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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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口水么”邱申站在阴影下,他可是相当爱惜羽毛,艳阳高照,他周身可是一滴汗珠也无。
“不用。”我皱眉看向也站在一旁的商瞿夏:“你没报项目”
她也和我一样,从小就背负着“子午门功夫”的传承使命,运动自是不必说。好在我俩上面有个哥哥商瞿冬留在家里子承父业了,否则
“没有,厉害的同学太多了,轮不上我啊。”商瞿夏好脾气的笑着,一双眼温和的看着我真是很烦哪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从来没见她大声说过话,什么事都不着急不生气,永远都是班里人缘最好的那个谁都喜欢她当然,除了我。
毫无异议的,我轻松的第一个冲过终点线,满足的听见观众席上爆发的欢呼声,我的名字被大声地重复着。
从小就是这样了。我的爆发力很好,反应也快,所以我练的为偏轻灵敏捷的燕青拳,兼修一些梅花拳。而商瞿夏则主修洪拳,讲稳。
我看着场边向我招手的人,好多熟悉的面孔啊,淡淡掠过商瞿夏那张讨厌的恒久不变的温吞笑脸,我扑向小脸兴奋得红彤彤的袁兮。
冲完澡从浴室出来,袁兮正傻呆呆的坐在床上发呆。
“笨笨,想什么哪”
“啊呵呵,没什么啦。”
“哎别温温吞吞的,跟那个谁谁似的”
“哇噻~火气不小啊你们姐妹是不是有仇啊你对谁都不太上心的,再烦的人顶多得你一声叹息,自己妹妹耶
~至于嘛看你咬牙切齿的”
“唉,没招儿啊~生来命里犯克吧生来命里带的。”
“不至于吧怎么摊上她你都开始宿命论了”
“算了别提她烦着呢说说你刚才想什么呢”袁兮只要有事都写在她可爱丢丢的脸上。
“那个颜晋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他今天”
“哎呀哎呀,他不是一直都是那张冰脸么”真是不巧,换个话题我还不中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还心虚着呢。
“不一样啊,他今天那周身的气势都能冻死人”
“谁知道他了,阴阳怪气的对了大家都很热情嘛新生运动会很多往届的都来看呢我看到好多熟悉面孔。”这个话题安全吧。
“当然啦,有你和夏一在嘛我看出席的比全校运动会都全了”她咕哝。
“为什么这是什么逻辑”
“你真不知道”她又把小嘴嘟成o型了。
“又是怎样”我怎么觉得背后发寒。
“女生嘛,是来看夏一跳高的啊至于男生嘛嘿嘿”她不怀好意地笑,大眼睛在我胸前瞟上瞟下的,“当然是来看我们商大校花跑步的啊”
“啊”我感觉脑中有点短路,看我舞剑还差不多,跑步有什么好看的
“笨笨波涛汹涌啊啧啧”
第八章
终于把全部迎新活动处理完毕,工作告一段落,心情真是无法名状的好。
结果今天不幸被沐沐逮到:“跟颜晋还没和好怎么回事”
我哪敢跟他说缘由,上次在立交桥上也只是跟他说跟颜晋吵架,生怕他细问,赶紧逃回寝室。
今天听他一问,立刻回:“啊对了今天唐朝搞活动,要早点去”
冲出校门才知道今天降温哪,时间过真快,眼看冬天就很近了。拉拉自己的黑色长风衣,立起领子来,仔细扎了腰带显出我一尺七的纤细腰围,出发
到“唐朝”的时候果然人烟稀少,夜场还没有正式营业,只有几个员工在打扫整理。
吧台那里背对着我坐着一个男人,宽肩窄臀长腿,肌肉结实不夸张,穿一套名品白色麻质西服,翻领处看来内着淡粉色衬衫,脚着休闲麂皮鞋。哇噻,看来这男人身价不菲,只是不知是硬撑风流还是真天子,但是单看背影就已经隐有气势了。
我走进吧台里一看竟然是颜大

“嗨”我笑笑打招呼,在这里工作已经近两个月了,但看见大哥的次数还真是不多,每次都是呼呼拉拉一大帮,簇拥着直接进了里面的顶级包房。
“嗨,小丫头有段时间没见着你了,还适应吧”说罢喝口眼前的酒,看色泽,应该是johnnywalkerblue。
“还好,大家都很照顾。”真是的,看起来也没多跟我差多少总是叫我小丫头,算了,老板最大。“wisky直接喝会刺激胃的,给,配些糕点一起吧。”我从柜里夹了几个croissant。
“谢谢。”他倒是比我想象中温顺,垂着头,没什么表情,但我感觉他似乎有些心事。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眉毛很浓,睫毛又密又长,啧啧,真是美男子,这一家子都是好基因,这皮囊当黑道大哥可惜了。
安静
好吧;给他思考空间。于是我也悄声忙碌起来。
“再给我一杯,谢谢。”他忽然仰头干了杯中酒,抬眼看我,一瞬间凤眼内光芒万丈,睥睨天下般气势天成。看来他刚才苦思的问题已经有了决定。
“还要johnnywalker”我一挑眉,目光扫向桌上码了一小排空了的口杯,大哥难道今晚要在这里买醉不成
“嗯给我cognac。”我失笑,从wisky换到brandy,这是怎样有区别吗
罢了,看在他给我一丁丁薄面还是换了酒的份上,我也不好再说。而且都是成年人,虽然我作为酒保有提醒的责任。
“喏,抱歉今天早到,希望没有打扰你思考。”我坦然道,为侵入他的个人空间有些歉意。
“不会,有这么勤奋的员工,身为老板我高兴还来不及。”大哥朗然一笑,“你这个小丫头果然很聪明啊,眼睛真尖。对了,上次在酒窖没事吧”
我只觉大哥的目光细细密密如网一般压下来。
糟,这是整理完思绪开始有空料理我了。虽然那天我只来得及施展两招就被颜晋扑倒,一般人只会以为我是弹跳上佳运动不错。但绝对不会瞒过明眼人的利眼。
看大哥步履稳而不沉,呼吸吐纳从容,明显就是个练家子。时间过了这么久,我只不过一直希望,以当时的混乱大哥的注意力没有放在我这边而已。
“呃,没事。”我笑笑,少说少错,一边挽起头发,戴帽子,摆杯子做出很忙碌的样子。
“那天说来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也许此时我的身上就会
多一个洞了。”
完蛋,都说到这份上,我就坦白从宽吧。
