人,就算趴在猪身上都不关你的事。”屈展腾是挺若耶挺定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若耶居然半点不领情,狠瞪他一眼后,回头就直说抱歉,“楚彦,对不起,请你给我机会,我会将整件事解释给你听的。”
不能怪楚彦,乍见到刚才的画面,此时再好修养的人也会抓狂,“不用了,你的行为已经解释了一切我受不了碰二手货,我也很庆幸有听我妈的话,没在婚前碰你。
“咱们的婚事就此取消,我给你的钻戒是传家宝,你必须还给我,这样我对我家的长辈才有交代。”大掌还真的伸了出去。
若耶听了他的话,简直被惊得目瞪口呆了,她好气,更觉得委屈,她以为楚彦是个正人君子,会珍惜与她的这段感情,才会迟迟不跟她求欢,谁知,如今听来竟是他防止她在婚前劈腿的一种手段。
她愁著脸,只提出一个要求,“要我还戒指可以,但是请将你的来意说清楚。”
楚彦支吾了一下,答不上口,“我只是来看你睡了没有罢了。”
“你知道我还没有,客厅的灯亮著,为什么你不先按门铃”她合理的怀疑。
“按铃就不知道你跟这个野男人的勾当了”楚彦将话说得理直气壮。
“你这小子说话不老实。”屈展腾火了,袖子一卷,上前就要掐住楚彦,却被两臂大张的若耶给挡住。
他看著她母鸡护小鸡的捍卫模样,觉得好笑极了。“你别挡在中间他之所以不按门铃而来,是误以为你快到手了,半夜摸黑进来,打著试车的主意”
楚彦两颊突然发红,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喂,你自己心术不正,别含血喷人”
若耶将两手捂在耳边,嘶哑地喊。“你们别吵了,安静一点,让我好好想想”
两个男人两张嘴,虽然他们是闭嘴了,但心却是静不下来,因为他们沉重的呼吸声与喷著火气的鼻孔大有一触即发的火爆敌意。
若耶则是把握机会,迅速分析著楚彦临检式的突访。
她是给过楚彦钥匙,但他从未用过;而且过去在他来访前,一定会先知会她一声,也因为如此,她才那么的信任他。
现在回想起来,在过去,她偶尔会有那种家被人入侵的感觉:出门前乱搁在餐桌上的信件,下班回家后竟然变整齐了;刚买的新潮衣物隔几天就不翼而飞,整个房子翻透透就是找不到,最后竟跑进了垃圾桶里
若耶没有怒意腾腾地追问楚彦,反而一语不发地将戒指摘下还给他。
楚彦瞄了一下确定是他们楚家的戒指后,放进西装口袋里,转身就要走。
屈展腾及时唤住他,“慢著,你忘了一样东西”
楚彦转过头。“什么东西”
“这房子的钥匙。”
“哼凭什么我还用得上它吗”
“就是因为你用不上了,麻烦你留下来”
楚彦本来是不想退还的,但眼见屈展腾一脸的凶相,考虑了好久才往裤袋里掏,然后跟著一串钥匙意外掉出来的还有一个小小方形的锡箔包。
它落在地板上,被主人的名牌皮鞋立时给踩住因为,那是个保险套
屈展腾和若耶两人快速交换了一下目光,他俩不谋而合地想著同一件事:楚彦是有备而来的
虽然说有备而来并不见得是恶事,但他这样偷偷摸摸的行径却让人觉得讨厌。
楚彦的脸顿时涨红,他紧张地捡起锡箔包,交出钥匙但他不是递给若耶,而是孩子气地丢在地板上要她捡。
屈展腾见状,气得牙痒,再次喊住他,“还有一样东西你忘了带。”
“少罗唆,到底还有什么”
屈展腾白森森的牙一露,得意地说:“我的拳头。”说完直朝楚彦的脸挥过去。
楚彦不堪一击,倒退了两步。
屈展腾一把拉起楚彦往大门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郑重地警告道:“你要是还敢回来找她麻烦的话,我就要你吃不完兜著走。”
屈展腾送走楚彦后,再次回到客厅,看见若耶蜷缩在沙发上,头埋在膝盖间不停地啜泣。
他怜惜的走上前,在她身旁坐下,低声哄道:“别哭,为不是东西的男人落泪太浪费精神了。”
“为什么别人的感情之路总是很顺遂,我的却总是曲折难行”
屈展腾套了句俗话试图安慰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不值得你多掉一滴眼泪。”
她抬起头,双眼迷蒙地问:“怎么说”
“你老爸已将他调查了一遍。”
“他凭什么每次都要干涉我的事”若耶对老爸的干预心有不甘。
“他在乎你,怕你受伤害。”
“但伤我最深的每次都是他。”若耶说的是实话。
