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取笑你的人除了有钱有地位之外,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我觉得,他们的世界不一定比你的好。”
女孩流下无声的泪水:“我想和他站在一起,可是连他的世界都触摸不到。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如果我nǎinǎi知道了会伤心的。”
不知道为什么,徐望听了她的话难过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陪着她坐了一会儿。没多久,陆伯安的电话打过来,她告诉他她迷路了,那边说了句“笨死你算了”就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他找过来,徐望拜托他找人送她回家,然后去车上拿了自己放着备用的外套,让她遮挡xiōng前的酒渍,脑子里想了很多加油打气的话,最后也没说,目送她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她边脱高跟鞋边跟陆伯安说:“陆伯安,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经历的苦难太少,我听说两个人要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才会懂得珍惜。”
她看着那个女孩,想起了一些事情,有时候她也会多愁善感,变得脆弱不堪。特别是临近那个特殊的日子。一点点事情,都会让她变得不安。
她又问:“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如果那几年我们在一起了,也会因为其他原因分开,毕竟我们那时候都不成熟。”
他看她:“你现在很成熟?”
“......”她穿拖鞋的手一顿,板着脸生气了。
到了家,车停进车库里,徐望坐在那里不动,没有要下车的打算。陆伯安过来抱她,她不让抱,也不说话,别过脸不看他。她平日里很爱叫嚣,生气了就叫得更厉害,很少会这么安静的生气。
更不会因为他说了一句她不成熟就生气。
他耐心地问她:“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她还是不说话,这种样子很不徐望。他伸手去摸她的脸,摸到了热热的眼泪。
这次,她再躲他就不让了。他按着她的肩膀,用手帕给她擦眼泪,语气有点不好:“你哭什么。”
徐望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她只是想起了不开心的事,临近那个日子她就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我刚才说我们会分开,你没有反驳,你是不是真的想过和我分开。”
他皱眉,她又哭了出来:“你真的这么想过!”
那天晚上,陆伯安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她哄好。隔天,她又活蹦乱跳,仿佛那个蛮不讲理哭得像小疯子的人不是她。
陆伯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但是她不说,他没有问。
然后,有一天,她期期艾艾地过来问他:“陆伯安,过两天你有没有空。”
他说有,她面带忧伤地说:“我nǎinǎi的忌日到了,你陪我回去看看她吧。”
徐望的nǎinǎi葬在农村老家,离春城不远。
已经到了夏天,天气变得炎热,他们到时是傍晚,村口到处都是乘凉的大爷大妈。徐望从小不在这里长大,认识的人也不多,留在村里的只有叔公一家,知道徐望今天会回来,家里也有准备,招待他们吃了晚饭。
叔公一家人都很好,但因为不经常见面也很生疏,吃过饭并没有没有待多久,徐望就抱着徐一准备回自己家。徐建国是最要面子的人,在外面赚了钱还专门回老家盖了房子,说是老了回去养老,但徐望一直觉得他是为了在村人面前显摆自己赚了钱。两层小楼,外面很好看,里面却空荡荡的。
房子是堂叔一家在看,堂婶送他们回来,随口说:“家里我都收拾过了,你爸昨天刚走的,你看这饮水机还开着呢。”
这几年都是这样,他们回来扫墓都是分开的。
屋里陈设简单,一看就不经常住人。堂婶走后,徐望回自己房间收拾,陆伯安有洁癖,知道他肯定嫌弃这里,她还带了干净的被套枕头,亲自动手换上,对抱着徐一的陆伯安说:“你将就一下,附近没有酒店,只能住这里了。”
这个房间是她以前回家探亲的时候才会住,她的东西并不多,但陆伯安还是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一本陈旧的相册。
他单手翻开桌上的相册,徐一也好奇地伸着小脑袋跟他一起看。相册里都是老照片,他翻了一会儿,徐一小手一指,欢快地笑了起来:“麻麻。”
小不点一个,眼神还挺好,照片里是少女时期的徐望。扎着一个马尾,笑得灿烂,她挽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的笑容也很爽朗。
“这是我nǎinǎi。”徐望凑过来跟他们一起看,为了方便给他介绍,拉着他们在床上坐下,徐一坐在他们中间,懵懂地仰头看着爸爸妈妈。
“看,这个是我满100天的时候照的,一一是不是长得很像我小时候?”
“嗯。”他看着照片上憨憨傻傻的小孩,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我小时候长得像男孩,你看这是我五岁的时候......”她仔细地把她记得的小时候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陆伯安,他耐心地听着,不觉夜深。
远处的农田里传来蛙叫声,夏日的夜晚没有那么宁静,徐一睡中间。徐望从床上下来,绕到他这边,无声地躺入他的怀里。
他抱住她,轻抚她的背。
“陆伯安,我很害怕。我害怕有一天我也会失去你还有一一。”nǎinǎi离去前,她不懂这人世间的生离死别。她怕有一天,她又会再失去。
“徐望,我们都会离开这个世界。但我答应你,我不会在你之前离开。”
☆、结局
陆伯安没有见过徐望的nǎinǎi, 但从她嘴里, 一个爽朗的老太太形象跃然而生。徐望的开朗, 大部分源自这个活了大半辈子,却依然保持着对生活热爱的老太太。
伴着夏日的虫鸣,徐望小声说:“其实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nǎinǎi跟我没那么亲近, 那时候我妈跟我爸还没有离婚,她自己一个人住,没事打打麻将,高兴了就约着老姐妹下馆子,活得很逍遥。我爸妈离婚以后,我爸没多久就给我找了一个后妈,我那个后妈也谈不上坏, 就是自私了点,我那时候小啊, 不喜欢她就表现得很明显,天天丧着个脸给她看, 她一碰我东西我就发火。我爸收拾我好几次,我还是不改,他就把我送我妈那里去了。我妈那时候在谈恋爱,我也不喜欢那个叔叔, 没待多久她又把我送回来,两个人在那里吵谁应该带我。”
听着她平淡的语气,陆伯安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
“他们在吵的时候, 我nǎinǎi也在。她在看电视,实在烦了就说‘你们不带我带,多大点事成天吵,离婚了还吵’,那天我就跟nǎinǎi回家了,后来一直是她照顾我。我生病了她带我去看医生,我饿了她给我做饭,我揍了别人家的小孩她给人赔礼道歉然后回家收拾我。我小时候脾气怪老是被她骂,但是我躲被窝里偷偷地一个人哭的时候,她总是能发现,然后给我擦眼泪,讲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故事给我听,还不让我问,我一问她就烦,说小孩子这么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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