其实我无论是在夜场,还是在学校从来都没有想过刻意隐瞒我会功夫这件事情。况且原来在家乡,哪里瞒得住。恨不得全市的人都知道那个某某大师的大女儿多么漂亮多么风靡,如今不过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虽说我如今在b大里也是风头无二,但跟原来比还是逊的远了。原来最烦的就是走到哪里人家大多都在说:看看某某大师的女儿。
可算有些人不这么说吧,可这些人却是说:瞧啊这就是某某女士的女儿。简直把人逼疯。
“颜大哥说笑了,你身边那么多好手哪里轮得上我,我也不过是小时候学过些皮毛。”真是酸哪,两个人在这里你让我让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
“呵呵,现在的孩子越来越了不得了”我眨眨眼,大哥笑起来还真是好看哪那种沧海巨擎不值一提的豪迈,想来只有颇有经历的人,才能展现。
“颜大哥,你很老么我怎么听起来总觉咱们不在一个辈分上啊或者你有什么驻颜有术的秘方说说吧你知道女人都是很爱美的”不知是不是现在气氛很好,我就直接说出我的想法,本来嘛,我的性子是憋不住的。
“哈哈既然有美一人提出这样的疑问,我也就不怕告诉你。我虚岁二十有八,算快三十了。可能是经历的问题,我很少跟你这样年纪的女孩接触。要是用词不当让你不舒服了,那我道歉。”大哥倒是很诚恳,让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结果他接下来的话差点把我鼻子气歪了,他说:“因为我知道,你们这个年龄的孩子是很敏感的。呵呵。”说罢,竟然还调皮的眨眨眼。
不知道是不是喝的有些高,感觉他今日格外放松。
我毫不客气的给他一个大白眼:“算了,懒得跟老人家计较”也许是大哥的爽朗笑容感染了我,自己也忍不住乐了。
“颜大哥你该多笑笑,要不真的变老头了。”搞得颜晋也是阴阳怪气的。
“啊我不长笑么”
“你明白的。人不能担太多压力在自己身上的。”一定是灯光太暧昧,我竟然发现自己有鸡婆的潜力。
“是啊,像你这样及时行乐再好不过了”
“啊这么明显么”我也眨眨眼,做出无辜的表情。
“咳,”大哥明显一闪神,“有很多事情你不得不扛啊,小丫头。”
“喂”我抗议。
“ok,那你
说我该怎么叫你瞿宁”
“呃ok啊”我愣了愣,我竟然想说叫我宁。
“大哥”辛恒快步走过来,大哥慢慢收了笑脸,我暗叫可惜可惜。
辛恒走过来看了我一眼,说:“大哥,南堂的人说姜老今天上午就出去了,不知去哪里了,我看可能一会儿开会时会直接过来。”
“嗯,”大哥面色平和,缓缓道:“恒,叫大机从北边撤回来,让他接手高速公路关卡,还有这几天就让他留在总部,叫他密切留意厨房周围的动态。要机密,对外就说回来为之前江口的乱子领罪吧最近我不会见他。”
辛恒的脸上明显有着诧异:“大哥可是高速是姜老的地盘,而且他是主动请命负责厨房口保卫的啊难道”辛恒说了一半倏的住口,脸上快速的闪过不可置信。
“去吧就在这几日了。”大哥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可我却莫名的知道他又背负上了担子,而且比刚才还要沉还要重。
看着辛恒离去的背影,我很想替大哥叹口气,却,是笑了:“喂,老头子,要不要尝尝我新试出来的花式调酒”
“会不会死人啊”
第九章
“哈喽”我走进kfc,看见一脸白领精英样的辛恒跟这里格格不入的。
我满足地被淹没在汉堡薯条炸鸡里,“对了,找我有事啊”终于吃的八成饱了,我抬头看辛恒,他面前的食物基本上一动未动,除了那杯热澄汁。
“本来是有,现在没事了。”
“啊”我有点呆,辛恒不像这样吃饱撑着没事干的人啊。
“我本来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我们之前误会你和宁老大关系的事,但是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我想他指的应该是昨晚我和大哥在夜场相谈甚欢的事情,“我又舍不得取消约会,所以就这样了。”他手一摊。
我一愣,天,小男生弯弯折折,我总有办法抵挡,这样直接坦荡的我反而不知该怎样接口。
“呵呵,其实说来,昨晚也是我跟大哥第一次说那么多话。”无法接话就转移话题。
“是啊,我很久没见大哥那么放松了。”他倒是很上道,没再紧逼。
“因为我不是他的下属更不是他的责任,他面对我自然不用太严肃。”我喝口可乐。
“你是在责怪我们给大哥太多压力了么”他皱眉。
“我没这么说,只是你们似乎都把他当成无所不能的超人,不是
么”嗯~~我爱薯条
“我们”他眉皱的更深了。
思索良久,他说:“我从来没想过。”一脸自责。
“安啦我想对于大哥这没什么的因为”我看着他有些期盼的抬眼看我,等我给你解脱么呵呵~~~~“他都习惯了。”辛恒一下泄气,我笑得得意非凡,呵呵,这种转折句昨晚刚从大哥那里学来。指望我同情他们做梦吧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是么
“对了,你刚才说宁老大什么”我可没空在这里看他自怨自艾。
“哦,我们其实一开始怀疑你是宁老大派来的”
“奸细”我想我眼中的神色一定很可怖,因为辛恒连忙手忙脚乱的解释:“不是不是,我是说,因为有很多巧合,所以产生了一点误会。一开始在战第一次见你,其实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当时喝的有点多。然后在“辛”,再然后又在二少爷身边看到你,接着你又说要进唐朝夜场工作所以不过后来知道只是误会一场,你别生气。”
叹,这一串这样连下来,还真是很可疑。
“不会,误会嘛,我哪里会生气。”我吃口圣代笑得甜美,我自是不会问他“不过后来知道”是怎样的。显然,这个“后来”发生在辛恒约我之前,也就是昨晚之前。那就不可能是因为我跟大哥的谈话使大哥发现我品性良纯,非奸细之流。而且在昨晚之前我跟他们的接触少之又少。
这么说,想来,现在大哥的办公室里应该会有我厚厚的一沓身家调查资料了。唉,没遇着不知道,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糟。
“其实这种事情帮派中很常见,只是,”也许是我仍然脸色不善,辛恒接着解释,“只是,美人计这种,我们防范的重些。”
“为什么”我的兴趣来了。
“嗯因为我跟大哥刚回国的时候也有一次那个大哥风流嘛所以那次好险中招好险好险还好后来大哥终于发现要不那个该死的吕成就跑了”我听着简直喷笑,这个辛恒讲故事的能力真是差的可以。
