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刹那,风遥天瞳仁猛然腾起两缕漆黑如墨的火苗,焰苗之中诡异的字符流转不定。冲在最前面的少年,脚下突然一个踉跄,犹如膝盖被箭射中似的,一个俯身竟扑跪在风静海跟前。
这是风遥天的象帝力量溢出,引动少年的象帝共鸣,自然导致的先天朝拜现象。
风静海片刻的愕然之后,那肯放过这个机会,右脚猛的飞起,一脚踢在少年的左脸上。顿时,少年一声惨叫,打着滚的侧翻去数尺远,捂着脸趴在地上。
此时,风遥天张嘴吐出一个漂亮的泡泡。气泡晃晃悠悠的飘动,在阳光的照射下,流转着绚烂的七彩光芒,清晰地映现于少年们的眼睛里。
御皇令-惊遁!
第一次,自风遥天诞生以来,巫术第一次真正的降临这个世界。
远古时代,洪荒之中猛兽凶禽横行肆虐,先民力弱而不能制,家园屡次被侵袭。长久之后,有先民借助巨大的声响、物体的伪装,成功吓跑不停侵扰的猛禽凶兽。
后来,大巫以此为灵感,创出一种巫术。
它通过声音的传播,或者迷惑性的伪装,直接勾动生灵内心最深的恐惧,令生灵心惊胆颤,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逃走。
突然,少年们的灵台一颤,他们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打个寒战,瞬间如坠冰窟。
刹那之间,少年们就像被扔进了地狱一般,噬人的魔鬼从四面八方扑上来撕咬他们的身体,啃食他们的血肉,他们心中的恐惧被无限的放大,不过片刻,精神已彻底淹没在无边的恐怖之中。
风静海抱着头破血流的决心冲入人群,没想到对手却仿佛无视他的存在,手舞足蹈的乱喊乱叫,任他的拳脚落在身上,打得他们鼻青脸肿,鼻血飙射,也不知道还手。
恐怖的幻象控制了少年们的身心,他们的意志早已被巨大的恐惧击溃。
“啊!”
不知是谁一声凄厉的惨叫,就见面如土色的少年们齐刷刷的转身豕突狼奔,不少人在奔逃的时候还连放虚屁,风遥天更看见有的人裤裆湿透,洒下一路的水渍。
若非风遥天看在他们年少的份上手下留情,否则他们轻者心境终生留下阴影,于武道之途再难寸进,重者则在无休止的奔逃中发狂力尽而亡,意志薄弱者甚至很可能直接被吓死。
“咦?这是怎么回事?”
风静海举着打的酸疼的拳头,看得是目瞪口呆,实在想不明白啊!
“哎呀,小弟,今天的这些人实在是太弱了,一点都不过瘾,传出去有损咱风氏双雄的威名啊!”
风静海转动着自己的手腕,难得臭屁一回。
风遥天很努力的翻了一个白眼,算是回应。
天色已近黄昏,晚霞似锦,绚丽的霞光静静地染红了天空大地,宽广的街道上行人稀少,两人全身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蔷薇色。
“小弟,我们去街心的亭子坐会,一起看日落。”
到了街心亭没多久,风遥天心中却猛地一跳,他眼前的景象突然全部消失,两人仿佛置身于一个迷蒙的空间,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不对,是幻术!”
