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心下一沉,如果真是‘童’,那么他的胜算真可算是零了。
他不是骄傲自大的人,重生一世便以为自己是天地主角,为所欲为,相反,因为修道更是体会到天道的深不可测,修心修身。
真的跟这童斗在一起,除非天道站在自己这一边,只是天道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吗?凌风不知道,上天之意太过晦暗不明,与其说是命定的对手,倒不如说是老天专门安排的一场戏罢了,一场专门给天道看的戏。
一个是自我成才,另一个是天道刻意安排的对手,这样的两个江湖高手对决,跨越了千年的时间,只为这一战,这感觉真是疯狂。
凌风心下苦笑,无论是哪一种猜测,都只能用悲剧来形容。上辈子的悲剧,这辈子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改变。
不过,即使如此,还是要感谢上天给了他这个重生的机会,让他看到了这个世界上不同的风景,得到了师父的关爱,以及这么多的友情。
只是对不起自己的父母,从自己一生下来都没有尽过孝道。
思考之间,张天翼已经将凌风推着回到了房间,火把安安稳稳的放在凌风的膝盖之上,与他一起回了房间。
无名老道与其余的术士则等待着张天翼将解药送来后,齐齐的到了马阎王关押的地方,此时的马阎王黑衣已经被磨破了,露出干瘪的身体,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煎熬,他已毫无尊严,看得这么多人到来,眼神露出祈求之色,嘴里不停的喊着求饶,身子还在磨着墙壁,这幅场景让见多了刑法之人的术士们也露出不忍之色,张天翼冷哼一声,带着特质的鹿皮手套,捏着马阎王的下巴,将解药灌了下去。
马阎王努力的将药艰难的吞咽下去,几天不吃不喝,他的体力有所下降,口很干,张天翼没有给他灌水,他只能分泌出唾液将药粉咽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约是十来分钟,或者是二十来分钟,马阎王终于不再蹭墙壁,反而是瘫软了身子,想要滑坐在地上,却被绳子束缚着无法坐下,腿还在不停的颤抖,不痒了之后,他才感觉到神疲力竭。
“有什么要问的尽快问吧!”马阎王知道自己要是不好好配合他们,再来一次痒痒粉,自己真的是要生不如死了,与其如此,倒不如将事情交代了,即使是死也能死个痛快!
马阎王心里是一百个后悔,从没有这样的想要痛痛快快的去死,这样强烈的求死之心让他憋屈,却没有多余的选择。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样的下场,有个好死也算是不错了!江湖规矩如此,马阎王倒也算是服气了,就算是不服气,也没有什么办法,不是?!
☆、第99章
马阎王垂着脑袋,老杨头示意将人放下,不过手脚还是被绳子给束缚着,防止趁人不注意,出事情。
“你们问我什么?”马阎王喘着气靠着墙,脸上的黑布早就不知道扯成什么样子了,反正自己的这幅鬼样子早就被看到了,也没有什么不能见的,破罐子破摔,马阎王也坦然相对,只有眼珠子是正常的,嘴唇微微动着,脸颊硬的看似不能动,也不知他是怎么说话的。
无名老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俨然是首领的派头,神情严肃,“你是怎样将真正的马阎王压制的?是不是有人帮你?”
“是。”马阎王不掩饰,冷哼一声,“要不是有人帮我,我怎么会坐在你面前?当年你可是下了狠手,将我弄成那副鬼样子的!”
“是谁帮你的?那人有什么目的?他跟你做了什么交易?”无名老道没有理会马阎王的暗地里的讽刺,他更关心幕后之人。
幕后之人的实力绝对在自己之上,当年的自己无法将这马阎王的人格完全剔除,只能压制,而这人居然能将主人格压制到自己也无法解救出来,而且,马阎王的阵法方面的能力自己也是知道的,他绝对不可能知晓这么多刁钻的古怪阵法,而且还是上古阵法,就凭这一点就能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这人是谁,有什么目的,这都是无名老道无法知晓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与邪魔‘童’的墓穴的发现扯不开关系,这个将‘童’的封印之地打开的人是不是就是解救这马阎王的人?无论是哪一种猜测,无名老道都感觉到心里的沉重。
这个人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了,就是将所有人集合起来,也无从下手。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马阎王的肚子‘咕咕’叫着,几天没有吃饭,体力大大的下降,神智略有点烦躁,揪着头发,“当时我就记得那人也是裹着黑布,他将我打晕后,给我的主人格下了禁制,然后我就出来了,然后他又教我了几个阵法,他说这个阵法可以帮助我很多事情。”
“我也问过他是谁,不过他没有说。”马阎王抬头看着无名老道,眼里闪过一丝丝的惧意,“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我知道这人十分厉害,举手之间就能将一个常人的三魂七魄给勾下来,我当时还不知道这就是死亡印记,直到他将这个术法交给我,我才知道的。”
“他为什么要教你死亡印记?”无名老道十分疑惑,一开始他们以为这马阎王是要救人,以九条人命换一条,但现在又觉得有点不对劲,这黄淑芬说到底也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即使比起平头百姓强点,远远不及能让这阴暗的第二人格能为其冒这种险,也就是说,一定是这黄淑芬有什么东西是能打动这马阎王的,或者说是打动这幕后之人的。
“这个”马阎王有点迟疑,那人教给自己这个术法说的很清楚,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死亡印记以及那个阵法的作用,否则
想到那人给自己下的诅咒,马阎王咬牙,“这个我不能说!”
