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今天还是没有醒。~
“嘘,不要吵醒三姐姐。阿娘说了,三姐姐只是困了。”比她看上去小一点的男孩子悄悄捏着白皎皎的手指。
“我听阿哥说人要是一直睡就不会醒了,三姐姐这次睡了五天了,我不要阿姐死,呜呜呜。”
白皎皎脸上湿润润的一片,她还没死啊,这小鬼居然哭的这么惨。
“真的吗,我也不要阿姐死,呜呜呜呜。”
像是比赛一样,两个小不点见到对方哭跟着哭的声音越来越大,一个趴在她脸上,一个伏在她胸口。
饶是再笨的人也知道了,这具身子应该是两个小不点的姐姐,只是不知道为何昏迷不醒。忍着被抹在脸上的鼻涕眼泪混合物,洁癖户白皎皎决定再闭眼打探点消息。
“阿姐最好了,阿姐都把鸡蛋留给我吃。”小男孩哭道。“阿娘说多拜拜神仙,神仙就来救阿姐的,阿姐不要死。”
“阿姐才不会死,阿爹都说阿姐是有福气的人。”小女孩振振有词。
“可是我好怕阿姐死。”
“呜呜呜呜。”
白皎皎一边是被两个小不点压得胸口疼,一边是听着两小家伙实在是哭的凄惨,嗓子都哑了,忍不住想要摸摸他们的脑袋。
“不哭。”冒烟的嗓子发出的和想象中一样干涩的声音。
“三姐姐醒了!”
“三姐姐会说话了!”
年纪大一点的小女孩顿时有了主心骨,泪眼婆娑的红眼圈紧盯着白皎皎,确定她是真的醒了,看了两眼一溜烟的爬下去往外跑,边跑边喊。
小一点的男孩子还拱在她胸口,没反应过来的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她,生怕她又闭眼。
面黄肌瘦的小不点努力瞪着那两个大眼珠,略带肉肉的手掌牢牢抓着她一根手指,糯糯试探的问。“阿姐?”
“嗯。”
“阿姐,阿姐,阿姐。”
白皎皎努力撑起身子,靠在破床板上。“有水吗。”很久不说话,说出那几个字无比艰难。
声带处的生涩和刚刚小女孩的让白皎皎突然意识到这具身体之前应该是不会说话的,她凭借记忆的发声方式说出来的语调和他们听起来还是有略微的差异。
小不点急忙一步三颠的滚下去拿水。“阿姐。”
缺了几个口的泥胚碗里装了稀米糊,看不见几粒米但却无比诱人。白皎皎克制着自己扑上去的冲动,小口小口的喝了个干净。
“阿姐还要吗。”小不点看上去也不过才五六岁,身上穿了身打满补丁的褐色麻布短褐,不贴身的衣服短了一截紧裹在身上。
白皎皎如被雷劈一样愣在那,她终于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孩子穿的竟然是汉服!再看这屋里,土胚造的房屋,坑坑洼洼的地板,朱红色的旧木桌面……妈嘞,比起电视剧里的那些还要破旧的陈设,她这是穿回了古代?
不知道自己阿姐早就被掉了个包的小不点靠近她。“四姐姐去找阿娘了,阿娘马上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不明白阿姐为什么睡了一觉就不一样了。“阿姐,我是阿宝啊。”
“乖,阿娘去哪了?”白皎皎抱着他找到一丝安慰。
“阿娘?”五岁的孩子还有些懵懂,任凭在家人面前表现的多能干也有些说不清楚。“外面。”
“阿姐有些头晕,阿宝你知道阿姐为什么头晕吗?”本着骗小孩不犯法的原则,白皎皎又从小不点口中断断续续的了解到了一些关于这具身体的现状。
这家人也姓白,白家在不知名的朝代的乡村,看样子还是户贫农。家里的大人都下了地挣口粮,留下两个小的看家。
这家有五个孩子,她排行第三,一出生就有种怪病经常昏睡,昏睡的时间时而长时而短,醒来也是迷迷茫茫的不说话不出门。
这次三娘又睡了,一睡就是五天。她阿娘因为地里忙着播种所以也不在家,只交代了两个小的看好家里就下了地。
这是她推断出来的,不过也差不了十之八九。
“娇娇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皎皎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身后的木板上靠着,看向门外。带着蓝色头巾的妇人一只鞋上沾满了泥,额头上挂着汗珠,满眼的焦急之色。在看到她的时候眼底划过真切的心疼,焦虑,不安。
瘦弱的刘氏一听到小女儿的消息放下手上的活计就往家赶,一路上鞋子都跑掉了。没想到女儿醒是醒了,却依旧不言语的看着自己,心中焦急,“是不是还迷糊着?娘去请郑老先生给你看看。”
郑老先生是刘家村唯一一位秀才,听说还做过大官,年轻的时候受了点官场的打击便回了老家避世。因为祖上会点医术,所以村子里有什么小病小痛的也都去请他。
“不用阿娘,我没事。”她好得很,除了饿。已经接受现实的白皎皎努力消化着这是她亲人的事实,这家子孩子都饿成这样了哪有钱看病,请了大夫估计几天连稀粥都看不到了。
“娇娇真的会说话了。”刘氏第一次听见女儿开口,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抱着阿莲在白皎皎的床板边坐下,反反复复仔细查看她的状况,一边感谢老天爷一边掉金豆子。
白皎皎终于知道那两小不点惊人的泪腺是遗传谁了,这么个哭法还不把眼睛给哭坏了。“阿娘,可别哭了。”
“阿娘不哭,阿娘高兴还不来及呢。”刘氏眼底流淌着慈爱的目光,这是白皎皎从未感受过的温情。
“玉娘,娇娇真的全好了?”同时得到消息的白父把上工的二儿子也给带了回来,一路小跑,进门就问道。
白皎皎一手被刘氏握在手心里,一只手指被阿宝紧紧窜着,只能躺着看向她这世的生父。
敞着外衣的中年男子紧张的不停向她这里张望,而身旁的年轻男孩则是面上充满欣喜之色,期待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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