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手天君这位色欲行家眼中,另有一番清新可口,他的意念开始集中在娄姑娘身上了。三壶酒下肚,情欲的意念愈来愈强烈。
小院子静悄悄,天枢真人天一黑就走了,农舍主人一家老少吓得要死,没有人敢踏入小院半步,而且已是子夜时分,酒意一涌,欲念也随之上升,一发不可遏止。
他已经两旬不曾接触过女人,对一个性欲强烈,每晚少不了女人的壮年人来说,可算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一种难以忍受的痛楚,欲火一动,他受不了啦!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可怕的事都可能发生。
他放下酒碗,下定了决心,瞥了紧闭的厅门一眼,似乎想听听外面是否有动静,天枢真人是否会回来?
门外没有任何声息,他胆气一壮,离座掀门厢房的门帘,推门进入。
厢房很简陋,简单的大木床没有蚊帐,薰走蚊虫的焦香味仍在。木桌上点了一盏菜油灯,光度微弱。
他挑亮了灯,目光落在床上的娄姑娘身上。
娄姑娘仍是那一身书生打扮,摊手摊脚仰躺在床上沉沉入睡。当然,这时不可能显出女性特有的曲线,也不可能看到胸部隆起的优美曲线条。大多数的女人,除了一些真正的大胸脯先天条件优厚的少数例外尤物,仰躺下来,胸部的动人曲线便会消失,娄姑娘也不例外,何况里面加了胸围子,所以在灯光下,看不了女性动人的特征。
但清丽的脸庞,仍然流露出女性特有的风华。
他胸中的欲火,愈烧愈旺。
一个真正的好色之徒,决不会是一个冒失鬼,也决不会是一个完全以泄欲为目的急色儿。他就是一个讲究气氛情调的人,所以经常与在风尘中打滚的女人厮混。董家的千金董欣欣姑娘的才貌,比娄霜霜高了一两品,落在他手中时,他也不愿迫不及待占有董欣欣,可知他是个真正享受人生的色中圣手。而不是见了女人,就急吼吼往女人身上爬的色中饿鬼。
他先制住了娄霜霜的双肩井穴,该穴可以间接控制双肩的活动,而又不至于完全失去活动能力,如果不用劲,双臂是可以活动自如的。他制经穴的手法十分高明,火候不到通玄境界的高手,休想使用聚气冲经术自解穴道疏通经脉。
取出藏在发结中的顺意丸,他轻拍娄霜霜的脸庞,坐在床口等候姑娘醒来。
娄霜霜首先睁开双目,接着神智一清,转脸看到坐在床口得意狞笑,酒意上涌的神手天君。
“你……”娄霜霜大惊而起,发觉自己手脚已可活动自如:“你要怎样?你……”
“这里是只有你我两个孤男寡女的内室。”他得意地淫笑:“你睡在床上,我喝了三杯酒,正在欣赏美女春睡,可惜你身上的男装倒尽了胃口。喂!你长得很美嘛!为何要穿男装,抱的是什么心眼?变态吗?”
“你……”
“我等你把衣裤脱下来,还你本来。我这人……”
娄霜霜已经默默地聚气行功,发现自己气机并未受制,大喜过望,突然一声娇叱,伸手急戳他的面部,食指与无名指志在双目,手法与双龙戏珠不尽相同,比较灵活得多,变化多端十分厉害。
可是,手一出便知道糟了,肩关节前侧一阵痉挛,劲道尽消,手配合不上神意,手臂仿佛平空加重了一百倍,抬起极为困难。
他一把扣住姑娘伸来的手,一带一扭一沉压在床上,姑娘的上身便扭曲着半倚在他的胸前,脸部半仰在他的胸口间。
“不要惹我动粗,我讨厌死板板的僵硬女人。”他狞笑着拧拧姑娘的脸颊:“哭哭啼啼也乏味得很。你知道天枢真人为何要带你到淮安开香堂吗?”
“你……”姑娘绝望地作徒劳的挣扎。
“他的迷魂大法火候不够,我的药物表情僵硬,难瞒行家的法眼,所以不敢在你身上施用,更不敢在此地开香堂。”他阴森森地放了姑娘的手:“淮安的青松道长,道行比他高明得多,可以任意控制人的神智,用元神驱使受术的人做任何事,所以要召集贵坛的负责人前往参予开香堂,听你招认事先要你承认的供词。丫头,你知道后果吗?”