他口中的吕成与姜老谢老顾老均是当年颜世凯的结拜兄弟,也是“焰帮”的四大长老之一,吕成则就是那个在颜老帮主去世后毁誓焚约的野心分子。而在大哥回国后不久谢老也过世了,葬礼何其豪华,轰动一时。此人也是当初“一诺”pub的老板,听说是个智勇双全的硬汉。
话说就是亲兄弟也有能
力强弱之分,顾老如今已经不太管事,现在长老里就只剩下姜老来证明当年的辉煌,我在夜场里见过几面,因为资格很老,大哥对他也是恭敬的。但这些老头子可不是我关心的重点我关心的是
“那女人美么”我微侧身子,伸手轻撩头丝,脸向右偏三十度角,眼睛微向上挑看住他,唇畔含笑。美人计么可是以大哥面对我时的定力,绝非是色字当头的人。除非
“呃,”辛恒直直的看着我,石化了,“还还不错。”
“那”我身子微向前倾,一手撑住下巴,嘴唇微嘟,眼神清澈无辜:“跟我比呢”
“没有你美”斩钉截铁。
我玩够了,笑得开怀。这么看当年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应该是故意的放长线钓大鱼吧,嗨,陈年旧事了没什么意思,不过倒是有一件
“你说你跟大哥刚回国的时候那就是说,你当年也在国外啊”
“是啊,我从小一直都跟大哥在一起,包括在法国那十年。”难怪大哥这样信任他。
十年哪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所以在我心中,大哥真的比什么都重。这么多年,大哥一直都比我们沉稳聪明,领着我们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也许你说的对,正是因为这样,在兄弟们心中,大哥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都怪我”天不会吧他又绕回来看来这事对他打击不小啊善哉善哉个人崇拜也能害死人的。
“不过,大哥在你面前能够放松真是太好了。如果以后你没什么事,就跟大哥说说话吧,也许这会是大哥压力的一个出口”辛恒激动起来,紧紧拉住我的手,“他就不用再背负我们给他的唉这么些年,大哥领着我们出生入死,对兄弟们如此义气担待我们都不能体谅他唉我真是瞿宁我代兄弟们谢谢你了”
我简直目瞪口呆,似乎提起这位颜大哥,所有冷静的人都不再冷静。一个颜晋这样,两个辛恒也这样。
我其实真的很想一个白眼飞过去,但又觉得在这种情境下实在太我只好有些尴尬的看向窗外
ohmon dieu
大玻璃窗外站着眼睛喷火的邱申,眼光焦距处正是我被辛恒紧紧握住的手。

“这个人又是谁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都说了些什么见过多少次面为什么他握着你的手你怎么会跟他去吃饭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申,你不要这样,我已经解释过好几遍了。”已经两个小时了,我累了,“如果你还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那我不会再回答你,我只能说,我发誓我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跟他是,跟你刚才提过的颜晋肖沐还有夏一,也都是。”
“你怎么能这样无动于衷你怎么这样无情我看你根本是不爱我了”邱申大吼,原本白皙的面孔布满红潮。
我看着眼前这个失去优雅与冷静的男孩,忽然乏力至极。
“我想你说的对,我的确不爱你了。”我坦然,心情不是不沉重的。
“你你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他显然没有料到我的回答,从未受过这样打击的俊秀的脸上一时间出现的是一片茫然。
“我说,我不再爱你了。”我一字一句的重复,“申,我看我们还是”
“不不”他忽然大声打断我,“不瞿宁不要说气话我刚才只是太生气了我只是因为在乎你才这样我是这样的爱你啊你不要生气不要说气话我不生气了我我相信你我知道我相信你跟他们其实都没有什么的我只是只是不高兴你面对我时总是这样的冷静,你,你不要说气话瞿宁”
我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看他慌乱的语无伦次的解释,我的心,真的很难过。
我第一次见邱申,他还是那个冷傲出尘的绘画天才,永远的一身白衣,清孤的风华。
我当时躺在草坪上睡午觉,醒来时他安静的坐在我旁边,默默地注视着我,清澈的眼神那样的分明,就在那暖洋洋的午后,直射进我心里。
第二天,他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目不斜视的穿过长长的阶梯教室,径直走到我的旁边,递给我一张画纸,说:“我喜欢你,商瞿宁。”
目光那样的执着热烈坦诚无畏。
我摊开画纸是我。
我从不知道我睡觉的样子是那样的天真柔美。
我望着他的背影,想,这一次,就是爱了吧。
我说过,我交往过很多男朋友,每一个都是真诚
的,真的。我的妈妈看着我说:“傻孩子。”我为她难得流露的温情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你有没有那种感觉,世界很大很嘈杂,而自己,一个人,很寂寞。
听说每个人都是半个圆。老生常谈了,还那么多人谈,我想是因为每个人都期望着,这是真的,这世上真的有那半个圆。
我找了很久了,我以为我找到了。可是,为什么,竟又错了。
我后来想起这一天,想起这个男孩,会觉得愧疚。那个年少轻狂的自己,说到底,并不懂得爱。
那时的我只顾着沮丧和埋怨,年轻人总是忘记从自己身上寻找错误。
对商瞿宁的形容词太多了美丽,聪慧,狡黠,风流,好强,高傲,妖娆
许多我不敢当,这些身外虚名不值一提。饶是我会跳舞会钢琴饶是我武艺超群样样精通又如何
说到底,我不过是个女人。
我想要的,很多。可是感情上,不过是那半个圆。
说我没出息吧。
什么金钱名誉地位年龄长相我通通不在乎。包括我自己的这些,为他扔了毁了全不在乎。
我要的就是,能葺合我的缺口的,能包容我的棱角的,能让我从此快乐旋转的,那半个圆。
可是,在这个世间,