屈展腾呵护地摇著她说:“我了解不被受到尊重的感觉,因为我跟你一样,有一个处处操纵人的父亲,但是,你似乎比我有更多的呼吸空间。”
“怎么说”
“我有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屈展腾的眼里似乎藏著一些无奈,可他并不想拿自己年少时的家族恩怨来烦她。“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跟你说好不好”
若耶了解他只是不习惯对“陌生人”吐苦水,于是放弃追问他的过去。她拭去眼泪问:“你说我爸调查过楚彦”
“没错。”
“他查出了什么”她水汪汪的眼眸里有著抗拒与祈求的复杂情绪。
“他是你爸死对头的外甥。”
“爸的死对头”她破涕为笑了。“那根本就是多到数不清了,你说的是哪一个”
“阳龙台。”
“阳龙台信凯的老板,搞收购饭店的那一个”
“没错。你父亲认为,是阳龙台坏心怂恿他的外甥来接近你的。”这就是他所肩负的不可能的任务。
“没道理。我又不是什么腰缠万贯的女继承人,楚彦跟我碰在一起,应该纯属巧合。”若耶不相信的说。
“也许碰在一起是巧合,但他追求你的最终目的,可能没你所想的单纯。”原因是什么,江师父可是有对他耳提面命一番。
“听你的话,爸好像把不单纯的假设全告诉你了。”
他点头。“你虽然不是腰缠万贯的女继承人,却掌握了信凯国际饭店百分之十五的股权。”
若耶听了,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这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怎么都不知道
“两年前。我是不知道为什么江师父没告诉你他把股份转到你名下的事,也许他是怕你反对,也或许是他无法承受你拒绝他的好意。”屈展腾如此猜测。
“所以你们认为阳龙台要楚彦接近我,是为了那些股份”
“这是次要原因。”
“那主要原因是”为何不一次把话给说清楚
“跟阳龙台的老婆有关。”
若耶又是满脸的不解,“阳龙台的老婆为什么”一个她不认识的人会关她什么事呢
屈展腾先是思索了几秒,之后才再次开口。“师父总说师母走得早,请问你对走得早这三个字有没有什么看法”
若耶摇晃了一下头。“没有,走得早不就是死得早的意思吗”这还用问
“一般是,可江师父其实是另有所指。”
“什么意思”她听不懂。
“师母其实是离开了你和你爸,选择跟别的男人过日子。”
若耶闻言,蹙起眉心,耐心的听他继续说下去,“这个男人就是楚彦的舅舅,阳龙台。他与你父亲曾在同一家大饭店里工作,对方是副理,你爸是主厨,两人本来是朋友,后来因为师母的关系变成死对头。”
若耶的脸色突然转成惨白,堆著水气的眼眶滑下一滴泪。“你骗人,我妈早在我五岁时就死了,爸亲口跟我说了不知几百遍,我不但拜过她的骨灰坛,还给她上过香烧过纸钱;她是死了,不是跟别人走了”
屈展腾没有与她争辩,只是很抱歉地看著她。
这让若耶不得不接受事实,良久后,她哽咽地说:“那么我宁愿她死掉我年幼无知,记不了事也就算了;爸却得吞下这个苦,藏著这个秘密长达二十年,为了不让我难过,还刻意替她编织一个慈母的形象
“而我,竟然一点都没办法让他宽心,还一直与他作对,我是一个不贴心的女儿,难怪他气得要送我出国”怱地,她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扑进屈展腾的怀里大哭起来。
屈展腾赶紧替他的师父厘清一件事,“你出国念书这件事,江师父一直说是他不对,是他将玩笑话开过头,而你执意要走,他没办法,只好放你出去。”
若耶回想起前尘往事,了解是自己错怪了爸爸,心里颇有愧疚,也有许多的感慨。“或许这些都是天意”
“江师父也是这么说的。你出国后,阳龙台曾派律师联络过你爸,说是要和他争取监护权,诬告你爸虐待你妈过;但幸运的是,他们所传的证人自己露出马脚来。你爸则跟法院申请裁定,你母亲在没经过他的同意以前,不得擅自联络未成年的你,否则,他会将整件事闹大,让阳龙台难做人。”
“我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她惊讶不已,看了屈展腾一眼,“我不知道的事大概不只这一件吧”
他不答腔,算是同意她的话。“抱歉把你的婚事搞砸了。”
