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西蒙在练习器魂的装载过程中,很明显地发现了一些倪端。[
器魂的确是感觉的延伸,但与神识是不是一回事儿,他现在还不能确定。
当他把器魂装载到“全型导具”里后,他有了一种无形之物忽然有了形体的感觉,这种感觉有一点像梦中的神经麻痹,有意识地动作却根本没有产生任何作用。
“听说七阶器魂师能将器魂彻底融合进导具之中,从而能隔空操控导具。这到底是普通的御物之术,还是可一心二用的元神御物之术?不好说,首先我还不知道器魂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其次元神只有破妄后才能显现,而这里根本没有破妄的说法……”
西蒙已基本了解器魂可以用来增强导具的力量,并能让导具变得更加得心应手。但是,器魂装载进其他的东西里是否也会如此这般产生效果?如果不是,效果会打上多少折扣?什么样的器物可以算得上是魔导器具?
他知道魔导器具都是用带有魔力,或可以注入魔力的矿石、金属打造而成,那么未打造而成的原石,能不能算导具?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实对于剑型器魂来说,他还是挺满意的,即使是一副破损的样子,但对于他来说,没有比剑更熟悉的东西了。
西蒙前世六岁开始练剑,十二岁就赢得了国家级的剑术大赛冠军,十四岁时偶然获得了一本《剑仙金丹散论》,里面记载了近千年以来的各种剑仙前辈,以剑入道的种种功法讨论,还混杂了最早的西蜀剑舞与后来的内丹之术,可惜前世的修行只刚过半,虽成为了仙都第一剑仙,但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让他意外重生在了魔法世界。
这一世他从三岁开始修炼内丹之术,六岁开始练剑,在剑术方面打下了坚实的基本功,就是尚缺与这个世界的人交战经验。
而三岁开始修炼的内丹之术却并未有多大成功,他感觉可能是体内两个体系的问题,虽然已经筑基圆满,并凝练出了真气,却迟迟没有进入炼己阶段,就更不用说后面的警戒。
换句话说,距离他把真气凝练成真元,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
炼化不出真元,元神根本不可能破妄而出,他也没办法使用独门御剑之术,而凡间的剑术并不能成为他最大的底牌。
这也是他现在最担忧的情况。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真气脉络与魔力回路相辅相成,单单修炼一个体系可能根本没用。
“呼——”
西蒙吐出一口浊气,他有尝试存思调息的同时,调动真气脉络与魔力回路同一起运作,但效果远比运行单一体系要差得多。
“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变强!”
他低喝一声。明明危机已经就在眼前,窥视爵位的贼人、半只婚书的耻辱,他修炼的并不是隐忍之道,太上与南华之言早已烂熟于心,但他追求的还是极致锋芒之道。
剑伏与鞘,并非潜藏锋芒,而是为了一击必杀而不断积累。
披荆斩棘、勇往直前这才是剑仙之道。
心态出现了一丝急躁,真气与魔力同时出现沸腾,他费了好大一番心思才把体内的异动平复下去,只能继续叹气。
他知道今天是交还“全型导具”的日子,还有以后将要前往的魔法学院,如果他走了,那他的父亲会怎么样?
如果魔法学院是一个安全场所的话,那能威逼利诱卡斯特交出爵位纹章的负担基本就没有了。
但如果魔法学院不安全的话……
“除了家里,哪里都不安全吧?”
自嘲了一句,西蒙摇了摇头,他听到了敲门声,看来是归还“全型导具”的时间到了。
“来了!”
今天他的父亲一早就出门了,据说是受到了什么人的邀请,去处理什么事情,所以就只有他一个人待在家中。
西蒙开门后,发现站在门外的并不是魔器之堂的哈德斯,而是满脸堆笑的白袍城主,让他顿时有一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感觉。
“城主大人,您怎么会亲自前来?”
身为贵族,就算是落魄贵族,西蒙还是需要遵守一些基本的礼仪,他赶紧把白袍城主请进了客厅,并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他看着白袍城主满脸堆笑的样子,只感到一些奇怪。
“我来看看我们卡兰德城里的希望!”
“城主过奖了!”
心中暗道一声“他在搞什么鬼”,表面上西蒙还是充满了感激之情地,把“全型导具”交到了城主的手中。并感谢道:
“感谢城主大人的关心,这三日让我受益匪浅。”
“嗯,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城主笑着接下了西蒙交还的“全型导具”,在握紧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忽然变了:
“魔器之堂的哈德斯没告诉过你不能往里面注入魔力吗!”
“什么?”