在这个这般的世间,
饶是我已具备这样许多,
要找到他,竟也还这样的难么
我真的,只是想要一份平淡的感情就好,不用多么惊涛骇浪,不用多么繁复沉重,两个人,相视一笑就胜却万语千言,自此天荒地老不离不弃。
天荒地老,不离不弃。
妈妈,你知不知道,这为何是我最无法折回的执着
“瞿宁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啊我会改的以后你可以自由的过你的生活,我不再乱吃醋了我不会总跟你吵架了我相信你我”
“邱申,你冷静点。听我说。”我轻轻的叹一口气,这样的悲哀,“申,我想,我曾经爱过你。但如今,我已经不爱你了。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你跟我想象中的并不一样,我们开始频繁的争吵。我觉得,这段感情已经不能带给我快乐了,反而让我很
沉重。
“申,我想时至今日,你仍是不够了解我的。请不要打断我,听我说完。
“你说你相信我,但其实你并不相信我,不要否认。你敢说你真的认为我和颜晋没有什么么你敢说你相信我和肖沐什么也没有发生么但如果你了解我,你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有我的原则。否则,这不只是在侮辱你,也是在侮辱我自己。
“你说你不会再吃醋,不会再吵架,你说你会改。但是,申,你根本改不了的。你从小是个天之骄子,被众人捧在手心里。这样的成长让你不能容忍被别人忽视,你唯我独尊的性格会给别人很大的压力。也许,经过很久很久,你可能会学会体谅他人关怀他人,但那已经不是我可以等到的了。
“还有,我的冷静,是我天生的性格。越大的事我越冷静,融入骨血,如同你的清傲一样。这不是错误,只是天性而已。
“申,我喜欢你的真诚,你的热情和你的才华,但那不足以支撑一段爱情走下去。
“我们分手吧。”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落泪,转身,离去。
终于,那白色的背影融到了灰蒙蒙的人群中,了无踪迹。
我想,白色,于他,还是太过单薄了吧。
下车,上楼,拿出备用钥匙开门,无视于坐在肖沐家沙发上的颜晋和夏一。
“沐沐,抱。”我径直投入沐已经张开的臂膀里。
第十一章
“外卖到”夏一吆喝着冲进学生会办公室。
我懒洋洋的靠在肖沐身上:“放下吧,你可以死了。”
“啧啧,太无情了,所以说,女人啊,是最喜怒无常不可理喻的,尤其是失恋后的女人”夏一拿出我点的pizza,贤惠的取出刀叉切好,递给肖沐。
我给他一记白眼,打个哈欠。邱申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由于近来没有发展新恋情,无聊的夏一就常常拿这来说事。
其实不知道是不是年纪越来越大了,觉得谈感情越来越伤神了。吐舌头,这话只敢自己放在心里感叹。要是拿出来说,又不知道他们又会有多说话啰嗦。
“喂说来你到现在也没公布跟我们大才子分手的真正原因哪”夏一又挤眉弄眼的蹭到我旁边,“说说嘛是不是因为不认识哥伦布啊
哇哈哈哈哈哈~~~~~”
咬一口沐沐递给我的pizza,夏一真是无聊透顶了。说来他似乎也是一段时间没有交新女友了,难怪总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这票朋友身上。只是计算机学院的号称最有潜力的优等高材生这么闲么
至于哥伦布这事说来也是有缘由的。
我总是觉得很多事情你不试了,你不能说行或不行。很多人你不相处,你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像现在流行的“试婚”,我是绝对的支持者,因为我认为这是一种很理性很科学的选择。
说来我可能是从小生在学武世家的关系,看惯了那些肌肉贲张打来打去的,搞出了有些恶癖好,总是偏向那种“斯文”型的。觉得远离江湖这样的男人比较顺眼。
所以,之前曾经相处过一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一表人才的,结果谈话中发现此人竟然不知道“霍金”是谁我不是要求伴侣要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只是我有底线的再加上当时颇有些年轻意气,就当场宣布没有下一次了。
从此便沦为夏一的笑柄,每每出现一个人他总要拿些着名人物来调笑一遍。
“对了,出国交流的候选人条件已经公布了,一会就要列出来拿去贴了。”沐沐忽然说到。
我立刻坐直身体:“都有什么说说”
“加权成绩,社会活动和各种荣誉证书有加分,英语六级证,最好有雅斯。”
“什么啊去英国澳洲和法国西班牙的标准一样”我不满。
“嗯,一样。”
“ce nest pas raisonnable”译:这不合理。
“喂认命吧合不合理都要按程序来办哪。”夏一又跳出来插嘴,我狠狠的瞪他一眼,真是欠扁
“瞿宁,你想去哪”肖沐捋了捋我的头发,温柔的问。
我敏感看他一眼,满是戏谑的。他轻咳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
“学建筑嘛法国或西班牙喽英国也忍了,可总觉得那里的气压不好,阴沉感太重,其实私心里我想去荷兰哪可惜没这个项目。”
“英国和法国的竞争比较激烈,西班牙还好。”
“啊呀对了你那个死对头,顾沁馨好像也有报名不过是哪里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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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同学,她不是我的死对头,她还不够格,ok至于在她眼里我是不是她的假想敌,fine,我不介意的~”
“哇噻~瞿宁宝贝,你今天火气蛮大的嘛要不这样,我请你吃饭啊”夏一挤过来冲我卖弄他的桃花眼。
“你是猪啊刚吃完还吃懒得理你”
“晚饭喽给人家一个机会嘛咱们男未婚女未嫁的,我看很有发展前景啊,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哎呦你为什么打我啊喂喂瞿宁你去哪里啊等我一下”
