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礼物

9.

听从明仪的话回到租屋处的颖华,没意外地,女友还是不在,又独自过了一个晚上,身边陪伴的是在这里暂住的阳阳。
白天要是没下雨,阳阳是在阳台等待颖华的回来,夜晚则曲卷在客厅的一偶,安安静静地,不吵也不闹,听从明仪的话,不让颖华困扰,这样的乖巧,更使得人疼爱。
颖华这一个月来经常因为舒宇的事而忙碌不已,又加上女友艾薇的争吵,更显得疲累,虽然已经明白知道舒宇出院并不用自己接送,但仍请假,让自己好好放松休息,也带阳阳去洗澡,好可以漂漂亮亮地回家,与明仪、舒宇相聚。
接近中午时分,颖华牵着阳阳出门想先去吃个午饭,再带牠去洗澡,正好可以在明仪她们回到家之际完成。
当颖华走出宠物美容店,来到附近的便利商店买饮料与爱看的杂志打发时间之际,门口进来一对男女有说有笑地讨论要买什麽饮料。
坐在角落的颖华觉得声音熟悉转头观看,艾薇开心地挽着一名高壮憨厚的男孩的手,状似亲密地挑选饮料,她吃惊地看着。
二人似乎没有察觉颖华,结完帐之後便走出便利商店。
颖华一时之间无法去承受,整个人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慢慢地低下头去,用双手支撑,先是轻打头再抱住,痛苦地思索着,是自己太忽略她?还是她已经厌倦了她们的关系?
车子来到纳骨塔,三人带着物品走上高层楼,明仪一直相当关心舒宇的反应,紧握着她的手;阿姨的眼框已经泛泪。
来到家族的塔位,阿姨的泪便流下,「姐、姐夫,我带舒宇来祭拜你们了。」
舒宇(仁景)表情依旧冷淡,但这身体的细胞反应,让她的泪水悄然地滑落。
「叔叔、阿姨,舒宇来了!」明仪也落下泪来,转过身看到舒宇脸上两行的泪水,心疼地为她擦拭。
祭拜完之後,在车上明仪一直紧挽着舒宇(仁景),深怕她承受不住打击,但只见她沉默流泪之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
「小宇,要是难过,别闷在心里,我一直会陪你!」明仪握起舒宇(仁景)的手轻点一下。
舒宇(仁景)一直在调适身体内的细胞反应,面对明仪的举动,忍不住伸手环过她的腰,紧紧搂住她,并埋首在肩颈间贪婪她的柔情。
舒宇的举动,让前座开车的阿姨不禁感伤而潸然泪下。
车子停在花店外,已经接近傍晚,晓筑跟尚智停下手边的工作看向门口,明仪紧挽着舒宇(仁景)的手臂走进来。
晓筑跟尚智同声说道:「舒宇,欢迎回来!」
舒宇(仁景)对他们点头,明仪开口介绍:「舒宇,他们是花店的夥伴,晓筑跟尚智。」
晓筑用眼神关心红眼框的二人,明仪露出一点笑容回应,「还好!谢谢!」
明仪搀扶舒宇(仁景)坐在椅子上,继续说着:「这里是我们住的地方,也是你的旧家。你将一楼店面让我开花店,二楼以上则是我们的住所。」
晓筑他们二人虽然已经知道舒宇的记忆尚失,个性也变得相当沉默不爱说话,但知道归知道,当看到她的变化,还真的无法接受。他们内心都这样的反应,相信明仪更是难以去承受这样的改变,见她仍如此关心照顾,让人倍加怜惜。
舒宇的阿姨走进来,晓筑与尚智对其打招呼,她回应之後再对明仪跟舒宇开口:「上楼休息吧!别让舒宇太累。」
「好!」明仪牵起舒宇(仁景)的手柔声地说:「舒宇,我们上楼吧!」
来到二楼,印入眼帘的物品引发舒宇(仁景)的脑海残留的记忆片段浮现,像是沙发,看见明仪依靠在舒宇的肩膀看电视,下一幕是她低头微笑轻抚枕在大腿上舒宇的睡容,後来出现二人的亲吻与交缠的画面,让舒宇(仁景)伫足。