就在这时,一只削玉团冰的纤纤素手,仿佛从混沌深处垂落,抓向风遥天。
强大而内敛的气息将风遥天完全锁定,令他根本做不出半点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落入魔掌。快不及眨眼的霎那,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而风遥天早已失去了踪影。
这一切,近在咫尺的风静海毫无所觉,一点都没发现他怀里的小弟已经不见。
灰暗的暮色开始笼罩在神都上空。
突然,一条朦胧的白色人影从地面窜起,翩若惊鸿,仿佛流星划过天际,直向城外而去。
风遥天被人影抱在怀里,只感暖香袭人,能确定劫持他的必是一位女子,但耳边风声呼啸,看不清她长什么样。
女子身上的气息十分的诡异。
风遥天半边身子仿佛置身于阳光花海之间,非常的惬意舒适,但另一边身子却被一股极阴毒的腐蚀气息侵袭,若非体内浑厚的先天纯阳之气流转,他早就半身溃烂。
“这女子的实力堪比父亲,家族的护卫和哥哥恐怕还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风遥天心思百转,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女子为什么会对他下手,“不过,准没好事就对了。”
面临不可测的命运,风遥天依然很镇定,因为他知道,惊惶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再伺机反击。
女子也沉默着,什么话都没有,只管御风狂奔。盏茶的时间,她抱着风白羽已飞过城外,速度不减反增,一路向后山飞去。
又过了一会,夜色渐浓,女子降下身形,脚踏在实地上,风遥天纵目望去,只见灌木丛丛,荒坟野冢满布山间,四处飘荡的磷火,闪着幽幽的绿光,如同
远处的深山之中,传来几声凄厉的哀嚎,如狼似狐,夹杂在夜风之中,倍感渗人。
风遥天心绪没有一点波动,看着女子轻车熟路的在乱坟之间穿行,一丝明悟涌上心头,“身居荒坟野冢之中,看来此女非狐即鬼。”
凡华夏之人,多少都看过一些志异笔记,就算没真实见过鬼狐,传说也一点没少听,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为何,想到这,风遥天无波的心底竟然不合时宜的泛起些许的兴奋。
“这个世界真有妖魔鬼怪的存在!”
忽然,女子在一座有着残破石碑的孤坟前停下,然后便像进家门一样,一脚跨进了墓碑,一阵水波状的波动之后,两人身影已消失不见。
下一刻,仿佛换了人间,映入风遥天眼帘的,是一座金碧辉煌,宛若皇宫的华丽宫殿,饶是他这十年见惯奢华,也一时陷入惊叹之中。
“我这是进入聂小倩的闺房了吗?还真是华丽啊!”
宫殿似是女子的闺房,风遥天只觉异香扑鼻,内里陈设瑰丽,极尽人间未见之奇。
高高悬挂的莲花宫灯,映照的屋内宛如白日;靠墙立着一个玉石雕成的案几,案上堆着数十种名人字画和法帖,各色笔筒;青瓷瓶内,供着数枝不知名的奇花异草;边上柜子里陈设着碧玉、玛瑙、珊瑚、怪石种种世间少见的玩器;两旁是书架,架子上放着各种诗文集子之类的古书;里面设着一张宝榻,红罗纱帐垂下,衾被流光溢彩。
只是,风遥天敏锐的发现两处与宫殿整体环境格格不入的地方,一个就是梳妆台前,那面差不多半人高的铜镜却被白布蒙起来,乍看之下,显得特别的扎眼;还有不知为何,当地突兀的摆着一个大丹炉,极大的破坏了房间的布局。
此时,炉上大鼎内正热水翻滚,热气袅袅上升。
不过,风遥天的注意力很快被墙壁上悬挂的一幅美人画像吸引。
画像显然出自名家之手,色彩浓淡相宜,线条流畅自然,人物栩栩如生,实为难得一见的珍品。
画中之人,容光绝世,眼眸焕彩,似乎
“真是世间罕有的美丽女子,不知她劫持自己来此有何企图?”风遥天眸光落在画像上的瞬间,已经确定那就是劫持自己的女子。因为没有一个女人会把别的女子的画像挂在自己的闺房。
风遥天思虑之时,手指间浮现数枚燃烧着漆黑焰苗的诡异字符,他指尖连弹,字符如萤火飞窜,微不可察的黑色火焰在女子画像上一闪即逝,
这时,女子将风遥天放在软榻上,他终于看清了她的样子。
“唐僧肉!”风遥天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内心狂吼道:“她要把我煮了吃。”
风遥天灵心剔透,看清女子长相的刹那,他就已经知道她为什么要劫持自己,以及接下来他会面临怎样的凄惨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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