“喂!你个老小子,死到临头,难道还想尝尝痒痒粉的苦头?!”陈家老三直接站出来骂道,“你别以为你现在不说我们就拿你没招?!我们有的是办法,你要是说了,那还好,可以考虑放你一马,要是还是这么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你不客气了!”
“老三!”陈家老大一把将么弟给拉住,“等道长说话!”
“我知道了。”无名老道点点头,站起身,“老道不知道那人怎样拿捏住了你的软肋,不过你要是及早说了还好,否则,以那人的本事,你也是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知道。”马阎王叹气,“成王败寇,只是这事我真的不能说,不然就是死了也不能安息。”
“嗯。”无名老道坐着思考半天,“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你只需要点头,或者眨眼就好,这是我猜出来的,也不算你泄密,怎么样?”
“这”马阎王有点迟疑,看着无名老道,“我要你的弟子,也就是把我打倒的那个小娃娃在场我才能说。”
“凌风?”无名老道不知所以,随即摸着胡子笑道,“好,那就满足你的要求,不过,你可不能在这时候找我那弟子泄愤。”
“放心吧,我就是想找他算账也不敢算。”马阎王心知这无名老道还不知原因,说实话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点要将这凌风叫到现场,他才敢玩这个你猜我答的游戏。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没有那人留下的元神,想来是没有吧,毕竟自己身上都被下了诅咒,也没有必要再留一丝元神监视自己了吧。
还记得那人隐隐约约的说过一件事,那就是这人有个命定的对手,那人是谁,他没有明说,不过从拿着那个黑衣人交给自己的千年铁树制成的火把的时候,他心里忽然涌出了这样的感觉,这个孩子就是黑衣人说的对手。
明明年纪还小,却有着常人没有的聪慧与冷峻,还有那不怕死不怕疼的个性,这样的人,实力极强,心性坚韧,也许在短时间之内还不及黑衣人,但再成长几年,未必不能与那人一战。打着这样的主意,马阎王决定冒一次险,他还没有活够,说不准可以将自己的诅咒解除,看在自己的主人格的份上还能多活一些日子,然后伺机逃跑,重获自由也是说不定的。
这样一想,马阎王的又开始蠢蠢欲动。
凌风还在房间,拿着这个火把细细察看、把玩。
这个东西还真是个妙物,不经意之间的花纹都是一个玄妙的阵法,握在手心,自己的元气也在不经意的被他吸收,“真想知道你的主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凌风摸着火把,叹气,惊才艳艳的人,让他也忍不住心生向往,不过,这人必然是自己的对手,人说,人生一大乐事那就是棋逢对手。
为了这个对手,凌风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死不休。
“小世叔,道长让您过去一下。”张天翼敲敲门,得到凌风的答应后,这才推门进来,说道。
看着凌风腿上的火把棍,小世叔怎么一直拿着这个火把?难道这还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张天翼也曾拿着这个火把看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能作罢,安慰自己学艺不精。
“怎么了?”凌风抬起头,胳膊还是不方便,忍着痛动动还是做到的。
“不知道,就是那个马阎王要求的。”张天翼推着轮椅出了门,“好像是与将这个马阎王的第二人格被解救出来的人有关系。”
“我知道了。”凌风点点头。
到了关押地,再次见到马阎王明显比上次狼狈许多,此时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凌风,马阎王其实心里还是暗爽的,看到害的自己沦落如此地位的家伙不比自己好多少,这让最近一直都被虐的马阎王心里十分安慰,当然他的面上还是不敢表现出来的。
“师父,师叔。”凌风被推到无名老道身边,对着师父无名老道与师叔元阳子打了招呼后,又对着身后的术士们打了招呼,这才转身看向马阎王,“叫我来做什么?”
“喔,没什么。”马阎王摸着鼻子,双手被束缚着让他做这个动作都有点困难,“只是觉得你在场我会安全许多。”
“喔?”凌风挑挑眉,没说什么。
“能帮我检查一下我身上除了我自己的气息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气息。”马阎王艰难的说道,看着凌风没有动,赶紧表态,“放心吧,我身上的毒药都是有解药的,就是被你们搜出的那个紫色的小瓶子里的药丸子,那个就是解药。”
凌风不知道这个马阎王为什么会让自己给他做检查,不过,对他没有什么大影响,无名老道与凌风一起给马阎王做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这才让马阎王放下了心。
“那你现在问吧!”知道自己身上确实没有元神监视,这才放心了,“要是你们说中了,我眨眼就好。”
凌风一直都坐在马阎王身边,无名老道坐在他的面前,其余的术士则负责警戒,甚至布下了阵法,防止有人元神窃听,以及突发事情。
“这个人的长相你看到了没有?”
“这个人说的是哪里话普通话?地方方言”
“普通话?这个排除有的难度。”无名老道摸着胡子,“这人的身高是多少?一米六?一米七?”
马阎王一直没有表示,无名老道揪着胡子,“上了一米七了没有?”
看着马阎王眨了眨眼,上了一米七了,“上了一米八了没有?”
“没有一米八?上了一米七五了没有?上了?知道了。”又询问了黑衣人的体重特质,无名老道大约知道了这人的身高,和基本情况。
“现在问你比较关键的问题。”无名老道严肃的看着马阎王,“这个死亡印记,还有让你剥夺九人性命有什么阴谋,是真的救人吗?”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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