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答、答……当!
夜间12时了。
南门望以一副淡然的姿态看着墙钟,接着望向饭桌对面的弟弟南门雅。
对方长了一张十分可爱的娃娃脸,一头松散的砖红色短发显得朝气勃勃,眼睛不用睁大也是圆瞪瞪的,下唇略厚,脸皮倒是很薄,白里透红的。
就以脸蛋来说,南门雅真是个漂亮的小东西,让人很想往他的脸颊用力吮一下。
而精致的娃娃脸再配上娇小玲珑的身段,让人很想先用力拥抱着再往他的脸颊用力吮一下。
此时南门雅两手托腮,摆出赌场胜利赢家的姿态在二哥面前摇头叹气:「啊呀呀……看来老哥真的不回家,真是可惜,呵呵呵!」
南门望耸肩回道:「现在下结论未免太早了,难道你真的认为大哥会成功跟女朋友过夜?」
南门雅将双脚抬到餐桌前,很跩地笑:「这很难说喔!老哥跟这个女友在一起已经有半年了,成功打破老哥截止现时的恋爱记录!这次肯定是我赢!」
话说他们的大哥南门希开朗健谈,温柔体贴,是好男友的一大典范;然而,不知道为什麽,他往往会在跟女朋友过夜当晚便被甩。由结识、交往乃至上床,南门希只需花费3个月左右的时间。他一年里大约会有4个女朋友,品嚐到4次失恋滋味。
对啊,是失恋──每次过夜後总是南门希被甩,而非他甩女友。
那麽正如么弟南门雅所言,这次的女朋友能交往半年确实难能可贵。南门雅向来对老哥尊敬有加,自然诚心希望老哥能够顺利恋爱。
南门望也不希望老哥每年失恋4次导致家里每年都散发出4次沉郁气氛,但他直觉地认为南门希无法顺利恋爱。
於是乎,南门望和南门雅便打赌:如果老哥跟女朋友过夜後被甩冲回家,就是南门望赢;反之,如果老哥第二天回家时还精神奕奕的,那就是南门雅赢。
输了的人要负责未来一星期的家务。
南门望喝了一口茶後,悠然向弟弟抛了一个问答题:「小雅,你记得大哥这次的女朋友叫什麽名字吗?」
「不记得!」南门雅诚实而爽快地回答。
南门望暗笑,连这个也不记得,还敢赌大哥的现任女朋友就是真命天女?
难得聊到老哥与女友的话题上面,南门雅便趁机问出他埋藏已久的疑问:「为什麽老哥每次都是跟女朋友过夜之後才被甩?难道老哥做了什麽对不起人家的事?」
「既然是过夜,当然要做出对不起人家的事吧?」南门望还是无所谓地耸肩,彷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就怕大哥做不出对不起人家的事。」
「嗯?怎讲?」
「大哥从外表看来人畜无害,好像会在结婚前乖乖听话的类型。但他肯定慾望爆满,否则他怎会不断交女朋友,而且交往几个月後就去别人家里过夜?」
南门雅听着这番崭新见解,立即搥了一下桌子:「对喔!但你说『做不出对不起人家的事』到底是……」
「我是指性无能。」
「……哈?」
「又或者是……性冷感吧。」
接着两人沉默了一段时间。
答、答、答……
直到秒针转到12字的时候,忽然碰隆的一声巨响,桌上的杯子震跳了一下。
「啊啊啊?你疯了吧,浑球望!老哥怎麽可能是……是点点点啊,不要抵毁老哥!」南门雅双手用力拍桌地站直起来,食指指头马上在南门望眼前急速放大,「你的意思是老哥的内心虽然充满了h的慾望,但是碍於他是点点点,所以每次跟女友h时都h不起来,女友才会不要他?」
南门望悠闲地喝了一口水,淡然道:「我只是依照情况推断罢了。每次大哥跟女朋友相处得好好的,却总是在过夜後才会出问题,我看这个机率最高。」
「哈?这太扯了吧!如果老哥真的是点点点,他还会这麽急着跟女朋友上床,不会有点点点的阴影?动脑想想吧!」
「小雅,你这麽维护大哥,有恋兄情结吗?」
「什、什麽?我呸!恋兄情结?你这真是天大的侮辱!哼,好啦,我就算是恋,也只会恋我伟大的老哥,你这只排第二的垃圾我才不会恋!」
南门望皱眉,正欲感叹时下小童只爱大哥,却对照料家里大小事务的二哥连半分感谢也没有之际,玄关便传来钥匙声,大门开启。
南门雅以失败者的姿态跌回椅子上,目瞪口呆;南门望像恶魔般含笑低语:「这个星期的家务全是你负责了。」
显然,大哥南门希与女朋友过夜行动再次失败,只能回家见弟弟……
南门希来到客厅时,两个弟弟都嗅到他身上传来一阵酒味,且脸如死灰,看来迟归的原因是被甩之後一个人跑去喝闷酒。有恋老哥情结的南门雅马上搀扶老哥,予以最深切的慰问:「老哥,你喝了很多酒吗?来来来,先喝杯水吧。」
语毕,南门雅随手抓走二哥手里的杯,递给南门希;南门望黑着脸盯着他的水杯,眼见杯缘就此碰上大哥被酒水烧得红润的厚唇,心谙弟弟除了要负责洗碗,更必须将大家的杯彻底消毒。
「……嗯!谢谢你哟,雅雅,这杯水来得很及时。」
虽然南门希脸容疲惫,但面对弟弟们依然不失长兄风范,一只大掌轻轻覆盖在南门雅的红色头发上。
南门雅为老哥脱下外套,更关爱十足地叮咛:「老哥,你快点去洗澡吧,今晚什麽都别想,好好睡个觉!」
「好的,雅雅真乖喔。夜了,你也早点睡吧?乖。」南门希又再笑容满脸地称赞么弟,逗得他笑逐颜开的不住点头。当然,大哥绝对不会将二弟掠在一旁了:「小望也是,怎麽现在还不睡觉呢?趁着周末,今晚要睡饱一点儿哦。」
面对南门希,就连满脑子想要用家务折磨弟弟的南门望也平静下来,说句关心话:「冰箱里有饭菜,要不要吃?」
「啊哈哈,现在的确有点儿饿了。那好,我现在去泡个澡,等下子再用小望的菜去填补空虚的心……」南门希苦笑着把手置在额头,沉甸甸地往浴室走去了。
客厅里一剩下南门望,南门雅便打回原形,双脚笔直地伸到桌面,郁闷地呕了一口气。
「呼噜呼噜……怎麽回事?老哥真的又失败了?」
南门望盯着眼前的大脚板,掩着鼻子说:「也许……性冷感很难治得好吧。」
南门雅扯高眉头,大开嘴巴;这两兄弟又再次吵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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