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身形一晃,扑到了南门的身后,立刻朝她的后脑勺捅了下去!
无声无息的攻击,如同藏在荒野草丛中的毒蛇,势必会给人带来沉重一击。
“躲开!”林寻甩出黑色剑气,强行甩开了苏秀的身体,将南门救了下来。
这来自冥道的强悍武器,拼尽了九成力量的一击,居然只是堪堪将他甩了出去,连他的一丝毛发都没能伤到!
苏秀以白纱遮蔽身体,远远看去就像是穿了一件宽大的白袍。经历了大玉台的洗礼,这具身体远比之前的身体更加好用,更为贴合他的灵魂,简直棒极了。
当然,作为他新生的代价,大玉台彻底毁坏,变成了一座毫无光泽的石台。
不过,这有什么要紧的?跟新生比起来,一切都不值一提!
苏秀现在实力暴涨,几乎恢复到了人生顶峰时期,而一直在他脑子里啰啰嗦嗦的天道意志,也已经被他活生生碾碎,变成了自我意志的养料。
面对重获新生的苏秀,林寻和南门二人也只有沉默与防守。
“谢谢。”南门对林寻微微一笑,便不自觉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这种生分的感谢和微笑,让林寻心中起了一种膈应的感觉,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
他现在经过了易容术的改变,本就相貌平平,再加上他原本就与梦归达成了协议,清除了自身与这个世界千丝万缕的因果关联,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忘了他!
两人正面苏秀,全身肌肉都绷紧了。
没有任何过多的交涉,双方立刻开打。
“不知死活的东西,正好用你们来试试我的新身体。”苏秀舔着嘴唇,笑得十分邪恶。
空气中的水雾逐渐变得浓稠,温度在飞速地降低着。苏秀的身体隐藏在雾气中,渐渐与这些水雾融化为一体。
这里本就是地下溶洞,不缺水雾的补充,很快的,水雾结冰,一粒粒悬停在半空中的尖锐冰凌变成了最锋利的武器,苏秀微微动一下念头,它们便会调转方向,立刻进攻林寻二人。
“引:月暗轻雾!”
苏秀四下布散自我的意志,将主场留给了这些冰凌。
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绝不会让曾经得罪过自己的人还好好活着。
心神一动,他便从布满冰凌的地下溶洞瞬移了出去,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了千里之外的鹿国。
鹿国,与厌术、云巅一般,都是九居大陆十二国之一的大国。
就在三天前,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鹿国,以重宝为诱,祈求得到鹿国君主穆夕雾的协助,好让他能够借用鹿国的宝藏地柏梓山崖一用,遮瞒天道的眼睛,炼制万人魂引膏。
然而,穆夕雾这个贪得无厌的小人,却是收了他的财宝,毫不客气地撵了他的人,让他自求多福!
“你以为我没有柏梓山崖的协助,就不能炼成完整的膏体了么?呵呵……”
这柏梓山崖由来已久,是鹿国的第一任君主的杰作。
这柏梓山崖的两侧,分别是柏山和梓山,柏山盛产天公娇子玉,梓山盛产荡魂夺魄石,这两种玉石本质上都不是玉,反倒更像是某种灵兽的蛋,毕竟它们都是一头大一头小的蛋形,若是以蛮力爆开,甚至还会流出像蛋液一般的物质。
当然,一般人的蛮力是不能爆开它们的,除非是实力等级达到一定高度,并且灵力纯粹的人,像混种之类的存在就不要想了,再强也不可能爆开它们。
天公娇子玉的外观为奶白色,荡魂夺魄石的外观则为水泥灰色,它们都藏于山体中央,只有天降赤红色闪电,刮腥风,落黑雨的时候,才会被山体排挤出来,到那个时候,漫山遍野都是这样的玉石,随手都能捡到。
“天公娇子玉为阳,荡魂夺魄为阴,两者互相牵制,导致这山谷间常年刮着剧烈的阴阳鬼风,任何落入山谷的生灵都会被顷刻间碾碎,就连亡灵也不例外。”
“正因为如此,天道也不敢轻易涉足此地,他的意志是阴阳鬼风的绝佳养料,只要这风不停止,天道便不敢染指鹿国的生灵。”
“可惜啊,这一切都要在我的手里终结了。穆夕雾,我说过,你会后悔的,但我苏秀从不给别人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只会让你的悔恨变得更加刻骨铭心!”
苏秀站在柏梓山崖上的那一刻,山谷下的阴阳鬼风便发出了类似万人咆哮的怒吼。无数曾经被风撕碎的亡灵,正渐渐凝聚成一个整体,一张硕大丑陋的面孔,恶狠狠地瞪着苏秀。
“就凭你们,也想要对付我?!”
腥风从山谷里吹来,带着能够侵蚀一切的煞气,它们似乎是从苏秀身上感受到了威胁,已经将他列为了入侵者。
苏秀却没把它们当一回事。
原本,他想要借用柏梓山崖,就必须要有鹿国君主手中的无定山石,才能安抚这恐怖的鬼风,但现在不同了,他已经炼成了邪武,再也不需要对它们客气!
他一脚踏下,虚空破裂,竟直接将这柏梓山崖踏碎了!
一时间山崩地裂,万物哀鸣,引得天地异动,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陡然黑沉了下来。
远在鹿国君主殿中的穆夕雾突然心头一颤,大吐一口黑血。
挂在他脖子上的一小枚五彩晶莹的玉,就像是被热水激过的冰块那样,瞬间炸裂!
“糟了,柏梓山崖!”
无定山石碎裂,意味着阴阳鬼风暴走了。穆夕雾只是一个闲散君主,哪有先祖那种劈山断水的霸气?最初的惊慌之后,穆夕雾匆忙走进了鹿国的武器库中,披上了久违的战甲,扛着一把长戟,便要前往柏梓山崖查看真相。
“如果是天灾地劫,那我只要立刻修复山崖上的法阵就行了!”
此时,穆夕雾还想不到柏梓山崖是被人力破坏了,只觉得是天地自然灾害。等他催动了传送阵法,将自己送到柏梓山崖之后,才知道事情远比他想象的糟糕。。
柏梓山崖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涌动着、咆哮着的黑风!
黑风的最上端,有一个白色的人影正俯视着他,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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