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觉得恶心,不觉得脏?”
“你觉得那女人恶心,觉得那女人脏,那将来你做的生意是那女人用身体换来的,你就不觉得你比她还脏?不觉得你的那双手再也洗不干净?”我冲着邵峰吼道。
第一次在关于这个女人的问题上,邵峰被我吼得哑口无言,他怔了怔口气已经没有刚刚那般生硬: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难道就眼看着灏华垮掉?”
“不会的!”我摇头,思索道:“我爸当年还有些关系在,我今天都去走走,看看哪里还有转机!”
其实父亲当年布下的关系网,用现在的眼光来看都已经过时了,那些当时的枢要如今大多都已人走茶凉,就算还在位,又还有几个肯看在当年的情面帮衬我呢?我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是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陈安然,你放心,我没那么卑鄙,无论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会打你骂你,我甚至可以杀了你,但是我绝对不会把你送给别的男人的!
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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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家景宇一点优点也没有嘛?那这个人物我描写的实在很失败……
第七十七章 安然
安然
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我坐在床上用双手抱着膝,轻轻地摇动着身体,目光流连在窗前斑驳光影,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慢慢流淌而过。
我不断地臆测着他知道真相后的反应,他会为我伤心吗?为我难过吗?他会加倍地爱怜我疼惜我?还是冰冷冷地将我扫地出门?不能说我一点都不害怕,但是决定说出真相的心情,却是一种从没有的释然。
终于楼梯的方向传来了我久候的脚步,我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地趿鞋下床,一把拉开了房门……
“景……”
只说了一个字,我便愣住了,身体的衰弱,感官的衰退,让我的听觉似乎也迟钝了,我竟在一天之中接连两次错听了他的脚步。
站在门外的男人,一张白净年轻的面孔修饰得分外干净,合身的米色衬衫看不到一丝褶皱。我见过这个男人,虽然不是很熟,但我知道他叫邵峰,李景宇的生意伙伴,同时也是他的好朋友。
“邵先生……”我迟疑地唤他,伸长了颈子往楼梯的方向望了望。
“景宇他没回来!”邵峰看穿了我的心思,语气冷冰冰地告诉我。
“哦!”我不免有些失望,却又不禁疑惑起来:“你来有什么事吗?”
邵峰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递到我手中:
“景宇让我给你的!”
李景宇给我的东西?什么?是什么东西他不能亲手交给我,而是转手他人?
我捏着那薄薄的档案袋,心里掠过一丝不祥。档案袋中抽出的是一份合同,我不懂这些,只看到封面上写着长海地块开发的字样。
这是什么?我愈加迷茫地看着邵峰。
“打开看看!”他道。
我依言翻开,一张小小的长方形磁卡滑落在我手中,我对这东西分外敏感,便如同被火燎到了一般一个打颤,这一幕已经不止一次地反复上演,我想我能猜到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我无法相信。
“什么意思?”我颤抖着问。
邵峰笑,笑得我全身都是寒意:
“意思不是明摆着吗?我以为你很聪明的,怎么不明白?”
“不明白!”我摇头,我不愿明白,我也不想明白。
“到这间房间去!把里面的男人伺候好!然后把这份合同签下来!说得够明白了吧?”邵峰的言语是如此犀利不加任何修饰。
我愈加发起抖来,牙关都已经轻响:
“是李景宇让我去的?”
这才是我想知道的,别的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是不是李景宇让我去的?
“当然是他让你去的!”邵峰冰冷的言语无情地敲打着我仅有的希冀,他晃了晃手中的磁卡钥匙:“不然我怎么会有这钥匙?你知道的,这钥匙从来只有一把!”
我真希望我不知道,可是我偏偏确实知道这钥匙是唯一的。
我压着作痛胸口,不断地摇头:
“不会的!我不信!李景宇不会这么对我的!”
李景宇他不会这么对我的,这是他和其他男人最大的区别,他绝对不会卖了我去换取他的利益,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
“你要怎么才肯相信?”邵峰睨着我问。
“除非他亲口告诉我,不然我怎么都不会相信的!”我执意地摇着头。
“喂!景宇,女人不肯听我的话,你自己跟她说吧!”邵峰拨通了电话,然后将手机递向我。
我惶惶地看着那手机,李景宇你不会让我去的对吧?这不是你的意思对吧?你肯定不会那样对我的对吧?
“接啊!”邵峰又将手机向我面前送了送。
我深吸了一口,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接过那手机:
“喂……”
可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一头已经吼了起来:
“让你去你就去!又不是没做过,磨蹭什么?”
手机从我手中滑落了,重重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就像我生生被扯碎的心脏……
我想我现在的感觉就叫做从天堂掉到地狱!如果在昨天,哪怕是在几个小时前听到这句话,我想我的心都不会痛得如此彻骨。
因为那时我还没有如此真切地期盼过,可是他偏偏偏偏是在我怀着满心期盼的现在,如此无情地当头一棒。我今天在教堂里好不容易学会的爱,我因此而产生的一切期待与憧憬,原来原来只是一场让人笑掉了牙的笑话!
男人根本都是一个模样,为了利益女人又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件随时能用于交换的商品,而李景宇,我一直认为与其他男人不同的李景宇,也不过是男人中最最平常的一个罢了!
那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辛苦地捱着?我为什么还要拖着这残破的身体,勉强这残喘的生命,这样卑贱地活着,活在他的身边?
我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伸手推开了窗,夕阳西下,整个天空和辽阔大海同样一片血色的红,我想我只要往前一个倾身,这万顷海水就可以将我带到一个再也触不到人世间卑鄙与肮脏的地方去,那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你想做什么?”邵峰拽住我的胳膊奋力向后一拖,我被重重甩了墙上。
我呛咳着,无望地笑了笑,道出了两个字:
“想死!”