她一想到与楚彦的婚事告吹,又想大哭一场。“道歉也没用,你又不能赔我一个新郎进礼堂。”
“我是不能。”他很老实,没有自告奋勇的打算,但是希望能让她宽心。“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若耶想了一下。“帮我把结婚礼服烧掉吧”
他挑起一眉,“为什么你转卖掉不是更好”
“卖结婚礼服太市侩,又不够痛快,难消我的心头恨”
“唉姑娘,你也实际一点好吗反正你也不打算留著,卖掉跟烧掉的结果不都是一样吗”他眯眼看她怒海生波的俏模样,忍不住建议道:“不然你把礼服穿上让我瞧瞧。”
“为什么”
“你不是要我帮你烧掉礼服吗我总得看看哪里容易著火啊”
拗不过他的劝说,她只得带他去看结婚礼服。
新款却古意的露肩礼服素雅不俗,又感性得让人惊叹。
若耶穿上结婚礼服后,细声地说:“你可以转过身了。”
屈展腾回身后,像是被雷打中似的,口乾舌燥的他竟然跟木头人一般地呆站在原地,一对比星光还灿烂的锐眸直勾勾的盯著若耶,深深地为她的倩影所吸引。
就在这一刻,他枯萎乾涸的心田像是在瞬时涌出甘露泉水,一股陌生的轻狂爱意也迅速地抽芽萌生。
屈展腾不再懊恼自己多事的跑这一趟,更庆幸楚彦那个呆头鹅竟阴错阳差地误会了若耶,现在,他的脑海只要一闪过若耶与楚彦和好的念头,猛跳的心脏就会不胜负荷。
屈展腾告诉自己,她绝对不可以嫁楚彦,因为他不准
他抑下狂乱的心跳,衷心赞美她一句,“你好美。”
她受宠若惊地问:“真的吗”
看来,她方才在楼下挑逗他的自信心,已完全被卫道的楚彦给抹杀掉了。
屈展腾为著若耶的一颦一笑而倾倒,说出真心话。“当然是真的,你美到要我不受你的吸引都难。”
她很笃定他只是好心想安慰她,仍是自怨自艾著,“那么为什么楚彦不要我”
“因为他白痴,是个没眼光的白内障”
他话一飙完,她马上破涕为笑,噗哧一声。“好,祝他得白内障。”
“别再想他了。”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还继续为他犯相思,那你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这是实话。
“我承认自己眼光不好”
“没关系,现在改进还来得及。”
若耶咬著唇问:“怎么改”
他下了一道指令,“你看著我。”
她配合地照著他的话去做,专心一意地看著也瞪著自己的他,隐约间,她似乎看见自己的人影在他深邃如镜的潭眸里若隐若现。
他们的目光胶著在一起,十秒二十秒直到她先眨眼皮,围绕在他们之间的咒语才被破解。
她粉颊绯红,想避开眼,他却不许她逃避;伸出大掌捧住她的脸庞,要她重新面对自己。
他以拇指娑著她的唇,轻声说:“若耶,跟著我念,魔镜魔镜,谁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孩”
她跟著他念出声,“魔镜魔镜,谁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孩”
他两臂一摊,断然地说:“没有。”
她觉得被他要了,立时顿脚抗议,“童话故事里不是这样说的”
“我是一面诚实的魔镜”他要著无赖。“而且我是一面有时代感的新潮魔镜,不然你再跟我念一次。”
“才不要,你会耍人。”
“这次不会,记住,我是一面诚实的魔镜,只要你问,我一定诚实回答。”
“好吧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满意地点头道:“魔镜魔镜,是谁,将我看成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孩”
她再次重复他的话,“魔镜魔镜,是谁,将我看成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孩”
他得意地接口,“就是魔镜在下我。”
若耶愣了一下,“你你”她连连“你”了老半天,一副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的窘样。
“我怎样”他松开她,后退一步打量她。
“你真觉得我美你是在安慰我吧”她困惑极了。