“你们……本姑娘不怕……”
“不怕?不要嘴硬,你心里明白得很。”他开始抚摸姑娘的腰肢:“没有人能抗拒得了青松道长的神术,他的绰号叫做自在散仙。如果你聪明,我可以帮助你解除凶险,不但你可以遇难成祥,令尊也可以逢凶化吉,你不希望令尊一门老少也受到制裁吧?”
“家父不在教,你们……”
“令尊不在教,但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成为徐州十大富豪之一,皆是受到教中弟子暗中支持而获致的,你不否认吧?”
“你……”
“所以,你最好放聪明些,等到香堂一开,一切都嫌晚了,你希望这种悲惨结果吗?”
娄姑娘冷静下来了,只听得毛骨悚然。
“你……你要怎样?”姑娘咬牙问。
“顺从我。”他单刀直入:“在天枢真人面前认错,答应与他合作,重申为本教竭诚效忠的决心,我会从旁替你担保。本教目前正在危难之秋,天枢真人必定会权衡利害,网开一面接受你的悔改。”
娄姑娘在他的抚摸下痉挛,要躲又躲不掉,脑中思潮起伏,心乱如麻。目下已落在对方的掌握中,任人宰割,白天冲动的情绪已完全消退,是该冷静思索设法自救的时候了,绝望和死的恐怖几乎令她崩溃。
“我……我还有其他办法可选吗?”姑娘战栗着问。
“没有了。”答复是冷酷的。
“你能担保?”
“能。”
“你……你在天枢真人面前,似乎并无权势……”
“那是在你的面前,做的表面文章。”他傲然一笑:“他的地位比我高得多,你的地位又比我低,说话时他必须保持他的尊严,我也必须表现顺从以适合身份。其实他所行所事,比我还要恶毒三五分,魔道人的绰号可不是白叫的。目前他急需人手,我就是他第一个得力的臂膀,他不能不接受我的意见。哼!必要时……”
他不往下说,眼中有浓浓的杀机。
“必要时怎样?”姑娘追问。
“你知道我的意思。”
“你……”
“我们是利害一致的伴侣,你该明白。”
“你有把握?”姑娘咬牙问。
“我神手天君深谋远虑,阴狠机警决不会失败,只要他坚持已见,哼,别忘了,我妙手神君是阴谋算人的行家中的行家。”
“好,我答应你。”娄姑娘终于在威迫利诱下屈服了:“解我被制的经脉吧……”
“娄姑娘,不要把我神手天君看成色令智昏的鲁莽色鬼。”他得意地淫笑,禄山之爪在姑娘胸上绵绵地游移:“我是很小心的,我会替你解禁制,但不是现在。”
说话间,他已替娄姑娘剥掉青衫,露出薄薄的、绣了如意吉祥花的月白色胸围子,一拉肩结,一双玉乳解放出来了。
娄姑娘绝望地叹息一声,全身一软,闭上的双目,眼角出现泪影。
“你怕吗?”他喷着酒臭的嘴,压在那腻滑的粉颊上:“拒绝合作对你毫无好处的,这毕竟是人世间最快乐的事,我给你一颗灵丹吞服,你会觉得今夜,是你永生难忘最快乐销魂荡魄的……咦!”
院子里有声息传出,沉醉在情欲狂澜中的神手天君,居然听到外面传来的微弱声息。
他急急掩上姑娘裸露的酥胸,迅速开门外出。
娄姑娘软弱地穿衣,泪如雨下,但没发出任何声音,双目涌起怨毒的、似乎发自地狱深处的阴寒地狱之火。如果神手天君这时看到她的眼神,可能闭上眼睛都会做恶梦,更可能会另起歹毒的念头。
穿好衣服,她下地着快靴,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然后是天枢真人为神手天君引见朋友的语音:“程护法,贫道替诸位引见,这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沧海客陈沧海施主,万里鹏王万里施主,欢喜佛大悲道友,程护法是本教外派的三十六天罡名誉护法之一,绰号叫神手天君,名列本教天下九大护法的第三人。”
接着是一番热诚的客套,偷听中的她,感到心向下沉,暗叫不妙。这三个江湖黑道巨擘名震江湖,尤其是欢喜佛大悲妖僧,真是恶迹如山的采花大盗,并不是真的僧人,而是冒充佛门弟子的假和尚,借出家人的身份进出大户人家,从而侦查大户人家大闺女的动静以便作孽,三个家伙名头之坏,已得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天枢真人找来了这三个妖魔做帮手,神手天君已经失去重要性啦!她怎能不焦急?