“想死?”他死死掐着我的手臂,冷冷道:“你还不能死!至少在今晚之前不能死!”
我空洞地盯着窗外渐渐苍茫的暮色,幽幽道:
“你知道吗?我曾经答应过李景宇,他虽然不是我生命里第一个男人,但是他一定是最后一个!这句话他可能只是当个笑话来听,但是我却是当真的!我不会再让别的男人碰我,绝对不会!”
邵峰紧紧皱着眉:
“你把他害得这么惨,他都快倾家荡产了。只有把这份合同签下来,才能救他,救他的公司!这是你欠他的,你必须要还!”
“不!我不欠他!我从来不欠他!我根本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情!”我大声道,说这句话我问心无愧。
“你!”邵峰显然怒了,一把拽起我的领口,狠狠地盯着我。
“怎么了?想把我绑过去,然后锁在床上吗?这也是李景宇让你做的?”我冷冷笑了起来:“你觉得这样子你们能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吗?”
邵峰紧紧拽着我的前襟,指关节都绷得泛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睛我会觉得他对我怀了一种刻骨的恨意呢?可我根本不记得我曾得罪过他,我甚至连见都没怎么见过他。
“你不去的话,就只有死!”他威胁我,表情阴冷,丝毫不像说笑的样子。
“你觉得我像怕死的样子吗?”我呛咳着笑出了声来。
邵峰威胁人的艺术实在比冯振威差远了,他甚至不知道世界上最可怕地根本就不是死。
因为很多时候,活着远远比死亡可怕的多!
“好!算你狠!”
许久他也没有找到比“死”更具威胁性的词句,只有一把甩开了我,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他的确没有杀我的理由,更没有杀我的必要,而我却也没有活着的理由,更没有活着的必要!
我跌跌撞撞地走向那敞开的窗口,窗外如血残阳已经隐去了最后一丝红,整天天空死一般的灰,看不到一丝生气。我望着脚下在黑暗中隆隆翻滚的海浪,跳下去吧,其实我早该跳下去,只要跳下去我就可以将我那些根本不切实际的希望与憧憬统统结束掉,再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幻想的空间。
我迎着扑面的海风,张开了双臂……
“铃铃铃!”手机的响声。
自从这次到了这搏崖楼,我的手机早已成为摆设,原本知道这号码的就只有君茹,而我又拒绝和她联系,每次她拨入的电话我都会按掉。于是手机的作用便从原来打电话变成了电子日历,我偶尔会用它看看日期和时间,从而估算自己所剩下的时日还有多少。
只是这时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君茹的名字,听着那急促不间断的铃声,我却不禁忧心了起来,明明下午才分开,她是那样真诚地祝福了我,愿我在所剩不多的时日里能真正寻找到自己的幸福,她再也不会打扰我。
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的话,我想她是不会如此焦急地给我电话的。
是有谁出事了吗?江波?孩子?还是君茹自己?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线……
“大姐,不好了!婷婷她……,婷婷她……”电话那头居然是怜欣痛哭的声音。
第七十八章 安然
安然
我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脚下汹涌翻滚的波浪,不禁想着是就这样让海浪卷走我,将我带去那个再也不会有苦痛有哀伤,同样也不会有希望有憧憬的地方?还是用我这残破的身躯,这苟且的性命,去交换一个正值花季女孩的未来人生之路?
“邵先生……”我迎着风尽力大声呼喊那个正欲图打开车门离去的男人。
可是邵峰他似乎不曾听到。
“邵峰!”我用足了气力直接叫他的名字,如果他再听不到,那我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因为我根本不可能有力量去追他。
灰色夜幕中他仰了头,皱眉道:
“怎么?”
我僵了僵……
“李景宇我可以答应你,你虽然不是我生命里第一个男人,但是我保证你一定是最后一个!”
当时许下的誓言还历历都在耳边,我说那些的时候,真的是真心诚意,我真的希望我能把我仅有的生命都留给你!哪怕你根本毫不在乎,我也不曾有过背弃诺言的打算,只是现在……
“我可以去!我会把合同签下来!但是我有条件……”
说完这句话,我只觉得全身莫名地疲乏,就好像我全部的生命都是用这个誓言支撑的,如今这支柱突然被抽走了,身体就像虚脱了一般滑了下去。
“什么条件?”邵峰回身走了上来问。
“五百万!现金!事成之后我马上就要!”
“可以!没问题!”他毫不迟疑地点头。
我抬眼望他:
“难倒你不用打电话问问李景宇?”
“不用!我直接可以答应你!只要合同签下来,五百万现金没问题!”他说得斩钉截铁。
“好……”我木木地应,这一瞬间也分不清心上的究竟是什么感觉。
我拾起那张房卡,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步一个踉跄地往外挪去。
“我能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在等我吗?”我撑在楼梯的扶手上,迟疑地问道。
原本想好了不问的,因为问与不问,知与不知对我将要面对的事情不会有丝毫改变,可是临了临了我却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见过!”邵峰答:“昨晚还一起吃过饭,土地规划局新上任的江局长!”
耳边似乎是一声晴天霹雳,眼前一瞬就只有漆黑,我双膝一软直接向前仆倒,眼见就要滚下楼去……
幸而邵峰三步两步拽住我的胳膊:
“你做什么?”
胸口如遭重锤,我一张口就是一口殷红色的血水,溅在米色的地板上,如同红莲一般偌大地一滩。
他吃惊地看着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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