现在换他以白眼相瞪了。你要用魔镜,魔镜起头,我才能回答你啊“
了解他的玩笑话里带了几分的真意后,她的脸更加烧红了。“要这么麻烦吗真累”
“累的话,那就上床睡觉去。”
她一听,往后退了一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居心不良”
“不良在哪里”他两臂一摊,一副任凭她搜索的无辜模样。
若耶怕自己再陷入一个不可能的情网里,先发制人地警告他,“你可以对不起我,但不能对不起我爸,你跟他发过毒誓的。”
他闻言立即大声喊冤。“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是小人,但你是君子吗”她认真的问。
他想了一下,将到口的大话全都吞回肚里,老实招认自己赤裸裸的欲望。“你料对了,我不是君子,而是对你很有感觉的凡夫俗子。
“事实上,我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亲吻你抚摸你,好好将你探索一番,直到你被我搞得意乱情迷;最后再将你紧紧抱住,疯狂地跟你热爱一场,直到你把楚彦那只天下第一呆头鹅忘得一乾二净为止。”屈展腾下定决心,他非要让若耶放弃做楚彦新娘的念头
亲耳听见他脸不红气不喘地承认他的遐想后,若耶的面颊顿时火烫热辣。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目光闪烁地望著大胆率性的他,心上仿佛有只急躁不安的小鹿,正泛著湍急洪水的蹬著。
她踉跄地退了两步,无助地找著能够支撑身子的东西;他热烈地冲上前,张臂环住她娇弱无力的身子,攫住她的唇。
她无力抗拒,像是默许了他的行动。
他们起先是缠绵无尽地拥抱,以轻触浅尝的吻传达对彼此的爱慕;不到片刻,小心翼翼的爱慕变成了激越的探索;最后竟然引申出一触即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主动掀起她厚重的新娘装裙摆,一手抚著她冰清玉洁的颈部与光滑如缎的肩膀,另一手则大胆地滑过她的腹部,往她的隐私处探去
他要她
他的每一根筋每一节骨头,甚至每一条微血管每一个细胞,都因为渴望她馨香的体热而发狂著。
欲火早已在他的四肢百骸里流窜,但他不敢要得太快太急,除了不愿伤到她,他也满心期待自己能为这次的爱恋留下一个完美且无后顾之忧的句点。
他额上渗著汗,把持住最后一丝定力,主动踩煞车,“等等套子在哪”问话的同时,大手仍抚著美人饱满的酥胸。
“嗯”若耶还陷在他撇下的爱情迷咒里,尚未回到现实世界。“什么”
“我问你有没有保险套”
若耶如大梦初醒般的了解到他在找什么后,羞赧地抓过被单往自己的身上盖,并告诉他答案,“没有。”
他不得不好奇的问:“你不是有未婚夫吗”
“吹了啊你是肇事者,也是目击证人,还需要再来问我吗”
“等等你难道从来没有”他一脸的不敢置信。
若耶解释著,“他跟我交往一年,从来没有向我求爱过。”
“好,他是个只听妈妈话的呆头鹅:但你有血有肉,是活的,该是会有心血来潮的时候吧平时在家里放几个,以备不时之需总是安全的。”他好心的劝说。
她一听,登时愣住了,如火的热情也在骤然间变凉。
原来,走的那个是瞎了眼,把她当作贞节烈妇看;留下来的这个则是戴了放大魔镜,不仅将她当成荡妇,还高估她劈腿的技巧。
她像是从童话故事书中跌回现实一般,老羞成怒地弹出食指警告他,“这里是单身公寓,不是汽车旅馆。”
“当然”
“你以为我人尽可夫是不是”虽然不想说得这么难听,但她真是被他给气到口不择言了。
“我没这么想过”他想说的是,只要她肯给他机会,他能以一挡十,让她这只性感小猫快活到忘记其他的别脚猫。
不过,一见到她发青的脸色,他立刻识趣地没再继续耍嘴皮子。
“你以为我谁都可以是不是”
他赶紧替自己辩驳,“天你愈说愈离谱了”
但她显然一点都不肯相信他的话语,“你最好出去”
现在他都已经箭在弦上了,要怎么收“在这个节骨眼上”屈展腾看著自己堂堂立正的家伙,傻了。
偏偏人家公主一点都不肯体察人意,还“对,就是现在。”将话说得理直气壮。
他诚惶诚恐地赶紧认罪。“我知错了,公主”
“那就快点引咎辞床。”
“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给过了,但你搞砸了。”