西蒙看到了白袍城主的脸色顿时由晴转阴,先是愣了一下,
他想起他的父亲并不在家,并看见门外隐约有着几个人影在浮动,心中已然明白白袍城主可能要趁机发难,而表面上,他装作了一副慌乱的样子:
“魔、魔力?哈德斯先生的确有这么说过……”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魔力注入进去!”
白袍城主的一声大喝,不仅打断了西蒙的话,还把门外的人给引了进来。
“什么?这小子把魔力注入进了‘全型导具’之中?”
“城主,卡斯特家的孩子没这么蠢吧?”
西蒙发现,这一唱一和的两人是城主府内的护卫,分别是一阶一星和一阶三星的器魂师。
“你们自己看吧!”
白袍城主阴沉着脸把“全型导具”交到了他的两名护卫手中,两人分别接过导具后也是神色大变,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说:“城主,这件导具怕是不能再用了。”
“什么怕是?”另一个护卫高声说道:“内部结构基本损坏的差不多了,这柄导具已经彻底报废了!”
“城主大人,你这是何意?”
“何意?你弄坏了我的导具!”
西蒙已经彻底想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于是不再佯装慌乱,而是冷眼看着白袍城主,说道:“趁着我父亲不在场,你想要做什么?”
“走!跟我走!”
“去哪里?”
“去城主府!”
“不去!”
西蒙向后一跳,躲开了城主护卫的抓取,并厉声说道:“根据王国法典,无故寻衅贵族人员,这是要罚十年以上的边境劳役!”
“无故?”
白袍城主看见这小子明明已经‘人赃俱获’,还那么嚣张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落魄贵族在他眼前嚣张?开玩笑,他可是实权在握的现任城主!
“这就是证据!”
“证据?这是你的栽赃陷害!”
“哪由得你废话!”
城主向一旁的护卫使了两个眼色,西蒙见状,急忙大声喊道:“等等!”
“你想怎么样?”
“去魔器之堂!我不信你的话!”
“好,就去魔器之堂!”
白袍城主眼珠一转,心想这样也好,倒时候让更多的人看到,卡斯特赔偿一大笔金币自然会成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对于西蒙来说,他去魔器之堂的目的,只有一个。
四人一起来到了魔器之堂,由于城主大人在路途中高调宣扬,不少人都聚集在了魔器之堂的门外,准备看看他们心中的哈德斯大人会是什么说法。
此时的哈德斯,心中一边暗自抱怨西蒙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事,一边正在向城主大人劝解,他希望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城主大人,西蒙毕竟还未成年,做事有些毛毛躁躁,你看能不能原谅他一次?”
“哼!本城主向来秉公无私,就算他是卡兰德城近期的新星,我也希望这次的教训能让他更好的成长!”
“西蒙!”
哈德斯对城主的劝解没有产生效果,只能赶紧对西蒙说道:“还不赶紧过来道歉!”
“道歉?”
在哈德斯眼中,西蒙向来都是一个低调稳重的孩子,即使是一直无法具现魔法,也从未在他的脸上看到明显的情绪变化,而现在——
——他竟然摆出了一副厌恶的神情,以宣示着他对城主的不满。
“明明是城主大人在栽赃陷害,为什么要我向他道歉?”
“什么?”
“西蒙!你在胡说什么!”
哈德斯冲着西蒙低声喝问了一句,没想到在他眼中,西蒙不仅没有停止现在的行为,而是变本加厉地说道:“城主大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弄坏了你的导具!”
“证据?”
白袍城主看向了哈德斯,说道:“这件‘全型导具’,你也是看过了,对吧?内部结构因原因不明的魔力震动而损坏,你敢说,这不是西蒙弄坏的?”
“这……”
哈德斯只能欲言又止。
“为什么就不能是你自己弄坏然后栽赃给我呢?”
西蒙忽然指着白袍城主大声喊道。
“我弄坏?”
白袍城主做出了一副鼻子都被气歪了的表情,他忽然转身对着门外的民众说道:“大家看到了没有!卡斯特家的孩子,明明弄坏了我的‘全型导具’,不仅不肯承认还倒打一耙!这是一名贵族后代应有的素养吗!”
“的确,西蒙这孩子太不像话了!”
“什么狗屁贵族!连我们平民都不如!”
“城主大人好心借给他导具,不仅被他弄坏,还被他倒打一耙,现在的贵族真是……”
“我说他明明有着一位这么优秀的父亲,却天赋这么烂,连魔力都无法具现,原来是人品太差啊……”
“怪不得这孩子之前不声不响,原来是这样一幅腔调啊!”
平民们开始议论纷纷,城主脸上顿时扬起了胜利的笑容:
“西蒙,虽然你确实没有弄坏我的导具的理由,但在你我之间,只有你存在不小心弄坏它的可能性。所以,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莫须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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