结果晚餐到底还是跟夏一去吃了,想来最近就是学校“唐朝”两点一线的生活,也很久没有出来转转了。
精心化了个淡妆,一件v领西红色粗线针织毛衫,配同色长围巾,牛仔裤,长靴,半长大衣。
看见夏一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对着吹口哨,没想到这小子穿上龙袍也像几分太子啊
进一家情调很好的西餐,挑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夏一很娴熟的点餐。
“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你更喜欢麻辣火锅。”我说。
“没办法,从小练也练出来了。”啧啧,大少爷了不起啊。
“说说吧。”我靠进舒适的椅背。
“什么”
“你约我出来不是要跟我干柴烈火吧有什么话直说吧。”
“不是吧小姐女人太精明很惹人嫌的”夏一夸张的在那里紧鼻子瞪眼睛,“而且你这么坦诚的说出来我很难做的”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来还有,先生,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废话很多”我无奈。
“好嘛你跟那个邱大才子真的结束了”夏一嬉笑的看着我,眼神却非常的认真,堪称漂亮的轮廓在暧昧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夏一,我耐心有限的。”我眯起眼睛。
“没有啦,我是怕你一个人累。瞿宁,下一任有眉目了么”
“你想说什么”我喝口冰水。
“瞿宁,晃荡了这么久,也许你该考虑考虑找个人定下来”
“你有没有什么人选推荐”我挑眉,果然,来重点了。
“比如我们仨”他漆黑的眸子看住我,手肘支桌,身子向前倾,嘴
角还挑一抹他常带的轻佻微笑。可整个人却莫名的罩上了一种浓重的压迫感。
“有没有更进一步的人选呢”我娇笑,眼神却也很认真。认真到近乎严肃,一眨不眨的盯住他。我也将身子向前倾,小小的方桌我们的脸孔相距不足十厘米。
他一挑浓眉,我看见他琉璃一样晶莹眼珠里飞速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比如肖沐呵呵呵”我们此时可以说是鼻子对着鼻子了,我都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了。
“呵呵呵~~~”我也笑,没有退后。但此时,眼神已经是严厉的了。
“夏一,你真是让我失望啊”我红唇轻吐,右手轻轻抚上他的手背。珠光的指甲油在灯光下泛着美丽的色泽,更衬得我精心保养的手,白皙纤细,然后我狠狠的抓下去
夏一的宽广的额头那一刻有青筋暴起,足见我下手的分量,可他整个人却一动没动。
我满意看见他的手背快速浮起五道鲜明的红色抓痕,甚至还隐隐的泛着血丝。
将身子更向前倾一些基本上是唇触着唇了我神色妩媚非常,轻声呢喃:“夏一,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不,是非常的聪明。可是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夏一呵你在躲什么呢或者说你在害怕什么”
我看见他漂亮的黑色瞳仁一瞬间快速缩紧,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狂暴的野兽气息,如同被人袭击了最隐秘最脆弱的地方。
夏一,有别于颜晋的沉默和肖沐的飘忽。我总觉得,这三个男人,心思最深沉最难测的就是他。他以无数的花俏嬉笑伪装自己让别人眼花缭乱,可他却是情绪最稳定的人。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真正的点在哪里。
而今天,我抓到了他,最致命的心脉。
因为,他已经开始察觉害怕进而逃避了。
于是,沉不住气了,率先,露馅了。
“对不起,小姐先生,你们点的酒冰好了。”
我自在大方的离开夏一的唇,丝毫没有不自在。眼睛深思的掠过僵硬如石的夏一,也许,情形没有我想的那么糟
抬眼,愣住,然后优雅的起身,点头微笑:“颜大哥,颜晋,辛恒,好巧,也来吃饭”我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辛恒的怔忡,颜晋的阴沉和大哥的高深莫测。

第十二章
“握紧球杆,好,再高一点,挥非常棒很好瞿宁,看不出你还挺有打高尔夫的天份”大哥笑道,阳光落在他白色的球衣上,耀眼非常。
“早就说了嘛我对肢体动作的学习很敏感的”我得意洋洋。
从那次在唐朝和大哥说过一次话后,以后我工作的时候就比较经常的会见到他,在一起说些有的没的,基本上都是些没有什么意义的废话。
其实相处就是这样的,不用非得做些什么对人生有贡献的事情,两个人磁场对了,放在一块很轻松自在,那就好了。
在我心里,我觉得大哥是一个极其值得人敬重的顶天立地的汉子。
责任感重情重义有魄力有胆识有远见有担当而且胸怀宽广。这些是身为一个老大的品质。
而作为一个男人,他睿智幽默博学有深度有法国绅士的风度翩翩加上中华男儿的深沉内敛。
但如果只用一个词形容他,那就是魅力。
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像是举世闻名的白兰地干邑一般,这是需要时间和经历的长久积淀的。而且,还一定要是那一个国家那一个地区出产的,才会如此香醇可口,回味无穷。
当我将这么多的形容词说给袁兮听时,她简直是瞠目结舌的,连连叹道:你完了,你完了,这次你是真完了,你终于完了
我没有。我很严肃的回答她,可我知道她不信。
我只是欣赏这样一个出众的男人。
此时此刻,我望着他英俊的侧脸,他在阳光下认真的算着步数,准备挥下致命的一杆。
我看着他的广额浓眉黑眸挺鼻最后落在他的薄唇上,听说拥有这样唇型的人,大多薄情。
就是淡淡的看着,淡到近乎有那么一丝悲凉的,
然后在心底轻轻的说,
尔非良人。
接着收回目光。
我心目中的那个人,要气质精致,笑容澄澈。
那人从阳光中走来,温暖的对我笑,然后救我出纷扰出忧惧出乱世。