明仪也停下脚步,「怎麽了?」随着舒宇(仁景)的视线落在那张鹅黄色的沙发,脸上浮现笑容。
「宇,那是你最爱的沙发,有印象吗?」
见舒宇(仁景)点头,明仪喜出望外带着她走去二人旅游所带回来的纪念品区一一介绍,「宇,这是我们去年在垦丁买的大螺,你说它特别就买回来。这边是太鲁阁的手艺,还有原住民的画布、礁溪的精品、溪头的竹筒。你总是说除了照片还不足够,一定要带回来足以纪念的东西才可以。」
每件都带着与舒宇的美好记忆,明仪珍惜也回味着,希望能打开她封存的心。
「我想休息!」
舒宇(仁景)突然的一句话浇息明仪的雀跃之情。
「好!你该休息了!」明仪失落地再度挽着舒宇(仁景)的手走向房间。
仁景於心不忍回握,「等精神好,可以吗?」为了不让这身体的细胞记忆干扰任务,必须进行封锁,不得已打断眼前这名纯情女子的甜蜜回忆。
明仪微笑点头,「好!」
房门一打开,舒宇(仁景)又看见二人的甜蜜互动,从浴室打闹出来的场景,为对方吹头发的举动,还有相拥而睡的镜头,可想见二人的恩爱不下於一般夫妻,甚至更胜之。只可惜,这些记忆不能留下,暗自惋惜。
「宇,歇息一下,等会再叫你,晚餐由我来。」
明仪让舒宇(仁景)坐在床边,再习惯地亲吻一下舒宇的额头,转身之际,右手腕被紧握。
「别走!陪我!」舒宇(仁景)的细胞记忆再度主控,拦腰抱住她。
明仪先是讶异看着紧抱自己的舒宇,「宇!」随即带着感动的泪水回拥她。
舒宇的阿姨带着刚才去买的晚餐食材上来,将物品放在小厨房走来主卧室,看到这一幕,泪水再度盈眶,祈愿舒宇能在明仪的陪伴之下走出伤痛。
陪伴舒宇睡着之後,明仪与阿姨一起下楼。
阿姨握住明仪的双手,诚恳地说:「明仪,希望舒宇早日恢复开朗的笑容,你们能重回以前的亲密。」
明仪诚挚地点头,「一定会的!我会努力!」
阿姨欣慰地抚摸一下明仪的脸颊,点点头走向车子。
才刚送走舒宇的阿姨,明仪远远便听到阳阳的叫声,开心地转身,「阳阳!」一只大型狗迅速跑来,她蹲下身展开双臂迎接。
阳阳开心地在明仪身上磨蹭,尾巴摇得厉害。
明仪笑容灿烂,双手爱怜地搔着阳阳,「阳阳有乖吗?有没有听话?」
阳阳似乎在回应,有时哼叫,也舔着明仪的脸颊。
颖华慢步走来,微笑看着他们,「阳阳一直很乖,没有造成麻烦,反而成为我最好的陪伴。」
明仪站起身看着颖华,「还在吵架吗?没讲开吗?」
颖华不想让明仪为自己操心,先深呼吸一口调适心情,再转头看着明仪。
「还没有!她不在家。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谈一谈。好了别谈我!对了,阳阳洗过澡,我把牠完璧归赵。舒宇在楼上休息吗?」
明仪点头,「嗯!医生说,舒宇还需要多休息。颖华,舒宇看到家,有一些记忆回来了!依照刚才的情况,相信会很快恢复以往,我深信也有信心!」
明仪低下头对阳阳说:「对不对?阳阳。你的小宇一定会想起我们的!」
阳阳仰头对明仪叫一声,代表牠的赞同,让明仪再蹲下抱住牠,「好香!阳阳是妈妈的乖宝贝,小宇的开心果!」
颖华带着苦涩的笑容看着他们,希望明仪不再有悲伤,就这麽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她会尽一切可能去帮忙完成这个梦想。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