总算不错,她听到神手天君替她讲情的话。这恶贼口才不错,分析利害有条不紊,力主接受她的悔改,以免失去徐州香堂的严重后果。目前总教坛被挑,总教主身入天牢死刑执行在即,天下各地有不少香堂先后溃散,损失极为严重。徐州香堂极为重要,委实不宜轻易放弃,而且在淮安下法贴,徐州香堂的负责人不一定肯应召前往,说不定一离开徐州,香堂就瓦解冰消了。
天枢真人权衡利害,果然接纳了神手天君的建议,将娄姑娘唤出,自承错误跪下发誓,要姑娘在三天之内,负责策动香主开香堂,由姑娘在香堂重新宣誓效忠,以稳定徐州香堂的人心,娄姑娘不敢不答应。
接着由姑娘唤醒农舍主人,替歹徒们准备酒食,席间商量一些发展教务,以及至各地溃散香堂善后的步骤手段。酒足菜饱,已经是四更末五更初。
神手天君失去大好机会,但并不着急,他有自信今后机会正多,因为天枢真人命他明日陪娄姑娘至秘坛安顿,襄助策划开香堂的事宜。
娄姑娘的神秘失踪与重现,的确引起一阵骚动,少不了受到不少关心她的人诘问,她当然编出一些令人情服的理由让对方释疑,不敢透露胁迫的丝毫口气。经过这次可怕的凶险经历,她开始成熟了,骄横自傲的情性,几乎一扫而去。
她在忙,忙着筹备开香堂大会,名义是应付总教坛被挑后的应变大计,尽可能远离神手天君,避免两人独处的机会,一连两天,可把神手天君弄得心痱难熬,横定了心要制造美人在抱的机会了,恢复女装性情已改变的娄霜霜,逼人的英气消失了,现在,的确已变成人见人爱的风华照人俏姑娘。
明晚是开香堂的时刻,香堂设在城南郊太山的碧霞宫内。太山在云龙山的东面,奎山之西,两峰峙立,中间是南下凤阳的官道,站在峰上,可看清脚下州内的市况。
天黑后不久,娄姑娘离开南大街黄桑巷张家的大门,显得心事重重忧虑不安,心里很乱,拿不定主意是返回永福坊自己的家呢,抑或是躲到香主的家中暂避?她知道,神手天君已等得不耐烦,等着脱她的罗裙,不管她肯是不肯。
这是神手天君提出的条件,她已经答应了。神手天君已经履行了诺言,她这一部分不履行是不行的。
她真感到恐慌,神手天君很可能在任何一处地方等她,等她送上门去履行条件。
最后,她决定到知交姐妹家中回避,反正该办的事都办妥了,能逃避一天算一天。
她真的不甘心把自己的清白女儿身,交给神手天君这种淫贼蹂躏。从情窦初开的少女时期开始,她就憧憬着有一天,会有一个她心许的年青男士向她求婚,至少也要是一位英俊的王孙公子做她的情人,所以高不成低不就,耽误了大好青春。而现在,被一个声名狼藉的恶贼胁迫……她愈想就愈不甘心。
她后悔,已来不及了。她在自问:我为什么会愚蠢得去参加弥勒教这种秘密邪教?
是了,那个什么迎春坊罗大爷的女儿,她的手帕交姐妹罗迎春,嫁了一位颇有名气的武林人,就这样,她被罗迎春夫妇的花言巧语迷惑,说是可以指挥众多的英雄男女,可以帮助你获得荣华富贵。就这样,她参加了弥勒教,当上了地煞坛内堂法主,主宰了不少男女教徒的生死,乃父也在三年中成为家财万贯的暴发户。
可是,现在……
她还有什么好埋怨后悔的?她所希望得到的权势、财富,都如愿以偿得到了,仅只为了被一个淫贼蹂躏而后悔吗?世间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她不是应该付吗?
她长叹一声,改向巷右举步,那是到罗迎春家的路。
越过了十余家房屋,前面另一条巷口的街灯下,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一个令她晚上做恶梦的人影。
她又是一声长叹,脚下略一迟疑,随即回复先前的速度往前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来的终须会来,她认命了。
来至切近,她在丈外止步。
“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吧?”那人狞笑着说:“不要躲避我,娄姑娘,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人。”
“是的,我是个聪明得看不见自己的蠢女人。”她冷冷地说:“该办的事都办完了,明天一整天都没有我的事,现在,我跟你走。”
“这才是乖姑娘。在黄楼北面的城根下我有住处。”
小巷子曲曲折折,很少有
小说推荐