真是傻,是不是
轻轻的叹一口气,很快,就消失在风中
,了无踪迹。
坐在球场配设的咖啡座里,果然是高级娱乐场所,咖啡都煮得很地道。
服务小姐来上点心,粉底死白,眼线粗黑,轻瞄了我一眼,就娇笑着跟大哥说:“今天这位小姐是很漂亮啊”
大哥笑笑,抽出张钞票放到那服务生的托盘里,挥挥手让她走掉了。
我一旁撇撇嘴,“今天”这位小姐是很漂亮,明褒实贬。相信“其他天”的小姐是很美丽的。
算了,大哥受欢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夜场里的狂蜂浪蝶一批赛过一批蜂拥而至,简直让人发指。要不是我一早就顶一个“颜晋女友”的身份以求安身保命,以我和大哥的说笑次数,都不知被投过多少次毒了,叹。
我俩就这么随意的坐着,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
“”
“上周在那家西餐厅看见你,一起的男孩挺不错的啊”
“干嘛打探敌情呢”我斜乜大哥。打球还是蛮费神的,现在没有冷风吹,暖洋洋的阳光从玻璃房顶照下来,好想睡。可我残剩的理智也还是能清楚的分析,敌情并不等于情敌。
“呵呵,我多事了。”大哥爽朗的一笑。
“没有,只是我觉得你在西方呆得太久了,其实我们中国亲人之间的互相关心,基本上是没有底线的。你可以放开来的办的没问题”我调笑的眨眨眼,意有所指。
“我表现得有些疏远”大哥皱眉了,他皱眉气势可是挺骇人的,只是我才不怕。
“没有啦,只是尊重和漠然的界限本来就很难划分。做的人难办,受的人更难区分。”困哪~我真的快睡着了。
大哥垂下眼睑,我已经知道了,这是他思考时的动作。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
难为他,在人生最重要的成长阶段都是漂流异乡,思维的方式和做法都难免会与我们不同,多少都会有些欧化。只是可怜了自小失诂的颜晋。
“瞿宁,谢谢你这么关心晋。”郑重的。
“不用。”随意的。
“累了送你回去吧。”大哥关怀的看着我,之前有一次聊天我说我还没打过高尔夫呢~大哥就爽快的说那下次他再来打球就带我一起。
来是来了,只是
“走吧,你为什么喜欢高尔夫”对我来说,真的是稍嫌枯燥。
“因为难得有这样一个时间空间,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我需要安静。而他们会坦然接受且不会诚惶诚恐的揣摩我的想法。”
“哈哈哈哈~~~”这让我出乎意料的答案让我仰天长笑,“首长,辛苦了~”我立正敬个军礼,然后又忍不住爆笑起来。
“臭丫头你是在幸灾乐祸么”大哥一双大掌冲我抓过来,我一支桌子,脚尖轻点椅子,腰杆一使力,人轻轻松松就落在了三米开外。回头,对着有些没回过神来的大哥笑得灿烂。
除了酒窖那次,这是我头一次在他面前展现功夫。大哥显然有些始料未及。
“喂回魂了”我晃晃手,也呆了太久了吧。
“咳看来,我得找个时间跟你在校场见见了看招”
“嘿咻~~躲过了哈哈老头子你反应太慢了我打中哈哈哈~~”
“再来”
“我闪”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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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沙漠,十一台。”我喊服务生,一边摆杯子,一边观察全场今天,有点不对劲。
夜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唐朝最混乱的地方,人口出入最多最杂。
全场分布有大约二十位保安,全是好手,他们基本上整晚都不会离开半步,因为在这种声色犬马之地,出入很多非善类,一言不合或是积怨已深或是醉酒闹事的都很有可能大打出手,而且很有可能转眼间就会风云变色横尸当场。
但,道上的和非道上的都知道,唐朝是“焰帮”的老巢,进出都要给颜老大一点薄面,所以正因此,至少自我工作至今,没有什么大乱子,都是些小打小闹,然后便立刻被保安有效的控制。
基于此,说来一个月前夜场还只有十名左右的保安,但近一个月以来,已经陆陆续续的加派了二十个人了。
而今晚,这二十个中至少有十五个人曾经离开过,最快回来的也用了二十五分钟,有七个人没有回来,新来了九个生面孔,回来的八个人中有四人带伤,但都伤在不明
显的部位,且都已粗略包扎,要不是我不小心撞了一个人的手臂引他倒吸凉气,我都难以发觉。而且所有人神情警戒非常,但都训练有素的留在岗位上。
连一向嬉笑的搭档大七,今天都寡言少语神色严肃。
最擅长媚笑的大班柳姐今天也分外沉默。
这还不只,有两个服务生出去后就没再回来,其中包括小雯。
中间我去过一次洗手间,敏感的直觉告诉我,整个大厦笼罩在一种骇人的默风暴中。
隐隐的心中升起一丝担心,究竟是什么发生事已经严重到闹到总部来,而且动用到了夜场的人
以大哥典型的西方管理思维各司其职。各个部门从来都是独立运作,各担风险,很少相互交叉。
所以我想,事态,一定严重。
但一切都看起来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我该相信都还在控制中。
我该相信他。
“两杯pinklady”我对大七喊,一边手里忙个不停。
“兰姆酒和金酒没有了。”大七平淡的叙述。
我倏的睁大眼睛看他,他平静的神色下透露的是一种近乎凌厉的狠劲。
连酒窖都不能下去了我脑袋中迅速闪过多个念头,心头一阵惊疑不定。可我知道,我不能开口。
所以我也只是平静的叫来一位服务生:“兰姆酒和金酒没有了,跟客人说抱歉,不要再点相关饮品了。”
这时,大厅有一位肥头油脸的客人在大声嚷嚷,手里拉着一位公关不肯撒手,看情形也只是要公关送他出去。但那公关吓得几乎哭喊起来,柳姐也是不肯。那客人似乎觉得太没有面子,这么点小事不答应他,让他大众面前丢脸,就愈是蛮横。看来应该来头不小,柳姐和经理一直围在旁边赔小心陪笑脸也都不好使。
我伸脖子看了看,那是一位叫妙儿的公关,在“唐朝”好几年了,这里算是头牌,听说早先跟过大哥呢。长得很是娇美不凡,楚楚可怜的。
我擦擦手想绕出吧台,却被大七狠狠的抓住手腕