“只因为我指出你这里少了保险套”他一副天将灭他的惨样。
“不是,是你给我一种低廉的感觉。”若耶快被他气死了。“还有,你不是指出,你根本就是在抱怨”
他惊愕不已地看著她。“天啊我捧你都来不及”
她威胁地问:“你是在暗讽我轻浮吗”
他一副含冤莫白的模样,“小姐,我捧你都来不及,我是当你如贵重的宝物在看待。”
她就是不信他。“你很会说话,但我不要听了。”
“宝贝,我说实话,你怎么可以不听。”他说著就要往她身上压下去。
她却眼明手快地翻身下床,让他扑了一个空。“我跟男人谈过恋爱,但这并不表示我很随便。”
“你当然不随便”他跟著她跨下床搂住她。
她啪一声地打掉他的手,低头将裙摆拉整齐。“你说谎”
天可怜见,他实在没有啊但现在的他也管不了自己承认了什么,只要小姐她高兴,不要现在乱喊“卡”就好。
“好,我认栽,我就喜欢你的随便,这样总成了吧”
但她真的很难伺候,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我不怪你嫌我随便,是我自己的错,要不是我先恶作剧,你也不会有先人为主的观念。”
“小姐,我对你完全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我只是以常理来判断还有,我从来没有嫌你随便,我喜欢你的热情欣赏你的机智我深受你的吸引总之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你骗我”她两手捂著耳朵,泪滑眼眶,嚷出意气用事的一句话,“我对你其实没有任何感觉,我只是气楚彦不听我解释就甩了我,才会利用你,让我自己好过一点,所以你大可忘掉我的随便热情与机智,更不必为了让我好过而撒谎说爱我。”
肺腑之言全部倾巢而出,可她竟然不相信他,还指控他撒谎屈展腾当下觉得一筹莫展,到最后他不得不尊重她的意愿,打了退堂鼓。“好,我先出去。可这件事还没完,等你心情好一点,我们再谈清楚,看要怎么办。”
她冷冷的说:“没什么好谈,更没什么好办。只是有一点我倒是想提醒你,你终究主动碰了我,希望你没忘记我们之间的协定。”
“我没忘记那个该死的寒毛协定,也没忘记你是怎么回应我的勾引”他好想把固执从她美丽的小脑袋里摇掉,但及时恢复理性,转身穿戴起来。
她不理睬他,施恩似的对他丢出一句,“储藏室里有睡袋,你拿到客厅里,将就用一晚。”
他不领她的情。“不用了,我自己有。”
她还火上加油的说:“你若觉得不舒服,想冲凉的话,浴室在”
他板著脸,没好气地告诉她,“我知道浴室在哪里,别忘了谁才是这房子的主人。”
若耶气炸的跟他卯上。“那你知不知道莲蓬头起码坏了半年”
屈展腾懊恼地叹出一声,“我认输,明天离开前我帮你修就是了。你就别再刺激我,否则我不敢担保你的名节。”悻悻然地边说边往门走去。
她气得再次挤出眼泪,因为她还没被他攻进最后一道防线,就尝到了他制造出来的快感滋味,也忘情地以声音传递出销魂的满足,她的便宜全都教他给占尽了,他竟然还回头讽刺她的“名节”,这人不仅是恶棍,还是一个让她轻易撤下心防的恶棍。
若耶告诉自己,“下次绝不能傻到对他投怀送抱”
第三章
凌晨,天刚泛著鱼肚白之际,若耶闷在被窝里,熬著一身冷汗。
她的头很疼,皮肤火烫,骨头既酸又无力,两排牙齿喀喀地打著冷颤,红肿的双颊也烫得跟熨斗一般,蒸乾了她的眼泪。
这样冷热交加地折腾之下,她不得不起床找药吃。
可是她双脚尚未站稳,人就踉跄地往地板上跌,由于无力起身,她只好使劲爬出房间,经过通明的长廊,过了客厅,眼看还差三公尺就要到达厨房的时候,她停下来稍喘一口气。
近处传来一阵冲水声,是他
她松了一口气,正想开口求他扶她一把,怎知她话才要出口,他已哇哇大叫起来
“见鬼了”她怎么了
“是我”若耶吃力地想抬头看他一眼,却是力不从心。
屈展腾定下神,赶忙上前搀扶,“你在搞什么”
若耶咳了好几声,“我口渴,要喝水还有药”
“你药放哪”
“厨柜里,急救箱”手指吃力地往厨房比。
他二话不说,拦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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