“别去。”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肃的大七,透过他的脸,我几乎想的见台面下的惊险。
那一瞬间,我脑袋中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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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看自己的手腕,大七用的竟是内家拳的一种扣手,手很稳且很准的抵着我的穴道。果然,大七在“焰帮”绝非边缘人,他在夜场里也绝不仅仅是一个酒保这么简单。难怪柳姐和经理对他都是客气有加。
突然想到什么
“laissemoi。”我盯住他的眼,忽然讲法语。译:让我去。
“non。”他立刻直觉的回话。译:不。
bingo在我缓缓绽开的笑容中,他的脸有一瞬间是狼狈的。
就是这一刻
我另一只手闪电般扣住他的手腕,快速的扼抓推。反手一转,紧接着左手肘一顶他的前胸,低喝一声:“走”他蹬蹬蹬退后了三步,面目惊愕非常。
我郑重地看着他:“大七,我非去不可。”
第十二章
“呦~~~这是怎么了妙儿姐姐你这是哭什么你这几天怎么总是掉眼泪啊我知道你最近遇到难处,很不顺心,再加上旧病复发吹不得风唉可是你得好好跟大老板说,大老板都是通情达理的人,那么大生意都妥妥当当,那会跟你这么点小事斤斤计较都是你别扭不说清楚害得大家看你哭啼啼的心情都填堵”我捏着嗓子,一顿鸡嚎,自己都快吐了,感觉自己真像旧社会的老鸨。算了,一不做二不休,都到这份上了,全场都看我呢。
接着我就扭头娇笑得看着那位肥头油脸,明眸微睐,红唇轻扯:“大老板您堂堂大人物,跟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见识什么你若是不嫌弃,就由我送大老板出去吧”
那位肥头油脸简直就是呆若木鸡了,让我一顿抢白,顿时左右站不住脚。看见我明晃晃的笑脸又直咽口水,我就对着同样呆若木鸡的柳姐和经理眨眨眼睛,半推半拽的就把这位肥头油脸拉走了。
这时柳姐才终于明白是我忽然冒出来了,赶紧招了两名保镖跟着我。
半路上那肥头油脸终于反映过神来,一双肥油手就要摸上我的。我是干什么的啊我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手,一方面一双大眼不停的四周迅速扫描。
夜晚寂静的出奇,停车场里整齐的停了很多辆车。
好歹将他推上车,他还在那里嚷嚷:“大美人儿~~到底叫什么名字啊真是够味道啊衣服好特别啊是走制
服路线的吗我就说唐朝最会搞新花样了,下回来我点你啊我叫”我实在忍不住了,嘭的一声关上车门,对司机招招手,然后扭身往回走。
暗夜里的视线不是很清晰,但从我这个角度看来酒窖的门还是完好的,如果真是有大批人入侵,想来是从厨房那里一举进入,而如今的情势,想来他们已经进来,而且并没有引起骚动这么说来,此次来袭的人数和水准跟上次不能同日而语,那么就很有可能此刻大厦上下一都是他们的人不知他们来了多少人
我顿时背后起了阵阵寒意。
两位保镖一直冷着脸在催促我快点回去,我没有办法只好回头笑道:“容我去下洗手间吧两位大哥可以先回去啦我自己认得路”
两个人却都很一致很坚决的摇头:“我们等你。”
没办法,我只好挥别两位门神,进了洗手间。将乱发扎起,固定。掏出手机,静音,屏幕灯关闭,还好当初买超薄,我努努力,将它塞进长靴里,与它一起的,还有一把我随身带的瑞士小军刀。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打开不锈钢的窗户,冬日的寒风一古脑的吹进来。刚刚在停车场因为刚出来还没什么大感觉,这会本来就背后发寒了,风一吹接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往下看看,一楼,无障碍。
咬咬牙,一手扣住窗框,一个翻身稳稳的落在地上。同时间手轻拉窗户,让它无声无息的合上。
拉拉胳膊抻抻腿,我快速的看了一圈,轻手轻脚的绕到厨房的进货门,果然是虚掩的。
默默的做了心理建设,轻轻开门进去眼前的景象并没有我想象的骇人。
一个人都没有,案板上有些凌乱,很多调味汤水洒在地上,还有血迹。
从地上可以看出有很多凌乱的脚印,进进出出。
我找了个角落蹲下去,眼睛细细搜索:应该一次入侵的人很多,而且应该都是行家。从后门进入和从厨房门出去的脚印都很清晰完整,场面并不是很混乱,说明没有大场面的打斗,血迹不多,也就是说伤亡并不严重。
看到这里我心中沉重了几分,如果说一方很快被另一方制服的话,我很难乐观的相信是我们的厨师们战胜了这支来路不明的队伍。
没再发现什么有意义的信息。我摒住呼吸须臾,
确定这屋里并没有其他生物。
轻巧的起身。站起来那一瞬,忽然觉得有点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是我心急也来不及细琢磨。顺着脚印的方向走,沾着调味水的脚印并没有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上延续多久,但也隐隐能看出是分了三组,左右上楼。
我是真的想上楼
可是,我知道这时候我该干什么。
楼上,有大哥。
也正因为有大哥,那里该是最固若金汤的地方。
右边是二楼三楼餐馆的送菜快捷通道,这样的脸面地方,顾客众多,至今没听到尖叫声和警笛声,那就是还在控制中。相信就是一个团的兵力直接空降下来,也不可能同时让上千人闭嘴吧
一秒钟而已,我果断的左转。
我是不是说过,越大的事情我就越冷静。
左边,是洗浴区
越走近越安静,就在我的手已经将将地碰到“女宾部”的门帘时,一双手从我的右后方袭来无杀意,我习武的直觉让我迅速向左闪去,可电石光火间我狠狠的掐住自己的手心,身子只是微微的向左晃了晃便停住了。
那人扣住我的肩膀的前0。1秒,我使劲伸直了手一把撩开帘子,一脚踢开门接下来总共也就是半秒的时间吧,我被大力巧妙的一拉,那人一只脚上前横绊住我的双脚,同时另一只手要捂住我的嘴巴
我心里暗叫好身手,只是这回我就不能从了,我还有话说呢
向右一摆头,堪堪避过那人的左手,只好佯装无心的回头。然后我看见了圆睁双目的黑衣人。没有蒙面,只是黑衣人。二十五到三十,算是帅花痴病,脸很有棱角,目光坚毅。
而刚才那半秒时间已足以让我看清女宾部里面:一位着浴袍的女客背对我站在门厅处吹头发。由此,里面应该在正常的运转,看来,这些人的目的应该不包括客人。
我俩怔怔的对视了数秒,然后我天真的笑了:“先生,你拉错人了吧你在等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唉。。。不知道海缆什么时候能修好,上网真是很折磨啊。。。2007 1 6

我俩怔怔的对视了数秒,然后我天真的笑了:“先生,你拉错人了吧你在等人么”
他似乎才反应过来,也许是没见过这么迟钝的受袭者吧
“不要出声,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无聊,千篇一律的绑匪台词。
但是,这句无聊的台词却解了我的疑问。我刚才站起那一瞬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那就是人。
人,哪去了。
如果说在厨房有人很快的再没经过大流血的情况下而制服了我们的厨师那,人呢
要有什么样的神迹,才能让我相信
是大哥领着更高强的人马降临,然后也在没经过大流血打斗的情况下,制服了敌人,并且转移了我们的人还让那伙穿着整齐“军钩”的人齐刷刷的穿过厨房攻入腹地
唉我真的是很讨厌思考
我们的厨子,二三十号人,哪去了
在,唐朝自己的地盘上员工自己蒸发了
自己懒得想,只好问别人了。
我配合的作出了受惊吓的小白兔状,一双美目得张得溜圆,波光粼粼:“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跟你走去去哪里我我自己你真的不会伤害我么”一只纤纤玉手还轻触唇瓣,坐颤抖状。
我想“美人计”对男人绝对是个在任何时间地点都管用的最高效的办法。
“你咳,你跟我去另外一个地方,应该明天就可以回来了。放心,那里很安全,还有很多你的伙伴。不用怕。”果然,人被转移出去了真是太可怕了什么样的实力和目的可以让他们胸有成竹的在“焰帮”总部直接偷人我抬眼深深地看着他,这小子定力还挺深
我的脑袋又开始转了,飞速的,还好在我转晕之前停了下来。
在心里叹口气

本来只是想佯装被抓,套点有用信息出来,比如这帮人哪里来的多少人要干什么之类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么然后再脱身。
我还是相信自己的身手的,好歹也是当世子午门功夫的当家大弟子啊
和平解决不了就用刑,我就不信我几个穴道错筋下去他们还顶得住。我可不信这些做黑道的人也是伟大的钢筋铁骨员。
只是,如今,这形势,只怕,我唉
我想敌人是谁这样的问题大哥一定可以搞定吧,总不至于人家都打到自己地盘上来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吧那我就牺牲一下帮点别的忙吧
“真真的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我走我的朋友们都在一起么呜我好害怕”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掉下来,我轻轻侧头,让那滴眼泪正好滴在那人扣住我肩膀的手背上。
“啊我你别害怕那个货不是是人不是
都在一起我我不是什么坏人我”人被分散了
“那你要带我去哪里离大家远不远我我害怕呜”我微低螓首,肩膀一耸一耸的,耳畔的一缕发丝搔着他的手腕。
“那个大部分都挺近的,你你别哭放心吧那个就一晚上而已也不远”
“那我”
“强子下面搞定了么”忽然另一个压低声音的低喊打断了我继续的套话,也似乎换回了这位“强子”先生的恍惚神志。
“就来发动车子吧”回头看我,“你忍忍。”
抬手就是一个手刀,“啊”我细声的尖叫,身子像是恐惧般的缩了缩,于是,他本就减轻了力道的手刀错过了我的脖颈,砍在我的肩上啊~~~~~~~~娘咧痛死啦从小练功就是刻苦的,还从未挨过老爸的“无情铁棍”,除此更就是没人会伤我了,对打时从来都没有人会对我下狠手的啊~~~就是练功中的负伤也都是年代久远的事情了~~~~~~痛啊~~~~~~~
我心里一边骂娘,脸上一边装晕,右臂一边抬起如站立不稳似的向他胸前栽过去,右小臂从他的胸前滑下直至小腹,然后作晕倒状无力垂下。
我这回是真想晕了。
这小子衣服里至少别了两把枪啊
大哥一向有不碰毒品女人和军火的原则。
本来帮里是走军火的,从颜老帮主中断,叛徒吕成复起,到大哥手里时全面遏止,并且定了很严苛的帮规。
虽说作为帮派,手里不可能没有枪,但肯定大大少于走这条路的。
此人看来充其量是个二等兵,别俩枪看来这一伙人里却是每个人都带有枪支了,如此,我方要大大吃力了
我头疼
我闭着眼睛感觉他将我横抱起来,快速的移动,冷风吹来,我使劲咬牙克制,晕倒的人是不能打哆嗦的吧
我瞎想着,然后听见刚才那个喊“强子”的声音又在咋呼:“强子,干嘛呢娶媳妇呢扛起来得了快呃,大美人儿啊真是邪门儿这颜大的地盘上的妞儿一个比一个养眼啧啧真是会享受看咱宁头儿简直清心寡欲的像个哎呦拐我干嘛”
“上车,走今天咱们负责的下面太顺利,上面没出来几个人,我觉得这事才是真的有点邪门儿,我们快点办妥,可能的话回来接应一下”我感觉自己被放下,身下和手边都是温热的肉体,不禁一阵毛骨悚然,有强烈的呕吐感。然后车便以很快的速度启动开走了。
“说来也是,楼上派的都是武装精良的,人也比我们多多了,办得还没有咱们利索啧啧说来我就不懂宁头儿的意思,为
啥要大费周章的把人都运出来啊直接给他们几个子儿怦怦穿颜大他两三个洞不就结了么”
“不懂别瞎嚷嚷宁头儿是为了威慑颜大一下,焰帮实力不小,犯不上硬碰硬,得按道上规矩来。而且宁头儿答应了上面这次要办得低调,再弄得像上次那么大声响,直接民众拨110,一来现场检出那么多枪支再加上什么手啊腿啊眼珠子的,不好收拾”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岁数不小,听位置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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